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聞到易寒風的解釋,水月直拿秀眸緊盯了易寒風片刻後,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竟對易寒風所說的話語心生不出絲毫猜疑之意來,情不自禁的輕點一下螓首,念頭一轉,奇怪道:“適才靖嫻究竟看到了什麽,為何她會突然神智紊亂呢?”易寒風道:“我通過邪化途徑,便可獲得些許以前的力量,靖嫻正是從側麵看到了我邪化後的臉麵模樣,所以才會驚惶過度。”
水月再不多作詢問,黛眉微蹙的沉吟道:“我們先進城尋家客棧,好讓靖嫻好生休息一下,待她醒來之後,我自會將事情慢慢跟他說明。”易寒風點頭道:“水姐姐,謝謝你。”水月擺手道:“我也隻是不想看到靖嫻傷心難過罷了,所以你不必謝我。”
話剛說完,旋即想起先前自己發橫的事情,水月不由玉頰倏一泛紅,有些過意不去的道:“剛才我對你大吼了一通,你可不要生我的氣才好。”易寒風失笑道:“我像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
水月瞅了易寒風一眼,嗔聲道:“別隻顧著臭美了,你要知道明日可是元宵佳節,所以京城裏正熱鬧得緊,我們要是不趕早進城的話,小心待會兒連投宿的地方都沒有了。”
易寒風聞言心中恍然,失落的道:“原來你們來京城隻為了遊賞花燈會。”水月冷嗤道:“若不假借遊賞花燈之名,那些太上長老豈會任由靖嫻離開族地來著,我們又怎能堂而皇之的四處尋找你呢?”易寒風幹笑道:“我隻是隨便說說,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目光斜睇著易寒風,水月鄙夷的道:“你剛才心裏在想些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易寒風無所謂的道:“如果你們隻是單純的來京城遊賞花燈會,我心裏有些許失落也很正常啊。”背負起了洛靖嫻,水月輕哼一聲,言不由衷的道:“若不是依著靖嫻,我才懶得管你死活呢!”
跟在水月身旁,易寒風突兀的道:“水姐姐,你們水族的大長老夫婦一直沒有回到族中,不知那些太上長老是如何看待此事的?”水月道:“他們已料定大長老夫婦必然凶多吉少,隻是至今仍未查尋到絲毫有關二人身死的跡象,所以並沒有將事情公布開來。”
眼見易寒風一臉沉重模樣,水月滿臉狐疑的道:“你怎麽會知道他們一直沒有回到族中?”易寒風沉默道:“因為他們都已經被我給抹殺掉了。”水月驚愕道:“大長老夫婦可都是神悟境修為之人,你怎麽可能殺得了他們呢?”易寒風道:“此事說來話長,但他們夫婦二人確實是我殺死的。”水月惱怒道:“易寒風,你怎麽能對我們水族人痛下殺手呢?”易寒風錯愕道:“他們夫婦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難道就因為他二人乃是你們水族族人,我便要束手讓他們殺害不成?”
易寒風說出了這一句話,水月立時冷靜下來,迷惑道:“他們夫婦二人可是按照靖嫻的吩咐,前來尋找你蹤跡的,又怎麽會想要殺你呢?”易寒風神色古怪的道:“那你跟靖嫻究竟知不知道,有關傳聞中殺死我的人就是水霸天?”
水月輕搖螓首,茫然道:“據大長老傳回的消息所說,隻知你死在了搶奪血焰赤火之人的手裏,至於究竟是何人所為,連他也無從知曉。”易寒風嘿笑道:“你們水族的那些太上長老還真夠陰險,居然想利用嫁禍於人的手法瞞天過海,將派遣人手殺害我的事情推得一幹二淨。”
水月聽得心中一緊,好不焦急的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能不能言簡意賅的盡快說清楚。”易寒風微笑道:“其實原因很簡單,以靖嫻短短三年就能修煉到玄悟後期顛峰的過人天賦,那些太上長老們自然相當看重於她。”頓了頓,接道:“他們為了不讓靖嫻因我而離開水族,所以私自指令水霸天夫婦假借尋我為名,暗中趁機將我除掉,由此好讓靖嫻一心一意的掌管水族。”
水月乜斜著眼望定易寒風,不解的道:“但紙總歸是包不住火的,難道他們就不怕靖嫻查出事實的真相後,會不顧一切的選擇離開嗎?”易寒風搖頭道:“如果我當真被水霸天殺死的話,隻要那些太上長老及水霸天夫婦將真相永遠埋在腹中,那麽無論靖嫻如何追查,最終都隻會是徒勞無功。”水月道:“如此說來,你被大長老殺死的消息,根本就是你在暗地裏動的手腳了?”
易寒風麵色微寒,不置可否的道:“倘若不是我使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段,早就死在水霸天的手裏了,既然他不讓我好過,我自然要讓他背負一下懷壁之罪了。”水月若有所思的道:“那些太上長老令指大長老夫婦殺你的事情,我看還是不要讓靖嫻知曉的好,免得她左右為難。”
見易寒風應聲答應下來,水月話鋒一轉,疑問道:“你想討要紫蓮花,究竟是給何人服用,那人對你很重要嗎?”易寒風反問道:“他是我爹,你說對我重不重要?”水月慍怒道:“靖嫻早將你沒有爹娘的事情告訴我了,虧你還拿這種不道德的謊話來欺騙人,我算是看透你易寒風的為人了。”
易寒風尚未來得及出言解釋,水月實在忍受不住心中怒氣,啐聲唾罵道:“居然把別的女人說成自己的父親來欺騙我跟靖嫻,真是卑鄙無恥之極,你這個沒人性的混蛋,往後最好不要再來招惹靖嫻,否則姑奶奶對你不客氣。”丟下如此一通咒罵的言語後,水月再不理會愕然呆楞住的易寒風,加緊腳步直向京城的方向行去。
直到水月行出數丈距離之後,易寒風方才自驚愕中恢複過來,怒喝道:“水月,你這個臭女人,你給我站住。”想不到易寒風在理虧的情況下,竟然還敢大聲吆喝,咒罵自己是臭女人。
水月惱羞成怒之餘,白皙的臉麵漲得通紅一片,於是迅速尋了草地將昏迷不醒的洛靖嫻放下,一邊殺氣騰騰走向易寒風,一邊咬牙切齒的道:“易寒風,本姑奶奶我要活剝了你。”易寒風陰冷著臉麵,沉聲道:“水月,你給我冷靜一點。”
看著易寒風雙眼中充滿了惱怒的光芒,水月沒來由的心中一悸,頓時收回了拍向易寒風臉麵的右掌,怒哼道:“還是先前那句話,有話便說,有屁快放,姑奶奶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瞎扯淡。”
免得水月再次發橫,易寒風索性單刀直入的道:“我沒有想要欺騙你跟靖嫻的意思,我爹娘及姐姐都已經複活了。”水月麵色一窒,將信將疑的道:“你說的可都是真話?”易寒風無奈的苦笑一下,隨即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細說了一遍。
看著易寒風鐵青色的臉麵,水月歉然道:“寒風,是姐姐誤會你了,你就別生我的氣了。”見水月滿臉內疚的神態,易寒風歎息道:“往後你們能否不要再幹這種斷章取義的事情了,我實在經不起你們的折騰。”
水月嘴角一撇,不鹹不淡的道:“這話等靖嫻醒來之後,你跟她說好了,於我又有何幹係。”易寒風愕然道:“那適才究竟是那個臭女人對我發火來著!”水月輕描淡寫的道:“就讓你小子咒罵好了,我渾當沒聽見,不跟你多作計較。”易寒風啞然失笑道:“嘿嘿,難得你會如此大方,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話剛說完,便不停的念起了三字經。
水月一邊背負著洛靖嫻急速行走,一邊強忍住心中怒氣,每當易寒風在身旁念出臭女人三個字的時候,便暗自勸慰自己道:“別放在心上,他罵的不是自己,因為自己可是香噴噴的美女,又豈會是他口中的臭女人呢!”如此自欺欺人的安撫著心中情緒,水月總算沒有將暴怒宣泄出來。
然而她萬料不到的是,當趕了大半路程的時候,易寒風不但沒有絲毫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突然將三字經改為了六字經,唾沫橫飛的道:“水月是臭女人……”聽聞易寒風如此念來,水月又於心裏暗自道:“隻是名字相同罷了,其實他咒罵的不是自己。”
此般又過去了好一陣,易寒風看著臉色怒紅的水月,暗自好笑道:“看你能忍耐多久,我今天非氣炸你不可!”想到這裏,再次將六字經變更為十三字經,興致盎然道:“背著靖嫻的那個水月是臭女人……”
陡聞易寒風這般一念,水月再也找不到自欺欺人的理由了,於是暗一咬牙,倏然轉身向著易寒風,同時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右腳,拚力直朝易寒風腰間踢去。
突然感覺到勁風襲身,易寒風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毫不遲疑的伸出靠近的左手,瞬間便將水月的右腳給格擋開來,隻是易寒風手上的勁力稍強了一些,致使得水月單腳站立不穩,再者又因為身負洛靖嫻的緣故,嬌軀頓時前撲,立將易寒風給壓倒在地麵上。
霎時兩人麵麵相對,而且由於水月仍然雙手緊摟住後背上的洛靖嫻,因此渾身也就毫無支撐的整個兒撲壓在了易寒風身上,兩人錯愕的楞看著對方,彼此感受著相互之間的炙熱鼻息,俱都迷失在那種因身體接觸所帶來的銷魂酥麻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