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六章 娛樂中的宣泄
在我們前排的對麵,還坐了一對年輕男女。女的二十多歲,上身穿一件吊帶式緊身絨線短袖,裏麵的粉色胸罩,將她豐碩的**緊緊托住。一條蒼白的瘦身牛仔褲,把她坐在男友腿上的臉盆狀屁股殘酷地包裹住。
這女孩的半截烏黑長發,被燙卷成了酒紅色,酷似綿羊的尾巴。她或許為了追求時尚,追求一點白領女性的氣息,才如此設計了自己的發型。但這種時尚卻起到了反麵效果,把她作為一名女大學生時期的囊中羞澀毫不吝嗇地剖顯出來;把她可以為之自傲的學子氣質破壞得不倫不類。
“啪”一聲脆響,男友抬手在女友大屁股上很隨意的拍了一下,示意她站起來,自己要應邀去鬥幾把地主。女友摟住男友的脖子,很不樂意但又無奈似得撒嬌左右搖了搖,不敢怠慢地站了起來,釋放自己的男友去打撲克。
被稱為王部長的年輕小夥,和他們幾個同是一起畢業的大學生,原本坐在前排對麵,帶著耳機聽音樂。一臉素顏但卻塗了口紅的女友,坐在他腿上,漫不經心地翹著紫色指甲油的腳趾,正無聊地搖著掛在大腳趾上的卡通風格的高跟兒涼鞋。
這位被同學調侃為部長的小夥,推開了女友之後,隨即拉過一隻行李箱子,坐在屁股底下,和兩位一起畢業的同學打起了撲克。
幾位小夥玩牌時,很是賣力,他們掄圓了胳膊,將紙牌摔得啪啪響,仿佛娛樂中更多是宣泄。
部長小夥兒的女友,斜靠在長椅上的書包,她對幾個男生的撲克遊戲不感興趣,便橫著身子戴上男友的耳機,自我陶醉的聽起了音樂。
“你他媽別聽了,手機快沒電了,剛給你耳機的時候,上麵就顯示兩格電,我到家下了火車還打電話用呢!”部長小夥鬥輸了一把撲克,扭臉洗牌時正好看見女孩還在用自己的手機聽音樂,便擰著眉頭小聲罵到。
女孩正被動感十足的音樂蒙住耳朵,她沒有聽清楚男友在說什麽,但從對方難看的臉色上,知道自己被罵了,就急忙坐直了身子,紅顏羞惱的說:“我就樂意聽,你注意素質,這可是公共場合,你那幫文藝部的學弟學妹可也有跟咱們一趟火車的,讓他們聽見你失態,你不丟人啊!”
很顯然,部長小夥平日裏就罵慣了女友,隻是女孩這會兒當著同僚的麵,被男友罵很尷尬,就強頂著壓力反駁。
“老子現在不怕丟人,啥榮譽都有了,都畢業的人了,我還diao他們?你再聽一首歌就別聽了,一會兒上了火車,手機可找不到充電的地方。”
女孩假裝沒聽到男友的話,將身子橫斜在長椅上,繼續自顧聽了起來。
戴黑框眼鏡的小夥兒,也被部長小夥兒罵女友的行為搞得有幾分尷尬。於是,他趁機壞笑著說:“哎呀!我說王部長,你從大二到現在,睡了這妞兒好幾年。人家聽聽你的手機,你還跟吃了大虧似的,這麽緊張幹什麽啊。啊?”
說完,他還朝瘦高個兒看了一眼,像是要博得讚同。瘦高個兒撚開手裏的撲克,見部長女友戴著耳機,聽不到他們幾個談話,就也對部長小夥說:“哼哼,你小子,不是我說你,這妞大一那會兒多愛學習,上課可認真聽講了。你也就買了一部幾千元的新款手機,哪堂課也跟人家坐在一起,讓人家擺弄你這部當時全班最貴的手機。我倆才吃虧了,早知道也買一部好手機,弄個妞睡幾年,讓咱哥們兒這大學時代,也充滿豐富**。”
瘦高個兒小夥說完,戴黑框眼鏡的小夥偷偷斜了部長小夥一眼,見他隻顧盯著手裏的撲克,兩人相視而笑。
“你這倆孫子,真是天搭地配,兩肚子壞水湊到一起,比長江還滔滔翻滾。勾搭女生犯法不?你背誦的法條上有規定不?這叫你情我願。剛上大一那會兒,你見我抽過二十元以下的煙草沒?交女友以後呢?從十元降到兩塊兒五一盒的煙,到了大三蹭別人的煙卷抽。別光看表麵,花銷多了,尤其到了暑假,人家情侶都北京上海的旅遊,她也想去,我不去行嗎?談個戀愛容易嗎?以後啊,你倆別拿這事兒跟我說辭。”
部長小夥垂著眼皮,說完後甩了一張撲克出來。“趕緊出牌,這把鬥死你這倆孫子。”帶黑框眼鏡的小夥和瘦高個兒小夥嘿嘿笑起來。
“你要是養不住了……,讓給我唄!”戴黑框眼鏡的小夥,打出一張撲克後,嬉皮著一臉壞笑。他不敢用嚴肅的表情對部長小夥兒說出這句看似玩笑的話。
“哎,哎。過份了啊!太赤-裸了啊!人家可是象牙塔裏打磨出來的愛情,純潔耀眼的男女關係,將來是要進神聖禮堂的那種。”瘦高個兒小夥兒也歪起嘴角兒,眼神布滿壞笑。他貌似在維護倫理美德,實則在栓對兒激火。
“你想要啊?那你去跟她說唄,能讓她跟你走,那是你的本事,我不攔著。”部長小夥兒沒有鑽進瘦高個兒小夥的圈套,他依舊撚著手裏的撲克,不以為意地回了戴黑框眼鏡小夥一句。
“嘿嘿,算了吧,我可是好人,寧推一堵危牆,不壞人一份情緣。”戴眼鏡的小夥兒說話的同時,還瞄了一眼部長女友那豐滿的屁股。他知道自己不能當真,那女孩若是聽見他們把自己當**似的讓來讓去,會很傷一位女性的自尊,非得把眼鏡小夥的臉抓花不可。
“操,你小子要是去推一堵牆,那也是因為牆後麵躲著三對野鴛鴦。”部長小夥沒好氣地損了戴黑框眼鏡的同學一句。
一個小時之後,K484次列車按廣播裏通知的那樣,準時進站了。我背著行李,牽著蘆雅和伊涼的小手,防止她倆在看似排隊實則潮湧的乘客隊伍裏走丟。
這趟國內的火車,裏麵環境不錯,每節車廂門口上端,還裝有液晶電視。涼爽的空調,吹著人很舒服。蘆雅、伊涼坐在靠車窗的座位裏麵,我坐在靠過道的外側。列車在廣州站停了僅十分鍾,便又緩緩移動起身子,朝西北方向奔去。伊涼和蘆雅有些困,她倆靠在一起,在列車的晃動下,很快就睡著了。
我沒有再拿出英文版的環球時報打發時間,生怕自己在列車內又引起別人的注意。那幾名候車室內的畢業生,和我在同一節車廂內,但座位距離稍遠,使我覺得輕鬆許多。
大部分乘客擠上火車之後,有座位的長長舒一口氣,沒有座位的便站在過道,臉上倒也多了幾分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