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插在小賣部的幌
“咱們去找船吧,我很期待馬爾代夫中部的城市風光。”懸鴉不好意思這麽快就和波坦爾告別,所以我加了一句,讓懸鴉順勢道別。
“嗬嗬,老朋友,等我們從瓦賓法魯島回來時,一定會給你帶禮物。”懸鴉也不願意多耽誤時間,畢竟他現在身上有傷,而且,目前我們跑得還不是太遠,查戈斯島上的危險,隨時都會找上來。
等傑森約迪回到海魔號,發現他的大船居然變成了恐怖生物的老巢,心裏指不定會多麽惱怒。雖然他現在首尾難顧,但還是會不遺餘力地報複懸鴉和戀囚童。
而懸鴉此刻最為擔心的是,巴奈組織的獵殺名單上,一定會有他的名字,而且也在廣布耳目,準備活捉他去,進行黑暗恐怖的祭祀酷刑。
“好吧,我就不多留你們了,等你們觀光了馬爾代夫的風景,別忘了到我這裏遊玩兩天,也算給我的生意捧個人氣。”
波坦爾很平淡地說著,便拉開他冰櫃後麵的抽屜,取出一把鑰匙交給了懸鴉。
“嗨!老板,你這小漫畫書不錯,借給我看看,路上也好解悶,等我們回來時,我再還給你就是。你的冰激淩很好吃,等我到了馬爾代夫中部的大都市,會給你帶幾本更有趣兒的書。”
杜莫還不等波坦爾點頭,自己就把小漫畫書合上,裝進了屁股後兜。小賣部店主對懸鴉皺了一下眉頭,雖然不願意把有趣兒的書借給杜莫,但出於無奈,隻好謙和一笑,上挑著嘴角兒說可以。
我們道別了店主,沿著林蔭小路一直往北走,剛才在沙灘上趕路,真如熱鍋上的螞蟻,現在吃過了涼爽可口的冷飲,又在環境幽雅的樹蔭下,真感覺人又回到了天堂。
懸鴉用鑰匙打開鐵鏈條上的鎖,我們上了一艘純白色快艇,然後發動了馬達,徑直朝北麵的海域駛去。
杜莫這一路上,隻顧坐在小艇一個角落裏看著漫畫,時不時發出嘿嘿傻笑。我駕駛著快艇,在海麵上馳騁了半個小時不到,懸鴉就對我說:“追馬兄,咱們直接去卡曼都島,你一直往西北方向開。”
我心裏很清楚,懸鴉當著小賣部店主波坦爾的麵,故意說我們要去瓦賓法魯島,其實這是一個幌子,他是怕萬一有人在追蹤我們,一旦毒打波坦爾逼問,也好給對手吃一顆煙幕彈,不至於出賣大家的行蹤。
這會兒的海麵上,除了幾隻忙著捕抓小魚的海鳥,迎著熾烈的太陽在高空盤旋,四周幾乎看不到任何船隻。
“追馬兄,咱們現在進入了馬爾代夫中間,穿過這片海域,前麵就是卡曼都島。”懸鴉靠在小艇的椅子上,心中的焦慮釋然了不少。
我雙手駕駛著小艇的輪盤,望著海天淡藍之間的白色雲朵,感覺自己就像那飛翔的海鳥,一種重獲自由後的喜悅,使我心裏湧起無限向往。
“這裏風景真美,要是我也能一身輕鬆地躺在沙灘上,將自己的眼睛蓋住,不去看也不去想任何東西,完全放鬆下來享受,那可真是在天堂了。”
懸鴉聽完我的感慨,跟著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是啊,你看小賣部的店主波坦爾,我有時真羨慕他的生活,可以無憂無慮地看著漫畫,冰櫃裏堆滿各種好吃的冷飲和瓜果。可是,他也有發愁的事兒,生意慘淡對他來講,也是一種困難和危險。”
“懸鴉兄,等我將來日子好轉了,我也來這裏開一家小賣部,經營自己的生意,到時候你來觀光度假,我完全給你免費。”
嘴上說著閑話,但我心裏一直在等機會,問懸鴉一些敏感的話題。
“嗬嗬嗬,那太好了,到時候我找幾個外地人,背上道具假裝鯊魚,在綠蔭島另一麵的海域,露著魚鰭遊幾圈,嚇嚇這些外來遊客,讓他們都去光顧你的生意。”
聽懸鴉這麽一說,我隻好無奈地苦笑,搖著頭對懸鴉說:“你這是好心幫倒忙,我先廉價在波坦爾附近多盤下幾間小店,那裏淺海不是礁石特別多嗎,可以開發潛泳探險這個營業項目,租售各種潛泳道具,然後專人陪著遊客潛入礁石中捉蝦捕蟹,既保證安全,又讓他們享受刺激。等這片沙灘生意好轉,我就把盤下的小店高價轉租,一定會大大收入一筆。”
“哈哈哈,真沒看出來,追馬兄若是下海,必是個老道的名商。”懸鴉拍著手,很認可我的想法。
“其實,做生意之間,怕的就是相互迫害,最後大家兩敗俱傷,反而泯滅了心智。把相互打壓的心思,用在彼此互助和配合上,最終才會獲得最穩定和根本的利益。”
懸鴉聽完我這番話,更是大笑得厲害,他極為調侃地對我說:“要是人人這麽聰明,那我豈不是丟了飯碗,哈哈哈……”
杜莫撅著屁股,趴在小艇中間的圓桌上,不知何時竟然睡著了,他此刻口水流了很多,仿佛夢裏又在爆吃波坦爾店主的冷飲和瓜果。
“杜莫這孩子,從小出身可憐,活到二十多歲時,在南非城認識了一個叫朵骨瓦的女人,這讓孤苦伶仃的他多少有了親人的感覺,隻可惜……”
說到這裏,我故意停頓,不再繼續說下去。懸鴉的開懷大笑,突然變成了兩聲淡淡冷笑。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語氣淡淡地說:“追馬兄做事,從來都精明的很,而且你是個難得講信譽的人,從我這個職業角度,能和你交上朋友,那也是一種榮幸。”
我還是不開口說話,隻是聽他講,懸鴉這會兒應該明白,我到底要和他說些什麽。
“咱們這會兒,算是脫離了險境,我也不妨對你說一些事情,希望有所幫助。你把朵骨瓦和那個女孩交給命中水去照顧,絕對不是明智之舉。尤其那個黃皮膚的小丫頭,恐怕……”
我雙手扶在輪盤上,耳朵豎起老高,內心堅冷地聽懸鴉講出他的看法,提到恐怕二字時,我的心有如給魚鉤掛到似的,猛地刺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