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傅斯年電話的時候,季半夏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是我。”他的開場白還是那麽簡潔,語氣還是很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有事嗎?”季半夏迅速走出自習室。在走廊上找了個偏僻的位置。
傅斯年停頓了一下:“你現在在哪裏?我過來接你。”
不知是不是錯覺,季半夏覺得他的聲音裏有一種克製的怒氣。她躊躇了一下,冷冷道:“有什麽事不能電話裏說嗎?”
估計還是跟她約見家長的時間吧。隻是,她想不通,為什麽非要見麵說。
“你在哪裏?”傅斯年直接無視她的問題。
季半夏皺皺眉,她最討厭傅斯年的霸道專橫,給別人一點尊重,就那麽困難嗎?
“我在哪裏,跟你有關係嗎?既然沒什麽事,那我掛電話了。”季半夏也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直接把電話掛了。
她不想見他。她不是玩物,也沒興趣要扮演一個可憐巴巴的小三!
回去看了會兒書,坐在她旁邊的遲晚晚摸著胃歎氣:“半夏,我最近好像餓死鬼投胎啊!這才4點多,我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季半夏微笑著跟她耳語:“可能是小寶寶餓了吧?走,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遲晚晚很無奈:“好吧,這小東西估計等不及晚上的大餐了。”
晚上,遲晚晚和大叔約了見麵,季半夏也一起去。遲晚晚是想再努力一下吧,季半夏雖然有些為她不值,但也不好阻止。沒有女人願意自己的寶寶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二人收拾好書和資料,就一起朝外走去。
圖書館兩旁種了很多櫻花,這時正是花開的時節,風一吹,粉色的花瓣落雨一般,一點點飄到人的頭上、肩上,美得像電影裏的畫麵。
季半夏和遲晚晚走過去的時候,正好下了一場櫻花雨,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伸手去接花瓣雨,明媚的笑臉,讓滿樹燦爛的花朵都失了顏色。
台階旁,停著一輛車,正好堵住了路。
“誰啊,這麽沒素質!怎麽把車停這裏啊!”遲晚晚小聲嘀咕著,拉著季半夏的手準備繞開。
車窗忽然緩緩落下,傅斯年的臉,在窗後一點點露出來。
眉眼深邃,鼻子的線條仿若刀裁,下巴的線條幹淨而清俊。
季半夏和遲晚晚都吃了一驚,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什麽。
“上車。”他看著季半夏,聲音不大,卻透著股不容拒絕的強勢和霸氣。
季半夏看著他,不動,也不說話。她掛了他的電話,他就直接到學校來堵她?還這麽頤指氣使的跟她說話,真以為她是他的下屬嗎?
她和他簽了協議,但不代表她必須事事聽命於他!
季半夏不動,傅斯年也不走,二人對視著,僵持著。
遲晚晚見苗頭不對,拉拉季半夏的胳膊:“半夏,我們走吧!”
說著,就拉著季半夏準備走。
“遲小姐,能請你回避一下嗎?我有事要跟半夏談。”傅斯年終於忍不住下車了,他身材高大,往旁邊一站,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