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易寒風如此言語,火婉青立時就明白過來,必定是自己的父親把自己給賣了,於是身形一轉的瞪視著自己父親,怒聲道:“爹,我看你幹脆認易寒風做幹兒子,索性不要我這個女兒算了。”
火士宏大感頭痛的暗叫一聲苦,正欲出聲催促眾人動作麻利一點,豈料其中一名太上長老業已神色一急的低聲道:“大家趕緊將結界布置成型,否則婉青那丫頭一旦發起橫來,難免會禍及到我們的。”此話一出,眾人俱都立時雙手大動起來,瞬間就形成了偌大一個空間結界,直將易寒風及火婉青籠罩在了其中。
看著眾位太上長老個個心有餘悸的樣子,火士宏禁不住苦笑出聲道:“你們平時寵溺她也就算了,可是連我這個做父親的想管教她一下,都會引來你們的不快,害得我如今比你們還要懼怕於她。”
火士宏話一說完,立身其旁邊的冷峻男子輕哼一聲道:“你雖然身為族長,但我這個太上大長老也不是吃素的,要是婉青丫頭受到半點委屈的話,我就聯合眾位太上長老罷免了你的族長職位。”
火鳴的父親眉頭一皺,亦是對火士宏的話語甚感不悅的道:“我說族長,你就不要再抱怨我們了,你也不看看,婉青丫頭在沒有發橫的時候,可是相當大方得體的。”
火士宏心知一旦將事情扯到自己女兒身上,這一群太上長老就不會再如談論正事一樣,以自己馬首是瞻了,於是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便不再多做理會,隨即目光一投的凝望著結界內即將動手的兩人,大為擔心的道:“哎!易小子可是我誠心實意想要結交的人,希望婉青丫頭不要做出太離譜的事情才好,否則就算落下天火魔咒,我也必須得出手終止這場比試。”
眾太十三位太上聞言,俱都是麵色一驚,其中那位冷麵的太上大長老雙眉一凝,目光一瞥的斜睨著火士宏道:“這麽多年以來,我還從未見你如此看重過任何一個人呢?”頓了頓,話鋒一轉的道:“如果他日後不願為我們火族所用,那你是否會有將其除掉的打算?”
火士宏嘴角含笑,平靜而然的搖頭道:“要是易小子乃是輕易就能夠除掉的貨色,又豈會活命到今日今日來著,所以就算他選擇離去,我也不會對他使用過激手段的。”太上大長老若有所思的道:“你既然如此賞識易小子,那你有沒有想過,倘若將婉青與之珠聯璧合的話,興許能把他與我們火族綁在一條船上。”火士宏不置可否的道:“反正他如今處身在我們火族中,任何事情都可以慢慢從長計議。”
而火士宏等人方才相談至此,處身結界中的火婉青已然亮出了元劍,並右手一抬的指向易寒風,煞氣盈然的道:“易寒風,先前既然我爹都已經把話跟你說明白了,那我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不管你出於何種原由,但你如此無視於本姑娘,很令本姑娘生氣,所以我要拿你來好好出一口心中惡氣。”
易寒風原本於心裏暗自打定主意,反正自己具有邪妖再生能力在身,隻要隨便忍氣吞聲的讓這女煞出出氣,將事情糊弄過去也就算了,但看其眼下這般凶神惡煞似的強悍架勢,分明是不把自己折騰個半死,便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的,遂心中火氣陡一翻騰,怒喝道:“火婉青,你到底還講不講理,我又沒招你惹你,為什麽要我平白無故的受你這冤枉氣。”
火婉青秀眸中寒光一閃之下,一股寸許大小的赤色元流利刃,登時毫無征兆的自長劍劍尖處激射而出,直奔易寒風心口處急刺了去,速度之快,恍若閃電流光一般,甚是有些驚世駭俗,幸而易寒風對此女早有提防,由此倒也輕而易舉的就閃身躲避了開來,隨即瞬間亮出古怪刀刃,並將萬惡邪氣彌漫了整個封印空間,憑借自身詭異莫測的身法,勉強與火婉青拚鬥了一起。
眼見如此一幕,眾火族族人無不對易寒風的戰鬥力心感驚訝,而火鳴等一幹聚集一處的火族年青一輩人物,在略一愕然過後,紛紛衝著火鳴低聲叫好道:“火鳴大哥,你這一招讓大小姐來教訓易寒風的計策,真是使用得極為明智,否則以這家夥的難纏程度來看,倘若隻以神悟中期巔峰的修為與之進行比試,恐怕是很難戰勝得了他的。”
火鳴臉露得意神色之餘,目光一掃那些圍繞周身的眾人一眼,冷哂道:“現在才知道這小子的難纏,我說你們到底有沒有一點腦子啊,難道先前你們沒聽見我爹所說的話嗎?這小子的實力足可堪比神悟中期巔峰之人,言外之意就是說,即便是神悟中期修為的人,也根本不是這小子的對手,所以我唯有以退為進,讓大小姐來收拾他算了。”
至於火士宏等修為極高的人,他們雖然也料想不到易寒風的真實戰鬥力,竟會強大到能夠與火婉青稍作抗衡的地步,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不免對易寒風的安危極為擔心起來,畢竟易寒風如此作為,隻會致使火婉青在出手的時候,越發不分輕重了。
片刻過去,隻見結界內處處殘影片片,元力勁流一波接一波的在結界空間裏肆虐翻滾咆哮,顯然是兩人的比試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隨之火士宏目光一凝的緊盯著兩大飄忽不定的身影,臉色陰沉的道:“易小子就快堅持不住了,你們趕快一起動手,迅速打開空間結界的結點,我這就進去終止他們之間的比試。”
火士宏話一說完,那臉色一直靜若止水的太上大長老右手一抬,忙傳音阻止住道:“大家先不要忙著出手,你們且仔細看看,雖然婉青那丫頭攻擊得極為狠辣淩厲,看似一副非將易小子置之於死地不可的樣子,但是卻每次都留有一定的餘地,隻要當易小子無法躲避,又或是硬接不下她的攻擊之時,她都會不露痕跡的收回部分元力,以使易小子隻是受些皮肉之苦,並不會當真要了其性命的。”
經過一番細細察看過後,火士宏苦笑而然的低聲咕噥道:“好你個鬼丫頭,為父的可差點就被你給害慘了。”說罷,又是一陣搖頭苦笑,方才一斂臉上的擔憂之色,雙手一負搭在身後,活脫脫一副樂得看戲的悠閑模樣。
如此一來,火士宏徹底沒有了阻止之意後,可就害苦易寒風了,其在火婉青猶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之下,雖然並未受到絲毫嚴重性的傷勢,但渾身上下,包裹臉麵在內,處處皆是淤青浮腫,看似好不淒慘可憐,再又苦於不敢明目張膽的以再生能力來瞬間恢複皮肉之傷,隻得一邊強忍住渾身刺痛,一邊四處竄躲之餘,大聲怒喝道:“火婉青,你到底有完沒完,你要是再不停手的話,我可就要罵人了。”
此話語聲一落,火婉青果不其然的於地麵上落定了身形,咯咯嬌笑的衝著仍在半空中飄忽不定的易寒風招手道:“易寒風,你快下來讓我仔細看看,你究竟變成什麽樣了?”
易寒風聞言嘿嘿一笑,暗自心想道:“算你這母夜叉識相,否則一旦本公子超過了忍耐極限,將一橫心的把無愧召喚過來,受罪的可就是你了。”
想到這裏,易寒風身形一止落墜距離火婉青足有三四丈遠的地麵上,強忍住心中怒氣的道:“火婉青,你居然把我揍成這副模樣,你還當真夠狠的。”
火婉青方一看清易寒風那浮腫不堪的淤青臉麵,不由愕然一愣,有些目定口呆的赧然道:“你的臉確實浮腫的有些不像樣了,不過這都全怪你,要是你不出手還擊於我的話,就不會落得如此淒慘模樣了。”說罷,意念一動的迅速收回手中元劍,隨即鼻尖微翹,調皮一笑的道:“看在你這般可憐的份上,我一定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不會要你當我的仆人就是了。”
易寒風嘴唇一動的方欲出聲言語時,頓覺右手手背上猶如被蜜蜂蜇刺了一般,突然傳來一陣奇癢無比的疼痛之感,不禁心中一慌的急忙抬手拿眼看去,隻見手背之上,不知何時業已浮現出了一個寸許大小的赤紅仆字,眼下正不住的閃動著絲絲炙熱之極的火焰光芒,不由雙眼中立時布滿了血紅光芒,怒不可遏的抬頭瞪視著火婉青質問道:“火婉青,你既然說過不會讓我做你的仆人了,那我問你,我手背上這個仆字又是怎麽回事?”
眼見易寒風大有一言不合,便欲大動幹戈的意思,火婉青麵色微寒,玉齒一咬的冷聲輕喝道:“易寒風,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嫌適才所吃的苦頭不夠嗎?若是當真這樣的話,我火婉青自然不會吝嗇於區區元力,說不得也要對你再次大打出手一番的。”
易寒風那原本就浮腫不堪的麵孔,此時陡然變得更加猙獰起來,目光淩厲的緊盯著火婉青道:“嘿嘿,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我的手背上會出現仆字咒印呢!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休要怪我易寒風跟你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