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壓抑的夏凝裳
柳嵐，又是柳嵐！小丫頭不說還好，一說，猶如在烈火之上又澆了一潑油。‘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小丫頭捂著自己的臉頰，踉踉蹌蹌地倒下了。旁邊的幾人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她。
“膽敢忤逆我這個大師姐，這就是你們的下場！”夏凝裳冷冷地看向這幾人，“我剛才的話，你們沒有聽到嗎？快掌嘴，否則我就要親自動手了！”
沉默，一陣沉默。沉默有時候代表的是對命運的屈服，而有時候代表的卻是對怒火的壓製。而當怒火再也無法控製的時候，就會如同火山一般徹底爆發出來。“夏凝裳，你欺人太甚，我和你拚了！”一個小丫頭咬咬牙，衝了過來。
“對，和你拚了！”其餘的幾個小丫頭也都衝了過來。再過善良的人，當忍無可忍，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會爆發出驚人的怒火來。
“好好！真有你們的！”夏凝裳冷笑不已。她的眉宇之間，慢慢凸顯出一塊青紫色的曜石來。曜石發出了耀眼奪目的璀璨光芒，並逐漸包裹住了她的全身。而被青紫色光芒籠罩住的夏凝裳，平添了幾分可怕的氣勢。
“刹那芳華！”隨著這四個字的緩緩吐出，一股帶有異常古怪氣息的青紫色光芒直朝這幾個小丫頭覆蓋而去。
“怎麽回事？”小丫頭們驚呆了，意料之中的痛苦萬分的情景卻並沒有出現。
“不要驚訝！這僅僅隻是開始而已！”夏凝裳卻笑了，“歲月終會老，芳華刹那間！”小丫頭們的臉色終於變了。她們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而眼中的物體則出現了無數的重影。
“怎麽會這樣？”一個小丫頭驚恐地叫道。她赫然發現自己原本嬌嫩白皙的肌膚慢慢開始萎縮起來，開始出現一道道的褶皺，就好比那枯死的老樹皮一樣幹癟。
“怎麽會這樣？”原本猶如百靈般的柔美聲音此時卻變得異常的蒼老。
“敢於冒犯我的人，這就是你們的下場！”夏凝裳扭過了頭去，她已經不屑看這幾個可憐的小丫頭。
“夏凝裳！你越來越放肆了，居然沒有我的允許，就對自己的小師妹們下此毒手！”一陣無比憤怒的聲音在夏凝裳的身後響起。而聞聽此言，夏凝裳的身體猛地一哆嗦。
夏凝裳猛地扭過頭去，‘撲通’一聲跪下。“老師饒命，老師饒命！”此刻，站在夏凝裳麵前的是一個麵帶怒容的中年美婦。她當然就是的宗主戚慕青。一道無比柔和的乳白色的光芒朝那幾個小丫頭的身上覆蓋而去，慢慢地撫摸著她們蒼老的肌膚，使之再次變得嬌柔水嫩起來。
“宗主大人，是宗主大人！您可算出現了！”清醒過來的小丫頭們連忙向戚慕青哭訴起來。
“你們幾個都下去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戚慕青衝著小丫頭們擺擺手。
“是！宗主大人！”小丫頭們終於退去了。
“你，還有什麽對我說的嗎？”戚慕青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而眼中亦充滿了無窮的怒火。
“老師，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此時的夏凝裳體若篩糠，連連磕頭不已。
“我不是說的這件事！”又是一聲怒吼。
“不是這件事？”夏凝裳愣了。
“直到這時，你還給我裝蒜？”戚慕青勃然大怒。夏凝裳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製，慢慢地飄到了半空，然後重重砸下。
“想起來沒有？”
“老師，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呀？”夏凝裳哭喪著臉，此刻，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摔碎了。
“還要狡辯？好，我就提醒你一下，還記得不久之前，我讓你抓來的那個村姑嗎？”
“被我抓來的那個村姑？”夏凝裳緊鎖眉頭，慢慢思索起來，可隨後她麵色大變。
“老師，可是後來我不是奉您的命令，把她放走了嗎？到底出什麽事了？”夏凝裳隻覺得身體一陣冰冷，她根本不敢看戚慕青的眼睛。她當然知道自己老師嘴中所說的那個村姑。那是自己的老師特意叫自己抓來，以供那個叫做月嬋的丫頭做移魂轉體用的，可是最後老師又叫自己放了她。
難不成那件事自己的老師也知道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己那件事做的天衣無縫，除了自己，是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
“我告訴你，夏凝裳，昨天，我讓柳嵐她們幾個到山腳下去曆練。在那個山澗之中，居然發現了那個村姑的屍體，而且還是衣衫不整，更令人感到作嘔的是，她的身上居然還留有你的氣息。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老師饒命，老師饒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那樣的事！當時的我突然之間甚至就模糊了，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那件事就已經發生了。那個村婦非得要向你告狀，所以我沒辦法！我...我....”夏凝裳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什麽？你居然對她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來？居然為了掩蓋，還要殺人滅口？”明白一切的戚慕幕青肺都要氣炸了。
";老師饒命!老師饒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那樣的事！你要相信我！.....”
“混蛋！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這麽容易好騙嗎？夏凝裳，枉我一向對你寵愛有加，你居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來？你對得起我嗎？好你個逆徒，我戚慕幕就要為靜諡閣清理門戶了！”
“臨！”戚慕青雙手十指緊扣，食指伸出相接。夏凝裳頓時感到感到一種鋪天蓋地般的恐怖壓迫感傳來。
“兵！”從戚慕青的口中吐出了九字真言的第二個字，隻見她中指覆於食指之上。那種恐怖的氣勢還在攀升。
“鬥！”戚慕青食指收回，中指伸展相接。四周突然傳來一陣雷鳴之聲，恐怖的壓迫感鋪天蓋地而來，此時的夏凝裳已經覺得呼吸困難，行動艱難。
“者！”九字真言的第四個字。戚慕青拇指、食指、小指伸展相接，其餘緊扣。夏凝裳慘叫一聲，突然之間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而那種越來越強大的壓迫感幾乎使得自己要窒息了，而與之同時，自己的身體也因為那種巨大的壓力而嘎嘎作響。
“老師饒命！老師饒命！”為了活命，夏凝裳苦苦哀求道，可是怒火中燒的戚慕青根本不為所動。
“皆！”九字真言的第五層！戚慕青左手在前，十指收回緊扣。壓迫感更加深了。‘噗呲噗呲’的聲響此起彼伏。一道道的血柱從夏凝裳的身上激射出來。夏凝裳大叫一聲，砰然墜倒在地，頓時昏迷了過去！
“逆徒，讓我送你最後一程吧！”戚慕青的身上泛起了濃鬱的殺機。
“你夠了沒有？”渾身上下鮮血淋淋，慘不忍睹的夏凝裳狂吼不已，“你這個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蠢女人，平時總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來，教訓起別人來，都是一副盛氣臨人，大義凜然的樣子。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沒錯，在你的眼中，我夏凝裳就是喪心病狂的禽獸之徒，可是你呢？你也比我好不上多少！想我夏凝裳打小就伴隨在你的身邊，對你從來都是尊敬有加，愛戴有加，對於你的每一句話，都不敢有一絲的不滿，對於你的每一個命令，都毫不猶豫地去完成。我想我夏凝裳，對你，對靜諡閣，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從來沒有一句的怨言！試問宗門，誰能做到我這一點？”
“我夏凝裳自問對靜諡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你，你是怎麽對待我的？自從那個叫做柳嵐的臭丫頭來了以後，一切的一切都變了。我越來越不受你待見，越來越不受你喜歡。不管我如何小心翼翼，不管我如何費盡心思討好於你，可換來的依舊是你的冷顏，甚至是惡語。這還不算，你知不知道，由於你態度的飛速轉變，使得宗門上下的人，沒有幾個再畏懼於我。在她們的眼中，我就是一個小笑柄！”
“你知道這樣的我過得有多痛苦嗎？過得有多壓抑嗎？”
“混賬東西！”大怒的戚慕青一記耳光就甩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
“好！打得好！”夏凝裳擦擦嘴角的鮮血，慘笑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你如此對我，難道我們師徒之間將近二十年的情誼，都比不上你個那個剛來我靜諡閣的小丫頭深嗎？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混賬！”怒不可遏的戚慕青又是一腳飛踹而出。
“逆徒！你是什麽玩意？居然敢如此質問於我？好好！既然你如此不甘，我就說的心服口服！柳嵐這孩子心地善良，性格溫順，待人謙遜，實乃這個世上，難得一見的仁善之人。對於這樣的人，我對她好一點，又如何不妥了？倒是你，為人孤傲，心胸狹窄，甚至做出了那種令人發指的事情。像你這樣的無恥之徒，還有什麽資格質問於我？”
“想我戚慕青為人一向光明磊落，大公無私。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你這樣的惡徒，我的臉，我靜諡閣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又是重重一腳飛踹而出。
“你為人光明磊落？大公無私？我呸！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麽那個叫做蕭晨的年輕人來我靜諡閣，你為什麽要百般阻攔他和柳嵐的見麵？而對於他們之間的誤會，你不但不去澄清，而且有意無意地還要加大他們之間的這種誤解隔閡？活生生將讓這樣一對原本深愛著的人拆開，這就是你所說的光明磊落，大公無私？”
“混賬東西！那個叫做蕭晨的小王八蛋，別看他長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要不是真神大人的偏袒，我早就將這個無恥之徒幹掉了。我之所以不想讓柳嵐和他見麵，就是怕這個善良的孩子被那個小王八蛋騙了。我這是為了她好！你懂不懂？”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但我卻知道你嘴中的那個小王八蛋卻是一個心地無比善良，為人無比摯誠之人。我不知道你百般詆毀他，到底所為何圖！我隻是想說，我鄙視你！”
“逆徒！直到現在，你不但不知道懺悔，還居然敢詆毀你的師尊！如此不知悔改之徒，留你何用？我戚慕青今天就替靜諡閣清理門戶！”戚慕青的右手高高舉起，五彩的光芒飛快地聚集起來，同時一股強大的令人窒息的氣息也慢慢湧現。
“就算我死！我也要說，你這個虛偽的女人！我呸！”情知無可幸免的夏凝裳豁出去了。
“逆徒！給我去死！”帶著死亡氣息的右手終於重重揮下了。巨大的轟鳴聲中，夏凝裳終於倒下了，頓時鮮血四溢，隻是在最後的那一刻，她的嘴唇卻是呶動的。
戚慕青麵色大變，雖然夏凝裳最後的話語異常的輕微，但卻還是被她一絲不差地聽到了耳中。可是讓她驚訝的是，夏凝裳最後的話語所有的不是討饒的話語，更不是怒罵的話語。她呼喊的僅僅隻是一個人的名字，而這個名字就是蕭晨！
戚慕青沉默了，而她的表情更是極其的複雜。許久之後，在?看著已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夏凝裳之後，她的眼中慢慢出現一絲不忍之色。自古以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戚慕青長歎一聲，一道藹藹的乳白色光芒包裹住了夏凝裳。而當光芒散盡的時候，夏凝裳的身影也不見了。
“逆徒，雖然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喪心病狂之事。但畢竟你我師徒一場，我實在不忍心親手了結你，你走吧！還是走吧！至於你在如此重傷的情況之下究竟能否活下來，就要靠你的造化了！”
“隻希望我們師徒?，從今以後，不要再有相見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