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 蕭晨的抉擇
南宮琳滿懷恐懼地四處張望著，這裏就是地下世界，就是妖族的世界。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這裏沒有地麵世界的陽光普照，這裏沒有地麵世界的青山綠水，紅花翠樹，這裏更沒有地麵世界的鳥鳴蟲唱。
這裏唯一給予南宮琳的感覺就是荒涼，寒冷，貧瘠。這裏最多，也是最常見的就是石頭，各種奇形怪狀，顏色各異，大大小小不盡相同的石頭。就算是行走的這條大道，也到處是坑坑窪窪，到處是碎石遍布。
“哎呀！”南宮琳一聲慘叫，歪下身去，地麵的一塊不起眼的硬石咯了她的腳。
“又怎麽了？”狂戰冰冷的聲音在南宮琳的身後響起。
“我，我的腳扭了。”
“腳扭了？真是嬌脆的人類！”疾風冷笑不已，“不要找借口，趕緊給我起來，快走!”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講理？我的腳的確扭了，走不動了!”南宮琳咬著自己的嘴唇，怒道。
“我不管你的腳是不是真的扭了。但是你現在必須給我起來，繼續走!”疾風緩下身軀，湊近南宮琳，“如果你還不起來的話，我就打斷你的兩條腿!”
“呀!”南宮琳大驚，嗖地一下就蹦了起來。
“這樣才對嘛！”疾風笑笑。
蕭晨躺在自己的那張小床之上一動不動。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那爺孫幾個會那樣的冷酷無情。難道，親情對於他們來說，真的什麽也不是嗎？盡管蕭晨回來的時候，也受了點傷。但由於自己r的恐怖的恢複力，這點微末的傷早就好的七不離八了。但是心中的那種痛苦卻始終在折磨著蕭晨。
“二je，我蕭晨願意做你的朋友。來聆聽你的述說，更願意來分擔你的喜怒哀樂。我再次向天發誓，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我都要保護你，不讓你收到一絲的傷害。”蕭晨清楚地記得當初自己對南宮琳所說的這番話，更清楚地記得，當南宮琳聽到這一席話的時候，那種淚光隱隱的樣子。
可是…蕭晨拚命地砸著自己的腦袋。
“孩子，你睡了嗎？”門外傳來柳媽輕微的聲音。
“還沒有，媽，你進來吧!”蕭晨擼了一把臉。虛掩的屋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徐媽端著一個騰騰冒著熱氣的藍瓷大碗，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孩子，吃點東西再睡吧!餓著肚子睡覺對身體不好!”徐媽將大碗遞了過來。
“謝謝，媽，我不想吃!”雖然藍瓷大碗飄著的那兩顆金黃色的雞蛋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雖然自打回到南宮府之後，至今顆米未進。但是此時的蕭晨卻一點胃口也沒有，什麽也不想吃，什麽也吃不下。
徐媽長歎一聲，將大碗輕輕放在桌子之上。“孩子，我問你，你陪二je，四je出去遊玩，怎麽回來的時候，隻有你們倆個？二je去哪了？你能告訴媽，到底出什麽事了？”
“這，媽，沒出什麽大事，我身上的這些傷是因為在路途中遇到了一個混混無賴，言語不和之下，和他發生了衝突，身上的這些擦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為了不讓這位善良的老人擔心，蕭晨故作輕鬆地笑笑。
“我不是問你身上的這些擦痕是怎麽來的？我是問你二je去哪了？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快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二je到底去哪了？”徐媽的臉一下就陰沉了下來。
雖然徐媽的語氣異常的嚴厲，但是蕭晨還是在中聽到了濃濃的關懷之意，一股暖洋洋的熱流湧上了心頭。蕭晨好想把事情的一切都告訴麵前的這個人，可是最後他還是把衝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他不想讓這個善良的老人擔心，害怕。
“對不起，媽！”蕭晨搖搖頭。
“我明白，蕭晨，你長大了，你也有自己的秘密了！”徐媽一種苦笑，但笑容中是無盡的蒼涼之意。
“媽，不是我故意瞞你，隻是因為…”蕭晨急了。
“孩子，不用說了，媽明白。有些事的確不是我這個老婆子應該知道的。”徐媽擺手，打斷了蕭晨的話語，“孩子，但我還想問你最後的一個問題，二je現在還平安嗎？不要試圖騙我，你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些！”
“這…”蕭晨本想硬著頭皮胡說兩句話，混過去。可當他看到徐媽那雙原本無比慈祥的眼睛此時已經帶有深深的怒意的時候，他震撼了。
“孩子，既然二je有了危險，那當時你為什麽不救她？你是不是忘記，當初你對她的承諾了？”徐媽根本不給蕭晨任何逃避的機會。
此時，蕭晨再也支撐不下去了。
“媽！那是因為我沒用！”蕭晨撲到徐媽的懷中嚎啕大哭，“我沒用，我真的沒用，我除了眼睜睜地看著二je被抓走，卻什麽也做不了！”
“什麽？二je真的被人擄走了？”徐媽身體猛地一抖。
“孩子，你不要自責，盡力就好。”徐媽輕輕撫摸著蕭晨，她明白，雖然蕭晨沒有為自己特意辯解，但徐媽卻知道，自己的這個孩子的確已經盡力了。
“孩子，你有沒有把這事告訴大少爺？以大少爺的本事，應該能想出辦法的才是。”
“我去了，一回來就去了。可是大少爺他們卻說，這一切都是二je咎由自取，讓她自己自求多福吧，南宮家族實在不能牽涉其中。”
“他們真的這麽說？”如果不是蕭晨，換做任何人，打死徐媽也不會相信，大少爺他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嗯！”蕭晨直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麽人會如此冷漠，如此無情？
久久之後，徐媽長歎一口氣，她緊緊攥住蕭晨的手。“孩子，你要記住！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思想和抱負，但我們這些小人物也應該有我們自己的信念和守。我不知道他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但是，孩子，想必你也明白。二je雖然為人孤僻，但心地卻是無比善良的。蕭晨，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答應二je，保護她免受任何的傷害。人無信不立！孩子，你可千萬不能食言呀！”
“我明白，媽！”蕭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又淩亂的敲門之聲。“來了！”蕭晨疲憊地從床鋪之上走起，來到門邊，一伸手。
“怎麽是你？甜甜？”當看清門口所立之物時，蕭晨大驚。甜甜，就是南宮琳所養的那匹棗紅色小馬。方才就是它用自己的馬蹄敲打著蕭晨的屋門。
一看到蕭晨，棗紅色的小馬不住地悲鳴著，眼眶之中有晶瑩的**流出。此情此景不由得讓蕭晨心為之一顫。蕭晨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小紅馬的頭，“難道你也知道你的主人正麵臨危險？”
可令蕭晨萬萬沒有想到的事，小紅馬居然連連點頭，嘶叫之聲更加悲切了。不會吧？蕭晨大吃一驚。可是小紅馬卻低下頭去，咬住蕭晨的衣袖，拚命地往外拖拽。
“你不是叫我去救你的主人吧？”可是令蕭晨幾乎崩潰的是。小紅馬居然再次連連點頭。真是一匹好有靈性的小紅馬！
“哎，想不到一個畜生居然也這麽有情！”蕭晨身後的徐媽發出了由衷的歎息，但這話更像是說給蕭晨聽的。
“是呀，連畜生都這麽有情，難道我連畜生也不如嗎？”蕭晨深深地被震撼了。他緩緩地低下頭去，他陷入了無盡的迷茫之中。
而當蕭晨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眼中的迷茫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堅毅。“媽，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蕭晨衝著身後的徐媽點點頭。
“孩子！至從你回來，還沒有吃過飯吧？就算你再牽掛二je，飯總不能不吃！這個給你！”徐媽朝蕭晨遞過來一個溫熱的油紙包。
“謝謝你，媽！”
“去吧，去吧！”徐媽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甜甜，我們走！”蕭晨翻身上馬。
“嘶嘶！”棗紅馬發出了歡快的腳叫喊之聲，然後四蹄飛動。
“這才是我的孩子！”望著蕭晨遠去的背影，徐媽喃喃自語道，臉上掩飾不住的驕傲之色。
“我說老婆子！別樂了！你知不知道那個傻蛋要去哪？我告訴你，那個叫做南宮琳的蠢女人是被妖族之人抓走的，那個傻蛋要救他，必須要到妖族的領地去。以人類和妖族的不共戴天之仇，他此行十有bj是九死一生。老婆子，你不但不攔著他，還b著他去送死，天底下，有你這樣的母親嗎？";隨著一聲幸災樂禍的笑聲，一個無比俏麗的絕世容顏現了出來。
“啊！”在聽到上官金鳳所說的話之後，徐媽驚呆了。二je是被妖族之人抓走的？蕭晨要去妖族的領地？自己本以為二je是被強人抓走的。強人礙於南宮家族的麵子，必然不會太過為難二je。隻要肯低下身段，多付點錢，就一定能夠將二je救出來。
可為什麽是妖族？為什麽是冷血無情，殘忍暴虐的妖族？徐老婆子，你這不是把蕭晨這孩子往火坑裏推嗎？
“徐老婆子，別再傷心了，再傷心也於事無補。我看現在你也該著手給那小子準備後事了，省得到時候，來不及！”上官金鳳用譏諷的眼神看看徐媽。本來，自己偷偷來到這，是想看蕭晨那蠢貨痛哭流涕的樣子，可萬萬沒想到那小子居然敢獨闖妖族領地，他不要命了？
“上官je，我承認我孩子此去妖族之域，危險重重。但我相信，他一定會平安帶著二je回來的。我孩子如此善良，如此正直，老天爺一定會保佑他的！”徐媽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拉倒吧！老婆子，還老天爺保佑呢！”上官金鳳撇撇嘴，“別自己騙自己了，老天爺那麽忙，要讓他想起你兒子，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為他準備後事吧！自己的兒子嗎嘛！喪事肯定不能太過簡單，必須得隆重。棺木得挑最好的，墓穴也得選風水寶地，必須得風光大葬。哦，不對呀！到時候，能不能尋得你兒子的屍身還不一定呢！要恐怕，隻能建一個衣冠塚了。哈哈哈！”
上官金鳳放聲狂笑。“上官je....你....你.....你 ，實在太過惡毒了。”徐媽氣得直哆嗦，“不許這樣咒我兒子。我承認，我兒子此行危險重重。但是他是為了救二je而去的，是義舉。我為他感到驕傲。倒不像有些人，隻有在一旁幸災樂禍！”
時值深夜，偌大的南宮府已再也看不到一個活動的人，現在是休眠的時間。可是心憂南宮琳的蕭晨卻騎著棗紅馬直衝，絲毫沒有顧及到會驚嚇起睡眠的人們。
‘嗖！’一道肉眼幾乎察覺不到的身影從蕭晨的眼中一掠而過，緊接著，蕭晨就從馬上栽落下來。“ 是哪個混蛋？”蕭晨不甘地從地上爬起來，麵前赫然站立著一個男子，銅色肌膚，長發濃須，虎背熊腰，渾身上下，有著一種令人畏懼不已的霸氣四散而出。
“怎麽是你？”蕭晨終於認出來了，眼前的這位真是南宮家族所尊崇的那位天神，也就是千年之前，名震天下的西楚霸王—項羽。
“為什麽不能是我？”項羽笑嗬嗬地說道。
“對不起，霸王，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我也沒興趣知道！現在的我非常的趕時間，所以請你讓開！”蕭晨再次一躍而上。
“甜甜！我們走！”蕭晨一抖韁繩，可是奇怪的是，棗紅馬不但邁不開步伐，而且身體也在瑟瑟發抖。
“如果沒得到我項羽的同意的話，不要說是人，就算一個畜生，量它也沒這個膽子！”項羽傲慢地說道。
“混蛋！”心急如焚的蕭晨不假思索，一拳就朝項羽砸去。
“來得好！”項羽大喝一聲，一把擒住蕭晨砸過來的拳頭，輕輕一甩。蕭晨，整個人就這樣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