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付溪茜感覺到莫名的疑惑,但也沒有八卦地詢問為什麽,更沒有細想霍承羽這古怪的反應到底是怎麽回事。
心裏頭迫切想要和霍承羽談妥關於工作地方這件事的付溪茜,不等他說下去,就繼續著剛才的那個話題。
“霍先生,剛剛我說的那個改變工作地方的事情……”
“可以。”出乎意料的,霍承羽在付溪茜沒有把話說完之前就幹淨利落地答應了她的話語,幾乎是不假思索的。
忽然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的付溪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拿著電話放在耳邊的她愣在了那裏,嘴巴誇張地張開著,就連服務員將她的咖啡拿上來放到她的桌子上,她的眼睛都沒有移動一步,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咖啡的存在。
“霍先生,是真的嗎?真的可以把工作地方換到我自己的家裏嗎?”不敢置信的付溪茜愣愣地又問了一句,想要再確定一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嗯,真的。”霍承羽很冷靜地再度回應了一聲。
“謝謝……”
“不過!”
激動的付溪茜剛想要開口道謝的時候,霍承羽卻突然地說出了一個轉折詞來,頓時讓她扯開在嘴角的那抹燦爛的笑容僵在了那裏,心裏頭的興奮也漸漸的淹沒了下去。
緊接著,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付溪茜隱隱覺得,霍承羽接下來的話,肯定不是什麽好話的。
等待了一會兒,付溪茜想要聽聽霍承羽接下來到底要說些什麽,可是回應她的,卻是一片的沉寂。
沒有後話了?那他剛剛的轉折詞是什麽意思?付溪茜不禁疑惑了起來,他好像在等待著自己開口問一樣。
“霍先生,不過什麽?”沒能忍住心裏的好奇,而且處於禮貌,無緣無故地掛了人家的電話總歸是不好的,但一直這樣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付溪茜隻好開口詢問。
“不過啊!”果然,當他聽到付溪茜開口以後,他就用嬉笑的語氣回應著,含著不羈與玩味,話語的音調充滿了調戲,還隱隱飽含著對於獵物的慢慢的誘捕的那種曖昧。
當然,後者付溪茜不可能聽出來的,她隻是覺得霍承羽的語氣有些奇怪,跟隨著他慢慢道來的聲音話語,她的心跳不斷地加速著。
“不過,如果你要轉換工作地點的話也可以,但是,我必須和你一起工作。”說完,那頭的霍承羽扯出一抹布滿陰謀的詭秘的笑容。
“啊?”
聞言,付溪茜消化不過來,再度愣在了那裏,這一次的嘴巴,張得比之前的那一次還要大了。
“你的意思是……”害怕自己領會錯誤的意思,付溪茜小心翼翼地再次詢問了一遍。
“你要是想把工作地方換到你的家,我,必須跟著你過去,要求裏邊說明了,付溪茜,你,必須和我在一起工作,這樣,我才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你的作品,並且做出最恰當的修改,保證能寫出令我滿意的作品來。”
霍承羽搬出了一個讓付溪茜最無法反駁的理由出來,一時間,她無言以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對著電話保持著沉默。
“如何?你想換工作地點,我也不介意,讓你帶著孩子一起工作的。”反正,到時候,他自由方法,能找出和付溪茜獨處的時間來,所以對於她提出的要求,霍承羽這一次沒有拒絕。
“這……”帶一個陌生男人回家?這件事對於付溪茜來說,是無法接受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要怎麽去和付婼馨還有住在隔壁的駱曜笙解釋……
啊!不對不對,她為什麽要駱曜笙解釋?付溪茜忽然想起了這一點,甩甩頭,覺得自己還真的是想太多了。
“別說我太強人所難,我給你選擇,要麽就按我給你的地址來上班,一周的時間,要麽,就把你家的地址給我,我去你家住一個星期,選吧!”無論是哪一個選擇,霍承羽都覺得沒多大的區別,反正不論付溪茜選擇了哪一個,他都有機會,和她春宵一刻……
想象著如此清純的付溪茜在自己身下銷魂的模樣,霍承羽心裏就顯得迫不及待,以往那些和自己交往的女人,都是不過一天就滾上床的。
不過這個付溪茜,還真的是有點兒難下手,但不管再難下手,他都有信心能夠將她拿下。
“霍先生,那還是按你之前說的吧!我明天一定準時到的,打擾了,再見。”迫於無奈的付溪茜,隻能做出了選擇,她當然不會領一個陌生男人回家,她可不想去應付自己的女兒,更不想去應付住在隔壁的那個神經質……
至於付婼馨的問題,還是回去慢慢想怎麽辦就好了。
泄氣地掛掉了電話,付溪茜把目光投向了窗外,不知何時,原先放晴了一會兒的天,又逐漸地昏暗了下來。
隻是這一次沒有狂風暴雨,而是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滴答滴答”地,接連不斷地打落在咖啡廳的玻璃窗戶上。
回過頭去望著放在桌上已經涼掉的咖啡,伸手握住了杯子的把手,遞到了自己的麵前,定定地看了一眼,然後唇碰著杯子的邊緣,一仰頭,將整杯卡布奇諾都一飲而盡。
放下空空的杯子,拿起自己的包將電話還有霍承羽的名片放進去,提起,到了前台把賬給結了之後,走出了門外。
才這麽短暫的一瞬間,淅淅瀝瀝的小雨忽而就變成了豆大的雨滴,伸出手去,握成拳頭,把掌心對著天空,慢慢地展開,雨滴落在了手心上,帶來了一股冰涼的感覺。
這場臨時雨讓匆忙來上班的付溪茜沒有準備,連平常一定會帶在身上的傘都漏在了家裏,搞得現在,都沒有傘可以撐了。
看著前方的轉角處,隻要轉過角落再走幾分鍾,她就可以到家了,那麽短的路程,付溪茜覺得不撐傘應該沒關係的,淋濕了,回去再洗洗就好了。
這麽想著,付溪茜就這樣決定了下來,慢慢地邁開步子,就這樣走在了雨中。
像豆子一般大的雨滴不斷地從天上的烏雲中滴落了下來,僅僅是一小段路,就把付溪茜全身都給淋濕了,現在已是秋初,下的雨都十分的冰涼,滴在了她敏感的肌膚上,頓時讓她的身體微微發著寒顫。
雨水浸濕了她的發,順著發絲,慢慢地滴落在了肩膀上,衣服上還有地上。
很久沒有淋過雨的付溪茜隻覺得,這樣的感覺有點兒久違而熟悉,可是,那時淋雨是在夏天,而現在,是在秋初,她單薄的身子受不起。
最初懷著漫步雨中的美好的心態的付溪茜也不禁開始加速了自己腳下走動的步子,想要快點兒回到自己的家去。
可惜這場雨似乎是想要和付溪茜作對一樣,隨著她步伐的加快,雨下得更加的大了,就像是傾盆而下,一大盆地灑落在了付溪茜的身上。
那種冰涼的刺痛感是前所未有的,身上因為寒冷而劇烈地發抖著,情不自禁的,她雙手環抱住自己的雙臂,不停的摩擦著取暖,想要讓自己的身體盡量地暖和起來。
明明隻是一段很短的路程,但是付溪茜卻覺得是無止境的一樣,磅礴的大雨模糊了她眼前的視線,身體愈發地冰涼,她漸漸覺得腳步有些沉重起來,就好像是被灌了鉛一般,走一步都十分的艱難。
嬌小的身子在雨中搖搖晃晃著,付溪茜的步履變得淩亂了起來,看起來就似要倒下一般。
或許是這幾天工作太過地勞累了,加之被大雨一淋,身體吃不消的付溪茜病倒了,就在下班之前,她其實就已經很疲憊,在發著低燒,如今再這樣一折騰,她頓時就沒辦法再支撐到回家了。
身子左右晃動了幾下,眼前模糊的一切忽然變作了一片黑暗,付溪茜感到腳步漂浮,一時沒站穩,直直地往前倒了下去。
此時雨下得這般的大,過了商業區的這條街人本來就少了,現在根本就是一個人影都沒有,不可能會有人看見的。
昏迷摔倒前,付溪茜腦海裏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想法就是:完了。
之後雙眼一閉,她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但還沒有完全消逝,隻是依靠著保留的僅存的一絲意識,付溪茜感覺到了自己好像摔倒在了一個懷抱裏,因為,她並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那股與地麵撞擊的強烈的疼痛感。
沒有剩餘的時間去看清接住自己的人是誰,付溪茜雙眼完全一黑,沉重地閉上了,整個人依偎在了這個路過的好心人的懷中。
抱住付溪茜的駱曜笙皺緊雙眉,低頭看著懷裏麵色蒼白的付溪茜,臉色非常的陰沉而不悅。
這個女人,竟然敢就這樣站在雨下跑!若不是他想著付溪茜那麽久沒有回來是不是因為沒雨傘的問題,拿著把傘想要去接她回來,也不會在轉角處的時候看到正往這邊走來的付溪茜。
隻是不論他怎麽叫,付溪茜都好像聽不到,想著興許是雨聲太大在作怪,可是仔細一看她的表情,很恍惚,一緊張跑過來,就正好撞上了她昏倒的這一刻,及時地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