我在鬼門關走了一回,還能安然無恙的活著,真的感到特別僥幸。

要想平平安安活下去,那就需要提高警惕,否則生命將會受到威脅。

這是徐子甲的叮囑,之所以說生命受到威脅,主要是我弄丟魂魄,偏偏喊魂又沒成功,才會弄得人心惶惶。

既然喊魂沒有成功,按理就該繼續喊魂,然而徐子甲親**待,暫時不能盲目喊魂,最好盡力守住魂魄。

攜帶一具疲憊的身軀,我回到熟悉的殯儀館,恍恍惚惚度過兩天。

這天午飯過後,我和晾衣竿爬上宿舍樓,相繼進入各自的房間。

房門打開的刹那,我看向幹淨的地麵,情不自禁皺起兩條濃眉。

房間裏麵有個衣櫃,裝著一些普通物品,除了衣服還有鞋子,以及一個較大的旅行包。

我記得一清二楚,今天早晨離開房間,衣櫃關得嚴絲合縫,前麵沒有任何東西,現在倒是有些奇怪,衣櫃已被打開了,承載著遊子情懷的旅行包,赤條條的放在前麵的地上。

有人鑽進房間嗎?

我首先檢查一下房門,然後審視幹淨的地麵,沒有發現蛛絲馬跡,謹慎靠近高高的衣櫃。

衣櫃裏麵沒有變化,所有東西原封不動,唯獨旅行包放在外麵,像顆威力巨大的炸彈,讓我不敢隨意觸碰。

仔細檢查衣櫃片刻,確定櫃門沒有鬆動,壓根不會自己打開,我緩慢退到床邊坐下,傻乎乎的望著衣櫃。

假如櫃門鬆動了,或許會自己打開,可是沒人拿出旅行包,也就不會放在前麵的地上。

有人打開兩扇櫃門,故意將旅行包放在地上,目的是要製造詭異事件,給我帶來沉重的壓力。

想到那些怪異的事情,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危險,我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大步來到303號房門外,決定讓晾衣竿見證怪事。

剛要敲響303號房的門,卻又聽到房內傳出鼾聲,我明白晾衣竿已經入睡。

我是很有自覺性的人,通常不會影響別人,既然晾衣竿進入夢鄉,那就隻好改變計劃。

我悶悶不樂回到房間,打開地上的旅行包,看見裏頭一無所有,把它放在衣櫃裏麵。

第二天同一時刻,吃過午飯回到房間,我又見到類似的情況。

高高的衣櫃已被打開,裏麵的物品紋絲不動,旅行包卻在衣櫃前麵,以相同的表現形式投入眼簾。

我後退幾步趴在地上,迎著房內明亮的光線,凝眸查看地麵的情況。

地麵沒有顯眼的鞋印,同樣沒有半點線索,一切都是尋常無奇。

“到底誰在搗亂?”我惱怒的沉吟一句,狠狠推向木製房門。

由於用力較大的緣故,木製房門重重關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我偏頭看了房門一眼,緩步靠近床邊坐下,癡癡望著對麵的衣櫃,以及地上那個旅行包。

如果不是有人進來,那麽就是有鬼進來,肆意打開高高的衣櫃,拿出旅行包放在前麵,看似顯得比較尋常,實則透出詭異氣息。

到底什麽東西鑽進房間?

“果哥!你這邊弄出的響聲嗎?”晾衣竿的話聲傳來,頓時影響我的思緒,看來房門發出的巨響,早已讓他引起注意。

“進來吧!”察覺晾衣竿站在門外,我叫他進入房間說話。

晾衣竿開門進來,望著地上的旅行包:“不會是要辭工吧!”

考慮到殯儀館不大安全,當初我曾提起辭工,所以晾衣竿引起重視。

“在沒弄清那些怪事以前,我是絕對不會辭工的。”

最近一個多月時間,我接連碰到各種怪事,雖然大部分是靈異事件,但是小部分是活人所為。

殯儀館裏有個混蛋,應該是想暗中搗亂,既然我已被他害得夠嗆,那就不能輕易妥協,最好能夠反動反擊。

說到反擊一事,當前卻是敵明我暗,無法鎖定目標人物,看來需要從長計議。

“不辭工收拾旅行包做什麽?”晾衣竿淡淡一笑,彎腰坐在我的身旁。

僅僅就在昨天,我有一種想法,暫時隱瞞這件怪事,不料再次碰到類似的情況,肯定不敢獨自承受,打開話匣子說出實情。

聽說旅行包鑽出衣櫃,晾衣竿非常驚訝,叫我給徐子甲打個電話,詢問是不是靈異事件。

想要弄清這件事情的性質,其實還是比較簡單,隻要調出監控錄像,相信就會真相大白。

現在我不想看監控錄像,因為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次一定是人鑽進房間,故意拿出衣櫃的旅行包。

麵對晾衣竿的關心,我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宣稱這件事情有些蹊蹺,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擔心我會發生意外,晾衣竿十分著急,再次開口勸導一番,說是給徐子甲打個電話。

我沒給徐子甲打電話,反而安慰晾衣竿幾句,說是先要弄清實情,然後再做後續打算。

晾衣竿不再苦苦相逼,離開時分丟下一句話,無論是在任何時候,隻要我需要幫助,他都會伸出援手。

銘記著晾衣竿的仗義,我的心情漸漸好轉,凝眸查看衣櫃一會兒,將旅行包放在原位。

又是一個尋常的午後,我剛剛踏上宿舍樓,杜怡萱追上前來,說是要去我的房裏。

杜怡萱經常去我房間,按理說來並不稀奇,但她今天有些奇怪,兩次都是欲言又止,顯然想問重要事情。

既然杜怡萱難以啟齒,那麽我就假裝糊塗,默默朝著三樓走去。

正當來到房間門口,我準備掏出褲兜的鑰匙,杜怡萱伸手將我拉住:“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什麽心理準備?”

杜怡萱拍了我一下,鄭重其事的說道:“旅行包!”

剛才吃飯的時候,杜怡萱和晾衣竿竊竊私語,原來是在談論這件事情。

“你想親眼見證怪事?”

“不行嗎?”杜怡萱有點詫異,應該誤解我的意思了。

“你不擔心晚上失眠,那就進房看一看吧!”沉重的話聲出口,我已打開房門。

杜怡萱嗯了一聲,連忙看向房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跨進房門。

正如前麵兩天的情況相同,高高的衣櫃已被打開,裏頭的物品原封不動,不過前麵有個旅行包,靜靜放在幹淨的地上。

可恨的家夥沒有收手,依然鑽進我的房間,連續製造恐怖的事件,想必早已下定決心,是要活生生將我嚇死。

“確實太奇怪了!”門口傳來晾衣竿話聲,隨即見他走進房間。

我們三人圍住旅行包,睜大眼睛觀察一會兒,接著分散開來坐在旁邊。

旅行包放在地上,沒有人盲目觸碰。

“談一談你的看法?”晾衣竿望著杜怡萱,準備聆聽她的見解。

杜怡萱轉動著眼珠,聚精會神思考許久,字正腔圓的說道:“我覺得和香煙事件相同,但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你認為有鬼搗亂吧!”通過杜怡萱的語氣判斷,她和當初的想法一致,覺得不是活人造成怪事,所以我用肯定的語氣詢問。

杜怡萱點了頭,下意識看向門口,目光掃過嶄新的鐵鎖:“看來你又碰到怪事了!”

無論香煙事件,還是旅行包事件,表麵上像是靈異事件,但我始終傾向於認為,應該不是有鬼搗亂,而是有人裝神弄鬼。

“無論是不是怪事,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在沒弄清真相以前,恐怕日子不大好過。”我曆經太多怪事,隻要不是見到鬼怪,以及聽到詭異的聲音,通常不會感到害怕,話聲出口卻又言不由衷。

可能聽到誇張的說法,杜怡萱不敢袖手旁觀:“如果你下午有空,那就去見徐大爺,讓他分析一下這種情況。”

我雙手捂住臉龐,斬釘截鐵做出回答:“我會去見徐大爺的,不過先要調出監控錄像。”

“包在我身上!”杜怡萱自告奮勇,永遠都是關心我的。

“這次我要親眼觀看監控錄像!”

香煙事件發生過後,為了減少毫無必要的麻煩,我沒有出麵觀看監控錄像,而是請杜怡萱幫忙觀看的,然而麵對旅行包事件,再也不能草草了事。

我是性子較急的人,一旦做出重大決定,通常不會拖泥帶水,接下來將旅行包放進衣櫃,叫上兩個朋友走出房間。

進入明亮的監控室,我將蔡玉元拉向旁邊,避重就輕說出個人遭遇,請求他調出監控錄像。

聽到誠懇的請求,蔡玉元的嘴角動了又動,貌似想要開口拒絕,最終還是歎息一聲,裝模作樣吱走兩名保安,調出幾段監控錄像。

清晰的監控錄像顯示,就在最近三天上午,除了少許輪休的員工,所有同事都在上班,宿舍樓裏人影廖廖。

三樓住著兩名員工,正是我和晾衣竿,在那關鍵的時段,不僅我們沒有出現,就連其他同事也沒出現。

沒人靠近我的房間!

房間裏麵卻有變化,不僅高高的衣櫃被打開,還有旅行包放在外麵,表明事態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

真的有鬼潛入房間,然後拿出旅行包嗎?

我很懷疑調皮的死鬼,更加懷疑監控錄像,但是經過認真辨別,確定監控錄像沒有出錯,的確拍到真實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