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命懸一線
“柳姑娘,你沒事吧?”程姚金連忙扶起柳嵐,他看向薑祺的眼睛充滿了怒火,“薑捕頭,你身為官差,怎麽能對一個柔弱的女子做這樣的事?”
“怎麽能這樣?這樣又怎麽了?你們這些凶殘成性的家夥,我這樣對待你們,還算是客氣的!”薑祺冷笑一聲,突然起腳,將程姚金踹翻在地。
“還有,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和我說話!”薑祺對著倒地的程姚金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胖揍。
“薑捕頭,你身為公差,怎能如此胡來?”程姚金一麵抵擋著狂風暴雨一樣的打擊,一麵不甘地叫道。姚金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如果對方不是官差的話,自己早就揍他丫的了。
“你們這倆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打死你們也活該!”薑祺依舊不肯字。
“無憑無據,你憑什麽說我們是凶手?”
“我薑祺斷案無數,從未出錯。我說你們是凶手,你們就是凶手!”
“你這個人實在太武斷了,快給我字!”柳嵐急了,她奮不顧身地衝上上去,對著薑祺的右手背,就是惡狠狠的一口。
“哎呀!”薑祺慘叫一聲,“臭女人,你找死!”薑祺一把就卡住柳嵐的脖子,將她舉了起來,然後重重摔倒在地。
“你快字,不許你傷害姚金兄弟!”柳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拚命拉扯薑祺的手臂。可突然之間,她愣住了。柳嵐赫然發現,薑祺的袖子居然斷了一大截。柳嵐心裏猛地一驚,她連忙從自己的懷中掏出那塊從胖掌櫃的手裏拽出來的那塊碎布片。
“什麽?”薑祺也是臉色大變,他連忙從柳嵐的手中奪過那塊布片,往自己的手上這麽一比劃,居然是絲毫不差。
“臭丫頭,你都知道了?”薑祺沉下了臉,低聲問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柳嵐含糊說道。其實柳嵐也不敢確認。但看薑祺的樣子,肯定有鬼。幹脆就順著他的話頭說下去。
“想不倒還是讓你發覺了,哈哈哈!”薑祺放聲大笑,他隨手將那塊破布片扔下,“不錯,胖掌櫃他們都是被我所殺,就連客棧的那把大火也是我放的。我本來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可沒想到還是讓你發現了破綻!”
“其實我什麽也沒有發現,隻是你自己心虛,不打自招而已!”雖然內心非常驚訝,但柳嵐表麵還是顯得異常平靜。
“什麽?”薑祺也愣了。良久的沉默之後,薑祺突然哈哈大笑。既然已經說漏嘴了,就幹脆把所有的事和盤托出好了,也好讓這些家夥做個明白鬼。
原來,薑祺和金磊一樣,都是華陽宗之人。隻不過金磊是華陽宗的內門之人,而薑祺則是華陽宗的外門弟子。何為內門之人?何為外門弟子?說得簡單點。內門之人,無論在哪方麵,都會受到華陽宗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待遇也是極其優厚的。
而外門弟子則不同了。除了給了他們一個稱號外,華陽宗可是說對這些人不理不問。可是你也不要釁這個稱號,就這就足以讓這些人扯虎皮做大旗,到處耀武揚威。當然這張虎皮也不是白披的,最簡單的一點就是要對內門的弟子唯命是從。
說得更直白點,內門弟子就相當於如今天朝衙門的正式工,待遇極其的優厚。而外門弟子,就相當於臨時工,論待遇,論地位,倆者可是天壤之別。當然這並不妨礙這些臨時工拿這些正式工的虎皮做大旗。
幾年之前,華陽宗的正式工金磊來到了天心城,直接找到了臨時工薑祺,要他配合自己收集人的精元,以供自己提高實力。麵對內門弟子金磊的吩咐,身為外門弟子的薑祺自然不敢懈怠。他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胖掌櫃所開的那座天心城最大,也是地段最好的客棧之。在威和利誘之下,無奈的胖掌櫃隻得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畢竟,在這個世上,還沒有幾個人敢拒絕華陽宗的要求。更何況是一門心思想轉正的華陽宗內門弟子的薑祺?
可誰也沒有想到,隨著金磊入住了客棧之後,不時的,總有幾個人會莫名其妙地送掉性命。胖掌櫃細細琢磨,也隱隱猜出這和華陽宗的那倆個人脫不了關係。所幸的是,那個叫金磊的每個月也隻在客棧住上一兩天,這才沒有引起大的恐慌。
自從知道這事的蹊蹺之後,每當金磊入住客棧時,胖掌櫃都會暫時停止營業,將客人們趕出。可是在這個世界上,不信邪的愣頭青實在太多了,胖掌櫃的做法收效甚微。雖然金磊對胖掌櫃的這種做法非常惱火,但是因為沒有幾個人聽得胖掌櫃的勸,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蕭晨一行人出現了。尤其是那個該死的蕭晨,不但毀掉了金磊的幻妖,就連金磊也一起幹掉了。當得知這一切的薑祺急了,作為華陽宗內門弟子的金磊在平陽城死去,作為外門弟子的自己決計脫不了關係。
想想接下來的可能的種種可怕懲罰,薑祺就感到不寒而栗。尤其是在金磊死了不久之後,華陽宗宗主上官雲龍最為寵愛的大小姐居然也出現在了天心城,事情已經變得越發不可收拾了。
當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幹掉所有與金磊之死有關的人,將功折罪。如果這件事辦好的話,讓大小姐滿意了,宗主不但不會懲罰自己,說不定還會對自己重重有賞。
那個叫蕭晨的人死了,胖掌櫃他們也死了,現在唯一還活著的就是這倆個茫然不知的蠢貨了。隻要幹掉他們,一切都解決了。
“你們明白了嗎?你們千錯,萬錯,就錯在得罪我華陽宗。就讓我送你們上路吧!”撕下偽善麵具的薑祺獰笑道。
“無恥之徒!”明白了真相的柳嵐,程姚金怒罵道。
“過獎,過獎!”薑祺哈哈大笑,“也該送你們上路了!”薑祺的眉宇之間,隨著黑色霧團的泛起,一塊黝黑的曜石慢慢凸顯了出來。緊接著,薑祺的手中莫名地出現了一把利刃。
但凡一個人覺醒了幻海,就能動用星魂的力量,就能獲得令人豔羨不已的力量。而覺醒幻海,也能給人帶來一些特殊的能力,但很遺憾的是,這種殊榮隻屬於極少數的幸運兒。而絕大多數覺醒幻海的人,所得到的特殊能力緊緊隻是星魂力量實體化,變成了自己的武器。
“首先從你開始!”曜石武士薑祺手持利刃,一步步近柳嵐。手背之上的隱隱痛楚之感讓他恨透了了麵前的這個女人。薑祺當下一刀就朝柳嵐劈下去。
“啊!”柳嵐隻來得及尖叫一聲。薑祺的刀就重重地劈在了她的後背之上。頓時,鮮血如同泉水一樣湧了出來。
“柳姑娘!”悲憤的程姚金當下就撲了過來,重重地一拳砸在薑祺的鼻梁之上。巨大的酸楚之感讓薑祺不由得扔下了刀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此時的姚金憤怒不已,眉宇之間的黑色的曜石終於凸顯了出來。老大對我恩重如山,在他活著的時候,我沒來得及報答。如今,老大去了,我絕不能讓他深愛著的女人遭受不幸。
“你這個混蛋,居然敢殺害柳姑娘!你居然敢傷害柳姑娘!”程姚金順勢就騎到了薑祺的身上,攥緊拳頭就朝對方的腦袋砸了過去。同樣都是曜石武士,但是巨大的憤怒使得姚金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薑祺頓時有了一種招架不住之感。
“來人,救命呀!”薑祺慌了,他拚命地喊道。可是非常奇怪的是卻沒有人應聲。這是怎麽一回事?該死的,那些獄守死哪去了?
“小子,你敢毆打官差?你不想活了?”直到這時,拚命掙紮的薑祺還想用官差的身份恐嚇程姚金。可是急紅了眼的程姚金此時,什麽也聽不進去了。一拳緊接著一拳,一拳重似一拳。烏黑的鮮血沿著薑祺的鼻孔慢慢滲出,他的掙紮也隨之慢慢停止。
“姚金兄弟,我快不行了,你一個人趕快逃走吧!”麵色蒼白的柳嵐艱難地張開自己的眼睛。
“不行,我答應過蕭晨老大,我要照顧好你,我絕不丟下你不管!”姚金拚命地搖搖頭。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柳姑娘,得罪了!”程姚金咬咬牙,他一把就cao起柳嵐,架在自己的肩上。然後,麵朝牢門,狂奔而去。而此時,才有幾個衙役姍姍來遲。曾有幾個不開眼的衙役試圖來阻止,他們都直接被程姚金撞飛了出去。雖然程姚金的力氣遠遜蕭晨,但身為曜石武士的他,已經能夠動用星魂的力量。這遠不是這些幹瘦的普通衙役可以對抗的。
渾身沾滿血跡的程姚金麵目猙獰,一路之上,居然罕有人敢來攔他。可是由於氣力衰竭,又扛著一個人,程姚金的速度越來越緩。終於在逃離地牢數百米開外,被回過神來的衙役們團團圍住了。
“大膽匪徒,窮凶極惡之徒,進了地牢,還敢殺人越獄。來人那。給我把他們拿下。”一個一身紫色官袍,一臉正氣的細眼微胖男子厲聲喊道。
“你是誰?”程姚金喘著粗氣問道。
“我就是天心城的父母官,羅波羅大人!大膽賊人,還不束手就擒!”男子厲聲喝道。
而望著慢慢圍將上來的黑壓壓的一群人,程姚金情知,要想脫身,那已經是萬萬不可能的了。程姚金長歎一聲,將柳嵐緩緩放在地上。
“縣老爺,你聽我說…”程姚金把薑祺為何要殺人縱火,最後又因為事情敗露,殺人滅口不成,反被自己所殺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縣老爺,事情的大體經過就是這樣的,信不信由你!”程姚金長歎一聲,他絕望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程姚金知道,這種匪夷所思,無憑無據的事,講出來,也未必有人肯信。但憋在心裏,自己肯定會發瘋的。但是羅波的回答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這一切,我都知道!”望著程姚金驚訝的眼神,羅波淡淡一笑,“你難道不奇怪,為什麽在薑祺呼救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出現?告訴你,那其實都是我吩咐的!”
可突然之間,羅波的臉色變得凶惡無比,“媽的,他薑祺算個啥玩意?仗著自己是華陽宗的外門弟子,平時為非作歹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他居然敢不把我這個縣令放在眼裏!我呸!老子早就想幹掉了他了,幸好你這個蠢貨幫了大忙!”
“可是華陽宗的人,不是我一個小小的縣令可以得罪的。金磊和薑祺的死,我必須給華陽宗一個交代。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們幹的,為了平息華陽宗的怒火,你們倆個給我去死吧!你們還不快上?殺了他們,老爺我有重賞!記住,隻要死的,不要活的!”羅波麵朝身旁的衙役們高聲喝道。
“蛇鼠一窩,蛇鼠一窩!”明白一切的程姚金氣得臉發抖。難道這個世上就沒有天理了嗎?
“總算沒有來得太遲!”百米開外,詭異地出現一個人的身影。這是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美婦,身材苗條,肌膚白皙尤如豆蔻少女,眉目如畫更是恰似二八芳華之俏佳人。其身形之快,如同鬼魅,讓人咂舌不已。
“我和你們拚了!”此時的程姚金也急紅了眼,對方這些人是分明要致自己於死地呀!程姚金像發了瘋似的,拎起用星魂之力幻化出的巨斧與眾衙役戰成一團。
一個衙役獰笑著,對著姚金,迎肩一刀劈將過來。頓時,鮮血四溢。
看這此情,衙役哈哈大笑。這個蠢貨,居然不知道躲閃。可是未等他笑完,就看見明晃晃的斧頭朝自己的腦袋劈將過來。衙役本能地想避開,可是卻發現一股驚人的殺氣籠罩住了自己,讓自己行動變得異常艱難。程姚金的這一斧直接將衙役的腦袋開了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