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消失
左手伸到右邊去拿碗,劉熙彤敢忙過去端了起來要喂他。
柳承安一把推住了碗,抬頭正好迎上了劉熙彤有點受驚的目光,聞見了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清香。臉一下微紅起來,忙轉頭掩飾自己的慌亂:“我自己來吧,麻煩你放在這邊,我可以的。”
她看他的確很不好意思,也不好再堅持,端了凳子放在他左手邊的床邊。柳承安很快吃完了一碗,很優雅地拿了床頭的紙巾擦了嘴。
劉熙彤笑了笑,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吃完,她心中的安少就是如此完美,就是在病中也如此優雅,怎能叫人不愛呢。
“再吃點吧,這邊還有兩碗。”
“不了,感覺好多了,也有力氣了。你剛才說我從樓上掉下來就莫名其妙到了你家,所以是你為我治療的吧,還沒謝謝你。非常感謝。”很有力地彎了個腰。
“不用謝我。我不會醫術,我請我的一位懂醫術的朋友幫你治療的。”劉熙彤在床兩米外的地方坐下來,沒有正麵對他,臉朝向了逐漸昏暗的窗外。
懂醫術的朋友?!那麽說不是專業醫師了,你知道我傷得有多重!柳承安差點衝動地喊出來他心裏想的,他才開始為自己的傷情擔心了:“那麽,我可以恢複到正常那樣嗎,胳膊不是斷了,不會殘廢吧,腿呢,是不是不能再走路了。”
劉熙彤很輕鬆的表情安慰他:“不會的?,你說的都不會發生。你胳膊的骨頭的確是斷了,已經接回原位,腿也傷到了骨頭。不過這些都不會有什麽問題,隻要你安心治療,肯定會好的。”
柳承安看她如此有自信,鬆了一口氣,雖然搞不清現在的狀況,但他已經很信任眼前的女孩。他是多怕自己變成了殘廢,無論是胳膊和腿,殘廢了一樣,自己的未來也就完蛋了,沒有了未來,還有什麽意義呢。
“為什麽要幫助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莫名其妙到了你家,對了還不知道恩人怎麽稱呼。”
“請不要叫我恩人,我的名字是劉熙彤,英文名字是jasy,今年23歲,我可以怎麽稱呼你呢?”劉熙彤不是故意裝不認識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叫他,私下粉絲們都叫他安少的。至於年齡對方一定也好奇,肯定不好意思問,不如自己說出來,隻是說出來那一刻,突然想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小,不要和他差太多,所以又加了一歲。
“那我叫你的英文名字好了,你不認識我嗎?”剛說出口感覺自己有點自負了,自己是明星就得人人皆知嗎。可是在他的意識裏,韓國這麽小,像對麵這種小女生,至少是應該知道他的。簡短的聊天,他還沒有聽出來她不是韓國人。其實他剛開始猜她有20歲的樣子,原來是23歲。
“當然我知道你,名字是柳承安,韓國明星,看過《永生難忘》,非常棒的電影。”劉熙彤沒有說得太多,她沒有表現得對他十分了解和關注的樣子,小心眼地認為那樣對自己很不利,當然也是在為了讓他盡量在無條件下愛上自己而減少自己的砝碼。一直沒像韓國人一樣比大自己幾歲的人都用敬語,感覺用“您”這個字顯得太老太生疏,她幾乎沒用過。
柳承安心裏有些失望,隻看過《永生難忘》?,說的資料也寥寥無幾,看來隻是知道韓國人都知道的那些,並不是自己的粉絲,有些尷尬地道:“還加上國籍,難道jasy不是韓國人。”
“我是中國人,很高興見到你。”劉熙彤這才行禮表示正式見麵並認識。想到他是因病才來的,心裏也無奈這奇怪的緣分,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當然,我更希望見麵時在你健康的時候。”
聰明的柳承安聽出她的意思,訝異說著一口流利韓文的她竟然是中國人,笑道:“原來是國際友人,正是因為我重傷被你救了才見的不是嗎,也很高興見到你。”他大方地伸出左手。雖然不知道她是誰,很明顯她不是敵人,和救自己的異國美女成為朋友,既是禮貌也是拉近距離,另外,還有點是不由自主。
劉熙彤愣了一下,雖然已經握過他的手,那畢竟是他沒有意識的時候。現在他主動要跟自己握手讓她很高興,手伸出去的時候她感覺到了它的抖動,匆匆結束了握手,收了回來。
“我去過中國很多次,中國是個廣闊而美麗的地方,我非常喜歡。”
“我也向往你的國家,有機會一定會去的。現在先吃藥吧,吃了晚飯睡前還要喝湯藥。”劉熙彤開始從瓶瓶罐罐裏配藥了。
“什麽?你說你的家不是在韓國,那我現在是在中國嗎?”柳承安感到更詭異,自己十幾個小時前在韓國重傷,怎會會到中國,這個樣子不可能坐飛機啊,看來剛才她的話並不是無厘頭。
“我說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怎樣到這的,那時已經重傷昏迷了。你可以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嗎?”劉熙彤詭秘地笑了笑把藥放到了他左邊的櫃子上,又準備了杯溫水,示意他吃藥。
“我?不好意思,看來奇怪的人是我,我也不知道怎麽來的,隻好打擾你了。對了,可以用一下電話嗎,我通知家裏人來接我回去,他們找不到一定也著急了,還不知道我生死呢就這麽失蹤了。”
劉熙彤才想到現在外麵也應該亂成一團了,她是有辦法把他送回去,可是現在不行。他這樣子回去她不放心,這裏四季山的藥材,還有清隱的環境和食物都是世上最好的,相比外界更有利於他恢複,有默默和自己的努力她相信一定會讓他完全恢複。當然了,她還有點私心,好不容易才見著,她想多和他相處一些日子。
“不好意思,這裏,沒有電話,就算有電話也打不通。”劉熙彤有些興慶地告訴他。
“沒有電話?現在怎麽還會有沒有電話的家庭,是住得偏僻嗎,中國的海邊,沒有信號?”柳承安有些著急了,擔心著家人和朋友。
“可以這麽說,這點我無能為力。我認為你該養好傷再回去,這裏的條件對傷員時一流的,你可以提前恢複。”她目前也解釋不清楚這是在哪裏,就讓他以為是在中國吧,正好打消了他想回去的念頭。
柳承安一聽這個,突然興慶自己莫名奇妙居然來了個好地方,既然是對自己傷有利就留在這好了,等以後再報答她,他的新劇才剛開拍,若是耽誤太久自己就完蛋了,於是道:“那我無法跟他們聯係嗎,隻是想通知他們我還好。”
劉熙彤開始想著自己去告訴他們他的安全,可是口說無憑,想到用寫信的方法:“我這裏沒有手機,沒辦法錄音,你可以寫封信給我,我轉達給你的家人。”
“真的?那麻煩你現在給我紙筆,我現在就寫。”
“好吧,請稍等。”
劉熙彤取了紙筆給他,他趴在床頭寫好了對折疊好遞給劉熙彤,她答應柳承安盡快幫他轉達家人,並讓家人回信,還說可以經常幫他傳達信。
而此時,韓國首爾。柳承安安拍戲那座危樓3樓以上的半座樓全部倒塌。樓下,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扶著一名同樣年紀的婦人,坐在一塊石頭上啜泣,旁邊還有一位年輕男子陪伴。他們附近的廢墟之上,一大幫女孩在熱切地回尋找著,嘴裏都喊著一個名字“柳承安”,還不時地翻翻石頭。
在昨晚爆炸中,劇組的人全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進了醫院。當時和柳承安一起坐在樓邊飾演崔夏同學的演員受傷最重,不過已經度過危險期。爆炸平息不多時大家發現柳承安不見了,他所在的位置樓板至三樓都已經坍塌,大家報警後全力搜尋。樓下找了幾十遍都沒人,撲滅大火之後,消防員用雲梯進入坍塌區,搜尋未果後啟用搜尋工具小心翼翼地搬動石板。然而,該搬的都搬走了,三樓幾乎快空了,還是沒有見到他。即使在爆炸中不幸身亡,也該會有殘骸,不可能毫無半點蹤跡,連房子裏的豬骨頭都被鑒定過了。
無奈找不到人,隻得遺憾通知柳承安家人。家人都連夜趕來在現場尋找,到此一家人也找了10多個小時,仍不肯離開現場。媒體曝光後,韓國粉絲紛紛落淚,隻短時間內就有幾百人自發到現場尋找。哭著搜索了一天,方圓幾裏的每片小石頭都被翻了好幾遍,每見到一塊骨頭都要收集起來,仍是毫無蹤影。雖然電視台已經發了尋人啟事,大街上也有粉絲在發傳單,四處奔走。柳承安若是親眼看到這種情景,定是剩半條命也要拚命出現在大家眼前,讓他們放心。
悲傷的粉絲久久不肯離去,有些絕望的小女生嚎啕大哭,悲戚地喊著:“安少,你怎麽可以離開我們,我們是多愛你啊,老天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拿我的命換回安少,我們不要他死,他不能死。”
一聽這話那婦人哭得更厲害,旁邊的年輕男子紅著眼一言不發地給扶著婦人的長輩遞紙巾。
一個長發女子使勁敲了敲她的頭:“哭什麽哭,不吉利的丫頭,呸呸呸,誰說我們安少那個什麽了,現在沒找到人,說明他根本沒事,肯定是有人救了他,智美組織了人在周邊居民區找呢,肯定會找到的。”
旁邊一個膽小的女生也失魂地坐在地上:“都找了一天了,連警察都出動了好多人還是沒消息,肯定是沒人看見,完了徹底完了。”
長發女子怒了,一腳踹在她身上,地上的女子麻木地晃了晃身體,雙目呆滯。
“你們,都別給我哭了!誰再哭就不是安少的粉絲,都給我站起來,站起來,去找,接著去找,把首爾翻一遍也要找到。”
一名警察走過來對長發女子道:“申藍兒,帶著你的部隊散了吧,叫那個智美的也不要再亂轉擾亂市民了,否則我就抓你。”
“切,有氣力,幹嘛不去找人,跟我橫什麽,都是你們無能,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叫申藍兒的長發女孩並不怕他,插了腰凶狠地瞪著他。她是韓國首爾柳承安粉絲團團長,上午她已經帶人大鬧警察局了,要求他們一定找到柳承安,否則誓不罷休。弄得這些警察非常頭痛,也是巴不得快找到人息事。
“申藍兒,你敢侮辱警察!我們會找到他的,不用你操心!你願意找是吧,那好,就讓你住在這!”說罷警察氣呼呼走了,她們人多力量大,既是警察也不敢在這緊張時刻囂張,更不敢抓她,激怒了悲傷的這支龐大的隊伍自己可沒有好下場。
申藍兒當他理虧,在後麵大聲罵著。有人過來拉她才憤恨地坐下,氣得眼裏要噴火。
婦人看著這一切,心裏升起一絲溫暖和感動,她走到申藍兒旁邊:“我在這替承安多些你們了,等找到他我一定告訴他你們是多麽愛他,盼著他回來。我相信你們的誠心一定會感動上天,我兒子絕不會出事的,孩子,聽我的,回去休息吧,你們也忙一天了。放心吧,回去。”婦人正是柳承安的媽媽,旁邊的略帶白發的男子則是他的爸爸。
“伯母,你回去休息吧,別熬壞了身體。我們年輕沒事的,我再等等智美那邊的消息。正像您說的,我堅信他一定沒事,所以您放心。”
柳媽媽想了想,心情已經好了些,不如休息下養好身體等消息。
申藍兒一看電話智美還是沒來消息,她著急地打過去:“智美,怎麽樣了,有沒有找到?”她知道這句是話是白問的,可還是抱了一線希望,或許她們太激動,忘了通知自己呢。
“還沒有,姐姐,怎麽辦,我們快找遍半個首爾了,還是沒有消息。”智美一接到申藍兒的電話都快哭出來了,她著急了全城粉絲尋找,所有人都說沒有見到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承受著越來越深的絕望。
“智美別哭,我們都相信他還活著,他肯定是受了重傷無法告訴我們他的消息,你們再堅持一下啊。”掛了電話,一直忍著的淚早已奔湧而出。
柳媽媽剛走張藝珠和韓真菲來了,能同時如此近距離看到兩大明星,在平時早引起騷亂了。可現在大家都沒有心情去理她們,她倆早上分別來過了,回去後聚到一起商量對策,也是找了很久未果才來現場看一下。一看大家都還無精打采的,就知道沒有結果。
“真菲姐,怎麽辦,還是沒人,這個柳承安連出個事故都要氣死人,故意躲起來是不是。”
“怎麽可能呢,聽劇組人說他當時離爆炸位置最近,多半是受傷了,但為什麽不見人,這不大家也擔心呢。你別瞎猜了,他不會為了躲你受了傷都不出來。”
“最好是這樣!”張藝珠不滿道。兩人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黑暗降臨在這片悲傷的土地,隻有天上點點的星光安慰著仍在堅持的熱血粉絲。
柳承安醒來的第二天一早劉熙彤就熬好了中藥端給他喝,要了他家的地址和親人的號碼,琢磨著怎麽送信去。她昨天告訴柳承安今天上午訂了機票要去韓國有事,順便幫他送的。對方很相信她,除了歉意的感謝之外,也很高興能信能親自到達親人手裏。她已經說了太多的謊來掩飾自己的身份和清隱的秘密,真的好想有天柳承安能愛上她,她能敞開心扉說明一切。
兩年多沒離開過清隱了,感覺自己好像從來都是住在這的,快忘記了凡間的生活,除了思念父母親人,幾乎再也不想念凡間的一切。這次肯定是要出去一趟了,也好想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劉熙彤在書房細細琢磨了腕上的空間轉換器,默默說千萬不要丟失,她怕萬一找不到了,一直戴在手上,目前功能隻是當做手表。
吩咐好柳承安要吃的藥,也端了吃的放在床頭,試著在電子地球儀上找到了柳承安的家,清晰到門牌號都可以看清楚。然後按下確定鍵,在準備要啟動轉換器時,又跑到鏡前檢查自己的儀容,她此去是要見柳承安的父母,極有可能是將來的婆婆,當然要整理好儀表,給她們一個好印象。又檢查了一邊兜裏的信,才小心翼翼地按下左邊的按鈕。
什麽也沒感覺到,甚至連眼都沒有閉上,就到了地球以上定位的那個門口,也就是柳承安的家,慶尚南道泗川市一座小型別墅。劉熙彤早已知道以前他家是在農村的,他出道後很節省,當時的目標就是給父母買新房子讓他們住得更舒服。3年後給父母買了這棟別墅,劉熙彤看了一下周邊環境,果然是很清幽,別墅間距非常大。
她想到過他父母此時可能會不在家,應該是為了他的事去了首爾。還是試著按了門鈴,按下後心裏十分緊張地等候著。過了很久都沒有反應,她隻好走了好遠找到一家公用電話,按柳承安寫的號碼,給他媽媽打了過去。本來想給妹妹打的,最後還是決定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母子連心的媽媽。
剛打通那邊就接了起來:“你好。”
劉熙彤聽得出聲音非常疲憊,沒有力氣,她忽然想到自己的母親,一陣自責襲來,差點哭出來。鎮定一下後道:“您好伯母,請問您在家嗎。”
“你是哪位,我現在在首爾,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是的,柳承安讓我給您送信來了。”
“柳承安?你知道他在哪,是你救了他嗎,他受傷了嗎傷得重不重。”首爾的柳媽媽激動得嘴有點顫抖,猛然站了起來。
劉熙彤聽見那邊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但隻一會兒就安靜下來,不想也知道肯定是一幫人聽到有人知道柳承安的消息圍到了電話邊。
張了張有些緊張的嘴唇,按著胸口讓自己被他們帶動起來的激動情緒鎮定下來,輕聲道:“伯母請放心,他受了點傷,但不太要緊,很快就會好的。我湊巧碰見受傷的他,所以幫他治療了,現在很安全,請放心。”
“真的?我可以跟承安說話嗎,我想聽聽他的聲音。”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騷亂。
“他現在在休息,我給你送來了封他的親筆信。麻煩伯母告訴您的位置,我馬上送過去。”
“他傷得重不重,他現在哪裏養傷,我們直接過去看他。”
“恩,他離首爾很遠,您暫時看不到他,他傷得不重,您完全可以放心。”就算柳承安不交待,劉熙彤也知道告訴他父母時要隱瞞他真實的傷情。他們知道了也隻是徒勞的擔心,不如讓他們安心。
“那好吧,那麻煩你了孩子。”說著報出了自己的地址,從聲音和劉熙彤對自己的稱呼中辨別了對方的輩分。
劉熙彤迅速背了幾遍,因為除了首爾以外,後麵的地名她一個也沒聽懂,也沒發記下來,沒有背誦過韓國的城市街道名字。付了默默給她準備好的韓元,沒有收零錢就在男老板一直直視的目光中匆忙離開了。
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確信沒人後啟動了手腕上轉換器右邊的按鈕。和剛才一樣,瞬間就回到了書房離開時的位置。她迅速按照發音查出了那些地址的名字,然後從地球儀上找了一個距離那個地址不遠的地方定位,因為她不想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嚇著他們。
劉熙彤出現在柳媽媽住的樓房不遠處,看見一些人在大門口張望,一定就是他們了。她突然不想過去了,不知心裏在害怕什麽,大概是人太多,她不好意思暴露吧,雖然已經戴了口罩和帽子全麵武裝。
抬頭看了不遠處有家飲品店,在旁邊給柳媽媽打了個電話說她在對麵不遠處的某某飲品店,請他妹妹一個人過來取。搞得好像綁架似的,但她不知為什麽眼前總浮現柳媽媽憔悴不安的神情,就害怕那雙想象出來的眼睛。
她局促地隨便點了兩杯杯喝的,給柳承安的妹妹也準備了一杯。因為緊張這種異國場合沒敢說出韓語,搞得店員以為她是啞巴。
她覺得自己應該能認出柳承安的妹妹柳承妍,她跟隨哥哥去了很多地方,柳承安還把兄妹的一些合影放在了twitter上,能看出他們兄妹的感情很好。從網上的照片看,妹妹個子中等,稍微有點胖,不像柳承安般五官精致,圓圓的臉蛋卻也是比較可愛,給人很容易接近的感覺。
很快柳承妍就推門進來,客人很少,隻有劉熙彤是一個人,很容易判別她要找的是誰。
她帶著坐到劉熙彤對麵,見對麵的人點了飲品卻隻裹得剩了一雙眼,疑慮道:“你好,請問是過來送信的嗎,我就是柳承安的妹妹柳承妍。”
雖然和照片上的感覺不太一樣,但劉熙彤還是能認出來她的確是柳承安的妹妹,她曾經十分羨慕的身份。
“你好,這是信,你看下吧,你哥哥讓我帶一封家人回信去。”劉熙彤準備了紙筆,放在了她麵前。
柳承妍還是一臉疑問地望了她一眼打開信,裏麵寫著:“爸爸,媽媽,妹妹,你們一定在找我了吧,對不起不能親自站到你們麵前。因為我的腿受了點傷,不過你們放心,是小問題,很快就可以恢複了。你們也知道的我經常挨摔,所以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痛。我現在不能回去,我在一個很好的地方療傷,請不用找我。保重身體。告訴大家我很好,我會盡快回去。愛你們的承安。”
柳承妍看完信確定了是哥哥的字體,承安那兩個字還是用他獨特的簽名體寫的,想必是哥哥為了表明親筆的真實。對眼前的女人添了些好感:“我哥哥真的傷得不重嗎,我們不能去看他?”她還是有些不明白哥哥為什麽躲起來,隱約覺得哥哥的輕描淡寫是在安慰她們。
“是的,他傷得不是很重,但在接受封閉治療,會很快回來的,請你柳小姐回一封信吧。”她低著頭,輕聲地說,連眼睛也沒讓對方看見。
柳承妍快速寫好了半張紙,劉熙彤離開的時候,給劉熙彤行了彎腰禮,說了聲謝謝。
家人看到柳承安的親筆信雖然疑惑但是放心多了,隻得靜待他的消息。然後去了警局告知了了原委,警察也不再搜查。粉絲們一片歡騰,紛紛猜測他到底被誰救走了。有些來頭大的粉絲,還在暗中調查。
劉熙彤看到擔心他的人都放下心來,她也很高興。在很久以前是粉絲的時候,她的心情已經隨著柳承安的喜怒哀樂而變化了。
送完信才剛剛中午,必須下午才能出現在他麵前。還有些時間,她早就打算好回去一趟看看父母。依然是那身全包圍行頭,很快在地球儀上定位好了自己的家。
從小區旁邊的小路出現,遠遠地望著自家那戶。偶爾看見有人從客廳的窗戶晃過,那一定是媽媽了,這個時間是剛吃晚飯,還在收拾吧。爸爸在外地上班,不經常回家,這個時候很可能不在家。她就那樣傻傻靠著大門,怔怔望著那個窗口,進出的人都向她投去好奇的眼光,若不是自己的全副武裝,要被人看見淚流滿麵的窘相了。多想走進去,告訴父母自己近來的消息,告訴他們自己還好好地活著,叫他們不要傷心了。弟弟應該買電腦了吧,這時可能在大學食堂裏,或者是和女朋友在外麵甜蜜地吃零食。
每次想到父母,劉熙彤都因後悔而動搖得厲害,若是能有選擇,恐怕早回來了。
門衛大爺盯她好一會兒了,劉熙彤在他過來盤問自己之前離開了大門口。慢慢地沿著綠化帶毫無目的地走,看見有賣東西的,想買來送給父母的。手在兜裏掏了幾下,哭笑了一下,隻有幾張韓元。走出去好遠,在一個小公園坐了一會,思緒陷在對父母的愧疚和柳承安的到來的激動中掙紮。看時間差不多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消失了,現在的世界,對她來說已經很陌生了。
追求愛情不顧一切的自私之心,是陷入愛情的女孩的特點。劉熙彤一回到書房,想到她的神正在自己家休息,心情很快地激動起來了。蹦蹦跳跳地到了門口敲了門,裏麵的人好像一直等待她的回來,幾乎在敲門的同時就喊了進來。
劉熙彤在門口時練習了一下微笑,帶著一個自己認為最完美的角度的微笑走了進去。
她的神有些激動:“你回來了,路上都好嗎?”
“你是想問我給你家人送信還順利吧?!”劉熙彤開玩笑似地,毫不吝嗇地朝他露出甜美的酒窩。
柳承安又覺眼前一暈,感覺自己正在酒窩中往下淪陷。露出陽光大男孩無比純真陽光的笑容,用右手搔了搔後腦勺。
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美女早已被他無邪的笑容弄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若不是坐著,恐怕早癱坐在地了。
完美,太完美了,我滴神哪,劉熙彤在心裏尖叫著。
“給,你妹妹寫的信。”劉熙彤掏出信遞給他,眼神還停留在他臉上。
柳承安打開,放在眼前很近的地方看。劉熙彤想起來他是近視眼,該給他準備一副眼鏡的,可是給自己留的錢好像不夠。她也不能拿清隱的任何東西去賣。所以結論是,她隻能讓她的神繼續眯著已經是一條縫的小眼睛看。反正字也不多,劉熙彤安慰自己。
柳承安其實近視得不嚴重,左眼200多度,右眼300多度,應付生活沒問題。但人就是對習慣的行為產生依賴,好像缺了就不行,每次看東西的時候都要戴上眼鏡。就像抽煙,習慣以後就算沒有煙癮也要隨時抽。
柳承安也沒有提眼鏡的事,主要是怕給主人再添麻煩。看完信後又送給劉熙彤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非常謝謝你,隻能等我傷好以後再報答你了。”
劉熙彤對他的微笑還沒有一點免疫力,短時間被電了兩回,她怕自己衝動得上前抱住他就……女色狼!劉熙彤給自己這時的定位。現在隻能逃出桃花陣,冷靜一下。
“你餓了吧,我去做飯。”匆忙往外逃,不理會他的一聲“喂”。柳承安則想著她剛才羞澀的樣子,會心地笑著,她真美啊!
做好飯端上去的時候,柳承安已經在床的另一邊了,還在費勁地挪動,頭上一層密密的汗珠。
“怎麽了?!哪裏痛嗎?”劉熙彤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伸手去扶他。
“不是的,我,就是想到那邊去。”
“說了你盡量不要活動,現在腿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呢,摔著怎麽辦,快躺回去。”劉熙彤心中關切,語氣急了些。
柳承安有些驚訝地望著她,劉熙彤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激動,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心扉,連忙掩蓋:“我現在是你的醫師,你是病人要聽我的。”
“可是,我……”
“沒什麽可是,想看風景是吧,等好了可以天天看,馬上回去。”劉熙彤隻得硬著心腸接著演。
“我想去廁所。”柳承安像個犯錯的孩子低著頭。
劉熙彤撫著他胳膊的手尷尬地停住了,雪白的皮膚迅速躥紅,連脖子也是。過了好幾秒,才學韓劇裏的無賴小姐,雙手叉腰道:“上廁所直接說啊,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走,我扶你去。”
柳承安弱弱地答了一句是,踮著受傷的左腿,一拐一拐被她扶著去廁所,幫他在馬桶上坐下後,再關上門,躲到外麵去了。
劉熙彤有些融入神的生活中的興奮,美得手舞足蹈,就在門口跳起舞來。
一會兒她聽見衝馬桶的聲音,馬上收斂了手腳。等他開了門,過去攙他。
“能不能幫我買個拐杖,我就可以自己走動了。”柳承安再三考慮後說出了口,他不想一直被她扶著去廁所,關鍵問題是她不在的時候會很麻煩。
“拐杖?我等下就去做一個。”劉熙彤想象著拐杖的樣子,感覺自己應該能解決。
“你連拐杖也會做?”柳承安當然不會覺得細皮嫩肉的小姐是做木工活的。
“當然,在我家很多東西基本都是自給自足。”劉熙彤有些得意地誇了自己也誇清隱。
“不明白,不過既然你要做我幫你啊。”這句顯然是客套話,他隻有一隻手能動。
劉熙彤很不淑女地撲哧笑出了聲,用眼睛掃了掃他的樣子,很明顯地是在說,“都成這樣了,還說要幫忙,不要太搞笑。”劉熙彤又忽然覺得,自己的定位找到了,她不要做淑女了,或者說是不做個很古板的淑女,他是個幽默的人,像和他們一樣開心活波地相處更容易拉近距離,做淑女有太多障礙。心裏打定了主意,開心地自顧自地笑。
“你大學是韓語專業嗎,為什麽沒去過韓國韓語說得這麽好。”柳承安想起來什麽似地。
劉熙彤想了想,決定輕鬆幽默的風格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日語和英語專業,還不是照樣說得那麽好,所以我不是韓語專業。”?說完才想起來露餡了,自己一開始表現得對他的認識很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