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章 同病相憐
“我我”一聽到這,上官茂則是頹喪地低下了頭去。|南宮雲則是走上前來,寬慰地拍拍自己好兄弟的肩膀。
“茂老弟,我和你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一向都以兄弟相稱。對於兄長,你還有什麽隱瞞的嗎?”南宮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悅之色。
“兄長,我”經過一番的思想鬥爭之後,上官茂終於把自己心中的委屈向麵前的這個男人和盤突出。
“原來是這樣!茂老弟,我知道這些年來,你過得非常辛苦,可我沒有想到你過得居然如此的悲催!”聽完講述之後的南宮雲恍然大悟。而此時,傾述完之後的上官茂則更像一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南宮雲沒有去勸自己的這個最好的兄弟。他知道,一個男人雖然不輕易流淚,但是一旦男兒流淚的時候,必將是極其悲傷,極其痛苦的時候。哭吧!痛快地哭吧!把自己心中的委屈和鬱悶痛痛快快地發泄出來吧!
果不其然,經過一番哭泣之後的上官茂心情好轉了許多了。“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對了,兄長,你突然怎麽想起來看我?還有,兄長,一向性格開朗的你為什麽看上去也如此的不開心?”
“茂老弟,其實天底下的傷心之人又豈是你一個?”南宮雲苦笑一聲,環眼四顧,最後找了一塊突兀的岩石,坐了下來。
“兄長,你的實力這麽強,天底下還有你讓傷心之事?”上官茂更加奇了。
“一言難盡呀!茂老弟來,到這來作坐坐,陪兄長磕嘮磕嘮!”南宮雲朝上官茂招招手,後者依言走了過來。
“茂老弟,你也知道,自從五年前,我就離開了南宮府,至今還未回去一趟。你知道這是什麽原因嗎?”
“這個,我當然知道!”上官茂點點頭。五年前,那是兄長剛剛成為南宮家族的家主的時候。那時的兄長年富力強,意氣風發,實力不俗。而能在這種年紀就成為赫赫有名的大燕國四大家族之一的南宮家族的家主,更是讓人們豔羨萬分。
可是就在眾人無比豔羨,並眼睜睜地想看著這個新的南宮家族的家族如何大展拳腳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南宮雲居然當眾對外宣布,將自己的家主之位傳給自己剛及弱冠之年的大兒子南宮毅,而自己則無所牽掛地雙手戲紅塵去了。
無數的人聞聽之後,不禁扼腕歎息。堂堂的大燕國四大家族的南宮家族怎麽生出如此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可是唯獨上官茂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真正的緣由還要追溯到十五年前,那件本不該發生之事的發生。十五五年前,大燕國四大家族之間的關係可沒有現在這麽的生疏。那時,自己的父輩們都是親密無間的好友,而自己和同齡的南宮雲,皇甫壽,拓跋遠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
可是在某一天,四人在一次出行的途中,實力最為強悍的皇甫壽,拓跋遠卻神秘地失蹤了,不管如何找尋,都不能找到他們的下落。就好像他們二人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一樣。
最為疼愛的兒子的神秘失蹤,對於皇甫炎,拓跋弘來說,可想而知,打擊有多大。可是無論如何盤問安然回來的南宮雲,還是上官茂,他們都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而當時脾氣火爆的拓跋弘恨不得當場就斃殺了這倆個小混蛋,但由於種種估顧忌,最終還是沒有下得手去。但是,從那時候起,原本親密無間的四大家族之間的關係出現了一絲裂痕。
再加上除了四大家族和慕容皇室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的南宮猛弑君的事。四大家族之間的關係終於分崩離析了。
但除了上官茂,恐怕沒有知道,這十五年來年來,自己的兄長一直未忘記找尋那倆個幼時的玩伴的事情。可是,由於當時,南宮府事務繁多,再加上自己的孩子尚且年幼,兄長根本抽不出多少的時間裏,專門打探這件事。可是,五年之前,兄長的兒子南宮毅終於成年了,兄長終於能夠抽身出來,一心一意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十五年了,已經整整十五年了,兄長卻一直沒有忘記找尋那倆個幼時玩伴的事情。有誰能了解,在這十五年之中,埋藏在兄長笑容的背後,那無盡的內疚之情?可反觀自己,除了整天花費心思,想著如何討好自己的父親和女兒,那倆個幼時玩伴的的影子,在自己的心目之中,早就變得模糊不清了。
和重情重義的兄長比起來,自己實在顯得自私了點!
“茂老弟,我琢磨著,當年的一切都是在我們碰到了出雲國的那對先賢夫婦之後,才發生的。我捉摸著,這事就算和那對先賢夫婦沒有任何關係,但至少他們應該知道些什麽,隻要能夠找到他們,或許就能得知皇甫壽,拓跋遠倆位兄長的下落!”
“可是,兄長,那對夫婦畢竟是出雲國的先賢,想找到他們,隻有到出雲國去。可是,出雲國”上官茂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當年的出雲國已經被我的父親滅掉了,而當年的出雲國的王都已經變成了大燕國的天心城,而當年的出雲國的皇宮,已經成為了我南宮家族的莊園!”南宮雲淡然一笑,“可是,茂老弟,出雲國雖然滅亡了,但是出雲國的子民並沒有徹底滅絕,他們隻是流落到大燕國的各地,隻要找到他們,應該可以得知先賢的一些消息。”
“可是兄長,先賢在出雲國,是受萬名敬仰的存在。一直受到出雲國皇室的禮待之,普通之人不可能知道他們更多事情的。”
“所以我尋找的目標就是出雲國皇室漂流在外的後人,雖然明知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出雲國皇室的後人,猶如大海撈針,可是我別無選擇。幸運的是,蒼天不負有心人!終於給我找到了!茂老弟,你還記得那個我一直死纏爛打的那個漂亮女人嗎?”南宮雲笑了,但是笑得卻那麽的苦澀。
bsp; “兄長,難道你說那個女人就是出雲國皇室的後人?”
“茂老弟,其實說真的,你很聰明的,而你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自信,沒有勇氣。沒錯,你猜的一點也沒錯。她就是當年出雲國的長公主香芳欣。”
“這麽說,兄長,你終於從她的口中得知先賢的下落了?對於找回皇甫壽,拓跋遠倆位兄長的事情。終於有點眉目了?”上官茂大喜。
“很不幸的是,欣兒也不知道先賢的下落!”南宮雲痛苦地搖頭。
“兄長,這怎麽可能?身為出雲國皇室的長公主,居然不知道先賢的下落?這根本不可能,兄長,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給騙了。”上官茂急了,十五年了,在經過漫長的焦急的等待之後,當事情終於有點眉目的時候,卻再一次泡湯了。
“住口,上官茂,不許你這樣說欣兒,她絕不是這樣的人。”南宮雲的臉都漲紅了。欣兒,是自己深愛著的人,在自己的心目之中,更是完美無缺的存在,我南宮雲決不允許任何的人說她一句壞話。
“對不起,兄長!”上官茂低下了頭去。
“不好意思,茂老弟,剛才是我衝動了點!”南宮雲朝著上官茂歉意地笑笑,“你知道嗎?當當做唯一線索的希望再次落空的時候,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了解!”
“不,你不會了解的!你不會明白,當得知真相的心愛之人向自己投來仇恨的目光的時候,那種痛苦是無法言語的!”南宮雲痛苦地搖著頭。雖然自己一向在外人的麵前,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可那根本不是開心,那其實是掩飾。用笑容掩飾自己內心的痛苦。
“兄長,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當好不容易才發現的一絲希望,轉瞬之間,又變成了一堆泡影,你還能怎麽辦?隻能到你茂老弟這來哭鼻子了,你不會見怪吧?”南宮雲揉捏著自己發酸的鼻子。
“怎麽會呢?”上官茂也笑了,此時的他覺得心情好轉了許多。和自己的兄長比起來,自己的那點痛苦和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隻要我南宮雲還活著一天,我就不會放棄找尋我的那倆位可憐的兄長的!”南宮雲站了起來,拍拍屁股的塵土。
“不過,現在呢?我可是被欣兒趕出來的,短時間裏恐怕是回不去了,隻能暫時到遊**了。茂老弟,看你這樣子,這段時間也過得非常不開心,有沒有陪著兄長到處溜溜?”
“既然兄長誠意相邀,茂豈能不答應?”上官茂也笑著站了起來。
“好!既然這樣的話,賢弟你就陪兄長我好好喝幾杯!”就像變戲法一般,南宮雲的手中出現了一壇美酒,以及一個包得密實的油紙包。
“賢弟,快坐下,快坐下!”
拍碎封泥,酒香四溢。打開油紙包,香氣撲鼻!南宮雲捧著酒壇,咕咕咕就是幾大口,“痛快,真是痛快!賢弟,給!”
“謝兄長!”上官茂接過了酒壇,小小地喝了幾口。
“咳咳咳!”辛辣的味道使得上官茂忍不住咳嗽起來。
“茂賢弟,你的酒量也太那個了,恐怕連女人都不如!來,先吃點!”南宮雲從燒雞的身上掰下一隻雞腿遞了過去。
“謝謝兄長!”上官茂連忙接了過來,可突然之間,他好像想起了什麽。
“對了,兄長!你的女兒來過華陽宗了”
“什麽?我女兒來這兒了?她在哪?”未等話說完,南宮雲就連忙站了起來,左右找尋。
“兄長,不用找了!侄女她今天早上剛剛走!如果你來得早一些的話,或許能夠見到她!”
“原來是這樣!”南宮雲頹喪地再次坐下。
“兄長,我知道你非常的想看到你的那幾個孩子,可這麽多年,你為什麽不回去一趟呢?”
“那是因為我曾對天發誓,如果此生找不到我那可憐的倆個兄長的話,我絕不會再次踏門南宮家族的大門!好了,不說了,喝酒,喝酒!”為了掩飾自己的感情,南宮雲再次端起了酒壇,可是那不自然地抖動的雙手,還是說明了一切。
上官茂長歎一聲,“兄長,我其實非常羨慕你,侄女在我華陽宗的這幾天,也曾不止一次向我打聽你的下落!由此可見,她對你有多關心!”
“是嗎?”一種微不可察的幸福之感浮現在南宮雲的臉上。
“可是我有倆個女兒,但不知這次來的是哪個?”
“非常漂亮的那個!”在說完之後,上官茂就感到後悔了。在看著南宮雲投來的略帶責怪的目光之後,連忙加了一句。
“是那個酒量非常大的!”
“我明白了!好了,不說了,喝酒,喝酒!”
“好!”在又抿了幾口之後,上官茂說道,“兄長,你知道這次陪侄女來的是誰嗎?我告訴你,是那個叫做蕭晨的年輕人,當初在緣來客棧,你我見到過的那個非常有趣的年輕人!”
“原來是他?”當記憶的碎片再次被翻開的時候,南宮雲緩緩點頭。
“不錯,那孩子非常的不錯!”
“我也看得出來,不過兄長,我更知道,侄女好像對他非常的關心!”
‘噗呲!’一口酒從南宮雲的嘴中噴了出來。南宮雲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有點莫名其妙的上官茂,半天才吐出
這樣的一句話來。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畢竟雁兒這孩子已經長大了!賢弟,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好好和我說說?”
“沒問題!”
恐怕隻有在自己的這位兄長的麵前,上官茂才不會感到緊張,才不會感到拘束。而隨著酒精的刺激,他的話匣子也終於打開了。久久壓抑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傾述的對象,得到了釋放。
而至始至終,南宮雲除了偶爾地插上幾句安慰的話語,大多時間裏,都忠誠地扮演了一個聽客的角色。
當酒壇再也倒不出一滴酒的時候,上官茂已經有點口齒不清了。他搖晃著自己的身軀,慢慢站了起來。“兄長,你知道嗎?現在的我非常的開心!因為我終於知道,在這個世上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痛苦而已,至少還有你這一個和我同病相憐的人!”
“沒錯,同病相憐!”南宮雲哈哈大笑,也搖晃著身軀站了起來。在和自己最好的一番兄弟長談之後,自己也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兄長,你知道嗎?現在的我非常的開心,我覺得我好像一隻小鳥不受拘束地在遼闊的天空翱翔!”
“飛嘍!我要飛嘍!”上官茂撲扇著自己的兩隻胳膊,沒錯,我要像一隻小鳥一樣,自由翱翔在遼闊的天空之中,酣暢地享受那種沒有任何拘束的幸福!
上官茂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一臉幸福樣地朝著深淵峭壁之下飛去。“我ri!”南宮雲頓時傻眼了,才這麽點的酒,就開始發酒瘋了?
雖然驚訝歸驚訝!但是身為人類究極強者的南宮雲,其反應也是出奇的快,他也緊隨著上官茂飛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