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見來人現出身來,易寒風麵色陰沉的冷哼道:“閣下就不要再故弄玄虛了,我知道你是血雨煙樓的殺手,而且還是為了取我項上人頭而來。”

易寒風話音一落,其目光鎖定的地麵處,突然**起一陣輕微的塵土漣漪,接著就有一道模樣看似四十許間,身瘦而麵黃的中年男子自地麵之下詭異浮現出來,細小雙眼一眯的望定易寒風,嘴角含笑道:“在我完全禁閉氣息的情況下,居然還是被你輕而易舉的發現了行藏,閣下真不愧是具有邪妖大部分能力的古妖族人。”

說出這一句話,中年男子眉頭一皺,甚感疑惑的道:“有一件事我實在弄不明白,從你的骨齡來看,你隻不過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小少年而已,應該對我們血雨煙樓聞所未聞過才是,為何你卻好像很了解我們血雨煙摟的樣子?”

易寒風一邊暗自做好警惕,一邊故作出一副輕鬆模樣,淡然而笑的道:“我也實在想不通,你們血雨煙樓已經絕跡一千多年了,為何如今又突然涉足人世,而且還是為了刺殺我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少年?”中年男子搖頭輕笑道:“我出現在這裏,並非我們血雨煙樓接到了刺殺你的買賣,而隻是因為純粹的私人恩怨,想要替我大哥報仇雪恨。”

古翠瑤眸光一閃,神色平靜的道:“閣下恐怕是弄錯了。”頓了頓,螓首微側的瞥望易寒風一眼,接道:“我夫婦二人向來不喜歡與人結仇,又怎麽會無故殺死你大哥呢?”

中年男子目光一移的緊盯住古翠瑤,不急不緩的道:“你們就不要揣著明白跟我裝糊塗了。”說著,又將目光落回易寒風身上,繼續道:“我跟大哥兩人,很早以前就以殺手行當為生了,隻是後來,我被血雨煙樓的樓主看中,從而加入了血雨堂,留下大哥一人獨自討生活。”

說到這裏,中年男子輕歎一聲,緩緩道:“這麽多年過去,我好不容易才求得樓主的允許,得以前來探望大哥,但是我在他居住的地方等待了數日,卻一直不見他回去。”言訖,臉麵突然變得扭曲起來,睚眥欲裂的瞪視著易寒風道:“要不是收買我大哥刺殺你小子的雇主突然到來,並將一切告知於我的話,恐怕這輩子我也無法知道,你小子夫婦就是殺死我大哥之人。”

古翠瑤身形一晃的立身到易寒風跟前,目光淩厲的對視著中年男子道:“如果你大哥就是那位會使用黑蜈之術的人,那他確實已經死在我手裏了,隻要你肯放過我夫君等人,我願意自刎當場,以償還你大哥的性命。”

不待易寒風等人來得及作何言語,中年男子立即陰冷一笑的道:“你現在隻是神悟初期的修為,不再是元變後期的強大存在了,根本沒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格。”古翠瑤玉容泛寒的道:“這麽說來,你是打算將我們趕盡殺絕了?”中年男子不置可否的道:“你古翠瑤曾經也是小有名氣的殺手頭領,不會連不留後患,這一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吧?”

易寒風右手一伸的頓將古翠瑤拉到身後,嗬嗬一笑的道:“你是元變後期巔峰的高手,想要殺死我等幾人,可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頓了頓,接道:“隻是我慕容岩尚有一事不明白,希望你能告知一二,也好讓我死得瞑目。”中年男子哼聲道:“你是否死得瞑目,關老子什麽屁事。”說罷,右手一握的亮出元劍,猛然一掃的劃出一道兩丈大小的弧形元流利刃,勢若奔雷的攔腰斬向易寒風等人。

見此一幕,易寒風頓將早已流轉於體內的元力,倏然轉化成萬惡邪氣而釋放出體外,並在甫一包裹住眾人的情況下,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中年男子愕然一愣,隨即元識一放一收,很快就搜尋到易寒風等人的行藏,目光一凝的鎖定前方百丈距離的地方,不屑神色一閃的冷哼道:“雕蟲小技而已,也想瞞過老子的元識探知,真是天真之極。”

話剛說完,中年男子臉上怒色一閃,殺意湧動的道:“想要逃走,沒那麽容易。”話語間,身形一掠之下,便詭異之極的出現在前方將近兩百丈的地方。

而在中年男子方一落地的刹那間,其猛然倒轉手中長劍,甚為迅速的將之深**入地麵當中,接著大喝一聲,體內元力頓時自長劍中暴湧而出,眨眼間就將周遭數十丈的地方,衝擊成一個深達三丈有餘的偌大土坑。

施施然浮定在土坑上方,中年男子雙眼一垂的望著立身土坑中心處,個個灰頭土臉,看似甚為狼狽的易寒風等人,一臉輕蔑的道:“要是你們這幾隻蝦兵蟹將,也能從老子手中逃走的話,老子就枉為元變後期巔峰的高手了。”

眾人抬眼望定了中年男子,蘇雁柔咬牙一響的壓低聲音道:“這土坑四周,都被張結了禁錮壁層,我們根本沒有絲毫半點的逃生機會,不如我們集體自爆算了,如此相隔不到四丈的距離,即便不能拉這可惡的家夥陪葬,至少也能讓他身負不小的傷勢。”易寒風搖頭道:“別忘了還有結界壁層作為阻擋,所以就算他任何我們自爆開來,他也有一定的時間進行閃身躲避,我們的自爆之力未必就能夠真正波及到他。”

說完這一句話,易寒風陡然一抬右手,閃電般釋放出一道元術圖紋,並在無人看清元術圖紋中究竟鐫刻有何種物事的情況下,光芒一放的瞬間消散於空際中,隨即立時就有陣陣輕微的破碎聲音響起,中年男子神色一驚的道:“就憑你小子區區神悟中期不到的修為,所施展出來的元術神通居然能夠強行破除我的結界。”說著,倏然一斂臉上的吃驚神色,仰頭大笑道:“如此強大的元術神通,我嶽明濤還是頭一次見到。”

見得嶽明濤如此模樣,易寒風嘿嘿一笑的道:“嶽明濤,我知道你已經對我的破禁神術起了覬覦之心了。”嶽明濤笑聲一止的道:“不錯,我就是想得到你的破禁神術,那又怎麽樣?”易寒風鎮定而然的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想得到破禁神術的心法,那就趕快讓他們五人離開。”

嶽明濤淡然一笑,眯眼道:“難不成你還想拿自爆之舉來威脅我不成?”易寒風坦然一笑的道:“在相隔如此之近的距離下,你若是存心阻止我進行自爆的話,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說著,語氣一變的道:“不過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古妖族的後裔,想要利用焚毀之力焚化自身元念,乃是眨眼之間就能夠辦到的事情,所以你最好先放他們五人離開,否則你就永遠也別想得破禁神術的心法。”

聽了易寒風後麵的話語,嶽明濤不禁心中一驚,但臉上卻沒有流露絲毫,故作一臉強硬的模樣道:“就算得不到破禁神術的心法,我也不會讓你們之中任何一人活著離開這裏。”

對於絕大多數元術士來說,強大元術心法的**之力,實可讓他們之瘋狂,而嶽明濤一看就不是那種清心寡欲,喜好安於平靜的人,所以易寒風根本不相信,適才的話語會是他的肺腑之言,於是兩手一攤的道:“既然你不肯放他們一條活路,那我也就沒必要讓你得到破禁神術的心法了。”說罷,意念一動的將焚毀之力流轉開來。

嶽明濤方一感應到易寒風體內的焚毀之力,大有急劇湧向元念神海的趨勢,慌忙喝聲道:“元念一旦被焚毀,你很快就會變成白癡,你小子難道瘋了不成?”易寒風好笑道:“我說嶽明濤,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你也不想想,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還會在乎自己會不會變成白癡嗎?”嶽明濤臉色陰沉的道:“隻要你先立下噬靈語咒,表明你不會再有自焚元念之舉,我就立即放了他們五人。”

聽到嶽明濤此言,眾人心裏都很清楚,嶽明濤分明是想利用噬靈語咒作為鉗製,一旦易寒風有了自焚元念的心思,噬靈語咒就會立時發作,使得易寒風根本無法瞬間完成自焚元念之舉,他也就有足夠的時間及時出手製服易寒風,繼而探知其記憶而得到破禁神術的心法,因此除了古翠瑤之外,餘者四人皆紛紛出聲阻止易寒風,讓他不要輕信嶽明濤之言,大不了一起喪命就是了。

易寒風右手一揚的止住眾人,隨即繼續跟嶽明濤言語道:“我可以答應你,立即立下噬靈語咒,但是我要加上一個附屬條件,噬靈語咒要在兩個時辰之後才會生效。”嶽明濤眼中怒火一現的道:“你小子休要得寸進尺!”易寒風夷然不懼的冷哼道:“你老小子心裏打著什麽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

說出此話,易寒風神色一變,狡黠而笑的道:“你想在得到破禁神術,並殺死我之後,趁他們五人尚未逃遠之際,火速趕去將他們一並幹掉,我說的對也不對?”嶽明濤臉色難看的道:“是又怎麽樣!”

易寒風臉上笑容一斂,森冷的道:“既然你是一個不守承諾的人,那我就要改一改條件,你必須也立下噬靈語咒,言明在有生之年,不得直接或者間接傷害到他們五人的性命,否則我就立即自焚元念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