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陸從身後直接將荊荷整個人圈入懷中,呼出的滾燙氣息順著她的臉頰輕輕拂向她敏感的頸側。

“鹿、孫陸……?”

“別丟下我,你若覺得我惡心,我以後都離你三米遠……別丟下我,好嗎?”

男人圈住的雙臂在微微顫抖,生怕一鬆手懷裏的女孩就要消失不見一般。

今早荊荷落荒而逃的背影成了孫陸記憶中永遠忘不記的夢魘,那一瞬,他仿佛遭全世界拋棄。

他當時就後悔了,他不該那麽衝動的。

他急忙跟著衝了出去,穿著單薄的家居服在初冬的大街上尋找荊荷的身影,焦急得都忘了自己的眼睛還不能適應強光的刺激。

好不容易荊荷跟他回了家,他卻因為還想隱瞞身份而再度惹怒了她。

這下他又因為**的醜態而遭她厭惡,啊……他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誤以為荊荷是要丟下自己不管,孫陸想不到可以挽留住她的方法,著急之下身體先於意識做出了行動。

荊荷懵了兩秒,恍然意識到這男人好像弄錯了什麽。

“我什麽時候說要丟下你了?我隻是想去給你擰一條毛巾,瞧你身上燙的,別是燒傻了吧?”

她笑著打趣,心裏卻是詫異孫陸竟然會如此謹小慎微。

他就像隻曾一度被拋棄的流浪貓,為了防止再度被拋棄而顯得格外黏人。

荊荷心裏湧上一股心疼,可孫陸在聽到她的話後非但沒鬆手,反而還摟得更緊了。

“不,不用,別走……陪我一下下就行,就一下……”

男人固執地不肯撒手,荊荷無奈吐了口氣,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知道她是默許了,孫陸心花怒放地用氣聲道著謝謝,閉上眼,將臉輕輕埋入她的脖頸,細嗅著她身上的香味。

飲鴆止渴,大概就是形容他現在的模樣了吧。

荊荷身上的香氣既是**他**的罪魁禍首,卻又同時是讓他心靈平靜的靈丹妙藥。

他細細嗅著,呼出的熱氣撲灑在荊荷敏感的脖頸上,溫軟的菱唇劃過肌膚,激起荊荷一陣輕顫。

“唔、孫陸……”荊荷癢得瑟縮起肩膀,反倒使得兩人貼得更親密了。

男人的呼吸變得急促,將那股癢意從脖頸一路帶到荊荷心尖上。

就在荊荷想要輕輕扭動身子時,孫陸似乎察覺到自己行為上的失控,急忙撒了手,有些笨拙地道起歉來。

“對不起……是我失禮了,你還好吧?”

因**帶來的燥熱將他整個臉燒得通紅,可他在乎的隻有荊荷。

他自己如何難受都無所謂,但決不能委屈了他的小荷包。

就在孫陸轉過荊荷的身子,急切地想要確認她的情況時,卻發現她眼中帶著濕潤,小臉一片緋紅。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荊荷再次一頭栽進他懷裏,纖細的藕臂環住他健實的窄腰,埋首在他胸膛細細磨蹭。

“小……荷包?”孫陸不知所措地吞咽了口唾沫,雙手呈投降狀上舉在腦袋兩側,臉上一片驚愕。

“嗯……鹿鹿哥哥。”荊荷輕聲回應著,語氣裏帶著些許撒嬌。

孫陸吃驚於荊荷的表現,在確定她不是在故意戲弄他時,又從驚愕轉為了疑惑。

為何荊荷此時的行為看起來像極了……**?

荊荷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隻覺得渾身發燙,頭腦昏沉,整個人不自覺地想往孫陸身上靠。

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荊荷!”

孫陸一聲連名帶姓的大喝,將荊荷從迷蒙中拉扯了回來。

此時,她發現自己兩手正攀在孫陸肩上,與孫陸那張脹紅了俊臉相隔不到三厘米。

眼前是男人好看的菱唇,他右嘴角下的那顆小痣意外惹眼。

荊荷視線稍垂,掃過男人棱角清晰的下頜,落在他是不是滾動的喉結上,聽到他呼吸在一次次加重。

“奇怪……我怎麽了?”

荊荷甩了甩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殊不知非但沒起效果,反而整個天旋地轉,視野裏一片光怪陸離。

“我這是把腦子給搖勻了?”

她還有心思開玩笑。

孫陸咬牙做了幾個深呼吸,壓下心頭的躁動,拽住荊荷搭在他肩上的胳膊,強行拉開兩人的距離。

荊荷順勢抬頭與他對視,一雙含水杏眸裏波光瀲灩,哪怕隻是這麽直勾勾地望著他,都能將他整個魂兒給勾走。

孫陸急忙掐了下自己,向荊荷發問:“你和那隻橘貓發生了什麽?”

在此之前荊荷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唯一有變化的,便是她今天帶回來的那隻被喚作“邢正”的胖橘。

荊荷蹙了蹙眉,似是在思索,可那雙濕潤的眼裏盡是迷茫。

這麽耗下去不是辦法,孫陸將荊荷打橫抱起,三兩步朝荊荷的房間走去。

那隻胖橘應該還在荊荷屋裏,當麵對峙來得更快。

可剛推開荊荷房門,撲麵而來的濃濃香氣讓孫陸腳下一滯。

窩在他懷裏的荊荷非常不安分,一會兒拿滾燙的指尖戳他胸口,一會兒攀著他脖頸朝他耳邊吹氣……

荊荷的種種行為,有過**衝動的孫陸非常清楚。

他自己都尚且難以控製自己,若此時抱著荊荷進了滿是她香氣的房間,隻怕一切都要失控。

孫陸腳步一轉,轉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他的房間是整套房裏的主臥,自帶有一間浴室,他將荊荷放入浴缸中,放水,調試水溫。

“鹿鹿哥哥?”荊荷疑惑的語氣裏帶著嬌媚,尾音上翹,如貓爪兒一般撓著孫陸的心尖。

孫陸不敢多逗留,將浴室的透氣窗隙開,又打開換氣扇,將浴室門關上後才隔著一扇門和荊荷對話。

“你先洗洗,冷靜一下……”

孫陸嗓音沙啞,額頭已是一片熱汗。

他背靠著浴室門緩緩滑下,大口喘著粗氣,在腦子裏冒出不該有的想法時,索性一口咬上自己胳膊,以此讓自己清醒過來。

不行,他不能趁人之危。

荊荷明顯意識不夠清醒,他不能在她稀裏糊塗的時候要了她……

哪怕她身上的香氣再怎麽**,他也必須守住這個底線。

胳膊被他咬破,血腥味漫上鼻腔,恰好蓋住了那一陣陣馨香。

孫陸兀地笑了,慶幸自己沒犯下糊塗事。

可笑容還沒咧開,背後的房門突然就開了,孫陸一個重心不穩往後倒了下去……

入眼隻看到一雙白皙的腳,踏在濕漉漉的青灰色地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