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島 三百八十八章 骷髏胸腔上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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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我狡兔一般地在灌木底下縱躥,赤紅的彈道火線,從我身後十幾米的距離劃過。頭頂的皓月揮發著銀白,隱匿在兩側的海盜強兵們,雖然無法準確判定我的位置,但他們還是往我奔逃的附近打來數槍。
我將身體重心壓得更低,猶如小矮人在灌木疾奔,那些無數狙殺的火線,不斷左前右後地襲來,穿插交織成極不規則的網狀,試圖將我的生命撲蓋在下麵。
前麵的低矮灌木更是繁茂,這讓我退而後攻的戰術心裏有底,和杜莫一起爬上來時,我已經借著月光看清楚了地形。
這座豁口島並不像穀島那樣,中間呈盆似的凹坑,它仿佛就像一坨倒扣的果凍,上麵壓著兩把叉齒相對的精致勺形鋼叉,而重力作用產生的凹陷,就成了下麵的低穀。ō米ō花ō在ō線ō書ō庫ō?ht
雖然底下也長滿了蔥蔥鬱鬱的植物,但卻因為通風性和山石的走向而決定了植物種類的差異,雖然該島與穀島同處熱帶氣候,但在豁口島上,隻看得到零星幾棵望天樹。
從島的豁口處進來,可以潛伏在茂盛的樹枝下一直跑,但用不了一千米的距離,眼前就會突兀地出現像叉齒似的岩壁,這時就得七橫八拐著往裏左右折疊著跑,而低穀的盡頭,就是我和杜莫白天躲在下麵偷生的藤蘿層。
而現在,那些調度過來的海盜強兵,正是在這樣的島峰上追殺我,朦朧且透亮的月光下,我的雙腳虛踩著坑坑窪窪的石麵,不斷往這種骷髏胸腔型的山石上跑著。但我知道,我若不靠飛行,或者下到穀底轉折,是無法用鉤山繩直接**到對麵一側的峰壁上去的。
一條赤紅的火線,帶著汽笛般的尖嘯,嗖地一下從我脖子後麵鑽過去。我的大腦頓時嗡鳴,脖頸處的皮膚,甚至感受到了子彈飛速滑行中的灼燒。
“不對”。我心下大驚,杜莫先前說,岩壁上藏了大概二十多名海盜強兵,但從此時子彈射擊的密度以及飛來的方向,我就感覺自己仿佛跑在了大街中心,而街道兩旁的窗戶裏,嗖嗖地飛出冷槍子彈。
然而,這條街道的盡頭,卻不是逃出生天,那裏是百米高的斷崖,下麵也不是浩瀚的大海,人的肉身一旦跌下去,必然要粉身碎骨。更何況,這樣一味的將肉身往前衝,死在半道上的可能性極大。
心裏想到這些,我憤恨地咬了咬牙齒,聳動的鼻腔中,噴出一股仇殺的怒氣。但我一時又無法停下腳步,這種敵眾我寡的局勢,隻要稍不注意,就會被不斷壓縮包圍的火力圈堵死,將我活活地打成馬蜂窩。
我抽出腰上的鉤山繩,將一端快速綁牢在槍托上,同時腳下更是生風如電,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與身後追來的家夥們拉開最大的距離。
繩子綁好之後,我又掏出匕首上藏著的魚線,將其快速栓牢在狙擊步槍的扳機上。突然,我腳下一停,急刹住奔跑中肉身上產生的慣性,俯身將狙擊步槍卡放在一株擠挨著大石頭生長的灌木上,然後快速釋放著鉤山繩索和魚線,倒退著往回跑。
約摸退到七八十米的距離時,我趕緊躺在了一簇草葉子底下,將身旁的幾塊彩電般大小的石頭搬過來,壓在自己的小腹和胸腔上。
在這種月光下逐殺,彼此之間多是憑借夜視上捕獲到的輪廓,以此推斷出目標而射擊。所以,我改變了自己躺下之後的肉身輪廓,這種暗夜下的“遁隱之術”,會讓那些海盜兵一時難辨真假,我也就能在很短的距離內,快速消失在他們的瞳孔上。
“呼呼,呼呼……,梭梭梭,梭梭……”我躺在堅硬冰冷的島峰上,眼睛望著夜空,貼近大地的耳朵不斷聳動,已經可以聽到,左右兩旁追過來的海強強兵的氣息。
從這些家夥急促的呼吸聲,以及奔跑中身體與低矮樹枝的摩擦聲,我能充分感覺到,他們人數不少,估計得有十多個,至於其他位置上的海盜強兵,我一時無法估算出大概的敵人數量。
“嘣,嘣嘣”!見那些家夥離我越來越近,我就一連拉動了三下手中的魚線,使那把我安置在前麵的狙擊步槍激射作響,從而誤導這群死死咬住我不放的追殺者,讓他們更堅定不移地往前追,以為我的真身在前麵。
而我,正好在他們注意力被誤導的空隙中,使自己的偽裝被忽略掉,從而安全地在敵人的身後出現。
三聲沉悶渾厚的巴特雷槍響之後,我開始憑著感覺,像撒網後慢慢收攏的漁翁一般,用鉤山繩將狙擊步槍一點點地,快速地扯拽下那株灌木,不給敵人識破我偽裝的機會。
在確定敵人都因聽到那三聲槍響而撲追過去之後,我搬開壓在身上的石頭,如一具從泥土中複活的僵屍,緩緩坐了起來。
剛才,有個抱著SVD狙擊步槍的海盜強兵,從我右邊十九米的距離跑過。當我拉響狙擊步槍時,灼熱彈頭竄飛出來的赤紅色火線,引得這個家夥也像其他同夥那樣,瘋狂地向前方狙射,試圖依靠運氣打中我。
但此時此刻,那個家夥不知道,我正嘴裏咬著匕首,向他身後悄悄地爬過來。
這些家夥的瞳孔上,已經看不到人在灌木下縮著身子、疾速奔跑時撞動起來的植物晃動,他們一時也為突然不確定了我的身影在哪而猶豫著,踟躕著,於是紛紛放慢了腳步,開始緩緩向前搜索。
但他們心裏非常肯定一點,即使一時無法察覺到我,但仍然認為我處於他們的槍口前麵。
我嘴裏咬著鋒利匕首的刀背,使自己接近目標時,既能大大減收呼吸聲,不給對方察覺,手也能快速地上刀出擊。
月光的銀灰色,因為夜的再度深沉而變得慘白,島峰上的萬物,此時映射在人的瞳孔和心腦上,就仿佛隔著凸透鏡,一切都放大了似的,突兀地彰顯在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