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巴掌的這一幕實在是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當周佳萍出現在了公司的三十八層的時候,眾人也猜測到了應該是為了雜誌上的那件事來的。
畢竟自己的兒子竟然攤上了這樣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換做是誰的母親,都難以接受,估計就害怕與汗水那個難纏的貪慕虛榮的女人,厚著臉皮死賴著,一點點掏空駱家的財產。
就這樣被莫名其妙地上了一巴掌,周佳萍氣勢洶洶地走上前來,二話不說地就甩出了一掌,什麽前言都沒有,也不給付溪茜反應的機會。
一側的臉頰因為憤怒而通紅,如今更是因這一巴掌,變成了醒目的紅色,付溪茜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來自己臉頰的肌膚之下的麵神經傳來的隱約麻木的火辣辣的痛感。
側著頭,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般,付溪茜停頓在了那裏,沒有立即轉過頭來,身側的兩雙手慢慢收緊,又逐漸地放鬆。
在大家驚愕和期待著她會怎麽反抗的目光下,付溪茜一臉冷漠而淡然的表情,冷冷地看著周佳萍,嘴唇緊抿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害了我兒子五年還不夠嗎?你為什麽還要回來?還要帶著一個野種!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就讓我兒子隨便地背了這個黑鍋?你真是個心機很重的女人啊!果真是個狠毒的女人!我警告你,離我兒子遠一點兒!”
看到付溪茜轉過頭來,周佳萍根本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就一溜煙地說了許多話,估計是看了雜誌上的那篇報道,以為付溪茜是回來纏著駱曜笙的,所以先發製人,給她一個下馬威,在那麽多人的麵前揭發她的真麵目,讓她不能夠再呆在自己兒子的身邊。
然,當話音落下去許久以後,也沒有得到付溪茜的回答。
剛剛在駱曜笙的辦公室裏哭得眼睛紅腫的她,隻是用那冷漠的眼神盯著周佳萍,一言不發,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周圍沉寂得可怕,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凝重而緊張,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就害怕打破了這樣的氛圍,都迫切地期待著,適才衝進去駱曜笙的辦公室裏,囂張的付溪茜會做出怎樣的反擊。
但結果往往讓人無法如意,在眾人迫切而期待著看大戲的目光下,付溪茜仍舊是不為所動,像一塊木頭一樣站在那裏。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的周佳萍,心裏頭的憤怒也更加地灼熱,付溪茜這個女人竟然敢就如此明目張膽地無視她。
嘴巴微張,周佳萍還打算開口罵多一次的時候,付溪茜卻捷足先登,比她先一步開口了:“伯母,你說完了嗎?”
她故意做那麽久的停頓,就是想看看,周佳萍是不是還有話說,而看到她等得不耐煩的樣子,最後付溪茜也選擇了開口。
“怎麽?想反駁了是吧?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總算聽到了付溪茜回答的周佳萍的怒火才消下去了一點兒,翹著一雙手在胸前,眉頭輕挑,用鄙夷而高傲的眼神瞥了她一樣,想聽聽她怎麽說。
“伯母,這一巴掌,我想我不該受,但你是長輩,即便你有錯誤,我想也不是我這個晚輩能夠議論的,所以,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至於你兒子,你大可放心,就算他來求我,我也不會再打擾他的。以上,就是我要說的全部,如果沒有事,我先離開了。”
話罷,付溪茜以一個孤冷高傲的姿態越過嘴巴因為驚愕而長得大大的周佳萍的身邊,挺著胸膛,無視掉那些因為她如此囂張卻讓某些人不禁欽佩的話語的驚異的目光,直直地走出了辦公室的門口。
萬萬沒有料到付溪茜竟然會給出自己這樣回答的周佳萍,是徹底地愣在了原地,猛然醒覺過來再轉身看去時,哪裏還有付溪茜的身影呢?就像是想要提出反駁,也沒有對象。
最後,她隻能憤恨地跺了跺腳,然後轉回身來,正好,就看見了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的駱曜笙。
原本還想要討論一番的員工,看到大Boss都出來了,頓時整個辦公室都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紛紛都低頭埋頭於自己手上的工作,不敢多說一句題外話。
“曜笙,你看看,那個女人竟然……”一看到自己的兒子,周佳萍就忍不住開始發牢騷。
“夠了,進來吧!”然,把剛才付溪茜對自己媽媽說的話全部聽入耳中的駱曜笙,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自己媽媽的牢騷,隻是陰沉著一張臉,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被自己的兒子用這樣不待見的語氣說話,周佳萍心裏的不滿更加濃重,但是清楚駱曜笙性格的她並沒有多說什麽,僅僅是撇了撇嘴,然後跟隨著駱曜笙走進辦公室。
關上門的那一刻,周佳萍再度開啟了發牢騷的模式,說著付溪茜的各種不好。
“曜笙,我跟你說,付溪茜這個女人肯定是早有預謀的!你這五年,都是被她迷了眼睛了!……”
“還有我跟你說啊!她這次回來,肯定是衝著你來的!……”
“曜笙啊!你可別信她,那個孩子,說不定是她在外邊的野種,回來再騙你要負責,這目的肯定是不善的!還有……”
“夠了!你閉嘴!”一進來就坐在椅子上,背靠著椅背,轉身去看著公司大廈外S市的光景,想要靜一靜,但是自己的母親自進來就一個嘴巴地說個不停,實在是讓他心裏煩上加煩。
不過,最讓駱曜笙受不了的,是她竟然說付婼馨是野種!那可是他的孩子!怎麽可能是野種!這一點說法,是令他勃然大怒的最終原因。
“曜笙,我這都是為你好啊!你怎麽可以……”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周佳萍驚愕地微張著小嘴,片刻才反應過來,對於駱曜笙的態度,雖然習慣,但是這樣的冰冷和毫不客氣,還是讓她感到心痛了,於是便又苦口婆心了一句。
“別說什麽為我好,你的為我好,已經讓我失去一個孩子了……”冰冷的視線落在了周佳萍的身上,駱曜笙的眼中明顯地含著恨意。
他口中所指的事情,就是夏洛的那一件事情,若不是周佳萍的自以為是的為他好而安排了這一場婚姻,他和付溪茜的第一個孩子,也不會那麽慘痛地失去。
話語忽然被攔截住,周佳萍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聽到駱曜笙的話,她也啞口無言,這件事,她也有不對……
想著自己就錯過了當***機會,她也曾後悔過,那時想,若是早知道,就算付溪茜沒有身份,也可以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再用一筆錢來打發她,反正,她覺得,每個靠近駱曜笙的平凡女人,不都是為了能夠撈一筆而已。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還提來幹嘛!再說了,付溪茜現在的這個孩子,可是野種!”見自己的兒子又拿陳年舊事來說,周佳萍立即轉移了話題。
因為付溪茜,自己的兒子當了五年的和尚,不論她費盡心思地在各種酒會、宴會以及同學會上給他介紹女生,每一個,他的態度都是冷冷的,對人家不搭理,甚至是過分的疏遠。
女孩子麵皮都很薄,即便第一眼對於駱曜笙多有感覺,但是整個過程中都是她自己主動,而且不論問什麽,駱曜笙都假裝沒聽見不回答,這換做是誰都尷尬。
於是乎,那先原先還圍繞在駱曜笙身邊的女人們,都一個個地疏遠了,這一切的變化,周佳萍都看出來,是在付溪茜失蹤了以後。
所以,周佳萍就把這一切的過錯都歸結於付溪茜,認為就是她迷惑了駱曜笙,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再說一遍!給我閉嘴!”忍耐到了極限的駱曜笙,眯著一雙惡狠狠的眼睛瞪著周佳萍,那具有脅迫力的視線讓她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馨兒不是野種,她是我的孩子!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了。”不想再從自己的母親口中聽到說馨兒是“野種”這兩個字的駱曜笙,最終坦白了一切,並作出了最後的警告。
然,當聽到駱曜笙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周佳萍的整張嘴巴都張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想要從他的眼睛看出這是開玩笑的話語罷了。
但她深知,自己的兒子,不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他總是陰沉著一張臉,不苟言笑。
認真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周佳萍知道,他是說真的,頃刻間,她的腿有些發軟,微微一顫,整個人都跌坐在了駱曜笙辦公桌前的椅子上,雙眼呆滯,猶似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她才緩緩地抬起頭來,小聲道:“不如拿一筆錢……”
“你最好別想著這個做,如果讓我知道了……”明白自己兒子的想法的駱曜笙,在周佳萍還沒有把話說完整之前,就用凶狠的眼神做出了製止的警告。
他才不會用錢去“買”自己的孩子回來,而且,付溪茜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錢而動搖的,駱曜笙決不允許別人幹涉他和付溪茜之間的事情,就算是自己的母親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