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我怎樣!”
史矛革完全無法理解這個該死的人類,自己已經徹底放下了自尊,都願意起誓臣服了,對方還想怎麽樣?這個該死的瘋子!屠夫!魔鬼!“別怕,隻是動一點兒小手術。”唐森如是說道:“會有點痛,你忍一下。”
他沒有再理會史矛革的哀嚎,掏出一些秘銀兵器,招呼著矮人們上前。
場麵血腥不多贅述,當那顆金紅色的心髒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的時候,史矛革已經幾乎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它隻是沙啞著,毫無心氣地說道:“既然你打算殺死我,又何必折磨我,羞辱我?”
“難道一條活著的忠誠於伱的巨龍不必一條死龍更加有用嗎?”
唐森道:“你的忠誠還需要慢慢證明,但是我的信用毋庸置疑。”
“我說過,你會是中土第一條在活著的時候看到自己心髒的巨龍。”
他手持著利箭,緩緩將心髒上的一條主動脈割裂。
奇怪的是,那些金紅色的血液並沒有噴湧而出,伴隨著主動脈徹底分為兩段,唐森可以看到那巨大的,幾乎一米方圓的心髒依舊在健康地跳動,而動脈之中的血液也依舊在流淌著。
可惜史矛革已經在唐森動刀的那一瞬間被嚇暈了,並沒有見證到這一奇跡。
直到唐森將一整顆心髒取出來,矮人們目瞪口呆。
“這它現在算或活著還是死了?”沙林迷茫地問道。
旅行者總有些奇怪的手段,這是矮人們都認知的。
“當然還活著。”唐森瞥了她一眼,道:“我沒必要殺死它,不是嗎?”
“.”
你折騰了將近一夜,看上去比殺死它殘忍多了。
不知道為何,矮人們突然覺得史矛革很可憐,見鬼!那可是巨龍!而且還是侵占了孤山的巨龍!怎麽可能生出這種奇怪的想法。
隻能說,這條巨龍屬實太淒慘了。
“接下來,該喚醒我們的睡美人了.嗯,史矛革應該是一條公龍.吧?”
唐森沒有去檢查對方性別的惡趣味,來到史矛革的頭顱前方,湊近過去,輕聲說道:“臣服.還是死亡?”
昏迷之中的史矛革猛地一顫。
“臣服!”它的黃金瞳睜開,條件反射地吼道。
然後它才意識到現在的處境,迷茫地望著唐森:“我沒死?”
“死亡的感覺和昏迷是完全不一樣的,史矛革。”唐森道:
“手術很成功,恭喜你。”
“手術?”史矛革的視野橫掃,看到那些麵色複雜的矮人們,看到那些依舊璀璨的黃金,然後看到那枚跳動著的金紅色心髒。
嗯,這枚心髒看上去真漂亮。
不對,它為什麽還在跳動?而且,哪裏來的心髒?這麽大,看上去不像是從矮人或者人類的胸膛之中取出來的。
史矛革心中覺得有些不妙,它緩緩地低頭,望向自己的胸膛。
那裏有一個血洞,空空****。
“啊——”
和巨龍雄厚的咆哮截然不同的尖叫聲響起,所有人都想象不到一條巨龍居然能夠發出如此尖利的聲音。
“那那是我的心髒?我的心髒被掏出來了?”
它幾乎要再次昏迷過去,不,它感覺自己已經死了,現在的一切都是幻覺,對,一定是幻覺。
“不是幻覺哦。”唐森帶著在史矛革看來惡魔一般的笑容,道:“我兌現了我的承諾,史矛革。”
鬼才要這種承諾兌現!“放心吧,你什麽事情都沒有。”唐森解釋道:“我是專業的。”
“我得恭喜你,現在你再也不用擔心被什麽神箭手之類的一箭穿心而死了。”
你說得好像這是一件好事.史矛革眼神複雜地看向唐森,這個自稱旅行者的人類,它見識到了對方神秘而殘忍的手段,它知道,就算沒有誓言的束縛,自己恐怕也再沒有心氣去反抗他了。
“對了,作為你臣服的報答,我將送給你一件禮物。”
唐森這麽說著,走到那枚心髒麵前,先好奇地戳了戳,讓史矛革渾身一顫。
它能夠感覺到!那枚心髒就像是還在自己的體內一般!很敏感!然後,它看到銀白色的秘銀出現,緩緩地將心髒包裹在其中,僅僅隻留出讓心髒勉強跳動的空間。
“這樣,你的心髒就如同你的龍鱗一般無堅不摧了。”唐森滿意地說道:“喜歡這個禮物嗎?”
不喜歡!史矛革連連點頭,道:“你的慷慨讓人印象深刻。”
“除了幫你抵禦攻擊之外,這些秘銀還有一個功能。”唐森神秘地笑了笑,示意史矛革將注意力集中在心髒之上。
然後,在它驚恐的眼神之中,那些包裹著心髒的秘銀,緩緩地向外麵生長出尖刺,宛若一枚海膽。
“史矛革,你也不想這些尖刺往內生長吧?”唐森慢悠悠的說道。
“不想!絕對不想!”史矛革瘋狂地搖頭。
尖刺重新收縮,秘銀又變成光滑的模樣。
“放心,如果不是必要,我不會這麽做的。”唐森安慰道。
史矛革感覺自己有被威脅.安慰到。
唐森滿意於史矛革的態度,於是讓矮人們重新將心髒塞回了巨龍的胸膛之中。
巨龍血肉的自愈能力很強,被切開的傷口終究會愈合,唐森也沒有治療的手段,隻是控製著秘銀,將那些被撬掉龍鱗的地方完全覆蓋起來。
這樣外表上看起來,史矛革就像是之前一般健康,不,不再有那枚龍鱗的缺陷,它比之前更加健康。
“那麽,恭喜你,史矛革,你再次自由了。”
那些束縛著史矛革的秘銀繩索正在緩緩地鬆開,被唐森收回秘銀之戒中。
但是史矛革依舊一動不動。
它如同山麓一般的軀體散發著失落而絕望的氣息。
“看來我們的巨龍需要一些時間獨處。”
唐森道:“順便和這裏的黃金告別。”
“黃金.”史矛革猛地抬起頭:“告別?”
“我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史矛革,你能夠鑽進黃金裏麵睡覺的日子結束了。”
比之前更加難過和絕望的情緒從史矛革的心底蜂擁而出。
“好了,我們該去找一找索林·橡木盾了。”唐森帶著矮人們離開了大殿:“他需要兌現他之前的承諾。”
一行人漸行漸遠,後方傳來巨龍絕望的慘叫聲。
“不!不!不——”
眾人在埃瑞博的王座上麵找到了索林。
這位矮人的王室正襟危坐,閉著眼睛,不知道已經在王座上麵坐了多久。
而在王座的上方,那枚已經缺失了上百年的璀璨的大山之心,阿肯寶石,重新被鑲嵌了上去,散發著王權的光輝。
矮人們皆沉默不語。
按理說,再一次看到這一幕,矮人們應該激動到淚流滿麵,滿地打滾,但是坐在王座之上的那個人,那位他們心中曾經的王者,不僅以都林的名義拋棄了他們,而且在戰鬥之中,可恥地逃離了。
當矮人們被巨龍一次次擊飛,甚至幾乎以為自己要死在那裏的時候,這位王者應該一直端坐於王座之上,沉迷在虛幻的王權中。
“你們來了。”
他終於睜開眼睛,俯視著所有人:“我聽到了惡龍的哀嚎之聲,看來你們成功了。”
“現在,你們這些背叛者準備奪取我的王位,奪走屬於我的財富了,對吧?”
“索林!”巴林沉聲道:“都林在上,我們從未想過背叛。”
“你沒有發現嗎?你的心智被腐蝕了,龍病讓你失去了理智。”
“這就是你們所想出來的借口嗎?”索林輕笑了一聲:“龍病?”
“當史矛革來襲,所有人都怪罪我的祖父,說他的心智被龍病吞噬,才會招來這種禍患,而如今,我重新坐在埃瑞博的王座之上,作為我們最年長之人,巴林,你也想用龍病這個借口怪罪我。”
“史矛革是為了埃瑞博的財富,而你是為了什麽顯而易見。”
“你想要支持誰?自己?還是沙林·秘銀錘?”
沙林憤怒地喊道:“我從未這麽想過!”
“但是我沒有從你們的眼中看到絲毫對於王的敬意。”索林冷笑道:“我是瑟萊茵之子,注定的山下之主傳承者,我從巨龍的爪牙之中奪得了孤山的至寶,將其重新鑲嵌在王座之上,而你們,毫無敬意。”
“這不是背叛,是什麽?”
“奪得。”唐森輕笑了一聲:“或者竊取更加合適一些。”
“旅行者。”索林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這裏是矮人的殿堂,並不歡迎你。”
“你看上去真可悲。”唐森平靜地說道:“我對埃瑞博不感興趣,對這裏的財富也不感興趣,但是我必須提醒你,你確定要驅逐我嗎?”
“驅逐一位幫助矮人擊敗了惡龍,幫助矮人奪回了孤山的人?”
“我隻是在驅逐一名心懷不軌之徒。”索林冷聲說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這一路上你都在腐蝕矮人的心,他們背叛我的根本原因就是你,別癡心妄想了,我絕不會讓矮人的王位落在外人的掌控之下。”
“就算你擁有伊露維塔的饋贈,隻要你膽敢繼續站在我的麵前——”
索林站起身來:
“我也會以你的血,來宣誓矮人的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