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麗和程婷之間有什麽恩怨,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管。可程婷當著我們的麵如此惡毒的詛咒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簡直是太喪盡天良道德敗壞……我拿起大鍋裏的幹癟菜葉,笑嘻嘻的伸到程婷的麵前問她:“你是不是肚子餓了?肚子餓了你就先吃點?別大早上沒刷牙就在這兒胡說八道,吃個菠菜葉子吧!對口氣好。”
在程婷沒反應過來之前,我把手裏的菠菜葉子塞到了她嘴裏。程婷愣了幾秒鍾,她接著呸呸將嘴裏的菜葉子吐掉。見我身上掛著的又是匕首又是手槍,程婷沒有繼續和我叫板。重重的哼了一聲,程婷轉身上車了。
“謝謝你,”於麗的表情依然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我倒是覺得她說話時的語氣語調和薑雨辰有幾分相似,“她們就是喜歡這麽說,我都習慣了,也並不是太在意。”
大勇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她煽風點火的說:“姑娘,你脾氣未免也太好了吧?剛才那姑娘的話,完全是蹲在你腦袋上拉屎啊!這你都不管她?也太慣著她了吧?”
“隨便她們吧!從我老公死後,說我孩子有問題的不在少數。我老公之前的同事在說,我們家的鄰居在說,認識我的人,都在懷疑這個問題。”於麗的想法倒是和車上那群養尊處優的人不太一樣,“其實我能明白他們對病毒的恐懼,要是我的話,可能我也會怕……不過我是覺得,現在能活命已經很不容易了,爭搶那些無意義的事兒,有什麽用呢?”
“嗬嗬,對,對,對,你說的對。”大勇媽說著話,她的身子卻不自覺的往於麗旁邊的位置挪了挪,“我們都活命,這才是最重要的……那什麽,我去那麵歇一會兒。人年紀大了吧,胳膊腿兒都不太舒坦。怎麽動,怎麽覺得……”
大勇媽離開的動作很生硬,於麗不會不明白怎麽回事兒。於麗還是挺懂情識趣兒的,她禮貌的告辭回車上去了。
“這種事兒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啊!”我撞了撞林寒的胳膊,小聲的問他,“你有聽說過這種情況嗎?感染之後懷的孩子,會不會變喪屍嬰兒啊?應該不會吧?嬰兒在媽媽肚子裏……會不會把媽媽吃了?”
林寒用他的手背敲了我的腦袋一下,他指著炒勺讓我遞給他。我把炒勺遞過去後,林寒將自己知道的解釋給我聽:“怎麽可能呢?喪屍是不會再生長的了啊!雖然我不懂醫學,但最基本的醫學知識我還是知道的。從醫學的角度考慮,喪屍就是會動彈的死人……嬰兒在媽媽的肚子裏,是一點一點長大的吧?你見過喪屍一點點長大的麽?”
好吧,林寒說的有道理。我確實是沒見過喪屍一點一點長大的……可我見識喪屍的時間,也不夠他們長大的吧?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啊!”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我舉著菜葉到林寒嘴邊采訪他說,“既然按照你說的,喪屍已經死了啊!那他們為什麽還要吃人肉呢?你
看看那些喪屍,見到人肉就像活人見到大餐似的。嘎吱嘎吱,吃的那個香……”
我的話說完,林寒倒是沒怎麽樣。站在旁邊聽著的宋田田,她卻忍不住的幹嘔起來。我不太好意思的對宋田田笑了笑,接著小聲的繼續問林寒:“如果喪屍已經死了,那為什麽他們還會覺得餓?為什麽他們還要吃東西飽肚子?”
“這個我怎麽知道?”林寒攤攤手,他答的理所當然,“等我變成喪屍之後,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好了……你讓開一點,我要準備炒菜了!”
“可是你剛才還說,你懂醫學常識的啊!”我毫不留情麵的戳穿林寒,說,“我問的是多麽常見的問題啊!你居然說你不知道?”
太陽快要升起,空氣也好了些。林寒轉過身來,他飛快的往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發現,林寒低頭吻了我的額頭一下。靈巧的手指玩弄著手裏的炒勺,林寒笑的是眉開眼笑:“不管我知不知道,我也是最帥最聰明的男人……昨天晚上可是你和我說的。”
林寒在笑,我也在笑。我看了看天邊初生的紅日,心裏是盈滿了愉悅的安寧。我們還活著,我們還相愛,這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如果說沒有那一車討人厭的的婦女同誌,那這個早上,真是幸福的讓我想哭。直等我們做好飯擺好,車上的婦女同誌才慢悠悠的下來。昨天晚上守夜的鄭雪嬌更是像大功臣一般,沒用我們任何人說話,她自己就拿過碗先吃了起來。
“昨天晚上真是累死我了啊!”鄭雪嬌一個人就占了兩個人的地方,她大義淩然的邀功,“你們是不知道,夜裏的天氣真是冷。以前我家老張和我說,守夜比出城苦,我還不相信……你們先等會兒啊!我先吃,我吃完要去睡覺!”
對於鄭雪嬌的行為,大部分人是很不滿意的。畢竟值夜的不是她一個,以後所有人都要值夜。她能再早飯的時候搞特殊,是不是代表以後人人都可以在值夜後搞特殊?
這是蔣叔的麻煩,和我們關聯不是很大。我們這一車人像是王淵泉找來的雇傭兵一樣,屬於他們的編外人士。他們樂意和我們一起走,我們幫忙照顧一下。他們要是不樂意和我們一起走,我們倒是樂得清閑。秉持著“大勇媽的精神”,我們房車的人端著飯碗到我們這邊來吃。
我們的態度很明顯,大家最大限度的保持著獨立性,彼此之間不搭界。
房車的餐桌被拿了下來,除了宋十三在睡覺,我們幾個一邊吃飯一邊看著蔣叔在女人堆裏忙的焦頭爛額。大勇媽看的很高興,她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問我們,說:“你說小蔣會不會一生氣把這些女人丟下?”
“應該不能吧?”蔡明東喝了口粥,他熬了一夜看起來也是疲憊不堪,“蔣叔的事情我了解一些,聽說他以前是中學校長。喜歡徒步,驢友也不少。以前跟驢友出去徒步旅行的時候,他一直是隊長
,責任心很強……既然王淵泉敢把這些人交給他,那他肯定是有把握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勇媽傳染,聽著那些女人吵架,我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惡趣味。在那些吵鬧不休的女人裏,我看到了多日不見的王薇。因為昨天陳琛說的事兒,王薇沒少受到排擠。看著王薇被人推來推去的,我心裏的惡趣味不斷的升高變強……現在也沒有其他的娛樂方式,看看女人之間吵來吵去,也蠻有意思的。
這群女人的吵鬧一直到上午都沒停下,我們當然不會那麽無聊一早上都看她們吵架。吃過早飯之後,我和林寒從若望那裏要了幾塊兒汽車玻璃。雖然型號不是很合適,用膠帶紙勉強纏一纏還是能用的。比較慶幸的是,最前麵的擋風玻璃沒有壞掉。不然的話這車開起來,還真是透心涼心飛揚。
看著林寒粘的七扭八歪的玻璃,我忍不住逗他:“你不愧是最帥最聰明的男人啊!這玻璃讓你拚的,簡直是太有藝術水平了啊!”
“你用不著笑話我,”林寒攬住我的肩膀,他依舊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能把若望那裏的爛玻璃拚湊成這樣,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好麽?”
“嗯,是。”我表情浮誇的讚賞著林寒,說,“真是不錯!真是傑作啊!我看您粘這個玻璃,能送到盧浮宮去展覽了吧?藝術品簡直是!”
“那是必須的。”林寒洋洋得意的肯定完自己的才能後,他不忘補充一句,“如果現在還有盧浮宮的話。”
我忽然間來了興致,笑著問林寒:“如果說其他國家也被喪屍病毒感染,我們是不是可以來個免費的全球遊了?走一路玩一路……這麽一說,我還真挺想去盧浮宮看看呢!”
“咋去?”林寒很掃興的用腳踢了踢房車的輪胎,“開這輛破車去嗎?”
閑話說完,我不忘問林寒正經事兒:“我們什麽時候走啊?現在都快中午了,我看王淵泉和李岩還沒回來……他們會不會出事兒?”
“不知道。”林寒踮起腳往遠處的公路看了看,“他們回不來到沒事兒,我比較擔心,他們會招別的東西來。”
“別的東西?”我想了下,“秦哥嗎?”
林寒咧咧嘴,算是默認。
我和林寒說話的時候,王薇從車拐角的位置走了過來。見我和林寒停下,王薇的表情是欲言又止。當王薇走到我和林寒麵前停下時,蔣叔突然從旁邊跑了過來。用手擋了王薇一下,蔣叔著急的說:“王薇,你有什麽事兒稍等一會兒吧!我有點急事兒和林寒說,你讓我先來。”
被蔣叔一說,王薇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王薇驚慌失措的跑回到了車裏,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看著王薇的舉動,總覺得她有些奇怪……還沒等我細細的想,像火燒屁股似的蔣叔急吼吼的問林寒:“今天我們就該啟程了,林寒,你說我們該怎麽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