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相識
蒙卡仔細的和白啟講述他和墨的故事。
那是蒙卡成年的第一天，人魚在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成年了。而蒙卡長得比其他人魚大，看起來也更加成熟，一副憨厚少年的模樣。到陸地上生活並不是強製的，但蒙卡一心向往的就是到陸地上，和那些使用雙腿走路的人當朋友。
乘坐著大大的海葵泡泡開啟了在陸地上的生活。海底盛產的不就是那些精美的珊瑚和珍珠，蒙卡帶了一堆陸地上罕見的深海特產拿到集市上販賣，他長得並不難看，隻要別人見到他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就會覺得他可愛。
但是看慣了黑頭發黑眼睛的人類見到他一個紅色的爆炸頭，根本就不願意靠近他，更別說買什麽東西了。他們把蒙卡圍成一圈，在一旁指指點點。蒙卡隻好委屈的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當蒙卡考慮著要不要把這一頭紅卷毛染成黑色的時候，墨，出現了。
“東西怎麽賣？”溫潤的聲音從蒙卡頭頂傳過來。
蒙卡驚喜的抬頭看，想知道他第一個顧客長什麽樣子。無奈，那人太高，逆著光，他根本看不清那人的五官。
那人似乎以為蒙卡沒有聽清，就又重複了一遍，“東西怎麽賣？”
蒙卡這才反應過來，“兩……兩個銅板一個…..你要是喜歡，可以算你便宜一點……”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住的海底一直說著人魚語的關係，所以中原的話說的還不是很標準，他很怕自己鄉土味的腔調會趕走自己的第一個客人。
“哦，這樣啊。我都要了。”那個人好像笑了一聲，很開心的樣子。
蒙卡一聽，愣住了，即便看不清那個人的五官，他還是努力的抬起頭，“真，真的嗎？”
“哈哈，當然。你可以幫我送到我住的地方嗎？”那個人笑出聲，那聲音有些清爽，像夏季涼爽的風。聽起來感覺舒心極了。
蒙卡忙不迭的答應，他把所有的東西用布包起來，然後站起身。他終於看清眼前人的樣子。
那人一頭烏黑的長發，並沒有束起來，簡單的披散著卻不淩亂。普普通通的眼睛鼻子嘴，搭在一起卻讓人看著很順眼。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不過如此。
“您，您住在哪裏？”蒙卡害羞的低下頭問。
“我叫墨，天地為家，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那人認真的看著他。
蒙卡呆住了，“墨….你說什麽？”眼前這個叫墨的人，居然邀請他一同浪跡天涯！
墨抬手揉了揉蒙卡的爆炸頭，“我是說，我喜歡你，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胡，胡說！”蒙卡臉漲得通紅，“你剛才才不是這麽說的！”
墨伸手摟住蒙卡的腰，“抱歉，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你，你這人怎麽這樣！”蒙卡嘟著嘴巴，心中卻甜的像蜜。
“我？從現在到未來，我隻想對你這樣，小，人，魚。”
蒙卡聽到後大驚，伸手捂住墨的嘴。“你怎麽知道的！”
墨把蒙卡的手握住，在上麵落下一吻，“這裏人多，不方便說。去我住的客棧，我告訴你。”
旁邊圍了一圈的人看沒有熱鬧看，也就慢慢的散開了，早市又恢複了原先的樣子。蒙卡跟著墨進了墨所說的‘客棧’。
“天啊！你居然住這麽豪華的地方！這裏也是客棧嗎？！”
不怪蒙卡驚訝，墨住的國都最有名的酒樓。裏麵的裝潢無一不效仿著秦玄墨在陸上的宮殿。可以訂到一間實屬難得，更別提墨住的是最頂層的雅間。
看著蒙卡吃驚的樣子，墨笑著說，“我認識這裏的老板，他讓我住在這裏的。來，坐在這裏，想吃些什麽？”
“你別跟我套近乎！你快告訴我，你怎麽知道我是人魚的！”蒙卡嘴上雖這麽說，身體卻很自然的隨著墨的指示坐到了指定位置。“都，都有什麽好吃的啊……”
墨見狀笑的更開心，“你等著，我去給你叫些東西。”說著墨搖了搖桌上的鈴鐺，報了一堆菜名，都是蒙卡沒有聽說過的。
看不出來，這個墨穿的樸素，還挺有錢的……
蒙卡看著墨氣定神閑的樣子，瞬間後悔了。自己竟然兩個銅板一個，就把那堆漂亮的海底特產全賣給他了！不行，一會兒一定要重新商量一下價格！
菜一道道的被擺在桌上，蒙卡卻不著急吃了。“你還是先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我是人魚的吧。”萬一菜肴裏麵有毒該怎麽辦，人魚的存在是秘密的，眼前這個人一定不是什麽凡夫俗子。
墨歎了口氣，看來眼前的人魚不是那麽好糊弄。“因為你的頭發。”
“我的頭發？！”蒙卡雙手抱住自己的大毛球，“我的頭發怎麽啦？”
“有人曾經告訴我，人魚的頭發顏色都很奇怪。我本來也很奇怪，不過我試探你的時候，你居然這麽緊張，看來我猜的沒錯。”墨用筷子往白啟碗裏添了幾塊肉，“放心吧，我不是壞人。”
“什麽？！居然是我自己露餡了！”蒙卡氣憤的說，他也不擔心菜裏麵有毒藥了，夾起碗裏的食物放在嘴裏用力的咀嚼著來表示自己的憤怒。
“別急，慢點，小心噎到。”墨用手帕在蒙卡頭上輕輕擦拭著。
蒙卡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緊張的滿頭是汗了。“哦……謝謝你哦。”
墨溫柔的笑了笑，他在早市閑逛，看看可以買到一些什麽新奇玩意，卻發現不遠處已經有好多人圍起來了。
心中好奇著，利用身高優勢可以看到一個有著紅頭發的少年正在賣一些珊瑚之類的小玩意。
“好奇怪啊，要不要報官？”
“這是個怪物吧！”
“會不會有瘟疫什麽的，紅頭發，怪嚇人的！”
……
墨走到人群中，發現那個小販的頭發的確有些奇怪，再看看他賣的東西，雖沒經過雕飾，可卻是來自深海。他曾經見過海盜們搶購。現在他可以確定，這個少年其實是一隻人魚。這是中原的國都，本就有人魚的傳說，沒想到居然真的讓自己碰到了。
墨一步步的走進那個人，發現原本身材嬌小的人魚可憐的蜷縮在那裏，靈動的眼睛裏似乎蓄滿了淚水，好像委屈極了。
準備了很多東西，結果被當成怪物圍觀很難過吧……
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麽衝動過了，墨衝到那人魚麵前，“東西怎麽賣？”盡可能不被這小家夥的可憐影響，墨用輕快地語氣問道。
然後那小家夥抬起頭，呆呆的望著自己，靈動的眸子似乎還含著眼淚，在那一刻墨決定了，他要帶著這個小家夥一起，走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怕他沒聽清，所以又問了一遍，“東西怎麽賣？”
那小人魚似乎是很不好意思，也很興奮有人買自己的東西了，“兩……兩個銅板一個…..你要是喜歡，可以算你便宜一點……”那人魚的聲音越來越小。
接著自己調戲了他，他很可愛，三言兩語就被自己帶到了這裏。
“你到底是什麽人啊？”蒙卡嘴裏塞得滿滿的，口齒不清的問道。
墨給自己斟酒，“我隻是一個遊山玩水的閑人而已？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我正缺一個小廝。”
蒙卡算計的多，馬上問了一下薪資待遇，“那……你給我多少酬勞？”
“包吃包住，我的錢全都讓你管著怎麽樣？”墨一口飲盡杯中酒，“很合算的。”
蒙卡禁不住金錢的**，答應和墨一起走了。
接下來，這一路上。墨仿佛多了一個管家，又或是老媽子。他的一切金錢支出被蒙卡管的死死的。平常一點浪費都不可以，不然就罰墨晚上睡在地上。
後來兩個人終於表明了心跡，最後走到了一起。
……
“我有時候真覺得，我走出深海就是為了遇到墨。”蒙卡說道這裏感觸頗深，他覺得他的所有幸運似乎都花到了墨身上。“墨好聰明的，他會很多東西，也很會掙錢。我們這一路上的花銷都是墨用各種奇妙的方式弄來的！”
白啟點點頭，墨的確不像是普通人。在拯救人魚飼養所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來了，不是嗎？
“我感覺好浪漫啊，他找到了你，一眼便認定了你。”白啟羨慕的說著，“你們簡直像童話故事裏的主角。”
蒙卡擺擺手，“沒有啦，到是哪個家夥，說什麽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弄得自己像一個謎！”
“蒙卡？一不在你身邊，你就亂說我壞話。”
蒙卡聽到聲音一回頭，瞬間熱淚盈眶。原來，童話中的男主角已經回到他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