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妥當之後,南線高州軍突然撕開原先的麵目,悄然露出隱藏起來的獠牙,對政州發動著一波又一波的瘋狂攻擊,猛烈程度絕對讓人歎為觀止。

微風吹過被中午的陽光照耀得有些奄奄一息的政州城城牆,把所有沉悶一下子橫掃而空。

顧澤貴慢悠悠的走在城牆之上,雙眼通紅,臉色疲憊,零亂的頭發到處散落,被微風輕輕吹過,他就就會渾身發抖,不是說他身體不適應空氣太冷,而是身體已經開始站不住,渾身細胞開始在顫抖。

顧澤貴已經五天睡覺不到一個時辰,就算是他是宗師級的高手,精神和身體也都到了一個極限,沒有當場暈到就已經是他精神力在不停的寄托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包括精神力也不例外。

“澤貴,你先去休息一會,這裏有我在。”邱盛早已經看出顧澤貴異常,不停勸說道。

“我沒事,高州軍怕是又要攻擊了,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顧澤貴用他那沙啞的聲音回答道。

“唉。”

邱盛用濃密的眼睛掃視著偌大戰場,一時氣悶不已,已經打了這麽久,也根本不清楚楚地的出路到底在什麽地方,仿佛這裏已經陷入到黑夜當中,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遇見的光明,失望的氣息在所有人的心中慢慢蔓延開來。

滿天擊射的箭子,與夾雜在期間的石塊控製著整個天空,就算是天上沒有黑雲,大地上也能夠感覺到這裏有些黑黝黝的,仿佛陽光已經被過濾一般。

在箭支和石塊落入城牆上的一刻,擊出的石屑以及塵土,摻雜著四處橫流的鮮血,夠成了政州城上最為普通的一麵。

同樣,箭支和石塊到達城牆下麵的時候,一群群往前艱難跋涉的高州士兵,很快就被橫掃而空,在這樣密集的打擊下,沒有人能夠活下來,哪怕高州軍也不例外。

就算是有死亡威脅,顯然高州軍也不會放棄,更多的人舉著最為簡單的盾牌,沿著先前開發出來的血路,繼續前進著,仿佛前麵倒下的不是自己的戰友,而是一些毫不相幹的人一般,死亡都已經不能夠刺激起他們粗壯的神經,隻能算是一些還在活動的機器而已。

“該死,不能在這麽下去了,我們必須拿下政州。”遠遠看見前麵的戰場,宦鵬程整個人都急躁起來,仿佛失去了理智,“北線情況已經陷入到危急當中,我們這裏不突破,那以前做的,都會失去。”

宦鵬程的話,讓國建材陷入到沉思狀態,兩人加入高州軍已經很長的時間,甚至根本不能用時間長短來形容,應該說,兩人在高州出生入死怎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有今天這樣的急切,高州軍的情況確實到了危急關頭。

“政州還有顧澤貴在,我們想要一下子拿下來比較困難。”國建材最後還是說道,不管有什麽想法,實力就在這裏,沒有足夠的實力其他的說了都是白說。

“不,我們還有機會。”突然宦鵬程直接站了起來,然後雙眼盯著國建材說道,“還有我們兩個,我們兩個還沒有動手,就算是他們有人來抵擋我們,我們也能夠攪亂現在的局麵。”

宦鵬程的話馬上讓國建材眼前一亮,深思了這麽久的時間,這次算是被真正的打開了一道窄縫,讓陽光真正的透視過來。

“理論上沒有問題,不過有些冒險,如果敵人有三個以上的宗師,我們怕是有危險。”國建材分析的說道。

“管不了那麽多了。”宦鵬程用最快的速度戰了起來,並走到前麵,掃視戰場一眼,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國建材道,“現在就動手。”

還沒有等到回答,國建材直接就竄了出去,一些狂飛的箭支石塊好像提前碰到了牆壁一般,幾番掙紮之後,不甘的遺落在地麵之上。

“老是怎麽衝動。”國建材想要伸手抓住他,不過人確已經衝了出去,隻得搖搖頭埋怨的說道。

宦鵬程既然都已經衝出去,他這裏也不敢有任何的遲疑,急忙飛馳而去,如同一隻小鳥,朝著空中滑翔而過。

“萬歲,萬歲。”

看見兩名主帥動手,下麵正在拚死戰鬥的高州士兵們好像被人注入了激素一般,不管是士氣,還是身上的力量完全恢複甚至超出任何時候,個個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超人,根本不管眼前有什麽,直接狂衝而去。

有的人就是一麵旗幟,哪怕他們還沒有出現在現場,他們的一句話就能夠讓無數人激動不已,當他們出現在現場的時候,會讓無數人突破原先的軌跡,做出一些連他們自己也無法想象的事情。

這就是實力,是魅力,顯然這個時候的宦鵬程和國建材就有這樣的魅力,剛剛出現就勾起了無數高州軍隱藏起來的凶悍之氣。

“不能讓他們登上城牆。”看見兩人過來,顧澤貴馬上就有些急切起來。

宗師不光力量大,他們的破壞力也十分大,就算是不成心破壞,一些力量的支末,對於城牆的傷害就是不能夠預計的,讓他們上城牆,那就是說明自己一邊已經守不住,顯然這個時候,顧澤貴沒有認為自己守不住,而且就算是守不住,那也得掙紮一下才是。

也不管敵人有沒有什麽目的,顧澤貴直接在前麵衝了上去,根本不想給兩人任何靠近的機會。

平滑的飛行,讓顧澤貴如同一個飛馳而去的雄鷹,淡淡的行走在平坦的天空之上,空中與大地已經沒有任何差別。

如果靠得近,你會清晰的感覺到他周邊的靈氣在不停的向他靠攏過來,經過他身體的轉換之後,按照一定的規律又反饋到周邊的空氣當中,與先前的淩亂不同,這個時候的靈氣突然之間變得十分淡定,十分規律,按照一定的模式圍繞著顧澤貴運動起來。

在這些靈氣的作用下,顧澤貴本來已經頹廢到極致的精神力,以及身體如同被人貫入了力量一樣,快速恢複起來。

隨著精神力的提升,以及自身力量的提升,顧澤貴的領域也展示開來,而且開始極速提升,在陽光作用下,顯得格外紮眼。

楚軍下麵的人在見到他之後,馬上激動起來,原來被打壓下去的士氣一下子被提升上來,比之開始的時候還要令人激動,因為他們的元帥還在這裏。

在楚軍當中顧澤貴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沒有楚王的地位,卻有楚王的威望,隻要有他在的地方,楚軍就會有一股衝動,這種衝動不光來自內心深處,也來自對他的信任,因為他代表著整個楚軍。

見顧澤貴飛出去,邱盛再也停不住,前腳後腳一並,馬上就動了起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對方來了兩個宗師,如果在往前一步,很有可能就有危險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顧澤貴危險。

同顧澤貴那種瀟灑的身姿不同,這個時候的邱盛整個人顯得無比休閑,悄無聲息,如果不是動作快,都不會有人知道他就是宗師級的高手。

看見對方有兩個宗師跑出來,國建材和宦鵬程都皺起眉頭來,一雙眼睛顯得十分迷離,他們看見的仿佛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其他什麽東西一樣。

“你怎麽過來了?”不管敵人怎麽看,顧澤貴在看見邱盛飛出來之後,神色變得有些迷惑起來。

“你都來了,我怎麽能夠不來?”邱盛都沒有看顧澤貴一眼,隻是淡淡的說道。

邱盛一直都在顧澤貴的背後支持著他,沒有半點的怨言,也沒有半點的猶豫,不管是在什麽樣的局麵下,他都是站在顧澤貴的麵前,在顧澤貴有危難的時候,他最先上,在顧澤貴撤退的時候,他走後麵。

有的人相互之間需要語言溝通,有的人相互之間需要動作溝通,有的人相互之間隻需要心靈溝通。雖然邱盛什麽都沒有解釋,但是顧澤貴已經完全的理解了他這個時候的心裏,比之千言萬語還要讓人清楚明了。

顧澤貴也根本不看一眼,直接就飛了出去。

四位宗師級的高手,踩著腳下不同的旋律,在空中形成一個偌大的圓圈,加上空中靈氣的不停運動,四人就好像是在天女散花一樣,煽動著所有人的心。

當然對於他們來說,這不是對美的讚歎,而是一種對生命的藐視。

宗師的眼中,生命已經變得不再有任何的價值,特別是下麵這些人淡漠的生命,他們隻是一個符號而已。

帶著這種藐視,四人在空中對擊起來,排山倒海的靈氣波動開始在空中慢慢飄散開來,很快就在空中形成一股股旋風,如同月光一樣,飄然而動,消失在慢慢人海當中。

旋風來的快,消失得也快,同時帶去的還有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宗師的撞擊下來,能夠活下來的人實在隻有少數,至少眼前的人都是不能夠承受得起,瘋狂打擊之下,逝去的不隻是生命,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雖然戰鬥進行得十分慘烈,但是周邊的人沒有一個人退縮,在前期的毀滅性的打擊之後,馬上下麵的人很快就再次的站了起來,開始以前的腳步,就算是他們下一步會死,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退縮,這就是生命的印跡,遵循生命,才能超脫生命。

四人的戰鬥激起了下麵兩隻部隊的雄心,同樣下麵部隊的拚搏也讓四人受到鼓舞,既然戰士們都能如此執著,那自己還有什麽是不能夠堅持的呢?

戰鬥馬上升級,隨後進入到另外一個階段當中。

陽光慢慢遊動,天地之間好像被洗禮一邊,不是被雨水,而是被鮮血,經過鮮血的澆灌,大地好像被重新整理一遍,透紅的大地加入了鮮血,出現了更加詭異的鮮紅色。

四人的戰鬥也從前期的直接碰撞,很快就演變到了現在的激烈轟擊當中來,除了領域,還有其他的東西夾雜在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