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陸一臉的氣急敗壞。
他是沒想到除了他所知的兩個雄性以外,還有那麽多登徒子覬覦他的小荷包。
單單一個阡玉瑾就讓他嫉妒得不行,每天還因為點芝麻綠豆的小事跟荊荷吐酸水。
現在又突然冒出四五六七八來,這哪兒能受得了啊!
醋意大發的男人沒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兩人劍拔弩張地站在玄關互相瞪視著,都在埋怨對方的不坦誠。
被他們的爭吵聲給鬧醒,阡玉瑾從自己房門探出頭來小心觀察,被荊荷抓了個正著。
“好,你不說,自然有別人會說。”
荊荷扭頭就朝阡玉瑾走去,將一臉懵的阡玉瑾推進屋內,“哢噠”一聲關門反鎖。
孫陸暗罵了一聲糟糕,懊悔萬分地想去砸門,卻被屋內兩人的嬉笑聲給定在了原地。
捏緊了拳頭遲遲不肯落下,嫉妒與怒火讓他根本聽不下兩人到底說了什麽。
孫陸咬著牙,氣哼了一聲,甩手回了自己的臥室。
荊荷聽到孫陸回房摔門的聲音,立馬收斂了表情,讓還在為荊荷突然“臨幸”而高興不已的阡玉瑾懵上加懵。
咋回事?剛剛不還有說有笑,怎麽轉眼就變臉了?
荊荷沒有過多解釋,也沒有離開,來到阡玉瑾的床邊,撩起那熱乎的被子直接躺了進去。
阡玉瑾這下更是拿不準了,他左顧右盼,踟躕搖擺,好半晌才小聲問了句:“荊小姐……?”
荊荷側躺在**,背對著男人,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別吵我,我要睡了,開了一天店,累死了。”
道理阡玉瑾懂,但這裏是他的房間啊……
“那我呢?”
阡玉瑾的房間是由書房改來的,空間上要比另外兩間臥室小許多,連床也是僅僅是一米二的單人床。
現在荊荷占了他的床,他該睡哪兒?
男人呆呆地站在那裏,有些手足無措地抓住自己的睡衣衣擺。
可回答他的,隻有荊荷趨於平穩的呼吸聲。
荊荷睡著了。
阡玉瑾左看看,右望望,糾結少許,躡手躡腳緩緩挪步到床邊。
他悄悄抱膝蹲下,坐在冰涼的木地板上,望著單人**隆起的纖瘦背影發呆。
臉埋入胳膊腫,那雙清透的眼卻是一刻也沒從荊荷的身影上挪開。
男人就這麽無聲無息地抱坐著,也不知看了多久,他忽地睡覺漾起淺笑,心裏湧上暖意。
荊小姐竟然主動在他的房間裏留宿了!
雖然這隻是一間小書房,算不得多麽大的領地,也不是什麽舒適的巢,但至少說明,她是不排斥他的!
察覺到了希望,阡玉瑾迅速清點自己手上的資金,盤算起了未來的規劃。
果然,若是要成為配偶孕育後代,有個安全的領地再加個舒服的巢才是重中之重。
阡玉瑾恍然大悟,想到了荊荷曾說過,不想談戀愛的原因之一——是錢!
在此之前,阡玉瑾都是和哥哥同住,吃穿用度都不需要他考慮,所以沒有金錢上的窘迫。
可現在不同了,若他想在這場雄競中獲得勝利,錢也是必不可少的。
目前,阡玉瑾手上有三本書暢銷書等著版權開發,好幾個大廠出高價想買,編輯以及出版公司都說破嘴皮子了,他都沒答應。
以前是不缺這個錢,現在嘛……
賣吧,賣吧!
多掙點錢,給荊小姐買個大房子的話,她會不會更喜歡他一點呢?
男人腦子裏一片粉紅泡泡,暢想了諸多與荊荷的美好未來,就這麽想著想著,睡著了……
**
咚——
荊荷被一記沉悶的響聲給驚醒。
天黑得一天比一天早,才下午六點,書房裏已是漆黑一片。
頂燈的開關在門口,荊荷隻能摸黑去找開關,剛走兩步,就被腳下的某個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幸得隨手扶穩了椅子靠背,荊荷大跨一步來到門前,摁亮頂燈,這才看到了橫躺在地上的阡玉瑾。
這貨本就長得黑,躺在昏暗的小房間裏,幾乎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阡玉瑾?”
荊荷喚了他幾聲,沒反應,剛要去搖他肩頭,才意識到他渾身一片滾燙。
呃,這場景,怎麽似曾相識?
荊荷沒想太多,先將阡玉瑾搬上床仰躺好,這才看清他黝黑的臉上泛起的紅。
這是又犯病了?
荊荷正要起身去拿手機撥急救電話,就聽到**的男人輕聲開口:“隻是感冒著涼了而已,不礙事。”
之前是不想被荊荷發現他的野獸模樣才不得不去找阡玉琛救場,如今荊荷已經見過他的本體了,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在身體虛弱的時候,我就會變回原形,野獸的模樣反倒會加快身體恢複的速度,所以不用擔心……”
聽得阡玉瑾這番解釋,荊荷暫時放下心來。
她去浴室拿來阡玉瑾的洗臉巾,又找來一袋速冷冰袋,捏碎內袋使其結晶後,用洗臉巾包好,放置在阡玉瑾額頭上給他降溫。
雖然阡玉瑾自稱“睡一覺就好”,荊荷還是拿來感冒藥喂他吃下。
“你是不是傻?身子這麽虛,就找點東西裹身上啊,怎麽就直接睡地板上了?”
天氣涼,還隻穿一件睡衣睡地板上,不生病才有鬼了!
可阡玉瑾好似沒聽到她話語中的埋怨,一雙眼頓時睜得透亮:“我……可以嗎?”
他房間裏就這一張單人床,若不睡地上,那不意味著,荊荷同意他和她擠一張床咯?!
“會、會不會……太快了點?”男人一張黑臉本就因為發燒而浮上熱度,此時更是紅霞遍布。
荊荷瞬間從阡玉瑾那雙眼裏看出他的想法,嘴角抽了抽,冷靜的話語如冰水澆在他頭上:“你想多了。”
“哦。”男人低低應了一聲,抓起被子蓋住小半張臉,以此掩飾尷尬。
書房一時變得安靜,阡玉瑾連咽好幾口唾沫,這才低聲開口:“荊小姐不回自己房間休息嗎?”
荊荷平時要睡到接近午夜才起床,現在還不到晚上八點,她隻休息了四個小時。
男人的話語裏顯然是在關心,但荊荷卻故意起了逗他的心思:“怎麽,趕我走啊?”
阡玉瑾慌亂:“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巴不得天天和她黏一塊兒呢。
如願看到男人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荊荷見好就收,沒過分逗他:“好了,等你睡著了我就走,我暫時還不想出去。”
她隻是不想碰到孫陸,不想在兩人置氣的時候撞見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