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午飯,我順其自然回到房間,先給兩個朋友打了電話,然後認真處理重要事情。

我是昨晚拿到引魂符的,目前為止過去十二個鍾頭,丟失的魂魄早已附上符咒,隻要將符咒裝進瓦罐,不用幾天就能擺脫死神。

銘記著徐子甲的交待,我將符咒放進瓦罐,拿出準備好的紅毛巾,小心翼翼封住瓦罐口子,接著將它放在睡床下麵。

正當處理好符咒一事,杜怡萱和晾衣竿進入房間,關掉房門來到床邊坐下。

昨天晚上碰到一個老太婆,通過她得知一件重要事情,昭示著曾詠正是害我的人。

為了弄清背後的真相,我有一種大膽的想法,就是決定深入虎穴,具體做法比較簡單。

既然曾詠具有嫌疑,那我就會去她家裏,認真仔細調查一下,盡量找出相關證據,將她逼到無路可走。

我麵對不是一個人,而是多人組成的團隊,固然需要得到支援。

在這偌大的殯儀館,除了可以信任杜怡萱,另外就是晾衣竿了,所以兩人算是我的後盾。

按照我的計劃行事,杜怡萱需要說個謊話,說我昨晚碰到怪事,今天依然驚魂未定,決定晚上不再宿舍睡覺,想去某個朋友家裏借宿。

如何把曾詠引入圈套,那就要看杜怡萱的本事。

至於晾衣竿要辦的事情,表麵看來好像簡單許多,實際上卻是非常艱巨。

假設曾詠掉進圈套,同意我去她家借宿,我就無法看守床下的瓦罐,那麽晾衣竿需要守住瓦罐。

我很善解人意,也會尊重別人,準備在我離開時分,將瓦罐放在晾衣竿房裏,上演一次瞞天過海的伎倆。

得知我的完美計劃,兩個朋友沒有反對,而是異常嚴肅的表示,將會努力完成任務。

出於感動的原因,我分別抱了抱兩人,算是送出真摯的感謝。

兩人知道事態嚴峻,相繼起身離開房間,給我留下充足的時間,以便我養好精神投入行動。

握住一份計劃爬上睡床,不知不覺進入夢鄉,當我再次睜開眼睛,卻是被手機鈴聲吵醒。

曾詠打來電話,簡明扼要問我幾句,得知我是驚魂未定,同意我去她家借宿。

看來怡萱挺厲害的,真讓曾詠掉進圈套,接下來輪到我上場了。

我得意的笑了笑,提前進入浴室洗澡,免得飯後還讓曾詠等待。

轉瞬就是下班時分,我急急忙忙吃過晚飯,將瓦罐交到晾衣竿手裏,下樓鑽進曾詠的轎車。

不慌不忙回到曾詠家裏,不等我坐在沙發上麵,她就已經開口提醒:“你去洗個澡吧!”

“吃飯以前我洗過澡了,沒有必要浪費水資源。”

曾詠微微皺著眉頭,湊上前來聞了聞:“怎麽你的身上沒有香味?”

我咧嘴一笑,傻乎乎說道:“沐浴露用完了,隻是用水洗了一下,當然沒有任何香味。”

“洗澡不用沐浴露,的確是個臭男人。我去洗澡,你請自便。”曾詠無奈的笑了笑,懶洋洋的走向主臥室,無疑於是要準備洗澡。

我靜靜坐在客廳,側耳聆聽浴室的響動,察覺曾詠鑽了進去,躡手躡腳潛入主臥室。

主臥室的電燈亮著,可以看清所有東西。

臥室裏麵比較簡潔,根本沒有過多的物件,隱約散發淡淡幽香,如同曾詠身上的香味。

我沒心情感受淡淡幽香,而是睜大一雙明亮的眼睛,專心致誌查看每個角落,甚至趴在地上查看床下。

睡床下麵一無所有,簡直就是幹淨的出奇。

我趕緊站起身來,滴溜溜轉動著眼球,很快就被衣櫃吸引。

謹小慎微打開衣櫃,一股香味撲麵而來,瞬間讓我迷失本性,呆若木雞佇立原地。

衣櫃裏麵全是衣服,除了尋常的正裝以外,最為顯眼的卻是內衣,尤其兩件情趣內衣,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我有一個可愛的女朋友,但沒見她穿過性感的內衣,這一時刻居然有種想法,以後一定給她買上幾件,每天晚上讓她穿著睡覺。

“嘿……”

察覺笑聲出口,我慌忙看向門口,沒有見到任何身影,視線轉向衣櫃裏麵。

這種衣服的確漂亮!

我在心裏感歎一聲,情不自禁伸出手掌,輕輕摸了摸光滑的衣服,忽略了臉上的猥瑣表情。

用心感受一下衣服的材質,我控製住有些躁動的內心,仔細檢查寬敞的衣櫃,發現右下角放著一個皮箱,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

居然會把皮箱鎖住,裏麵裝著什麽東西?

在這尋常的時刻,我的腦中浮現一些影子,好像人影卻又不是活人,而是似曾相識的紙人,在那昏暗的角落飄忽不定,隱約發出紅藍相交的光芒。

假如我的判斷沒錯,皮箱裝著曾詠的罪證。

我想當然的得出結論,正要伸手捧起皮箱,聽到浴室的房門打開,慌裏慌張關上衣櫃。

“原來你不在客廳!”剛剛走到臥室門口,恰好碰到浴後的曾詠,她的身上圍著浴巾,展現出玲瓏浮突的身材。

我故意湊上前去,連續**鼻子:“你好香啊!”

“不要胡說,快去客廳。”曾詠將我推出臥室,順勢關上房門,應該是要換衣服。

我誇張的笑了幾聲,馬上恢複嚴肅表情,若有所思走向客廳坐下。

大約過了兩三分鍾,曾詠穿著正裝出來,攜帶一股芬芳坐在旁邊,和我一起看電視。

感覺氣氛有點尷尬,我故意找些話說:“詠姐!你老公不在家嗎?什麽時候他才回來?”

“別管那個混蛋,通常他都不在家,心裏隻是想著工作。”

意識到曾詠有些怨氣,我忍不住看向她的臉龐。

“你認為我不該埋怨他?”見我表情比較奇怪,曾詠試探性的問道。

我搖晃著腦袋,隨意回答一句:“我不知道。”

“男人嘛!一旦走出家門,也就不會想家,這是正常現象。”

“既然你的老公不回來,那就是在外地出差嘍。”上次來到曾詠家裏,聽她提過老公的事情,隻是當時沒有在意,所以我才再次打聽實情。

曾詠搖晃著腦袋,露出渴望的眼神,像個十足的怨婦:“不是在外地出差,而是住在外地,半個月才回來一次,算得上是聚少離多。”

正是因為這種緣故,你才有時間加害別人,想必你是挺開心的。

我在心裏恨透曾詠,臉上卻是似笑非笑:“男人不一定都很壞,想一想你老公的好。”

“好個屁!你和女朋友關係好嗎?”

接下來兩三個鍾頭,我和曾詠坐在一起,裝模作樣拉起家常。

每當涉及我的問題,我是故意避重就輕,談上幾句轉移話題。

曾詠倒是毫無防備,大大咧咧說起她的情況,似乎沒有任何保留。

時間來到十一點,看見曾詠打個哈欠,我算找到逃避的機會,宣稱明天還要上班,應該回房睡覺了。

曾詠不再多話,目送我走向客房,關掉電視又關電燈,緩步進入主臥室休息。

為了不會輕易入睡,我穿著衣服躺在**,約莫過了一個鍾頭,發現外麵靜悄悄的,斷定曾詠進入夢鄉,於是輕手輕腳打開房門,壓低腳步鑽進浴室。

既然皮箱已被鎖住,那就需要找到鑰匙,曾詠洗澡過後換掉衣服,或許鑰匙還在衣服裏麵。

浴室真有換下的衣服,可是沒有想象中的鑰匙,看來鑰匙放在提包裏麵。

想到曾詠打開房門,並將鑰匙裝進提包,這一時刻我恍然大悟,銘記著提包所在的位置,如履薄冰靠近主臥室。

提包放在主臥室,曾詠正在裏麵睡覺,稍不留心就會驚醒她,到底要不要闖進去?

經過簡短的思考,我很快做出決定,必須潛入主臥室,拿起鑰匙打開皮箱,找出曾詠的罪證。

我像不懷好意的小偷,輕輕打開主臥室的房門,趁著窗戶投來的淡淡光芒,謹小慎微靠近電腦桌,摸向放在上麵的提包。

在我謹慎的摸索下,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總算摸到一個提包,接著拉開上麵的拉鏈,狠狠握住一串鑰匙。

恰好就在這一時刻,**傳出微弱的聲音,好像曾詠正在翻身,我在瞬間屏住吸引,佇立原地紋絲不動。

微弱的響聲消失殆盡,察覺曾詠沒有轉醒,我慢騰騰吐出一口悶氣,彎腰來到衣櫃前麵。

我沒有及時行動,隻是蹲在原地,靜靜看著睡**麵,盡管無法看清曾詠的臉龐,但能捕捉她那均勻的呼吸。

曾詠已經進入沉沉夢鄉,再不行動將會錯失良機。

我深深吸入一口氣,不慌不忙打開衣櫃,牢記著皮箱所在的位置,慢吞吞的伸出手去。

就在這個緊張時刻,曾詠的手機鈴聲響起,活生生嚇了我一跳,幸好我是眼疾手快,就地一滾躺在床邊。

“半夜三更誰打電話?”曾詠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埋怨一句,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接下來五六分鍾,我提心吊膽躲在床邊,聽著曾詠和她朋友聊天,等她掛斷電話過後,繼續等待十多分鍾,確定她已進入夢鄉,這才偷偷摸摸離開主臥室。

受到手機鈴聲的驚嚇,我的膽量小了幾分,再也不敢鋌而走險,所以準備另辟蹊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