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爭執
“奇妙的幫手？那是誰？”黑澤問道。
“墨。”尉洛回答道。
“墨？”
“嗯，那個聰明的家夥，我是不會忘記他的。”
黑澤垂眸，認真想了想。“我記得……還有那隻名字叫做蒙卡的人魚，是現在全部人魚的組織者和管理者。”
“我也正想說這件事，既然他們是白啟的朋友，就一定會幫我們！”尉洛認真道。
“幫我們？你確定？”黑澤苦笑。
“……也許吧，畢竟之前的事情是誰也不可預料的……”
“尉洛，不要為我開脫！我會接受法律的製裁，那是我應得的！”黑澤喊道。
“你要去坐牢嗎？！你瘋了嗎？”
“那不然呢？！我對那隻柔弱的人魚做了那種事情！我像一個瘋子一樣去算計我最愛的人。白啟會，怎麽想呢？他一定非常恐慌，非常害怕！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忍心打他！”
蟬鳴伴隨著瀟瀟的風聲，催促著即將到來的秋天，象征著無比蕭瑟的未來。
“……你要離開他？”
“……”
“你一定不想，對吧。你想要陪在白啟身邊，等他康複，想要告訴他你想起來了？！”尉洛勸道，“你不能放棄啊！白啟康複之後，如果沒有見到你，他會多失落！還有，你別忘了！白啟還有你的孩子！”他可不想看著黑澤家破人亡。
醫院的消毒水味很濃，尤其是黑澤住的這個房間。防止黑澤會感染，連他們這些陪護都到進抑菌房裏走一圈才行。那種淡淡的苦味縈繞在鼻尖，說不出的壓抑和鬱悶。
黑澤緩緩開口：“……尉洛，我曾經用刀子抵在白啟的肚子上逼他魚化……”黑澤壓抑沙啞的聲音響起，像一頭受傷了的猛獸。
“……這……”
“我還故意讓他吃剩飯，甚至餓著他，什麽吃的東西都不給他……”黑澤的薄唇吐出那些殘忍的字眼。
“黑澤！別說了……”尉洛明白的，黑澤本身就是那種很殘忍的人，他可以用心狠手辣來形容。當他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去欺負那個人。他可以想象白啟在那段時間過得有多慘。
“那是在西方國度談判，他後來餓的去餐廳偷東西吃，被那些人發現，給打了一頓。他當時肚子裏還有孩子。找到醫生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嚇到不能魚化了，但是我依然在之後逼著他魚化。用刀抵著他的小肚皮，威脅著他，如果他不魚化，我就把他和孩子一起弄死。他果然又乖又聽話。他魚化了，但是後來在飛行器上，他就暈倒。
我雖然擔心，但是依然覺得他是在裝病。後來軍區醫院的人告訴我，他得了產前抑鬱，木僵狀態已經顯現，很可能會慢慢的不懂得控製自己身上的肌肉，大小便失禁，甚至呼吸都無法完成。那一瞬間我真的害怕了。但是……天殺的！我居然還是不願意相信。我把他帶回家，凶巴巴的，不耐煩的吼他。他就呆呆的，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眼睛一直盯著手心。我在醫院的時候就發現他那個樣子了，我居然……我居然以為他是因為……”黑澤預言又止。
“因為那東西值錢嗎……”尉洛問道，他也打探到了一些風聲，蘭紀斯曾經到黑澤的宅邸，一定是又對黑澤說了些什麽。
黑澤點頭道：“……對。”
“後來呢？”
“後來我終於發現，那是因為我有一次欺負他的時候，讓他跪在地上。在那之前我打了他一巴掌，他大半邊臉都腫了起來。他被我打怕了，我讓他跪下的時候，他都不用我催，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現在想想，他該有多痛，多害怕……當時他的眼睛淚汪汪的，楚楚可憐，我覺得心疼，看不下去。就順手拿了個從前領到的徽章，放在他麵前，讓他盯著，視線不許移開……哈，沒想到，我竟然把白啟嚇成那個樣子，讓他生病的時候都不忘記我說的話……”
黑澤的笑容越發苦澀，眼中的懊悔像是快要溢出來了。
“還不止這一件事，你知道嗎？我曾經把他從我們的臥室裏趕出去，一個很小，很暗的屋子。讓他一個人睡在裏麵，他是很怕黑的，我知道。但是他什麽也沒說，還是去了……後來的情況和之前一樣，我找不到他，後來是在那間雜物房找到他的。”
孤獨的蜷縮在**，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的可憐樣子……
“夠了，黑澤，你在流血……別再說了！”尉洛按響急救鈴，用手按住他的胸口。
“我把自己送給他的項鏈搶回去，告訴他自己用錢去買。在他病了之後，和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他沒有錢’……我當時聽到覺得心髒都要碎掉了。”黑澤繼續說著，不顧胸口汩汩而流的鮮血。
“我以最惡毒的思想去猜測他的一舉一動，傷害他……我已經沒有資格在他身邊了……”醫生趕來，開始做今天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急救。
“好了，休息吧，黑澤……你已經累了。”尉洛看到醫生來了，示意黑澤千萬不要再說下去了。
“……”
艾森，總統府。
白啟一直很乖，躺在**，撫摸著已經顯懷了的圓滾滾的肚子，閉著眼睛睡覺。
艾森把玩著白啟脖子上的鏈子，不明白自己現在心裏想的是什麽。
他想要把白啟殺掉，因為他知道白啟對黑澤非常重要。如果白啟死了，黑澤的心也死了。
但是他現在居然下不了手，尤其是這隻人魚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喊他哥哥的時候。
他那一瞬間竟然想要把白啟占為己有！
這隻人魚有一種魔力，很強大的魔力，甚至能勾走他的心。
尉洛和黑澤一定不會輕易放手……
“唔……”白啟的眼睛眨眨，用手揉揉眼睛，迷茫的看著艾森。
“我餓了……”白啟小聲說，“哥哥……”
白啟的身體比較嬌小，蜷縮成一團的樣子更是惹人憐愛，艾森看著白啟蜷縮成一團的樣子，忍不住想把他整個人吞進，肚子裏，咬碎，吸幹淨血水，然後把剩下的渣子都咽下去！
艾森猛的撲向白啟：“乖，哥哥也餓了……”他伸手剝開白啟的衣服，“讓哥哥疼疼你吧。”
白啟不解的看著他，在他的手終於摸到白啟的肚子，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卻聽到了白啟的哽咽聲。
艾森用手抬起白啟的臉龐，果不其然，他看到白啟空洞的，紅的紅彤彤的眼睛。
“我會魚化的……現在就魚化……哥哥不要傷害我和孩子……”說著，雙腿瞬間變成雪白的魚尾。魚化之後因為懷孕而鼓脹的肚子立馬凸顯起來，讓艾森瞬間沒了性質。
“你要幹什麽！”艾森強忍著怒火，連身後披散著的長發好像也豎了起來。
他的大手按住白啟鼓脹的肚子，略微發力，“黑澤這個孩子還真是礙事！”
白啟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用力的掙紮了起來，哭喊著：“哥哥不要！不要！嗚……不要這樣罰我！”
極度恐慌，精神崩潰。白啟大哭著，已經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隻知道麵前的人輕易的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鼓脹的腹部中有一條新的生命，那是白啟最疼愛的人，他想讓這個孩子降生，讓他體會到愛。
眼前的現實比夢境更加黑暗，那鉗在肚子上的大手不停地用力，腹部抽痛，下身慢慢變得濕潤，尖叫著卻無能為力，甚至連雙手都被鉗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