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還算有人性,等到豆豆回到臥室裏他才說:“林寒被咬了。”

“什麽?”我眨了眨眼,腦子有點沒轉過來,“林寒被咬了?怎麽被咬的?”

秦哥從貨架上拿了包香煙,他動作嫻熟的撕開了香煙的包裝紙。瞥了眼外麵晃**的喪屍,他略微掃興的又把香煙別在耳朵後麵。斜靠在牆上,秦哥聳聳肩:“我和林寒到的時候,窗戶已經破洞了。不知道喪屍是怎麽碰的,窗戶不小心被打開。為了把窗戶關上,林寒伸手出去……嘖嘖,就這樣被咬了。”

“那……”

似乎隱約能聽到些喪屍在北屋裏叫喚的“嗚嗚”聲響,我皺眉:“林寒他真的……真的被咬了嗎?”

“當然。”秦哥把煙卷從耳朵上拿下來放在手裏轉著玩,“我為什麽要騙你?”

我奇怪:“如果林寒被咬了,你身上怎麽一點血都沒有?而且我剛才看你,你好像……”

“那是因為我在等你來啊!”秦哥伸手揪住我的頭發,他推著我到北屋門口,“人被咬到變成喪屍的時間大概是15分鍾到20分鍾不等……李司思,趁著林寒還沒變成喪屍,你去把他給我殺了。”

“你讓我殺人?”我情緒激動,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瘋了嗎?你讓我去殺人?”

秦哥覺得無所謂,他手勁很大的推著我的腦袋:“我表述的不清楚嗎?李司思,我說了,林寒他被咬了。等他變成喪屍之後,他會把我們全吃了。所以我對你的要求很簡單,在他吃掉我們之前,你去把他給我殺了。”

“為什麽要我去?”我不斷掙紮著想要往後退,對秦哥的痛恨已經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你知道林寒被咬了,你為什麽不去殺了他?”

在秦哥有力的推動下,我的掙紮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像是我說了什麽笑話一般,秦哥感覺我很是好笑:“我有潔癖,我怕濺到身上血……你去把林寒殺了,否則的話,我就把豆豆丟進去。”

豆豆……

從我家裏出來到現在不足一天的時間裏,我幾次經曆了情緒上的大喜大悲。雖然我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食物和衛生巾,但我卻被秦哥脅迫的有一種恨不得立刻去死的心。我甩開秦哥按在我後腦勺上的手,他自然地遞過匕首給我,說:“照著他腦袋上紮,千萬不要手軟。新聞上講了,隻有隔斷喪屍的腦神經,這才能徹底防止屍變。”

我沉默的接過秦哥遞過來的刀具,秦哥不忘提醒我:“李司思,不要對我耍花樣。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立刻進屋掐死豆豆。”

“你可真不是人。”我實話實說道。

秦哥絲毫不以為恥:“謝謝誇獎。”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情緒再一次變的焦躁,我的大腦裏完全是亂成了一鍋粥。秦哥的匕首上帶著他的體溫,溫熱的鐵器,卻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秦哥什麽話都沒說,他打開北屋的門後對我筆畫了個請進的手勢。我的小腿膝蓋不斷的發抖,停頓了幾秒鍾,我強撐著走了進去。

即便是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人吃人的世界,可我還是做不到自己動手去終止生命。

我跟秦哥不一樣,人性並沒有完全從我的思維中被剔除幹淨。和秦哥相比較,我和林寒都是正常人,我們渴望相信人,同時也願意去信賴別人……要去殺這樣的人,我是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的。

北屋大概有30多平米大,是路哥路嫂用來當倉庫的。因為窗戶開著,這裏比臥室裏要冷上兩度。屋子裏的貨品摞的老高,本就視線不清屋子更是被遮擋的視野不明。我用胳膊使勁蹭了蹭眼睛,也隻是勉強能看到些紙箱的輪廓。

我不知道林寒在哪兒,可也不敢大聲叫他。手裏的花瓶還沒放下,我拿著匕首跟做賊似的四下查看。我默默的給自己打氣,拚命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但我的手冷的要命,身體卻怎麽都靜不下來。

找到林寒後該如何做,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隻能小心謹慎的往窗戶邊上挪動,越靠近窗戶的位置,地上的血越多。我的心提著到了嗓子眼,眼睛眨都不敢眨。我巴不得自己有心髒病之類的毛病,立刻嚇死我算了。

我的情緒緊張的厲害,臉上的汗毛似乎都立了起來。而就在我精神最緊繃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說:“你怎麽進來了?”

“啊!”

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條件反射的動手去反擊。我掄起手裏的物件一通亂揮,花瓶“啪”的一聲在林寒的腦袋上炸開了花。

林寒捂著腦袋不斷的倒退,裝薯片的箱子都被他撞歪斜。看起來好脾氣的林寒終於發了火,他惱怒的爆句粗口說道:“你他媽的瘋了吧?好端端的,你拿花瓶砸我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