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曆三百五十四年冬,天空少見的出了一個大太陽,把世界萬物照耀得光鮮亮麗,由於楚軍主動撤退,在很短的時間內,高州軍很快就獲得了整個木棉關的統治權,也終於踏上這個讓他們付出慘重代價的地方。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戰鬥,整個木棉關早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樣子,到處了都是戰爭留下的痕跡,碎石、斷刀、亂箭、學籍到處都是,從這裏的一切就能夠推斷出,曾經在這裏發生過多麽大的一場戰鬥。

信步走在這裏的大地上,方宏這個時候內心有些淡然,望著這裏的一切,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似乎就是一件平常得不能在平常的事情。

戰爭或者戰爭的後麵對於方宏這樣的人來說,已經根本不能有丁點的波動,完全沒有感覺了一般,就好像平常人的生活,時間久了,就什麽都已經忘記,戰爭久了也是一樣。

“赫連,你說我們還有多久能夠拿下西州?”方宏一邊走一邊微笑著說道。

就好像拿下西州隻是一個簡單的步驟一般,一點都沒有把他放在眼中。

“就要看林源了,他能承受的損失有多大,如果是百萬人,那最多隻需要一個月,如果是五百萬人,那就的三個月,如果是一千萬人,那可能就需要半年了。”赫連霸不是一個愛奉承人的人,特別是在戰鬥的時候,有什麽就說什麽。

方宏微微一樂,其實他也知道赫連霸的答案,不過從他口裏說出來的時候,感覺完全就不一樣了,這是在提醒自己,該怎麽去做。

“不管林源舍得多少兵力,這次我是舍得了,要是打上一個月,我再次增加一百萬人,如果打上三個月我會在增加一百萬,如果是半年那我在增加一百萬,如果都還不能拿下西州,我們幾個老家夥全部都自己上。”方宏當場說道。

現在整個高州統治的區域內隻有三百萬人的部隊,不過高州預備役十分完善,在需要的時候完全可以大量的組建預備役部隊,故而方宏有這個勇氣,也有這個士氣。

“大人憂慮了,根本不會需要我們,隻要我們有五百萬的部隊,絕對橫掃整個慶國。”赫連霸聽見方宏的話,馬上就笑了起來,開玩笑,高州軍五百萬?那就對是讓任何人都會發抖的存在。

“哈哈,走,西州等著我們。”聽見赫連霸的話,方宏一下子開懷的笑了起來,顯得信心十足起來。

兩個半百的老頭,如同兩個高興的小孩,慢悠悠的消失在木棉關的大地上,同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燦爛的陽光,不一會天空又變得十分陰沉起來,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擋住一樣,天色都有些暗淡。

西州十分大,人口眾多,生活在這裏的百姓有六百萬人不止,不過這個時候卻集合起六七百萬的士兵,可想密集程度成了什麽樣子。

命運的滾輪開始慢慢旋轉起來,似乎在清理著這個世界的一切,等待這個世界出現最後一刻的時候,把本身的力量展現出來。

這場戰鬥就是林源和方宏的命運之戰,勝利者將會贏得天下,失敗者將會被這個世界所淘汰,成為過去式。

當然這樣大的戰鬥,不是一下子就能夠打響的,畢竟這麽多人在這裏,需要的東西實在太多,也太過於海量。

高州軍開始大量的集結部隊,運送物質,同時搶占著可以搶占的有利點。

同時楚軍也馬上行動起來,在顧澤貴接手了整個楚軍的部隊之後,第一件事情不是增加力量,而是開始裁減部隊,楚軍現在所謂的五百萬人,在他的眼中能有三百萬人就已經是極限,剩下的那些人也算是軍隊,就是一幫還沒有放下鋤頭的弄明而已,想要靠他們大贏戰鬥,根本就是意見不可能的事情。

不光打不贏戰鬥,這些在一定的時候還會拖後腿,讓西州僅有的優勢全部都不存在,留下他們就是一種負擔,不裁減怎麽辦,畢竟二百萬人每天的吃喝拉撒就是一筆十分巨大的開支,就算是楚軍本土作戰也不能夠這樣的浪費。

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楚軍這裏如此複雜就更是如此了。

這些部隊是林源下令組建的,不過真正組建的人卻不是他,都是由下麵的人動手組建,這都關係到他們的利益,現在顧澤貴要裁減部隊,這不就是在他們身上割肉,那裏能幹,故而馬上就叫囂著不服從起來。

多一人,那這些人就能從林源這裏領到一份薪水,同時本身的地位就能夠高上一分,出去說的時候都能夠說,我是什麽什麽級別,如果裁減部隊,那算什麽?到時候什麽都丟失了。

不過顧澤貴這次是下定了決心,要想要守住西州,守住西州最大的條件就是部隊要絕對的精悍,現在這樣的部隊顯然是不行,故而直接抓了一批叫囂得最為厲害的,其中幾個反抗的人直接出手殺掉,然後繼續執行他裁減部隊的行動。

顧澤貴在楚軍的地位很高,基本上整個楚軍都是他一手建立的,故而一下子就壓製了所有人的反對聲,如果真是軍隊的事情,這件事情也就算是這樣過去了,不過這次牽扯到的人基本上都不是軍隊中的人,讓他們怎麽服氣。

打不過,鬧不過,那就告,趨勢悲催的林源馬上就開始了悲催的生活,不管他走在那裏,傍邊的人總是有人在說顧澤貴的壞話,而且是各個方麵,上下五千年,整的林源都已經神經質。

最讓林源鬱悶的是,就連王府枕邊的人也加入進來,上上下下全部都成了顧澤貴的敵人,除了幾個理智的人外,基本上沒有一個人能幫他說話。

聽得多了,人就會胡思亂想,就算是林源對顧澤貴有十二分的信任,這個時候也會產生動搖,這個時候裁減部隊,是不是對自己不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是不是投降敵人什麽的。

隻有顧澤貴,林源才能夠沒有動手,要是其他人,這個時候早就被抓了起來投入到監獄當中,不過就算是信任,林源沒有辦法,也隻得把顧澤貴給找了回來。

冬天的陽光看是十分明媚,其實溫度都不是很高,在下麵曬一會,馬上渾身就會爽快下來,比之吃了一頓美食,還要讓人舒服,這種舒服是來之渾身上下,來自靈魂深處的。

最會享受生活的林源就是最為喜歡這個陽光的人,一個冬天他會把一年的陽光全部都曬完。

“大王,你找我?”顧澤貴顯得有些糟蹋,整個人衣服不淨,雙眼通紅,胡須滿麵,一看就是好久沒有休息的樣子,如果不是那雙堅定的眼神,你都會感覺他什麽時候會倒在地上。

“是澤貴啊,你看太陽這麽好,來過來,我們好好的曬一下。”林源聽見顧澤貴的聲音,馬上微微一笑,十分熱情的說道。

“大王現在軍中事情繁多,我實在沒有時間。”顧澤貴根本沒有想在這裏同林源多說,站穩之後,馬上說道。

林源隻得鬱悶的又坐了下來,怎麽樣也該給自己麵子才是,“既然軍務繁忙,那我就長話短說,澤貴,你看我們西州現在情況危急,這軍是不是不要裁減了,你放心,我現在還有錢,這筆錢我出得起。”林源也沒有生氣,馬上談判式的說道,就好像他不是領導,顧澤貴才是領導一樣。

“唉。”顧澤貴突然精神一下子就頹廢起來,整個人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隻得在林源的傍邊坐了下來。

“大王,還是讓你難做了。”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一樣,顧澤貴一邊搖頭一邊頹廢的說道。

“不,澤貴,難做的是你,我知道你有困難。”開玩笑,這個時候還指望眼前這個人呢,那裏能夠讓他泄氣,不要說這樣,就算是更加艱難也得受著。

林源是一個會享受的人,也是一個愛聽耳邊風的人,但是他同時也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什麽改信,知道什麽不該信,能做的一定會做,不能做的一定不會去做。

“大人,我知道,這次我的動作牽扯到了很多人的利益,不過為了西州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突然顧澤貴解釋起來,不過也沒有說到重點。

“澤貴,你放心,我會一直支持你,你有什麽隻管去幹,這次就當我沒有說。”林源感覺到顧澤貴情緒的變化,馬上就改變了說話的口氣,穩住,一定要穩住他才行。

“不,大王,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放心,這次西州的戰鬥我怎麽也不會放棄的,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西州,已經我們楚第所有的百姓。這次牽扯的利益確實十分大,想要取得西州戰役的勝利,我還是需要他們的支持。”顧澤貴馬上解釋著說道。

林源一下子安心下來,顧澤貴能夠這樣說,說明他是真的有心,既然他有心,那就不用擔心了,同時顧澤貴還能為自己考慮問題,當然讓林源感覺到快樂,發至內心的快樂。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支持你。”林源也是被感染,已經很多年沒有說過的話,突然從口裏流出來。

本來有些頹廢的顧澤貴突然好像獲得了力量,時光回轉,似乎又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自己風雲變換的時代當中,整個人容光煥發,精神奕奕。

“大王,我想讓你先離開西州。”緊接著顧澤貴說了一句差點就讓林源摔倒的話。

“離開?為什麽離開,現在這個時候?”林源顯然不知道顧澤貴這樣說是什麽意思,現在西州情況危急,每一步都需要詳細考慮。

“對就是這個時候,我覺得這次高州軍勢在必得,西州怕是很難抵擋得住,如果大王在這裏除了什麽事情,那我們楚軍就算是真的完了,除掉被高州軍占領的地方,我們其實還有強大的力量,隻要大王能夠安全,那我們就還有希望。”顧澤貴一如既往的慢慢給林源分析道,這個場景幾十年以來一直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