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雨等三人來到苗可筠跟前,見苗可筠眼神呆滯,玉容慘如白紙的淒然癡呆模樣,三人臉上頓時布滿了疼惜表情,其中賀洪濤怒氣衝衝的道:“師妹,你犯不著為溫照新那種人傷心,我們四人往後再也不認他這個大師兄就是了。”
賀洪濤此言一出,苗可筠嗚哇一聲撲到其懷中,立時就是一陣大哭起來,三人頓感手足無措,實不知如何勸慰苗可筠之餘,司徒亮狠瞪了賀洪濤一眼,責怪道:“三師兄,我說你幹嘛總是一副直腸子,明知道那家夥可恨,你卻偏要提起他的名字,你這不是存心讓師妹更加傷心嗎?”
孰料苗可筠聽了這話之後,突然哭聲一止的直起嬌軀,並迅速抹去臉上的淚水,玉齒緊咬的道:“三師兄說的對,像他溫照新這種人,根本不配做我們的大師兄,更加不值得我為他而傷心。”說罷,冷哼一聲的暗忖道:“真沒有想到他竟會是這種貪生怕死,完全不顧師兄妹情意羈絆的人,虧我當時還在心裏暗自打算,如果以力量無法解救他性命的話,便用自己的身軀來替他擋下那些元流攻擊。”
苗可筠越想越是氣不過,不由朝著段飛雨三人道:“三位師兄,作為我們天門中人,絕不允許此種為了活命,便可對同伴做出背信棄義之事的人存在,所以我們務必要捉拿溫照新回山,讓我爹爹以門規將其逐下天幻山,並公告天下他再不是天門的人,免得他日後的所作所為玷汙到我們天門的名聲。”
段飛雨等三人聞言,臉上皆是沉痛神色一閃,隨即浩然正氣溢於言表的鏗鏘道:“師妹說的在理,對待這種不仁不義之徒,我們決不能因為昔日的情誼而對他有所姑息。”苗可筠輕點螓首道:“那好,我們這就前去追查溫照新的蹤跡。”
說完這一句話,苗可筠目光流轉的望向易寒風與沈冰霜,歉意盈然的道:“那怨靈幽鬼實非我等數人聯手就能鏟除得了的,而我師兄妹幾人卻害得你二人平白浪費了日餘的時間,希望你們不要見怪。”沈冰霜淡然一笑的道:“苗姐姐你嚴重了,我與十弟雖有要事在身,但也不差這日餘時間的。”
苗可筠嫣然一笑,抱拳道:“冰霜妹子,那我們就此別過了,你與易小子好生保重,日後若有相逢之時,我再邀請你們到天幻山盤桓幾日,也好讓姐姐我略盡地主之誼。”沈冰霜輕點螓首道:“諸位走好,他日有緣再見。”
目送苗可筠一行四人離開後,易寒風轉臉望向沈冰霜,目光閃動間,神色狡黠的道:“九姐,待會兒我介紹一個夥伴給你認識,保管會嚇你一跳。”沈冰霜朱唇一撇的冷嗤道:“你就別想糊弄我了,這荒山野林之地,你哪會有夥伴來介紹給我認識?”易寒風嘿笑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我們就來賭一把怎麽樣?”沈冰霜滿不在乎的道:“賭就賭,難道我還怕你不成?”說著,螓首一撇的斜睨著易寒風道:“說吧,你想賭什麽?”
沈冰霜後麵的話語一出,易寒風似是早已想好了賭注一般,毫不遲疑的道:“如果我輸了,暗殺金友亮的任務就由我單獨來完成……”話剛說到這裏,立時就被沈冰霜打斷道:“不如這樣吧,倘若你輸了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不過你要記住,要是你撒了謊,你就是一隻癩皮狗。”
易寒風聞言不禁莞爾一笑,半點猶豫也沒有的道:“行,隻要我知道的事情,定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沈冰霜輕點一下螓首,輕描淡寫的道:“那你就將那人喚出來吧。”易寒風愕然道:“可是你的賭注還沒下啊,難道如果輸的人是你的話,你什麽條件都會答應我不成?”沈冰霜乜眼望著易寒風道:“那你想要我拿什麽跟你賭?”易寒風打量著沈冰霜道:“如果九姐你輸了的話,就親我一下好了。”
陡一聽到易寒風說出如此幾近無賴的話語,沈冰霜立時就通紅了臉,但卻沒有流露出任何忸怩之態,美眸閃動的對視著易寒風,輕咬朱唇道:“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易寒風顯然沒有料想到,自己隻當玩笑般提出的條件,沈冰霜竟會當真答應了下來,不由一怔,甚感訝異的道:“九姐你真的很出人意表,我完全摸不透你的心思了。”沈冰霜嫣然一笑道:“十弟你也不一樣讓我無法猜透你的心思嗎?”
沈冰霜曇花一現的絕美笑容,仿若雪中綻放的冰蓮一般,既充滿了無限**,又給人一種孤傲清高,不敢輕易靠近的冷豔感覺,直惹得易寒風心神一**,情不自禁的道:“九姐,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沈冰霜嗔聲道:“難道我不笑的時候很醜嗎?”
易寒風聞之一驚,方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於失態,訕然一笑的道:“正因為九姐人美,所以笑起來才會好看。”說罷,話鋒一轉的道:“九姐,待會兒無論看到的是誰,你都不必驚慌。”
沈冰霜玲瓏秀鼻一翹,很是不悅的道:“不就是見個人嗎?有什麽好值得我驚慌的!再者我又不是那種輕易就能夠受到驚嚇的人。”
易寒風略作微笑後,便不再多說言語,頓時意念一動,通過自身與妖血咒之間的牽連,瞬間完成了對鬼妖的召喚。
隻是數吸的時間,鬼妖便一閃的出現在了易寒風及沈冰霜跟前半丈開外的地方,沈冰霜芳心砰然一跳,神色驚惶的接起易寒風一閃的掠出三四十丈遠,再又陡氣息一閉的竄入灌木叢林中,尋了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藏身起來,接著看也不看露出滿臉古怪神色的易寒風一眼,立時就無聲的苦笑了一下,傳音道:“你還不趕快禁閉氣息,否則還未等見到你要介紹的那位夥伴,這怨靈幽鬼就已經替代他前來跟我打招呼了。”
易寒風一臉認真樣兒的望向沈冰霜,嘴唇一動的方欲出聲言語,沈冰霜麵色一急,慌忙由手一伸的捂住了他的嘴,並將左手食指輕搭在紅唇之上,作出了禁聲的動作後,傳音道:“比起昨日,這怨靈幽鬼不但變了容貌,甚至就連雙眼都好像能夠在晝光之下勉強看清事物的樣子,你千萬不要出聲,還有就是速速禁閉氣息,要不然一旦再被它尋到我們,那麻煩可就大了。”
突然感受到沈冰霜玉手的細滑柔嫩,以及其上撲鼻而入,甚為沁人心脾的肌膚清香,易寒風難免有想入非非,隨之呼吸也不禁逐漸變得粗濁起來,灼熱氣息不斷的撲打著沈冰霜潔白如玉的纖纖手掌,致使得沈冰霜猶如觸電一般,忙將玉手自易寒風嘴唇上移開,並迅速於秋水雙瞳中**漾起一絲慌亂情緒來。
眼見沈冰霜流露出不知所措的別扭樣兒,易寒風暗要了一下舌尖,好不容易才從疼痛感覺中恢複了冷靜,訕笑一聲的傳音道:“九姐,我想要介紹給你認識的夥伴,其實就是眼前的這隻怨靈幽鬼,不過他如今已不再是怨靈幽鬼,而是我的奴仆鬼妖了。”
易寒風說出了這一句話,沈冰霜再顧不得氣氛的尷尬,秀眸一轉的望向易寒風,一臉驚疑不定的道:“你說這隻怨靈幽鬼已經蛻變成了鬼妖,而且還做了你的奴仆?”易寒風點頭微笑道:“是我賜予他一縷萬惡精氣,方才使得他蛻變成鬼妖的,所以他答應了做我的奴仆,並讓我在他身體裏種下了妖血咒。”說著,接起沈冰霜右手,身形一閃的就來到鬼妖跟前。
直到鬼妖衝著易寒風稱呼了一聲主人後,沈冰霜方才緩緩逝去臉上的楞然表情,隨即目光閃動的望著易寒風及鬼妖,恍然道:“原來你們兩個早就串通好了的,目的隻在逼迫溫照新原形畢露,好讓苗姑娘等四人看清楚其醜陋的一麵,我說的對也不對?”
不待易寒風出聲言語,鬼妖便朝著沈冰霜點頭一笑的道:“看來夫人與主人一樣,都是思緒敏捷之人,否則是不會如此之快就明白其中玄機的。”
乍然聽到鬼妖口中的夫人二字,易寒風與沈冰霜俱都禁不住瞬間紅透了臉麵,易寒風輕咳一聲道:“無愧,你休要胡亂稱呼。”說著,手指沈冰霜介紹道:“她是我九姐沈冰霜,而並非你口中的夫人來著。”
鬼妖撓頭一笑,赧然道:“沈姑娘這般清麗脫俗,我還以為她就是萱兒姑娘來著。”沈冰霜啞然道:“你也不想想,就我這點修為,怎麽可能會是靈姑娘呢?”
聽聞沈冰霜說的在理,鬼妖甚感汗顏的道:“沈姑娘說的也是,都怪我行無愧太笨了。”話一說完,隨即眼珠一轉,滿臉疑惑的望向易寒風道:“主人,那萱兒姑娘她怎麽沒跟你在一起呢?”易寒風微笑道:“萱兒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鬼妖聞言一怔,囁嚅道:“都怪我多嘴,才會觸動了主人的心傷。”易寒風不以為怪的道:“不知者不罪,你無須自責便是。”
當鬼妖詢問起靈萱兒之時,易寒風臉上所流露出來的唯有追憶的恬淡笑容,再無絲毫半點的黯然憂傷,由此沈冰霜方才真正相信,易寒風已經徹底走出了感情陰影,而有關這一結果,正是沈冰霜在先前跟易寒風打賭之時,早於心底裏暗自盤算好,欲借易寒風賭輸的機會來詢問的答案。
自易寒風臉上得到了自己欲知之事的答案,沈冰霜淡然道:“鬼妖,你先在這裏稍等一會兒,我跟十弟去去就來。”說罷,接起易寒風就往密林深處一掠,直來到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後,方才陡然落定了身形,趁易寒風一臉茫然模樣的望著她之時,秀眸中慌亂神色一閃,接著迅速踮起腳尖,猶如蜻蜓點水般飛快的親吻了易寒風的嘴唇一下,玉頰緋紅的輕聲低語道:“這是我欠你的賭約之吻。”
話一說完,沈冰霜立時嬌軀一晃的消失了蹤影,頓時隻留下有些癡楞的易寒風呆站於原地,完全一副不知所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