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閑雜人員離開,晾衣竿有意擋在我跟前,要求我陪他去清洗車子。
關於弄髒車子這件事情,總體說來我有一定責任,無論晾衣竿是否提出要求,我都會陪他一起完全任務。
杜怡萱閑著沒事,也要跟隨我們外出,趁著打開車門時分,麻利的鑽進越野車。
來到城郊一家洗車店,前後用去兩個鍾頭,越野車總算恢複原貌,不僅變得幹幹淨淨,而且車裏充斥一股香味。
重新坐進香噴噴的車裏,晾衣竿還了杜怡萱的錢,抱怨兩句洗車費太貴,悶悶不樂發動越野車,沿著來路返回殯儀館。
看見車子恢複原貌,明哥不再埋天怨地,順其自然接過鑰匙,又將心思投入工作上麵。
平白無故浪費一筆鈔票,晾衣竿的情緒十分低落,說是要回房間睡上一覺,才不至於感到痛心。
目送晾衣竿走向宿舍樓,我碰了碰杜怡萱的手臂,發自肺腑的邀請她:“陪我去見徐大爺。”
“去見徐大爺做什麽?”杜怡萱永遠有顆好奇心,總想弄清別人的心思。
“昨天晚上返回殯儀館,我們碰到靈異事件了。”想到昨天晚上的經曆,我的背心又是陣陣發涼。
杜怡萱哦了一聲,即刻追問詳情:“什麽靈異事件?”
“我們邊走邊說吧!”
前往徐子甲家的路途中,我簡明扼要說出親身經曆,促使杜怡萱嘖嘖稱奇,精彩紛呈處她還尖叫一聲。
一路之上走走停停,總共用了半個鍾頭,終於看見熟悉的小樓。
跨進徐子甲的家門以前,杜怡萱丟下一個問題,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為什麽你總會碰到怪事?
聽到一個沉重的問題,我卻沒有深入考慮,想當然的得出結論。
之所以昨天晚上碰到靈異事件,尋根究底還是晾衣竿的原因,如果不是他和死人交易平安扣,那就不會遇到後來幾件怪事。
杜怡萱搖晃著腦袋,指定我的回答是在敷衍,看見徐子甲坐在院子裏麵,也就掏空心思跑了進去。
一棟不大不小的樓房,房外用磚砌成圍牆,圍住的空地正是院子,院裏種著一棵菩提樹,沒事坐在樹下吹吹涼風,的確是種舒適的生活。
此刻我很羨慕徐子甲,突然想要快點老去,然後握住小敏的手,靜靜坐在院子裏麵,沐浴在幸福的陽光中。
“你們這對小冤家!幹嘛過來打擾我?”徐子甲坐在搖椅上麵,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我們坐下說話。
“原本好心過來看望你,你卻偏要理解成打擾,我們還是離開為好。”杜怡萱挽住我的手臂,一心想要馬上離開。
徐子甲嘿嘿笑了兩聲,生怕我們掉頭離開:“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坐上一會兒。”
“恭敬不如從命。”杜怡萱鬆開我的手臂,笑嘻嘻的彎腰坐下,似乎不拿自己當外人。
我挨著杜怡萱坐下,先和徐子甲客套幾句,然後介入重要話題:“昨天我和晾衣竿去市區,半夜三更返回殯儀館,接連碰到靈異事件,請問這是什麽原因?”
“說一說具體情況。”
我遞給徐子甲一根香煙,掏出打火機替他點燃以後,洋洋灑灑說出昨晚的遭遇。
關於晾衣竿交易平安扣,以及鈔票變成冥幣兩件事情,由始至終我卻隻字不提,目的就是不想泄漏凶殺案。
趁著徐子甲沒有注意,杜怡萱卻在擠眉弄眼,意思叫我說出兩件怪事,以便聽一聽專業的回答。
我偷偷搖晃兩下手掌,示意杜怡萱不要多事,她就不再無理取鬧。
“先是鬼打牆,接著鬼劃船,隨後鬼搭車,最終鬼透秘……你的經曆挺豐富,讓人感到羨慕不已。”得知幾件恐怖的怪事,徐子甲不僅沒有安慰我,反而毫無保留取笑我。
“一夜之間碰到這些怪事,的確讓人羨慕不已。”杜怡萱陰陽怪氣的說道,顯然是指其餘事情。
我苦苦的笑了笑,心裏覺得特別無奈:“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一直放在心上。”
“什麽事情?”徐子甲捕捉到隱秘情況,頓時感到很有興趣。
杜怡萱滿臉笑容,眉飛色舞的說道:“不就那方便的事情!”
“哦……”徐子甲皮笑肉不笑,十分誇張的哦了一聲。
“徐大爺,請你不要想歪了,我們隻是叫了美女唱歌,不是想象中那種事情。”
徐子甲點頭一笑,臉皮簡直比牆還厚:“臭小子,等你哪天發財了,也請我去見見世麵,順便叫上幾個美女唱歌。”
“老不正經!”杜怡萱瞪著雙眼,下意識的偏開腦袋。
“別扯那些沒用的,為什麽我總會撞鬼?”我重複一遍重要問題,等待徐子甲認真解釋。
徐子甲扔掉手裏的煙蒂,反而率先打聽我的心聲:“你有什麽看法?”
“昨天晚上那些怪事,應該衝著晾衣竿去的。”
“你有確鑿的證據嗎?”
既然怪事不是衝著我來的,就是衝著晾衣竿去的,如果一定要我拿出證據,除了鈔票變成冥幣以外,恐怕再也沒有任何證據。
對於接下來的幾件事情,我和晾衣竿同一時刻碰到,結合當時的情形分析,並不具備任何針對性。
“按照你的意思分析,那些怪事衝著我來的。”
“無論怪事衝著誰來的,反正有個無法更改的現實,就是你個臭小子黴運當頭。”徐子甲斬釘截鐵的說道,絕對不是和我開玩笑。
“除了昨天晚上以外,我的經曆正常無奇,怎麽可能黴運當頭?”我不是不信徐子甲的判斷,隻是覺得不可思議。
某個褪色的日子裏,徐子甲親口說過。
運由命所主,命由運所發。運無形而命有形,彼此之間結合起來,構成完整的生命體。運主虛空,命主實相。運弱於命,必定放任命,促使七魄相生,表現為身強命旺,每時每刻精神抖擻。運強於命,必定壓製命,導致七魄相克,表現為體弱命薄,許多時候神誌恍惚。
從最近一段時間看來,雖然我不是精神抖擻,但不至於神誌恍惚,據此證明運弱於命。
運弱於命不是走黴運,反而還是運氣較好。
“你覺得自己一切正常,我卻認為很不對勁。”
“哪有不對勁的?”杜怡萱再也沉不住氣,搶先詢問徐子甲一句。
“姑且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隻是那些恐怖的經曆,足以說明很不對勁。看看你個臭小子,韓小姐被鬼纏住,前前後後牽涉其中,當初曾詠被鬼纏住,同樣還是牽涉其中,難道那些經曆正常嗎?”
徐子甲說得很有道理,自從宮曉婉纏住我過後,無論任何同事碰到怪事,我都因為各種緣故牽涉其中,算是有著很不尋常的經曆。
至於身邊要好的朋友,依然牽涉許多怪事當中,總體說來卻是少之又少,受到的影響同樣更少。
韓玉兒碰到許多怪事,不過絕大部分是她製造的,關於那些真實的怪事,隻有我才深受影響,比如她的房裏傳出腳步聲,在半夜三更落入我的耳裏,完全就和其他人無關。
陳偉被人打死,由於心有不甘,從而化身為鬼,先是嚇壞蔡玉元,接著纏住曾詠。
就在那段時間裏麵,曾詠相繼碰到很多怪事,雖然大家受到一定影響,但我才是最倒黴的人。
記得就在陳偉的家鄉,那家小小的旅館裏麵,**的場景如夢如幻,嚴重影響著我的情緒。
我揉了揉太陽穴,以便神誌清醒一點:“按照你的意思理解,主要是我黴運當頭,所以才會碰到各種怪事。”
徐子甲點了點頭,嚴肅認真的說道:“再把時間往前推移,永福殯儀館死了兩個人,你和每人的死都息息相關,足以說明運氣太差。”
我到殯儀館上班以後,林勇是第一名死者,因為我們有點矛盾,所以就被大家當成凶手,還被警方帶去公安局,整整喂了一晚的蚊子,幸好後來我能擺脫嫌疑,才不至於鋃鐺入獄。
在此期間我逃出公安局,恰好那天七月十五,晚上走過荒郊野外,接連碰到靈異事件,好比昨天晚上一樣,當時嚇得魂不附體。
莫師傅是第二名死者,但是在他發生車禍以前,有人裝扮成我的模樣,狠下心腸弄壞刹車,自然把我牽涉其中,後來警方經過全方位調查,總算排除我的重大嫌疑。
就在這段時間裏麵,那個被人弄死的王洪,化身為窮凶極惡的怨靈,由始至終纏住我不放,幸好得到徐子甲的幫助,否則早已跨進鬼門關。
經過徐子甲的提醒,我算徹底認清現狀,不得不向他求助:“我該怎麽改善運氣?”
徐子甲直勾勾盯住我,似乎把我當成傻瓜一樣,漫不經心的說道:“運氣是不能改善的,隻有等待黴運過去。”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杜怡萱比較著急,生怕我會出現閃失。
徐子甲歎了口氣,拋出一個費解的問題:“關於命運這種東西,凡人可以改變嗎?”
清晰的話聲落入耳裏,我有一種不祥預感,恐怖的怪事沒有停歇,還會繼續伴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