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38 和你在一起
“醒了?”黎曦一睜開眼便見管陽撐著腦袋朝他笑。
“呃——”黎曦撇開眼,暗罵自己為什麽不早點醒,至少得比管陽早,現在這樣多少有點兒不自在。
管陽一個翻身趴在他身上,臉貼臉,唇貼唇。“昨晚有沒弄痛你?嗯?”
黎曦聽了臉如火燒,眼珠兒亂轉,不好意思直視他。“沒有。”
“真的?我看看。”管陽作勢要掀起被單。黎曦也顧不得不好意思,死死捉緊不讓他動,瞪了他兩眼:“真沒事兒!”
“嗬嗬。”管陽捧起他的臉,笑嘻嘻道:“害羞啊?別緊張,逗你玩的。起來吧,去洗個澡,呆會兒咱出去吃飯。”
黎曦拿起床角的衣物,裹著被單奔進浴室。熱水中,黎曦閉上眼舒展身子,下身已經沒有上次那種強烈的酸痛感了,隻是隱隱有點麻,昨晚上管陽折騰的夠嗆,他吃不消睡過去了,後來似乎被他抱著進浴室……
搓著皮膚,黎曦漫不經心地想著,突然,他看見自已胸口一個個紫印兒,心驚之下忙衝到鏡前,果然見頸脖至鎖骨處印著三四個吻痕。媽的!我要剁了他!黎曦火速套上衣服甩開門衝到管陽麵前,狠狠揍了兩拳。
“幹嘛幹嘛,謀殺親夫了!”管陽製住他。黎曦抬起腳踹了他兩腳。管陽手一堆,輕而易舉將他推倒在**。“靠,小樣兒,看我不治治你!”
黎曦怒氣騰騰盯著他:“放開!”
管陽見狀有點忐忑,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生氣,微微鬆手問:“到底怎麽了,嗯?”
那柔軟的帶寵溺的語調平熄了黎曦的怒氣,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孩子氣,胡亂撒野……這發覺讓他捌扭極了,眼神亂飄。
“說說,到底怎麽了?是哪裏疼還是?”管陽將他拉起來,正色問道。
黎曦仰著脖子道:“看看,你讓我這樣子怎麽出去?”
“呃——”管陽低頭仔細看他白皙皮膚上的那幾個吻痕――觸目驚心啊,伸手揉兩下,道:“晚點兒會消了,別擔心。”
“晚到什麽時候?”尾音不自覺的柔軟飄揚,黎曦心裏又湧起怪異的感覺。他怎麽會用這種調調說話?像在跟管陽撒嬌,然後知道他會包容自己,所以又感覺甜甜的。
“嗯,不行晚上別回去了,我明兒一早送你去學校,行了吧?”他也打個電話跟他大哥告個假。
“看看再說吧,你去買些食材回來,我們煮飯吃。”他出不去但又不想吃外賣。
“身體真的沒事兒?”管陽再問。怕他逞強。
“都說了百遍了,沒事兒!好好的!”黎曦怒瞪。婆婆媽媽的還好意思說什麽大老爺們兒?
“那行,我出去了。”
“哎,等等,嗯,這傷開始結痂了,先擦些藥。“黎曦麻利地上藥。“行了,走吧。”
管陽走後,黎曦又走到鏡前瞧瞧脖子上那些印子,腦子裏閃過昨晚的片斷,臉蛋兒微紅。愣了幾秒後,便把筆記本拿到客廳,戴上耳麥聽歌,看網頁。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上麵,連管陽什麽時候回來了也不懂。
“聽什麽呢?叫了你幾聲你沒應。”管陽摘下他頭上的耳麥。
“咦?這麽快?”
“嗯。”管陽蹲在他身前,將一大紙袋打開。“餓不?先吃點麵包墊墊。”
“怎麽買這麽多?兩個人吃不完的,這牛奶——純牛奶,酸牛奶,優酪乳……為什麽買這麽多品種?”黎曦一一翻出來。
“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幹脆每樣買一盒。你要哪個?”
“我都不要。我不喝牛奶,礦泉水就行了。”黎曦放下電腦,從冰箱裏取出一瓶冰礦泉水。管陽的冰箱裏除了酒就是水。
“別喝!那水太冰了。”管陽將水瓶放回。“為什麽不喝牛奶。”
“沒有這習慣,而且對那種淡淡的純牛奶不感興趣。”黎曦撕開麵包慢慢咬著。“我也沒見你喝。”
“難怪你會這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兒。”管陽掃視了他一番。“我喝啊,從小喝到大,隻是最近這兩年光顧著喝酒忘了還有這玩意兒了。”
“酒喝多了不好,以後少喝點兒,去超市也別隻顧著買罐頭買酒,囤些牛奶類養胃的東西。”
“是是是。”管陽連聲應著,發覺被人這樣碎碎念似乎也不錯,心情極好,開啟那瓶優酪乳,倒一杯給他:“喝這個,幹麵包吃著堵得很。”
黎曦聽言啜了一口。“嗯,我寧願喝白開水。”還是覺得這味道很怪。
“天天喝白開水,難怪人都長得跟白開水一樣兒。”
“人長得跟白開水一樣是什麽樣兒?”黎曦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怎麽總時不時冒出一兩句很二百五的話?
“嗬嗬,就是被電解過,有機物質被沉澱過濾了,隻剩下透明純淨。”管陽拍拍他略顯單純的麵孔笑道。
“你這是誇我還是貶我?”
“這話要是別人說了,那就有可能是貶你。但是是我說的,那絕對是誇你。嘿,我就喜歡這你模樣兒啊。”喜歡得不得了。管陽想。
“嗯,其實我小時候天天喝蜜糖,我們那兒沒牛奶這些東西,但是有很多家養的峰蜜,我奶奶自己在屋簷下養了一窩,她喜歡吃峰蛹。”
“真的?”管陽笑嘻嘻傾身在他唇上啵兒了一下,笑:“啊,難怪嘴兒這麽甜,峰蛹是什麽樣兒的?”
“就那種未成形的蜜峰,軟軟的白白的半透明的,會動,我不敢碰,看著都覺得寒毛豎起來了。我姐說炒過的蛹好吃,非要讓我吃一個,我不吃,她生氣就拿那活的峰蛹丟我,被我奶奶看見了,把她罵了一頓,後來她就改丟蠶蟲――”一說起蠶蟲黎曦就忍不住寒毛直豎,那玩意兒實在是太惡心了。
“我知道,中學時有段時間很流行養蠶蟲,我們班兒上的同學每個人身上都帶一小盒子,上課下課都盯著。”
“蠶蟲跟毛毛蟲一樣惡心,我討厭這些軟綿綿的蟲子,爬動的時候身體像波浪一樣推動,噝,惡寒――”黎曦一臉又怕又嫌惡的表情。
“不會吧?我們班上兒的女同學一下課就把肥肥胖胖的蠶蟲放在手上玩兒呢,你一男同誌竟然這麽怕。”管陽笑睨。
“個人喜惡,有什麽奇怪的,像我姐小時候就很喜歡壁虎,我哥喜歡蛐蛐。”
“哦?你姐有點兒膽色嘛。那你喜歡什麽?”
“我什麽都不喜歡。”
“不信。”管陽撇嘴兒,暗暗誘導:“總有你喜歡的東西,比如說什麽人,你爸你媽你哥你姐啊什麽的。”
“我家人那還用問嘛?肯定是喜歡。”黎曦再次免費奉獻了一個白癡眼神給他。管陽當沒看到,凝神再問:“那外人呢?朋友什麽的?”
黎曦想到那些同學,這跟喜不喜歡有關嗎?他們是隻是同學或者朋友而已。像現在,大家都分開了,也不會特別想念誰。他沒有管陽白星等人之間那種深厚的友情。“……沒有。”
“啊?沒有?”管陽一副受傷的被拋棄的模樣兒,悲悲切切的拉起音調驚叫,身子飛快撲上去摟著他搖晃:“你――你想始亂終棄用完就丟嗎?好狠的心呐!虧人家昨上那麽賣力服侍你――”
“住口你!”黎曦臉麵通紅喝斷他的大言不慚。誰服侍誰了?
“哈哈,皮兒這麽薄。”這樣兒就臉紅了?嘿,總會拐到你的。管陽頭上冒出狼耳,嘴裏長出狼牙,心裏嗷嗷吼著。
媽的,又捉弄人!黎曦腳兒一踹,把小管爺踢倒地上,再踩上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