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金楚陽的右手後,易寒風目光一掃的環眼四看了一遭,悠悠然轉身走到丈餘開外的一塊平滑之極的巨大岩石上,再又緩緩坐下身形來,方才抬頭望向金楚陽,見其怒紅了臉麵,卻又強忍住發作的氣苦模樣,心中暗感舒暢之餘,淡然一笑的道:“你不妨先說來我聽聽,你有什麽可堪比血焰赤火的珍貴東西?”

金楚陽咬了咬牙,鐵青著臉麵沉聲道:“我若用我金族玉金洞中萬年方才孕生一株的金玉靈芝跟你作交換,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易寒風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表情,眉頭微皺的道:“金玉靈芝雖然貴為五行聖寶之一,但憑其就想交換血焰赤火的話,你這金族的前任族長也未免太兒戲了吧?”頓了頓,接道:“而且我對金玉靈芝根本不了解,其究竟對我有沒有用都還是兩說的事情。”

金楚陽咬牙一響的怒哼了一聲,方才稍緩心中憤慨之氣,解釋道:“金玉靈芝可並非其它五行四寶可相提並論的,若是金屬性元靈之人,一旦將其吞服煉化掉的話,便可獲得如同我金族人一般的金屬性肉身,而對於其他元靈屬性的人,則需要先以自身精血溫潤七七四十九天,使得金玉靈芝轉變成相應屬性的玉靈芝後,方才可進行吞服煉化,如此一來,同樣可獲得相應的屬性肉身。”

說到這裏,金楚陽猶豫了半晌,才又繼續道:“對於你的混沌體質來說,金玉靈芝能帶給你的好處,隻怕絲毫也不弱於血焰赤火,因為一旦你將金玉靈芝以精血溫潤而服用的話,你就能夠得到極為逆天的五行屬性肉身了,其中裨益,隻怕不用我多作言明,你也是知道的。”

雖然明知道金玉靈芝對自己毫無用武之地,但易寒風對其特殊功效還是有些心動的,畢竟亙熒山的七彩神體在攻擊及防禦方麵雖然無懈可擊,但身法方麵卻仿若尋常元術士一般,根本沒有絲毫的優勢,若是讓她服下金玉靈芝的話,便可將身法之不足給彌補上,如此一來,當麵對強敵人之時,也就多有幾分保命的機會了。

想到這裏,神色不動,略一沉吟的道:“既然這樣,隻要你能拿出六株金玉靈芝,我便將血焰赤火雙手奉上。”

此言一出,金楚陽臉上頓時青筋暴出,右手一伸的指著易寒風,暴跳如雷的道:“易寒風,你可不要太過分了,你最好先弄清楚,畢竟你的生死隻在我一念之間。”

話剛說完,金楚陽旋即嘿嘿一笑,滿臉陰鷙的道:“再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古翠瑤先前之所以會對你撒手不管的帶著那小子脫出結界,隻在擔心你跟我談及交易的過程中,我會采取挾持那個小子的方式,來威逼你交出血焰赤火,由此致使你們會失去交易的籌碼吧?”

萬料不到金楚陽竟會有如此一想,易寒風有些不明所以的一怔,雙眼微眯的沉吟道:“是又怎樣?”

金楚陽聞言頓時大笑出聲,意有所指的道:“這麽說來,就算古翠瑤攜帶著那小子脫出了結界,也不會真正的棄你而去了。”

易寒風心中一驚,望著金楚陽的目光倏然一凝,疑問道:“莫非你暗中帶有人手,早在四周設下了埋伏不成?”

金楚陽冷哼一聲,傲然道:“雖然古翠瑤乃是個極為難纏的角色,但憑我的修為及手段,對付她已是綽綽有餘了,又豈會勞師動眾來著!”

易寒風緊繃的心神一鬆,目光急速閃動的道:“難道你打算破除結界,然後製服他們,再以他們二人的性命來要挾我不成?”金楚陽不置可否的道:“雖然跟你小子耍弄手段極為費神,但是如果你再不知好歹的話,我說不得隻好奉陪到底了。”

雖然篤定金楚陽沒有破除淨世神術之結界的能耐,但易寒風在尚未得到金楚陽手中的金玉靈芝前,實不想節外生枝,遂沉吟道:“那你究竟打算拿幾株金玉靈芝來交換我手中的血焰赤火?”金楚陽神色稍緩的道:“我金族中僅有的金玉靈芝都保管在我手中,全部就隻兩株,你如果不滿意的話,那我們唯有撕破臉皮算了。”

易寒風臉含微笑,毫不相信的道:“雖然金玉靈芝萬年才孕育一株,的確稀有無比,但是你手中絕對不會隻有兩株那麽少的。”不待金楚陽有所言語,便輕咳一聲,直截了當:“我易寒風也不是那種貪得無厭之人,隻要你肯拿出三株金玉靈芝,我們接著便可商榷進行交易的方式,否則就算撕破臉皮,我也不會作出半點退讓的。”

金楚陽目光一凝的細看了易寒風半晌,忽然歎息出聲,頹然道:“算你小子夠狠。”易寒風故作苦笑的道:“話可不能這麽說,畢竟我已經作出最大限度的退讓了。”金楚陽冷哼道:“你小子退讓個屁,你要知道我真正就隻有三株金玉靈芝,而你小子倒好,竟連一株都不肯讓我留下。”說罷,右手一抖,一隻鐫刻有古樸圖案,約莫寸許大小的木匣子便出現在了手中。

陡見金楚陽手中現出的木匣子,易寒風立即將元識一放一收的往木匣子裏一掃,察覺出其中確實隻有三株銀白色的極小靈芝後,笑聲可數的道:“嗬嗬,金玉靈芝雖然每孕育一株的都要萬年的時間,但往後終歸都會有的,所以你也不必如此心疼。”

金楚陽對易寒風直恨的牙癢癢,沒好氣的道:“你小子就別在這裏說風涼話了,趕快說出你想怎樣進行交易吧。”易寒風聞言毫不猶豫的道:“你先將木匣子扔過來給我,隨後我再將血焰赤火交給你便是。”金楚陽大怒道:“你小子想的倒好,如果你在得到金玉靈芝後,又不肯輕易將血焰赤火給我,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落得一場空?”

易寒風一臉從容神態,微笑的道:“憑你的修為實力,我還沒有蠢到不知好歹的地步,否則一旦真的激怒了你,隻怕我等三人都要葬身在這裏了。”

金楚陽略一沉思之後,覺得易寒風所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倘若換做自己的話,同樣會如此作為。

心中如此想來,金楚陽低沉著聲音,字字如句的警告道:“希望你不要跟我耍花樣,否則就算拚著血焰赤火不要,我也會立時取了你的小命。”說罷,隨即右手一擲,便將木匣子拋向了易寒風。

易寒風伸手接住木匣子,再次將元識一放一收,迅速查看了其中的三株金玉靈芝一遍,確定金楚陽並沒有對其動過手腳後,頓時大笑道:“金楚陽,我易寒風不妨把話說白了,如果我一旦將血焰赤火給了你,以你心狠手辣且又不顧道義的行事作風,必定會立時出手將我擊殺而奪回三株金玉靈芝的。”金楚陽登時雙眼怒睜的喝問道:“那你究竟想怎樣?”

渾當沒看見金楚陽殺機畢露的猙獰模樣一般,易寒風漫不經心的道:“除非你能將你們金族中最強大的秘傳元術神通拿出來當作籌碼,然後我們再行商議出一條對於彼此雙方來說,俱都萬無一失的交易方式進行交易才行。”

金楚陽聞言神色驟然大變,咬牙切齒的道:“易寒風,你竟然膽敢三番四次的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我今日非要將你這可惡之極,且又言而無信的小畜生碎屍萬段不可。”話語間,早已右手一握的將元劍給亮了出來。

眼見金楚陽真有了不顧一切而動手的意思,易寒風立時於暗地裏做好了萬全準備,隻要金楚陽身形一動,便立時進行最大限度的邪化,而表麵上則佯裝出一幅平靜模樣,隨意瞥看了金楚陽手中的長劍一眼,淡然道:“在你麵前,反正我又沒有絲毫的自保能力,你要殺便隻管動手就是了,不過你最好不要打著控製我的心思。”說到這裏,易寒風眼中狡黠光芒一閃,嘿嘿笑聲道:“因為我是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的。”

若是金楚陽隻想殺死易寒風,又或是利用手段禁錮住易寒風的話,根本是舉手投足間便可辦到的事情,但欲在禁錮住易寒風的同時,並及時阻止其進行自爆的話,可就難上加難了,畢竟元念可不像元識般能夠隨意收放自如,而是唯有在近身觸摸到易寒風的天靈蓋,方可將元念浸透到易寒風的腦海當中,不過讓金楚陽最為頭痛的是,元念入侵之後,尚且需要數吸的時間,才能夠真正控製住易寒風的一切意念,然而在這數吸之間,易寒風完全可以自爆開來了。

想到這裏,金楚陽暗自叫苦一聲後,突然狠一咬牙的露出猙獰神態,森然冷笑道:“你這小畜生也未免太小看我金楚陽了,難道你真以為我不會那些能夠阻止他人自爆的元術神通嗎?”

易寒風聞言一驚,但念頭急速電轉過後,很快又恢複了鎮定模樣,有恃無恐的道:“如果你真懂得此類元術的話,隻怕你早施展出來了,又豈會一直在我麵前束手束腳來著?”

金楚陽嘿嘿一笑,滿臉陰鷙的道:“禁念類元術,並非隻是需要元力便能夠施展得了的元術神通,我自然不想輕易對你使用,因為畢竟結界外麵還有一個極為難纏的古翠瑤等著我去收拾,倘若由於施展禁念類元術而損耗到元念的話,我的反應能力就會有所下降,從而直接影響到攻擊速度及閃避能力,實屬一件大為不利的事情。”

方才說出這一句話,金楚陽陰鷙的麵容上頓時多出一股可怖的猙獰神態,目露凶光的道:“然而如今看來,為了能夠得到血焰赤火,我金楚陽也不得不冒險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