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風一邊眼神警惕的戒備著跟前的兩頭窮奇,一邊不露聲色的頓將元識釋放而出,直朝著剛出現的窮奇籠罩過去,然而讓他心中猛然一沉的是,此獸隻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朦朧之感,根本就探知不出具體修為來,而剛現身的窮奇,其方才感應到易寒風籠罩過來的元識,眼中立時閃過一絲不屑的光芒,冷哼道:“就憑你堪可跟心域境元術士相提並論的弱小元識,也想探知到老夫修為的深淺,簡直是可笑之極!”
剛現身的窮奇話一說完,隨即便見受傷的窮奇猶如受到某種強大的無形力量所牽引一般,突然自左而右的急速向它靠近過去,很快就完全重合到了它的身體當中,而隨之如此一幕的發生,易寒風立時清晰的體會得到,合二為一的窮奇所帶給他的危險感覺,瞬間就強烈了很多,不禁麵色一沉,陰晴不定的道:“我隻是想要尋找離開虛古禁地的出口罷了,實非為了窮奇之術而來。”說著,雙眼一轉的環視了整個山洞的空間一眼,方才繼續道:“如果你能行個方便的話,我就把離開山洞的秘密告訴你。”
窮奇體表暗紅光芒急速一轉,片刻間就化作了一個青衫白臉的俊俏青年,嘴角一勾的冷笑道:“倘若老夫當真想離開這裏,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須你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來著!”
見得窮奇突然幻化出人形模樣,易寒風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極力保持鎮定的道:“你應該隻是術獸存在,為何卻能夠化出人形姿態來?”白臉青年雙眼一眯的微笑道:“如果我當真隻是術獸存在,早應該在施術者喪命的時候,就已經渙散消失才對,試問又怎麽可能存活得了呢?”
白臉青年這一句反問的言語,也正是易寒風在料定眼前的窮奇並非真正的凶獸窮奇,而是術獸窮奇之後,一直琢磨不透的事情,因此腦中念頭急速一轉,正打算出言借機套問窮奇,豈料窮奇卻嘿嘿一笑的主動解釋道:“窮奇之術,本為獵妖族的幾大禁術之一,而數十萬年前,獵妖族人靈伯仲卻趁著虛古禁地之入口開啟時,偷帶著窮奇之術來到了虛古禁地裏,隨後布下這避妖牢籠結界,在此潛心修煉窮奇之術。”
說到這裏,白臉青年登時仰頭大笑一陣,待到笑聲停止,方才一臉傲然的道:“隻是他也太不自量力了,以為無論將我培養到何種境界,他都能夠完全駕馭得了我,因此當我實力已然達到能夠與他匹敵之時,他還在一個勁的盲目修煉窮奇之術,最終才使得我有機可乘,在自身修為遠超過他的當口,趁他施展出窮奇之術的時候,猝然下手重傷於他,並將他給吞噬掉,從而成為能夠脫離施術者而獨自存在的特殊術獸。”
敘述完了這一切,白臉青年似笑非笑的望定易寒風道:“我也是因為多年沒有開口言語過,所以才會情不自禁的跟你說上如此多話語的。”說著,臉上神色倏然一變,殺氣濃重的道:“既然明白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你也應該不會死不瞑目了。”
話一出口,白臉青年右手一握的亮出形似彎月的元劍,輕輕一揮之下,頓時釋放出一道丈許大小的弧形利刃,快若閃電的直奔易寒風激射過來。
易寒風見此情形,左手中的龜甲盾牌猛然一舉,立時形成一道渾厚凝實的元力光盾,轟然一聲便將閃至跟前的弧形利刃給震散於無形當中,隻餘下一陣無邊勁流,甚為肆虐狂亂的激**在山洞空間裏。
經過隨意一記的試探,白臉青年頓將易寒風的真實實力摸了個七七八八,隨即再次猛然一揮手中彎刀,立時激射出一道比之適才足足強大上三四倍有餘的弧形利刃,勢若閃電般重重的擊斬在攔擋於易寒風跟前的元力光盾之上,隻聽一聲轟隆巨響過後,元力光盾瞬間就顯出一道醒目的巨大裂痕來。
見得元力光盾即將破碎消散,易寒風慌忙念頭一轉,絲毫遲疑也沒有的頓時施展出幻影穿空術,隻是一個晃動間,便直接出現在白臉青年的身後,手中古怪刀刃驟然往前一遞,立時嗡鳴聲大作的朝著白臉青年的背心處狠刺過去。
隻是早在易寒風的身影方才消失不見的一刹那,白臉青年就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由此當他突然感應到背後襲來的強大勁風,立時就意念一動,瞬間自左背處生長出一隻半丈大小的元力翅膀來,隨即猛烈一顫,迅速朝著易寒風急刺而來的古怪刀刃橫拍過去。
易寒風見此,眼中冷光一閃即逝,接著直將手中的龜甲盾牌閃電般一舉,霎時就跟白臉青年狠拍過來的元力翅膀撞擊一起,而在一聲痛苦的悶哼聲響過之後,易寒風死命抵禦住元力翅膀的同時,右手中的古怪刀刃隻是略一停滯,便又繼續威勢不減的朝著白臉青年的背心處猛刺了去。
易寒風竟然能夠硬生生抵禦下元力翅膀的攻擊,這是白臉青年始料未及的事情,由此也就毫無疑問的遭到易寒風古怪刀刃的猛烈一刺,不過古怪刀刃方才刺入白臉青年背心處寸許,便被其體內急速流轉的元力給抵擋了下來,再難深入分毫的樣子。
因為自身實力與白臉青年相差甚大的緣故,易寒風在一擊失敗後,惟恐遭受到白臉青年的迅速反擊,於是隻得急速閃身退掠開來。
白臉青年緩緩轉過身形,雙眼一眯的冷望著堪堪穩住身形的易寒風,麵無表情的道:“擁有邪妖姿態,而又具備人的類心髒,老夫雖然不知道你是何等的特殊存在,但是你自己也應該明白,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頓了頓,一臉狡黠模樣的輕笑道:“若是你再不打算利用內育精氣,以拉開距離的方式跟我進行戰鬥的話,不出數個回合,我便能夠要了你的命。”
易寒風嘿嘿一笑,不以為然的眨眼道:“以操縱內育精氣的方式進行戰鬥,雖然可將攻擊手段多樣化,甚是讓敵人防不勝防,但是卻隻能針對實力較弱,或者實力相當的對手而言。”頓了頓,又是嘿嘿一笑,方才繼續道:“而如今在內育精氣尚未離體的情況下,我都很難重創於你了,如果再將內育精氣釋放出來,使得攻擊之力大大跌落的話,那麽我所施展出來的攻擊,豈不是跟替你撓癢沒多大區別了!”
白臉青年見得蠱惑無效,不由麵色一變,冰冷的道:“看來若是不費一些手腳,便很難將你給幹掉了。”說罷,左手微抬的迅速釋放出一幅丈許大小,其中鐫刻有一朵血色蓮花的元術圖紋來。
感受到此元術圖紋中散發出來的強大吞噬之力,易寒風心中大駭之餘,故作平靜的冷哂道:“對擁有邪妖能力的我施展吞噬之術,你不覺得太過可笑了嗎?”白臉青年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吞噬你,隻是意欲借助術物噬蓮來困住你,然後再將慢慢折磨至死罷了。”
倏一聽到術物噬蓮四個字,易寒風頓時眼神一窒,難以置信的道:“莫非這就是元術寶錄中排名第三,傳聞就連邪妖也能禁錮得了的噬蓮神術?”
白臉青年得意一笑,不置可否的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隻是神悟初期的修為才對。”頓了頓,接道:“隻是你利用自身的術獸邪妖,以吞噬他人術獸神龜的方式,讓術獸邪妖的修為得到一定時間的增幅,然後再通過邪妖的詭異能力,繼而與術獸邪妖合體一起,方才有了眼下這等實力。”
將話語說到這裏,白臉青年一臉微笑模樣的注視著易寒風,不急不緩的道:“我說的對也不對?”易寒風沉聲道:“是又如何?”白臉青年臉上神色不變的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在術物噬蓮的麵前,就算術獸神龜的龜甲也是保護不了你的。”
白臉青年話一出口,易寒風便見噬蓮神術的元術圖紋陡然紅光一閃,方才幻化成一朵數丈大小的血色蓮花,立時就在花瓣大綻之下,淩空滴溜溜一轉的閃電般朝著他包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