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後,瞌睡蟲很自然而然地就攻擊付婼馨了,小人兒坐在駱曜笙的大腿上頭一點一點地在釣魚,那朦朧半睜的雙眼,睡意昏昏,粉嘟嘟的臉頰微微泛紅,稍稍撅起的小嘴更顯可愛。
“馨兒,醒醒,媽咪帶你回去睡午覺吧!”看到自己的女兒睡得那麽辛苦,付溪茜往前傾了傾身,細聲地將她喚醒。
“唔……嗯,抱抱……”被付溪茜溫柔的嗓音喚回昏沉的意識的付婼馨慢悠悠地眨巴著惺忪的眼眸,伸出小手揉了揉,含糊地應著,然後習慣性地往前張開手來求抱抱。
見狀,付溪茜趕忙起身走到了駱曜笙的身邊欲將付婼馨抱起,可是手還沒觸碰到她,小小的人兒胖嘟嘟的身體就被駱曜笙扳正,隨即瞬時地被他抱進了懷裏。
“我來就好,你剛吃飽,消化下吧!”同是冷冷的語氣,但是相對於以前,似乎還多了一點兒人情味,讓付溪茜聽得有些怔然。
輕瞥了一眼發呆的付溪茜,駱曜笙尷尬地移開眼眸,他明明是用霸道的語氣說的,然而就連他自己也清楚地感覺到其中的關心,頓時讓他覺得渾身不適應。
別扭地站起身來離開,趁著付溪茜沒有反應過來的這個空檔,駱曜笙快步地先行走出了餐廳,平複一下自己奇怪的心情,靜靜等待付溪茜出來。
若是之前,付溪茜一定會義正言辭地拒絕然後野蠻地將付婼馨給奪過來的,可是怎麽說呢?或許是吃飽之後真的能夠激發惰性因子,懶洋洋的,付溪茜也不怎麽想動。
既然有免費人肉步行交通工具幫自己抱著付婼馨,付溪茜又怎會浪費呢?反正她一雙眼睛盯著,就算駱曜笙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就這樣慢悠悠地散步在鄉鎮寧靜的小道上,也許是午後時分的緣故,鎮上並不如之前的那麽熱鬧,隻有寥寥的幾個人過往,或者是一些老大媽和大爺坐在陰涼的樹下進行交談。
跟隨駱曜笙的身後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老屋,一直守在家裏等待著他們回來的付廣霖,正坐在院裏那片被老樹遮擋的陰涼處的太師椅上,靜靜地睡著了。
“爸,爸……”輕手輕腳地走到了付廣霖的身邊蹲了下來,付溪茜搖了搖付廣霖的身體,用細膩溫柔的聲音將她喚醒。
“嗯?茜茜回來啦!馨兒呢?”被搖醒的付廣霖睜著睡眼朦朧的眼眸,聲音略顯沙啞地問道。
剛問完,他的目光就發現到了正躺在駱曜笙的懷抱裏睡得安詳甜美的付婼馨,不等付溪茜回答,起身就走了過去。
“來,把馨兒給我吧!”
聽從付廣霖的話,駱曜笙小心翼翼地將付婼馨交到了付廣霖的手上,視線一直緊緊地鎖定在前一刻還躺在自己懷裏睡得舒適小人兒,戀戀不舍地目送著她被自己的外公抱回了屋裏。
一般這個時候,都是付婼馨的午睡時間,站在原地看到自己的父親和女兒的身影消失在門裏,付溪茜這才收回了目光望向一旁的駱曜笙。
“今天謝謝了,你可以回去了。”若是換了其他人,付溪茜一定會熱情地招待著來到自己家的客人留下來的,但是如果這個人是駱曜笙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她會像此刻這樣,毫不留情地將他拒之門外。
“你就這麽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雖然駱曜笙早就預料到付溪茜會這樣絕情的驅趕自己,但是等到真正聽到這個話的時候,駱曜笙才知道他的心裏到底是會多不爽。
“我們家小,簡陋,招待不起你這樣的貴客,怕屈就了你,所以,抱歉啦!”明明應是客套的話,可從付溪茜的嘴裏說出來卻是帶著濃重的火藥味。
聞言,駱曜笙眉頭輕挑,一副略顯詫異和驚豔的表情看著眉頭微蹙,麵上透露出怒火的付溪茜。
五年的時間,都把一直小白兔給熬成了母老虎了,付溪茜還是看起來那個柔弱不堪一擊的付溪茜,然而,她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倔強還有火爆,無不顯示出了她與外表截然相反的個性和別具一格的嫵媚性感,可以說,她不再是當年的女孩,而是具有自己獨特女人味的小女人了。
“如果,我說不介意和你共用一張床呢?”忽而,駱曜笙邪魅地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稍稍得意的笑容,突然湊近付溪茜的麵前,與她的嫣紅薄唇,不過咫尺之遠,隻要他稍微再往前一點兒,就能輕易的碰到了。
始料未及的付溪茜被這忽然之間放大在自己麵前的臉給嚇得怔住了,思緒牟然停滯,根本不知道反應,隻是呆呆地望著他。
付溪茜這副呆萌的模樣讓駱曜笙嘴角微微勾起,伸出手來覆上了她的側臉,溫熱的手指覆上了她略顯薄涼的嘴唇。
那樣的炙熱與付溪茜的冰涼相對比,猶如冰火兩重天,讓她的思緒霎時就回了過來,微微一怔,她防備地看著駱曜笙,步子抬起,欲往後退幾步。
可是眼尖而精明的駱曜笙早就察覺了她的意圖,在她第一步踏到地上的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繞到了她纖細的腰身後,扣住,往後一拉,將她重新拉回到了自己的麵前。
“駱曜……唔!”
剛想要破口大罵的付溪茜,連個稱呼都沒說全,嘴就被迅速地給封閉住了,因為說話的緣故,付溪茜的嘴唇微張著,讓掠吻的駱曜笙能夠趁虛而入,靈巧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闖入了她的口中。
呼吸變得愈發沉重,午後的陽光比起晌午的時候來的更加炙熱,刺眼的光芒灑落在了兩人的身上,使之的後背都被汗水浸濕,院中的氣息愈發變得曖昧。
沉醉於付溪茜的甜蜜的駱曜笙根本沒有防備到這一點兒,被付溪茜的這奮力一推,他踉蹌地幾步,站在了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
而離開了駱曜笙懷抱的付溪茜,瞪著一雙惡狠狠地眼睛死盯著他,伸出白皙的手用手背不停地擦拭著自己的嘴巴,想要將駱曜笙殘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全部磨滅。
反倒是駱曜笙,輕挑著一雙眼,略有意味地看著身前不遠處的付溪茜,伸出舌頭來,**地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麵容和表情,似乎是在回味著屬於付溪茜的味道。
“駱曜笙,你這個混蛋!你!呸呸呸!”氣結的付溪茜一邊擦拭著自己的嘴角,一邊在謾罵著駱曜笙。
“味道不錯,不減當年。”麵對付溪茜的謾罵,駱曜笙倒顯得不怎麽在意,微微邪魅地一笑,十分淡定而略帶著玩味地說道。
“你!你給我走!我不要再見到你!”頓時啞口無言的付溪茜,不知道該怎麽用語言去罵駱曜笙這個厚臉皮的流氓,最後隻能伸出手來,指著門外,下達逐客令。
“如果我說不呢?”眉頭微微輕挑,駱曜笙雙手交叉翹在了胸前,完全沒有將付溪茜的這個逐客令放在眼裏。
“駱曜笙,這裏是我家!我是主人!”看著駱曜笙這根本沒有一點將她當做主人的自覺,付溪茜隻好讓他有清楚的認識。
“然後呢?”駱曜笙仍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麵容,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態度,仿佛就好像其實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一樣。
“我有決定權,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氣急敗壞的付溪茜不得不亮出了最後的底牌。
“我是客人,遠道而來的客人,現在沒有地方住,你這個東道主,是不是應該盡一點兒地主之誼呢?”厚臉皮的駱曜笙自從澳大利亞回來之後,就覺得,不管用什麽下三濫的手段,他都纏定付溪茜了!所以這一次,他憑著不動聲色的厚臉皮,死賴了起來。
“住的地方我可以幫你找一下酒店,你等下自己走過去就好啦!”絕不做出讓步的付溪茜就把他的話當做了耳邊風。
“我累了,走不動。”
“那我拜托一下鄰居好了,離這邊很近,不用走幾步。”
“陌生人的家我住不習慣。”
“那我在院子給你搭個帆布床?”
“我惹蚊子,不能睡露天。”
“點蚊香。”
“我對蚊香過敏,而且這大半夜風那麽大,蚊香不頂用。”
“……”
不管付溪茜做出怎樣的安排,再怎麽退步,駱曜笙一點兒也不肯讓步妥協,似乎勢必就是要登堂入室,打入付溪茜家裏的內部。
“駱曜笙!你到底想怎樣!”已經盡可能做出合理和最大讓步安排的付溪茜,再也說不下去了,耐心被磨盡的她,最終爆發了出來。
“我要住你的屋子,睡你的床!”駱曜笙也毫不含糊和扭捏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麵上的義正言辭,讓人覺得這似乎就是個合理的決定。
“你!駱曜笙,你別太得寸進尺!”說來說去,駱曜笙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受她的任何安排和建議,從一開始,就打定了要進駐她家的決心,不管她說什麽,都隻是徒勞而已。
“一句話,給還是不給。”他們已經在這院子裏唇槍舌戰了許久了,這太陽都照過頭頂,往西邊的方向移動了,他們還沒有吵出個所以然,同樣耐心不足的駱曜笙,最後幹淨利索地拋出了一個選擇題給付溪茜。
“不——給——!”同樣的,付溪茜也不加思索地給出了一個幹淨利索的答案。
“好了,別吵了,茜茜,屋裏不是還有個房間嗎?人家遠道而來,就讓他住下好了。”
當這場無休止的爭鬥仍舊要繼續下去的時候,剛好醒來的付廣霖走到門外聽到,立馬出聲為他們做出了決定,霎時讓付溪茜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