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荷覺得自己確實該好好放鬆一下了,沒有拒絕邢正的邀請,第二天一大早就背著收拾好的行李出門了。
令她意外的是,剛從樓下走出一百米,就在不遠處看到朝這裏走過來的邢正。
兩人本是約好了八點在華征廣場會麵,這小夥子竟然提早來這邊等她了。
說不高興是假的。
這個大男孩總是能主動得恰到好處,在荊荷這裏猛刷好感度。
既然已經提前匯合,邢正幹脆叫了輛出租車,兩人乘車前往C.A.T其他成員的匯合地。
這次旅行是由隊長毛峰組的局,理由是寫新歌還差點靈感,想帶著大家一起去山上放鬆一下,找找感覺。
樂隊每人都可以帶一名家屬或好友,柯南濱叫了自己的女朋友,喬嶽帶的是自家親妹,邢正則叫了荊荷。
毛峰沒有帶人,理由是為了專心寫歌,於是被喬嶽調侃成了“孤家寡人”。
結果從上路開始,作為毛峰死忠粉的喬家妹妹喬露全程都在找毛峰搭訕,這小心思昭然若揭。
七人座的SUV上,毛峰開車,喬露搭訕,柯南濱小兩口在打情罵俏,邢正在照顧有些暈車的荊荷,隻有喬嶽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喬嶽:嗬嗬,小醜竟是我自己。
出發兩個小時後抵達了目的地。
明華山,位於榕城與饒城交界處的國家5A級風景區。
在半山腰的一家溫泉旅館下榻入住,七個人,柯南濱小兩口自然住一間,毛峰為了安靜寫歌,自己要了一個單間。
邢正和喬嶽住一間,荊荷則和喬露住一間。
荊荷暈車有些厲害,沒有吃午飯便去房間休息了,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她迷糊著眼睛想去摸手機,誰知手一伸摸到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荊荷怔愕得瞌睡全無,睜大眼才看清原來是邢正趴在她床沿上睡著了。
她四處張望了下,喬露並不在屋內,而床頭櫃上放著幾個飄著香氣的食物打包盒。
“唔……”大概是被荊荷的動作給弄醒了,邢正咕噥著睜開惺忪的眼,好看的俊臉上是初醒時的懵懂,“姐姐,你醒了?”
雖然荊荷幾次糾正過邢正,讓他叫她的名字就好,但這大男孩似乎叫習慣了“姐姐”這個稱呼,怎麽都改不過來,荊荷也就隨他了。
“嗯,你怎麽在這兒?喬露呢?”
“不知道,大概是去找隊長了吧……”
邢正那磁性的煙嗓裏帶著鼻音,每一字音敲打在荊荷的鼓膜上,都在心裏撩出癢意。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察覺到情況不怎麽妙的荊荷剛想坐直身子,就被突然貼近的男人撫住了額頭,身子瞬間僵住。
男人的手幹燥而溫暖,指腹上有些許薄繭,緊貼在她額頭上的掌心卻是柔軟而細膩的。
“嗯,溫度降了不少。”
荊荷睡著的時候有些低燒,現在看樣子已經退了。
邢正鬆了口氣,“本是想帶你出來放鬆一下,結果沒想到反而讓你受了罪。”
他懊惱地耷拉著的眼皮,殊不知自己的舉止有些太過親密。
那張好看的俊臉近在咫尺,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輕輕撲灑在她的臉上。
荊荷不禁臉上掛起熱度,讓邢正誤以為她的低燒又有了複發的趨勢,“怎麽又有些燙了?”
荊荷急忙將臉別向另一邊,躲開他的手,聲如蚊蚋地回了一句“我沒事”。
她這一躲,恰好漏看了男人那雙幹淨清澈的眸子裏,一閃而過的熒光。
荊荷臉紅到了脖子根,雖然她最近和邢正發展得還算順利,但兩人並沒有熟悉到可以如此親密的地步。
她稍稍往床的另一邊挪了挪,邢正似乎也發現自己有些僭越了,咳了一聲,抱歉地衝她解釋:“不好意思,我沒別的意思,你別害怕……”
大男孩有些笨拙地支吾了一下,看到床頭櫃上的打包餐盒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餓了吧,我去幫你把餐盒熱一熱?”
看著邢正那迫切殷勤的模樣,荊荷沒有拒絕,正巧她確實餓了,點點頭,目送邢正拿著打包盒出了房間。
荊荷鬆了口氣,卻又覺得自己太神經質了。
邢正是個不錯的男人,她這麽提防人家,是不是太見外了?
吃完午飯,荊荷以為會有什麽集體活動,結果被告知竟是自由活動。
“隊長是來山裏找靈感的,我們幾個不過是順帶的,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要我們‘自備家屬’啊?”
聽邢正這麽一解釋,荊荷才瞬間明白,與其說這是一次小團旅遊,不如說是她和邢正的二人旅遊……
荊荷臉上再度冒起熱度,這不就等於約會旅遊了嗎?
看出她的羞澀,邢正輕輕哼笑出聲,“你要是有什麽想去玩的,我都陪你,如果沒什麽目標的話,我帶你出去逛逛?晚上九點前我就送你回來,嗯?”
他的體貼叫荊荷找不出拒絕的點,點頭答應後,兩人一同動身去外麵轉悠溜達。
馬上快到十月國慶黃金周,他們這次出遊恰好避開了人流高峰,所以景區裏客流量並不多。
雖然在半山腰,酒店附近也有不少好吃好玩的東西,還有一兩個景點可以去打卡,已經足夠兩個人轉一天了。
晚飯是在一家小食肆解決的,天還未黑,兩人坐在開放式的院子裏,剛用餐不久,就有兩隻田園貓侯在荊荷腳邊喵喵叫。
邢正見狀,有些無奈地笑笑,“就猜到會是這樣。”
沒想到到了這山野裏還能吸引來小貓們,真是招蜂引蝶啊……
荊荷忍著笑,從餐桌上挑了一些低鹽的肉投喂給了兩隻小貓。
兩個小家夥暴風吸入後不覺饜足,抬起頭來依舊眼巴巴地望著荊荷,無聲地要求更多。
拒絕不了那個渴求的眼神,荊荷隻好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這下連坐在對麵的邢正也看不下去了。
“你這樣會慣壞它們的。”
荊荷也知道這樣不好,忍住想要再次投喂的念頭,強迫自己不再去看它們。
沒辦法,誰能拒絕得了小貓咪呢?
“你很喜歡貓?”邢正找到了話題,不由得多嘴了一句。
“嗯,我從小就很喜歡貓,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也是小貓咪治愈了我,所以我一直都想為小貓咪們做點什麽。”
談論到小貓的時候,荊荷的眼裏總會流露出柔和細碎的光,讓邢正不禁有些吃味。
“如果有兩隻貓為了爭奪你的喜愛而打起來怎麽辦呢?聽說貓的嫉妒心可是很強的。”
他們隻想得到專寵的愛。
荊荷一聽,一時間竟想起了小猴兒。
猴兒的嫉妒心就超強,還在救助基地的時候,就經常和別的貓貓爭寵打架。
明明自己什麽都看不見,老吃虧還要逞能,最後逼得隻好讓它住“獨立單間”隔離起來。
荊荷糾結了一下,無奈歎了口氣,“那隻好先把它們都絕育了,然後分開喂養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荊荷悠哉悠哉地吃著菜,沒注意到坐在對麵的男人,臉上久久未消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