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閑聊著,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老爺子因為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吃完飯就已經有些疲憊了,便回了房間休息。

傅延民作為大伯,自然是要盡好地主之誼。

他說:“景歐,既然回來了,就不要住在酒店了,來老宅住吧,你小時候的房間我們一直留著,也一直有在打掃。”

“謝謝大伯,我就不在老宅住了,我晚點還約了朋友見麵,等結束估計要淩晨了,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傅景歐委婉的拒絕。

這裏又不是他的家,他沒必要住宿。

更何況,他回來老宅,隻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真正的目的,是其他。

淡淡一笑,傅景歐起身告辭:“大伯,大伯母,那我就先走了,堂哥、堂嫂,再見,下次有空再約。”

而分明,在他轉身離開之前,望向洛晚晚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

傅懷南看了出來,也明白了傅景歐的意圖。

微微低頭,他小聲提醒身邊的人:“如果傅景歐單獨找你,要跟你見麵,你千萬不要答應,萬一要是在外頭不巧偶遇的話,也不要跟他搭話,免得惹禍上身。”

“我知道。”洛晚晚點頭應著。

她很清楚,像是傅景歐那樣的人,很不好對付。

都說豪門水深,傅家的水,恐怕也淺不了。

因為傅景歐都走了,傅懷南和洛晚晚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之久,也便跟傅延民和陸怡蘭告辭。

等上了車之後,傅懷南才將發生在多年以前的車禍事件,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洛晚晚。

原來,在十多年以前,傅氏集團的掌舵人,還是老爺子傅玄武,因為年齡日漸增大,他怕自己的決策不夠靈活,跟不上時代的進步,便想著把傅氏集團交給兒子來打理。

然而,選擇繼承人,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經過無數次的考驗,才能判定,到底誰才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傅玄武花了三年的時間,給了兩個兒子很多的機會,最終發現,大兒子傅延民為人和善,與下屬相處融洽,但並不是特別擅長經營,二兒子傅長民則相反,精通經營之道,卻在為人處世方麵,差了很多,且過分的精於算計了。

為了集團公司的長遠發展和前途考慮,老爺子最終決定,讓大兒子傅延民繼承傅氏集團,至於二兒子傅長民,他也沒有偏頗,給了不少的補償,也給了幾家分公司,任由他做主。

可偏偏,傅長民不接受傅玄武的做法,覺得父親偏向大哥,決定使計,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於是,各種的陰謀詭計,出現在傅延民的身邊。

也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真的有貴人相助?

每一次的危機,傅延民都躲過了,甚至還在自己的努力之下,把傅氏集團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

這樣的結果,讓傅長民非常的生氣,更在妻子的枕邊風唆使下,產生了殺害傅延民,獨霸家業的想法。

於是,他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途徑,找到了一個犯了人命案子,又需要很多錢給孩子治病的逃犯,示意對方在特定的時間、地點,撞向特定的車量,製造一起車禍,弄死傅延民!

隻要事情成功,傅長民就會幫他支持孩子的所有費用,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逃犯同意了。

可哪裏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傅延民開車外出,即將遭遇“人為”車禍的時候,因為傅懷南突然生病,在半路被妻子叫回。

逃犯等不到他,自然隻能聯係傅長民,加上兒子突然病危,急需手術費,他便要求傅長民先支付一部分的費用,再找其他的機會,執行計劃。

傅長民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提前付錢?

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還威脅逃犯,如果亂來,會報警暴露他的存在。

逃犯無奈,隻能屈從。

結果,意外頻發,他的兒子因為沒能及時進行手術,不治而亡,他在甚怒之下,將所有的怨氣,都轉移到了傅長民的身上,覺得就是因為傅長民,兒子才會死。

找準機會,逃犯跟蹤了傅長民,並在過江大橋上加速,將傅長民的車,撞下了橋,掉進了江裏。

就這樣,傅長民和他的老婆,死於了一場“車禍”,肇事司機也一同殞命。

傅延民本來還想讓警方徹查此事,可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後,為了避免父親過度悲傷,最終決定,隱瞞一切,隻告訴父親傅玄武,弟弟死於意外的車禍。

同時,為了不讓同樣知道真相的傅景歐留在國內,影響他的成長,便將他送出了國,一走就是十年。

傅延民的目的,是要傅景歐忘記一切,重新開始,做一個正直的人。

卻沒想到,傅景歐把自己父親的死,怪在了傅延民的頭上,還想著要從傅懷南的手中,奪走他所認為的,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講完了陳年舊事,傅懷南又解釋了一句:“以前不告訴你這些,是因為覺得傅景歐暫時不會回來,沒有必要告訴你,可現在既然他回來了,還有所圖謀,作為這個家的一份子,你有權利知道個中的真相,畢竟,瞞著你隻會讓你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洛晚晚也沒想到,事情居然那麽的複雜。

在聽完了傅懷南的陳述之後,她更加覺得,豪門水深,想要盡快剝離出去。

尤其是,不能讓洛恩童因為這些事情,陷入危機之中。

隻是,基於目前的現狀,洛晚晚不能馬上離婚,為難之餘,她免不了要歎氣。

坐在駕駛位開車的傅懷南,其實一直有偷偷的觀察身邊人的反應。

見她不說話,卻隻是歎氣,以為她是後悔了四年前的草率決定。

皺著眉頭,傅懷南說道:“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但是眼下,我們並不能離婚,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並配合我的一切行動!”

說罷,男人深沉的視線,落在了洛晚晚的臉上,似是在探究著她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