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曆三百五十五年秋末,在解決掉高州軍位於山穀當中的部隊之後,顧澤貴很快就帶著部隊退入到定湖邊緣軍營當中,沉穩著一動不動,宛若一頭剛剛吃飽的野獸回歸窩一樣。

等到高州後方部隊趕過來的時候,山穀當中已經是一片狼藉,除了屍體外,什麽都沒有剩下,恍恍惚惚什麽都沒有。

“該死,該死。”就算是國建材脾氣好,見到山穀的模樣時,也氣得快要發瘋。

雖然戰鬥不少,不過從來沒有一次有這樣的窩囊,國建材一點點感覺都沒有戰鬥就已經結束,而且是這樣窩囊的結束,這已經不隻是對他汙辱,已經是在當麵打他的臉,一個正常的人如何能夠接受得了,還是像國建材這樣高貴的人。

“大王我們動手吧。”罕見的國建材並沒有咒罵唐開鵬,而且顯得十分平靜。

方宏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遠方的山穀,臉色顯得十分肅靜,甚至長年緊縮在一起的美貌眼睛都已經完全放開。

“部隊還要多久才能到?”方宏似乎已經看夠了,很快轉過身來,對國建材說道。

雖然不知道方宏問這個是什麽意思,不過作為得力幹將,不管任何時候國建材都是以方宏的需求為主。

“如果快點趕路,今天中午就能夠到,晚上我們就可以發起攻擊,反擊他們。”國建材雙眼睜得大大的。

方宏聽見國建材的回答之後並沒有買上行動,而是靜靜看著前麵,好像又在思考什麽一樣。

“大王,我們什麽時候行動?”

見方宏沒有反應,宦鵬程當場忍受不住直接的開口問道。

“不,叫部隊先停下來,等休息夠了在過來,我不希望這裏的情形再次上演。”方宏遙遙頭,站到兩人的身邊說道。

“啊,為什麽?”

顯然對於兩人來說,這完全不能夠理解,至少不明白方宏這樣想到底是什麽意思。

唐開鵬所代表的雲州軍在這次戰鬥當中不光是解決掉高州軍八萬人,還用上了卑鄙的偷襲手段,是可忍孰不可忍,雲州軍已經挑起了所有人最後的極限,哪裏能夠如此輕鬆的放過他們呢?

“他殺了我們這麽多人。”

有仇必報才是大家真實的性格,至於其他的都可以先放到一邊,不管是為了自己的臉麵,還是為了報仇,這場戰鬥都是刻不容緩,必須在這個時候拿下來。

“敵人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待我們這個時候動手,為什麽在得到這裏之後,他們會縮回去,你們考慮過嗎?”方宏沒有馬上否決,而是解釋性的說道。

方宏的話就像一把刀,一把可以切金斷鐵的刀,深深的刺進了兩人的胸口,直接刺在兩人的心髒上,在這一刻兩人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心髒的跳動。

“你們不用多想,敵人在算計我們,我們也在算計敵人。”

方宏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十分燦爛,十分歡快。

“大人意思是?”

兩人這個時候也沒有弄明白方宏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不過看見方宏得意的樣子,定然是心裏有數。

“他們既然再得等,那就讓他們等好了,我們一百萬的部隊,全部休息好,然後在合適的時候一舉攻入雲州軍的軍營,你們說效果會怎麽樣?”方宏微笑著說道。

聽到這裏的時候,兩人總算是明白過來,原來方宏不是想放過雲州軍以及唐開鵬,而是想要積蓄力量,然後一網打盡。

“可是敵人這個時候退回去,顯然是做好了準備。”突然宦鵬程意識到了什麽,整個人緊張起來。

也許是吃過太多的虧,在冷靜下來的時候,總會想著以前吃過的虧,故而變得謹慎起來,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也正是這樣感覺才讓宦鵬程有感覺危險,能夠讓自己熱切的心冷靜下來。

“唐開鵬是個恨角色,不過我們也不是小癟三,既然他想要和我們玩,我們就奉陪到底,高州隻有進攻的高州,沒有退縮的高州。”方宏一板定音的說道。

戰鬥來得快,去得也快,在你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結束,除卻一片狼藉外,什麽都沒有能夠留下,等待時間的到來,一切痕跡都會化為烏有。

就在黃州戰鬥停歇的時候,禹州以及舒州的戰鬥正式開打,禹州這邊由於高州軍準備豐富,注定從一開始,部隊就壓著雲州軍打,絲毫反擊的機會都不給,甚至在開始的時候就對雲州軍毫不客氣,一些要命的手段都給死上來,卓文才下令屠殺每一個禹州的人,包含百姓,以便洗刷他的恥辱,以及為死去的士兵報仇。

對於屠殺,如果是西部七十二國的人可能會有畏懼,不過對於楚地的人和雲州軍來說,他們有的不是畏懼,而是仇恨,一種對高州軍的仇恨,卓文才越殺得多,反抗的力量也就越強,等到他感覺到寸步難行的時候,部隊已經陷入到汪洋戰線上,後悔已經來不及。

當然卓文才可不是一個會後悔的人,至少他不會為禹州的事情後悔,很快更加強烈的屠殺隨即到來,禹州是草原,百姓基本上很難躲開,被高州軍屠殺的話根本沒有抵抗能力,隻能被迫承受。

為了抵禦卓文才為首的高州軍,禹州的雲州軍被迫開始把部隊拉到了禹州外麵,盡量的保護禹州的百姓。

到了這個時候,禹州的百姓也不在沉默,開始有紀律的組織起來同高州軍捉迷藏,我直接打不過你,那我們就悄悄來,背後下手,你高州軍十分強大,人也多,不過你的戰線也就很長,找到一點弱點還是十分容易的,同樣就算是自己不行,還能夠指引雲州軍,由他們動手,戰果輝煌,楚地百姓也第一次把雲州軍當成自己人。

有了兩邊的配合,很快高州軍擁有的優勢就**然無存,整個禹州處處都是戰場,就算是有一百多萬的人又有什麽用,還是人少得可憐,基本上隻能陷入到被動挨打的地步,想要反抗都不可能,弄得卓文才都快瘋掉。

同禹州這邊不同,舒州這邊由於雲楚聯軍占據優勢,一開始就是雲楚聯軍壓著高州軍的人打,一點也不給他們機會,前後兩個進攻方向,接近兩百多萬人,進攻速度十分快,甚至都快到一定的讓人眼花繚亂。

雖然雲楚聯軍進攻的速度很快,不過赫連霸和南門成武也不是鬧著玩的,兩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大元帥,哪裏是被動挨打的人,在找準方向之後,放開一部分地方,開始組織部隊參透到汶州,對汶州境內的重要目標發動攻擊起來。

即便沒有當地百姓的配合,不過高州軍就是幹破壞出身的破壞能力,絕對是其他人不能夠比擬的,幾次進攻,破壞相當驚人,甚至高州軍自己都感覺到吃驚。

高州軍是吃驚,這個時候的楚致和已經開始罵娘,汶州是自己的大後方,雖然現在是在雲州軍手下,而且看這個趨勢怕是要被雲州軍兼並,不過資本就是資本,有沒有這兩個州,他楚致和的地位就會完全不同,現在高州動了他的資本叫他如何能夠接受。

當然楚致和也不是一個被動挨打的人,在最短的時間內馬上想到了三個辦法,一是直接命令後方的防守人員加強防守,並組建預備役部隊,實施人頭購買計劃,隻要有人殺掉一個突入汶州的高州軍,馬上獎勵一份錢,雖然不多,不過殺仇人還能夠有收入,何樂而不為。

二是組織一定量的部隊,由帶領返回汶州,全麵組織反擊,同時繼續加快手中的攻擊,隻要拿下舒州這場戰鬥也算是真正勝利,其他的一切都不用再說。

三是楚致和以前放到楚地西部的人終於可以再次利用上,既然你的人要在我這裏破壞,那我也不會客氣,楚地這麽大,我也得破壞一下你才行,當然楚致和也知道,這對舒州的人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不過了勝於無。

三招是配合使用的,在連番配合下,雖然一下子還不能夠解決高州軍的攻勢,不過高州軍想要在這裏撈到便宜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至少這個時候是沒有機會。

同楚致和一樣,雲州軍這邊也沒有停歇,除了不停的攻擊舒州的高州軍部隊,雲州還用上了後方運過來的火炮到攻城戰當中,這些火炮讓雲州軍的攻城效率大幅提升,一陣狂轟下,高州軍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城就已經破了,要不是舒州的城實在太多,事先又做好了準備,很有可能舒州都陷落了。

可見雲州對兩人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弄得兩人痛苦不已,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辦法休息。

最讓赫連霸和南門成武接受不了是不知道雲州是不是吃了什麽槍藥,突然派了兩個宗師級的高州過來,加上先前的,兩線一邊兩個,本來想要用武力解決的事情,不得不停下來,幾次動手都被對方的宗師攔下來,同時還讓跟過去的部隊損失慘重。

本來兩個宗師就已經讓他們難以招架,現在在來兩個宗師,基本上就沒有反擊的能力,兩線作戰還能夠稍微抵擋,隨著戰爭的推移,雲楚聯軍很快就會合並在一起,兩線加起來就是四個宗師,到時候不要說防守舒州,自身的安危都有可能出現問題。

當然作為高州軍的元帥,兩人也是身經百戰的任務,雖然看不見出路,不過也沒有想到退縮,他們知道背後是什麽,他們已經不能夠退縮,隻能最後一戰。

在兩人下定決心的時候,有一個人也下定了決心,這個人就是唐開鵬,由於采取的是退縮政策,雲州軍一退再退,都快要退到定湖裏了。

而高州軍倒也沒有大踏步的前進,你退一步,我向前一步,絕不退縮,絕不動手,兩邊出奇和諧。

等到了一定的時候,突然唐開鵬舉起了手中的旗幟,讓部隊停下來,然後轉過頭對身邊的計都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你了,我們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