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委屈 [ 返回 ] 手機
白啟聽到黑澤這麽說,隻覺得心中抽痛,卻又無力反駁。他纖細的手被黑澤用力的抓著,渾身上下止不住的發抖,從發梢到腳趾,無一不處於緊張的狀態。是啊,自己給哥哥添麻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甚至還讓他幫自己建立法律,和兄長決裂。
黑澤注意到,手中的小病魚似乎異常的虛弱,自己手掌中的手臂纖細白皙,指下的皮膚又軟又嫩,像是上好的絲綢。
醫生在這個時候進來了,看到黑澤和白啟的動作有些呆愣,軍官和夫人在吵架嗎?
黑澤看到有人進來了,錯愕的放開白啟的手腕。“他……剛才突然吐了,你來檢查一下。”他把頭別過去,不想讓別人注意到泛紅的臉頰。
醫生聽到黑澤這麽說,連忙拿出聽診器,在白啟幾個重點髒器上做探查。“沒什麽,應該是晚餐不和人魚的胃口吧,這段時間是人魚嘴比較挑的時候。”
黑澤聽到後不高興,“原來人魚都這麽嬌貴嗎……”話說到一半他又停下了,他發現那隻小病魚已經在用那種及其受傷的眼神看著他。該死,自己居然很在意。
醫生沒有注意到黑澤的措辭,以為黑澤隻是進行‘愛的抱怨’,“哈哈,當然,現在人魚的地位和人類等同,自然也嬌貴很多,這都是您的偉大壯舉。”
是啊,自己還為了那隻小病魚建立了專屬於人魚的法律,給了人魚更自由的空間。黑澤的眼睛又一次落到白啟身上,仔細的查看白啟身上的每一個角落,就是不知道這脆弱的身軀到底哪一點吸引自己。
醫生離開,白啟難受的勁已經過去了,輕輕地從**坐起,“我要去吃飯了,哥哥……主人,要一起嗎?”
黑澤下意識的點頭,想要用手攙扶,卻發現白啟已經走到門口。莫名的違和感,總覺得這小病魚平常都不是這麽走過去的。
和白啟一起回到了餐桌上,仆人們諂媚的給黑澤端上剛剛烤好的牛排,拿出水晶高腳杯為黑澤倒上剛剛冰好的紅酒,而白啟麵前仍然是那碗已經涼透的飯和那盤油膩膩的菜。白啟麵色蒼白,看著眼前的東西,說不出的心酸。
黑澤不動聲色的,等著白啟主動求饒。他切開滋滋作響的牛排,香氣立刻彌漫整個房間。
白啟聞著味道,一天沒有吃東西的他咽了一口口水,卻什麽也沒說。
黑澤當然看到白啟低下頭故意掩飾的樣子,他感覺,這個小病魚應該馬上就要求饒了。同時,他慢動作的把切好的牛排送到嘴裏,細嚼慢咽的品嚐著。
哈哈,這家夥該求饒了吧,邀請自己一起用餐不過是想要改變一下夥食吧。地下監獄裏的那些‘蟲蛆們’同樣也會使這些把戲。但是沒有自己的命令,他以為自己宅邸裏的仆人會敢為他服務嗎?
其實白啟隻是想和黑澤同桌吃飯,僅此而已。雪饅頭說自己可以努力一下,讓黑澤重新愛上自己,隻要黑澤重新愛上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喚回黑澤的記憶。
拿起剛才因為嘔吐而掉落在地上的筷子,筷子已經被人擦幹淨重新放到桌上,白啟現在不擔心筷子上有細菌,吃了會生病。
剛才已經嚐試過了,那個油膩膩的菜真的難以下咽,但是米飯上除了沾到菜湯之外也沒什麽了,畢竟哥哥還在生氣,還是乖乖地把飯吃光吧。
黑澤瞪大了眼睛看白啟把碗裏涼的已經發硬的飯送到嘴裏,細細的咀嚼。眼前的小病魚似乎比今早看起來更瘦了,扶著碗的手上已經可以看到手背的骨頭了。那隻手很小,平常那個碗自己用一隻手托起來還覺得不大,但是這隻小病魚的手卻隻占這隻碗的二分之一。
黑澤沒有注意到自己進食的動作已經停下了,開始專注的看著白啟吃東西。因為他覺得這樣可以緩解一下心中不停綿延的酸軟,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下那種無聊的命令,為什麽要欺負弱者,為什麽要折磨一隻這麽小的小病魚。
正當黑澤後悔的時候,白啟已經把那碗飯吃完了。在吃光了最後一粒米之後,白啟看向黑澤,向他示意自己已吃完了。
黑澤看著白啟手裏已經幹幹淨淨的碗,隻覺得自己應該高興,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心一陣一陣難受著,讓他隻覺得自己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了。
同時心中煩躁,這個明明很好欺負的人魚什麽時候變得嘴巴這麽硬了!這分明也是在侮辱自己吧,感覺這隻小人魚的舉動分明就是在挑釁!
黑澤氣的抓住白啟纖細的手腕,“吃完了?隻吃飯可能不夠吧,把菜給我吃光,連菜湯都給我舔幹淨,一滴都不許剩!”
黑澤從剛才就注意到了,這隻小病魚一直在低頭扒飯,那道他不喜歡的菜一下也沒有動。
一直在默默觀察的雪饅頭突然用意識和白啟溝通,“這個家夥也太變態了吧,白啟你還好嗎?”
白啟意外的聽到雪饅頭的話,“我……有點惡心……”
雪饅頭接著道:“要不直接說掉入時光縫隙的事情吧!”
白啟苦笑,“他不會相信的。”
而且他現在已經無法再集中精力和雪饅頭交流了,因為黑澤的表情越來越陰沉,讓他的每個毛孔的收縮起來。
黑澤沒有耐心再重複剛才的話,粗暴的那盤菜放在白啟的麵前,他暴怒道,“吃!”
白啟被黑澤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到夠嗆,他渾身猛地一顫,驚恐的看著黑澤。
“主人……我已經吃不下了…..”白啟強忍著,沒有哭出來。黑澤從來沒有這麽欺負過他,剛才冰冷冷的飯已經讓他的胃隱隱作痛了,現在又讓他吃原本就不喜歡的菜……
白啟現在又害怕又委屈,而且還不敢哭出來,敏感的情緒忽上忽下,正在接近崩潰的邊緣。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小病魚叫自己主人的時候莫名的煩躁,黑澤扔下手裏的刀叉咬牙道,“那剛才那碗飯你怎麽吃得這麽香,我以為你喜歡吃剩飯。”
白啟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真的吃不下了……”而且現在很想吐。
聽到白啟卑微的求饒聲,黑澤發覺自己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反而覺得內心更加憋悶。而且他覺得奇怪,印象中這隻小病魚不是很喜歡哭嗎?今天怎麽一滴眼淚也沒有留下。
“吃不下就放在那吧……”黑澤沉聲說著,“以後多吃一點,你無所謂,孩子還要長身體。”
白啟聽到後僵了一下,為了……孩子嗎。他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麽,卻說不出來。
黑澤不願意再在這個讓他心情憋悶的餐桌繼續吃著飯,回頭安排士兵,自己要出差三個月,讓那些人盡快安排。
黑澤不知道為什麽,一麵對白啟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煩躁,所以他想出差,順便也解決一下公務。為了人魚休假半個月的自己簡直是瘋了。
“我……”白啟鼓起勇氣對黑澤說,“我可以一起去嗎?”
黑澤的心劇烈的跳動一下,晃得他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你?你去做什麽?”
白啟麵色蒼白,“我……我想和主人在一起,我,不想一個人在宅邸裏。”緊張的不停搓手,怕黑澤會不答應。
白啟緊張的樣子勾起了黑澤的興趣,“想去?可以啊。”然後又在白啟放鬆下來之後說:“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聽道黑澤這麽說白啟當然開心,連忙問,“什麽事情,我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