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半夏冷冷盯著歐洋,聲音比眼神更冷:“走開。我不認識你!”

歐洋急了,想去抓半夏的手:“半夏,你聽我說!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行嗎?是我不好,我不該利用你!可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啊!還有連翹,如果我當總監了,有錢了,我們就可以給連翹看病了!”

“住嘴!”季半夏極力想忍住,但還是氣得渾身發抖:“住嘴!你不配提連翹的名字!讓開!別讓我鄙視你!”

歐洋傻了,他本以為季半夏氣消了之後,他再說點好話哄一哄,她就會回心轉意。沒想到她的態度竟然這麽堅決!

以前季半夏多愛他啊!打工賺了錢,買一隻燒雞改善生活,燒雞都是連翹一半,他一半,她自己一口都舍不得吃。

如今,她卻用冷冷的眼神看著他,讓他走開!

歐洋真的怕了,他撲過來抱住季半夏:“半夏!我們別吵了好嗎?我錯了,你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好嗎?我不信你不愛我了!我不信你心裏沒我了!”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可這個男人,卻陌生得讓季半夏反感。

她努力想掙開歐洋,歐洋卻不要命似的把她抱得緊緊的,季半夏氣得抬腿去踢他,歐洋索性扔了傘,用雙臂牢牢鎖住她!

大雨傾盆,二人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

傅斯年坐在車裏看著大雨中的男女,等了半分鍾,終於還是下了車。

大雨劈頭澆下,傅斯年濕淋淋地站在季半夏身邊,扯開歐洋的胳膊:“放開她!”

看清是傅斯年,歐洋急紅了眼:“傅斯年你算什麽東西!我和我女朋友吵架,你少來多管閑事!”

傅斯年黑色的西裝全部濕透,雨水從發梢低落在英挺的臉上,有一種異樣的貴氣和威嚴。

他盯著歐洋,眼睛幽深如潭,聲音淡漠不帶絲毫感情:“你這麽無禮,我隻能說對不起了。”

話音剛落,傅斯年猛的揮拳,季半夏還沒看清他的動作,歐洋已經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

歐洋震驚地捂住嗡嗡直響的頭,回過神來之後,像發怒的野狼一般衝過來,跟傅斯年廝打在一起。

傅斯年比歐洋高大,顯然也更擅長打架,幾個勾拳就將歐洋再次打倒在地上!

歐洋摔倒的時候腳崴了一下,他卻還不死心,還作勢要衝過來再打。季半夏看著他通紅的雙眼,還有開始滲血的嘴角,拉過傅斯年就往前走:“我們走吧!別理這個瘋子!”

不敢再看歐洋的臉,季半夏拉住傅斯年,匆匆朝家裏跑去。

進了昏暗的樓道,季半夏才意識到自己正牽著傅斯年的手。他的手修長有力,肌肉緊致,年輕男人的體溫,讓季半夏的臉一下子紅了……

猛的將傅斯年的手甩開,季半夏有點底氣不足的問他:“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都到家門口了,外麵又下著大雨,她不邀請一下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本來她以為傅斯年肯定會拒絕,結果傅斯年點頭:“好。”

走在季半夏身後,傅斯年下意識的握了握拳,剛才握過季半夏的那隻手,現在還餘了一點溫熱,讓他微微有些不自在,仿佛什麽東西開始超出他的控製。

樓道裏的燈壞了,下雨天光線不好,樓道兩側又被住戶堆滿了不用的東西,季半夏帶著傅斯年往前走,隻覺得嗓子哽得厲害。

終於到家門口了,昏暗的光線從天窗裏透過來,季半夏吸吸鼻子,扭頭對傅斯年說:“一會兒我跟連翹介紹說你是我的同事。你別穿幫了!”說著,就準備掏鑰匙。

傅斯年看著季半夏,突然開口道:“有時候,割肉才能療瘡。”

割肉療瘡?什麽跟什麽?季半夏茫然的看著傅斯年。

傅斯年低頭專注的看著她的眼睛:“歐洋不是個好選擇。”

季半夏這才恍然大悟,傅斯年以為她還惦記著歐洋呢!她也抬頭專注的看著他的眼睛:“你錯了,歐洋對我而言,已經是過去式了。”

“是嗎?那你哭什麽?”傅斯年的聲音很清淡,雖然用了問句,但似乎隻是陳述一件事實,並不想知道答案。

季半夏伸手抹抹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在流淚。

溫熱的淚水,在被雨水澆得冰涼的臉頰上,顯得分外的灼熱。

窘迫的別過臉,季半夏的聲音有些嘶啞:“你看錯了,這是雨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