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自由的飛鳥

“杜莫,你既然來過一次,那就由你尋找一家入住的酒店。不過,你要警惕一點,這一帶也許會有傑森約迪的眼線,咱們不可招搖。”杜莫左打快艇的輪盤,沿著湖泊往福卡普城西北角駛去。懸鴉告訴我,這一帶的確有海盜們的耳目,隻要我們不入住超豪華酒店,少於本地人交流,還是可以有效避開這些家夥的。福卡普市區很熱鬧,這裏貿易頻繁,除了紅色皮膚的人種,白人和黑人隨處可見。由於曆史和文化的交匯,大部分市內原住民,多帶有混血特征,屬於黑皮膚的亞洲人。

杜莫帶我們來到一家三星級的酒店,兩艘快艇交了租位費用,停靠在酒店樓房的後麵。這家酒店名叫麥西倫,白色的大廈高十層,裏麵進出有電梯,隻是門口沒有站著露大腿的接待女服務。我想,這家酒店老板之所以不如此鋪張,是因為他想給顧客一種上帝的感覺,而不是皇帝佬兒過宮院一般的感覺。除非當地人的腦子裏還在意**,總覺得做皇帝好,忘記了自己已經不是個奴才。杜莫大步在前麵走,極力發揮他此時導遊的價值。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們分組前後拉開距離走。

等我最後一個進入這家酒店,杜莫已經趴在服務台上,搖晃著大腦的和服務領班小姐說笑。“哎!我說女士,你再仔細想想,我可不是頭一次來光顧你的酒店,福卡普城還有幾家更豪華的酒店,為什麽我偏偏來捧你的生意……”杜莫對這名被逗得隻顧低頭癡笑的女人說得起勁兒,見我一走進酒店大堂,他就立刻收起了話茬,拿起鑰匙揮手說:“疾風先生,咱們上去吧,房間已經訂好了。”懸鴉和小珊瑚,已經遠遠走到電梯門口等待,池春拉著伊涼,坐在大堂的休息沙發上,她顯得格外淡定,隻伊涼眼睛裏透出些惶恐,怯懦地四下巡視,一時不太適應這種裝飾豪華的場所。

杜莫拿著客房的鑰匙,我們乘電梯上了九樓,電梯的門一打開,一名濃妝豔抹得服務生小姐,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可一看到我和杜莫身後還站著兩個女人,這名女服務的臉色頓時僵化,飽含熱情的笑意收起了大半。“先生,你們幾號房,把門牌鑰匙給我吧,我帶你們去。”女服務是個白人,她一頭烏黑的卷發,鼻梁高挺且嘴巴性感。隻是套在腰上的粉色裙子,短到剛剛與紫色內衣褲持平。兩隻膨脹**的**,被鵝黃色的緊身吊帶吃力地撐托,仿佛這女人走路時隻要動作幅度稍大,她身上這件半透明且薄如殘翼的衣服就刺啦一聲破裂。

服務生女郎走在前麵,腳下的粉色高跟兒鞋,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噠噠直響。飽滿的大屁股被短裙緊緊裹成一團,隨著兩條銀白絲襪的大腿左右擺動,給任何一個不缺乏想象力的男人產生一種想扒光之後抱在**使勁兒撞擊的欲望。杜莫的眼睛,此刻全被這個白皮膚女人的臀部勾引住,若不是我腳下留意,定會踩得杜莫的腳後跟兒,使他窘迫一番。“女士,你是新來的嗎?我上次入住這家酒店的時候,怎麽沒見過你。在福卡普城,恐怕就屬你們酒店裏麵漂亮女郎最多。

我以前接待的大客戶,一般都喜歡來麥西倫。”池春走在我後麵,用手指偷偷捏了我胳膊一下,她是一個經世的女人,顯然聽得出杜莫的心思,也更明白這家酒店的服務內容,以及這名女招待的潛在性服務。女人在女人麵前,任何勾引男人的技巧都會瞬間蒼白,這名穿著惹火的女招待,現在還看不出,池春和伊涼到底與我們是怎樣的關係。但她從杜莫對自己肉身特出部位亂瞟的眼睛,已經看出這個男人正處於饑渴,欲望鏈條上的獵物已經出現,隻是礙於池春的氣質和姿態,她暫時不敢太過直白地捕獲杜莫的生理需求。

“噢!先生,您常來我們酒店嗎?難怪你會喜歡上這裏,我的名字叫哈妮,你有什麽要求,可以隨時撥打客房內的電話,我們二十四小時提供服務。”這句話聽在杜莫耳朵裏,暗指的意思很明白,女招待已經看出來,池春和伊涼不是杜莫帶的女人,她也極有可能,真把我們幾個當成了杜莫的客戶。“哈哈哈,好的,好的。小說整理發布於ωωω.ㄧб”杜莫故作一副商界大老板的姿態,很是滿意地回答著女招待。客房的門打開了,池春和伊涼入住一間,懸鴉和小珊瑚入住一間,最後杜莫對我說,他想一個人住一間,讓我多陪陪池春和伊涼,畢竟很久沒見,她倆很想念我。

我明白杜莫的意思,這家夥估計是想半夜撥打服務電話,約那個女招待親熱一晚。不過,杜莫現在還不知道要女郎陪過夜的價格,小珊瑚也還沒把現金交給杜莫。而杜莫褲袋裏的那顆紅寶石,肯定不會拿出來在這名女人麵前炫耀。除非,杜莫隻讓人家看看摸摸,然後這女郎就減免了他的筆嫖資。“杜莫,你不是小孩子,也跟了我這麽久,該注意和堤防的地方,我都告訴過你。但現在,我必須再叮囑你幾句,你身上那顆寶石,不可拿出來炫耀。這酒店的女郎,萬一和本地黑惡勢力勾結,或者他們之間有聯係,那麻煩可就會找上來。

咱們現在,最怕生出是非,而且懸鴉告訴我,這一帶有傑森約迪廣布的耳目,你別誤了大事。”“嘿嘿嘿,追馬先生,瞧你說的,我身上現金還幾塊錢,哪裏夠與那小白妞睡一覺的錢。寶石絕對不敢亂拿出來炫耀,你放心就是了。”望著嘿嘿憨笑的杜莫,我知道這家夥性急起來顧不得許多,就再次叮囑說:“你可別忘記,在貝魯酒店時,隔壁為何有個礦主吞槍自殺。你現在又有了寶石,再怎麽著也算富人,可別做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炮灰。”杜莫現在的防禦力,在水泥森林的欲望洪流麵前,還是很薄弱。

他完全意識不到,白天那個看似潔白如玉、香水沁人的女招待,究竟給多少男人服務過,而用她肉身發泄的嫖客們,又與哪些妓女和吸毒墮落女有染,杜莫完全被一具肉殼迷惑,假如這是戰場,那跟毫無意識地往敵人潛伏區奔跑一樣,距離地獄很近。“追馬先生,我都懂,那娘們兒確實對我有意思,她是為了賺錢,我會在酒店買一盒高質量的安全套,和她好好享受一晚上,不會耽誤大事。”杜莫一邊說著,一邊脫掉身上的衣服,露著周身彪悍黑亮的肥肉,光著腳丫子往洗浴間走去。

“嘿嘿,我這會兒先洗洗,然後大餐一頓,接著美美地睡到深夜十二點,等那個撩人的女郎晚上過來跟我上床,我也好盡顯男人本色。嘿嘿嘿…”杜莫發傻地笑聲,從浴室傳了出來,我不知道懸鴉和小珊瑚晚上會怎樣,但我現在必須得嚴密盯住了他倆,絲毫大意不得。“那好,現金放你桌子上了,沒有我的許可,你不許離開酒店到外麵的街上。晚上的時候,動靜小一點,別影響到隔壁,住這裏的房客,很多都是紋身的大光頭,這些人的來頭,多半與福卡普官麵掛鉤,最好不要與其摩擦。

”我檢查了一下杜莫客房的窗戶,在室內也並無發現偷裝了針孔攝像,於是便轉身離開。“追馬先生,不瞞您說,上次我和貝比爾兩個人,奉傑森約迪的派遣,來聖瑪麗角偵查那些準備出海的貨輪,當時入住這家酒店時,就因為晚上搞女郎的聲響太大,與幾個黑社會的家夥打起來。結果,嘿嘿嘿,我揍得他們滿地找牙。”杜莫攥著牙刷,使勁捅著滿是牙膏泡沫的嘴巴,又對我說:“其實,全是因為貝爾比那家夥變態,給了一名女郎幾百阿裏亞之後,非要把人家折磨的筋疲力盡,哀嚎不止,那樣他才會有快感。

”聽杜莫提到貝比爾,我不禁想起,這個矮瘦的海盜已經被懸鴉摔死在澡盆裏,現在的海魔號,不知是怎樣一種情況。“想起這件事,我就一肚子氣,要不是我出手,那些黑社會的家夥們,肯定要把他打死。因為他虐待了人家相好的妓女。可是,貝比爾這個混蛋,一回到海魔號上,就把我狀告給了傑森約迪。說我如何魯莽,而他自己又是如何聰明,如何會講好聽的話,如何拿小禮物賄賂抓走我的警察,才買通了路子,讓我活著回到船上。”我冷冷一笑,望著氣惱的杜莫,滿口噴著白沫對我講起他上次在這裏發生的糗事。

“我這會兒想起這事兒,都恨不得馬上回海盜船上抽那混蛋兩嘴巴。媽的,他也不想想,若不是這個混蛋自己找小姐變態,我能被警察抓去嗎?我當時就該看著他被那幾個黑社會活活打死。嗬,咕嚕嚕嚕……”杜莫說完扭過臉去,咗了一口水龍頭,然後仰起脖子衝洗滿口的牙膏沫。他上次來麥西倫酒店,窺察各艘出海的貨輪,那時的他,肯定剛加入海盜不久,總想露一下身手,替夥伴出頭。可那時的杜莫,渾身還帶著一股非洲貧困村落的土氣,再加上貝爾比有意排擠他的到來,怕杜莫今後搶了自己飯碗,自然是一有機會就陷害杜莫。

“哼!你記住教訓就好,那一次,你招惹到的不是黑社會,而是灰社會。”杜莫跟我在一起,我總會處處提高他的意識,讓他最快懂得如何在城市當中遵守法則。“什麽灰社會?那些家夥出手狠辣,一個比一個凶殘,簡直黑得要命,怎麽可以說是灰社會。”“杜莫,這裏不是叢林荒山,城市裏的人,有他們自己的一套模式和慣性。黑代表惡勢力,白代表官麵,黑白一旦混合,攪合在一起,那就是灰色。你說它黑,人家不黑,因為有白的給中和;你說它白,它也不白,因為與黑有染。

賊與官一旦勾結,就成了灰色社會。本地居民看似可以太平地生活,可一旦碰觸到灰色地帶的利益,那時就會飽嚐苦果。”杜莫用毛巾抹著嘴巴,走到茶幾前打開熱水,給我泡了一杯茶葉遞過來。“追馬先生,我怎麽不懂你說什麽?難道居住在有吃有喝的大都市裏,也會受這般欺壓?”我接過杯子,看都沒看漂浮在上麵的茶葉,就又放回到桌子上。“我給你打個比喻,幾百年前,發達資本家用槍炮轟炸你們的部落,然後販賣黑奴,這是一種硬性的剝削和侵略;現在,你的家鄉應該有很多種植園,發達資本家放下了槍炮,轉而用生產鏈條,不打你們也不罵你們,可卻讓你們永遠處於經濟低端。

這樣一來,用錢迫使窮人的妻女賣身給他,迫使窮人的父子像狗一樣去追添他;比起燒殺**掠,要過癮得多,偽善的多。所謂灰色,就是控製住賺取大把鈔票的產業,集權在少數人手裏。這裏的鑽石市場,其實正是這個道理,你之所以被警察抓走,就是因為你惹到了他們的夥伴。”“是啊!黑與白幹嘛要對立,如果勾結起來利益更大,那不就狼狽為奸了。追馬先生,咱們在這種地方可要處處小心,若不然非得吃虧。”我點了點頭,坐起身,臨走出杜莫的客房門口,忽然回過頭對杜莫說:“不要使用酒店的杯子,你不知道那裏麵用來裝過什麽。

我見過一個家夥,喜歡把男人的壓抑發泄到裏麵,所以……”砰地一聲,我關上了杜莫的房門,既然已經引起這家夥的思考,我也就不必再多說什麽。“哈哈哈,追馬先生說得太對了,貝比爾就是一個這樣的混蛋,他有一次和我在南非城時,就幹了這種事,退房後,還領著我偷偷跑上樓,看看究竟是哪個倒黴蛋,會使用他汙染過的杯子喝水。”客房木門在關閉的瞬間,杜莫大笑著對我喊道,其實杜莫不知道,貝比爾已經死了,從做人二字上,他應該被杜莫看不起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