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小時?

林寒他是……怎麽算出喪屍散開時間的?

豆豆被抱走,我隻有尷尬的自己抱臂站在一旁。秦哥揉揉臉從地上起來,他隻關心對他有利的事情。林寒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秦哥還跟沒看見一般厚著臉皮問:“你說讓我拿走一部分的食物……別的我能拿麽?”

聽秦哥話我都替他臊得慌,他倒是說的順溜:“我拿你家點東西,就算是,你表哥表嫂在我家借住的房費了。”

林寒一直在安慰豆豆,他連頭都沒抬。秦哥把林寒的無聲當做是默許,扯過一旁地上的登山包,秦哥開始拚命的往裏裝東西。

“那個……”我不再傻站著瞎看,走到林寒旁邊我小聲的問,“你額頭那兒破了,要不要我幫你處理下傷口?”

林寒還是沒做聲,倒是他懷裏的豆豆抬頭看了我一眼。豆豆的眼睛黑漆漆,眼珠又圓又大。估計是被剛才的陣仗嚇壞了,豆豆的眼神有些蒙蒙的發暗。

我回頭看了眼在毛巾和紙巾中間猶豫不決的秦哥,又轉回頭來看林寒說:“我和他不是一起的,我們就是昨天才碰到。我不認識他,連名字也是才知道……”

“所以呢?”林寒終於給了我點反應,他睫毛上粘著血塊,“所以你是想和我說什麽?”

“我……”

本來我是打算問問,我能不能跟他和豆豆留在這裏。可是話到了嘴邊,我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好笑。超市的庫房被喪屍占了,現如今食物僅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一不到。讓我們拿吃的走,已經算是非常開恩了。林寒連我認識的人都算不上,我有什麽資格要求留下呢?

尷尬的搓了搓手退回去,我在一旁的椅子上老實的坐下。秦哥低聲問了我句“為什麽不拿東西”,我也隻是假裝沒聽見偏頭假寐。

開始我隻是不願意理會秦哥假裝睡覺,但沒想到我卻真的睡著了。折騰了一晚上,我是徹底沒了力氣。趴在一旁的櫃台上,我稀裏糊塗的做了好多的夢。一會兒好像是要去上

學,一會兒又好像是我媽叫我,一會兒好像是快遞上門了,一會兒又好像是秦哥在推我……

好吧,秦哥在推我是真的,我就是被秦哥給推醒的。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外麵的天又黑了。見我的眼神懵懂,秦哥遞過紙巾給我:“擦擦你的口水吧!別忘了,你還有潔癖呢!”

我的潔癖,估計是秦哥唯一的樂子了。從昨天到今天,他想起來便拿我的潔癖玩笑一陣。我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笑的,我也懶得和他爭辯,我接過紙巾擦擦嘴,小聲的問:“還有幾個小時了?”

秦哥愣了一下,他停頓了幾秒鍾才明白過來我在說什麽:“22個?或者21個?誰知道呢!”

“你為什麽不知道?”林寒在廚房給豆豆弄吃的,我沒好氣兒的挖苦著秦哥,“你裝了那麽多的東西,難不成你還想死皮賴臉的留下?你要怎麽做?把東西再放回物品架上嗎?”

在我睡覺的時候秦哥已經把胡子刮幹淨了,他從麵相上來看就十分的刻薄自私。薄唇一條線,棱角分明到有些生硬。秦哥看著我笑,他用嘴唇比劃著告訴我:“走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呸!”我直接吐在秦哥臉上,“還有小孩子呢……你就是個大混蛋!”

秦哥挑挑眉,他滿不在乎的用袖子擦臉。我不想和他多說,跺跺發麻的腿往廚房走。

屋子裏都被掛上了厚厚的黑色棉布簾子,隻有幾個位置點著蠟燭照明。豆豆被林寒放在流理台上,他皺眉在弄著食物。聽到腳步聲林寒猛的轉身,見是我自己,他又轉過身去了。

“我不都說了嗎?”林寒的語氣淡淡,聽不出好壞,“想吃什麽你自己拿,你不用來和我說話。”

不知道豆豆是不是還在驚嚇中沒回過來神,她看上去整個人都是怏怏不睬。屋子裏的視線不清晰,我總覺得她臉蛋看上去紅撲撲的。我伸手指了指豆豆的臉,說:“林寒,你看她……”

林寒正在切腸和麵包,看我靠近他揮舞著手裏的菜刀逼迫著讓我離豆豆遠點。

我退了幾步,舉手示意道:“我沒有想傷害豆豆的意思……你看看,你看看她的臉,豆豆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在外麵聽到我和林寒對話的秦哥衝了進來,他眯著眼睛問:“豆豆不對勁?怎麽了?被咬了?”

“出去!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秦哥進來,林寒瞬間就是全身戒備。小心的把豆豆護在身後,林寒舉著菜刀對準我和秦哥,“豆豆怎麽樣,都不用你們兩個多言語……不動腦子嗎?都過去多長時間了?豆豆要是被咬,不早就變了?”

秦哥緊張的神情放鬆下來,他一點點的退了出去。而秦哥退了出去,林寒手裏的菜刀還是沒有放下。我知道林寒不信任我,但我也真的是出於好心才提醒:“林寒,豆豆真的不太對勁……你摸摸她的臉,我覺得她很可能是受了驚嚇發燒了。”

“我有個妹妹,親妹妹。”我輕咳了一聲,啞著嗓子說,“她跟豆豆年紀差不多,有一次她發燒我媽沒怎麽注意,差點燒成腦炎……你讓我看看豆豆,我比你有經驗。”

我試著靠近,林寒再次揮著手裏的菜刀趕走我。經過了早上的事情後,林寒對我是完全不信任。用菜刀指了指廚房的門,林寒隻是丟給了我兩個字兒:“出去。”

雖然我也很擔心豆豆,但林寒的態度卻讓我無能為力。因為彼此都不信任,休息的時候我們隻能一人占用一個角落。除了我和豆豆能睡著以外,林寒和秦哥都強撐著睡意在監視對方。

我還是靠在櫃台上,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在我半夢半醒之際,我迷糊中似乎聽到林寒在叫我。我知道林寒清醒狀態下是不會搭理我的,所以我隻當自己是在做夢……直到不耐煩的秦哥用薯片袋子丟我,我才猛的從夢中驚醒。

揉了揉眼睛,我懵懂的看著麵前額頭上貼著膠布臉色不好的林寒。想不出自己是哪裏又得罪了他,我不安的問:“有事兒?”

“豆豆。”林寒開口說話,我聽他的語氣像是在責怪自己,“豆豆睡著的時候,抽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