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傅斯年主動要求洗碗。季半夏笑眯眯打趣他:“你會洗嗎?摔碎了要賠的哦!”

傅斯年也笑:“這碗多少錢一個?太貴了我就不洗了。”

季半夏笑出了聲:“哈哈,這是華臣總裁說的話嗎?不是應該闊氣地說‘沒問題,摔破一個,我賠你一卡車’嗎?”

“好。摔破一個,我賠你一卡車。”傅斯年伸手揉揉季半夏的頭發:“小貧嘴,現在可以讓我去洗碗了嗎?”

他笑容溫暖,眼神寵溺,季半夏看著他的臉,一時竟移不開眼睛了。

幸福太多,太滿,她心裏甚至開始忐忑不安了:上天會這麽輕易就將他賜給她嗎?他的愛,她真的可以牢牢握在手心嗎?

這樣甜蜜得叫人犯傻的日子,真的可以長久嗎?

“姐,傅哥哥,我進去聽廣播劇啦,你們聊吧!”連翹的話打斷了二人交纏的眼神,季半夏臉一紅,還沒想好要說什麽,連翹已經快步走進了臥室,牢牢關上了門。

傅斯年低頭俯到季半夏耳邊,微笑耳語道:“連翹真懂事。”

季半夏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抬頭瞪他一眼:“去洗碗!”

連翹太懂事了,懂事得讓她內疚。傅斯年的到來,不可避免地分走了本應屬於連翹的那份關心。對季半夏來說,親情的分量,比愛情更重。

傅斯年乖乖捧了髒碗往廚房走,季半夏收拾好桌子,走到廚房一看,不由得大笑起來。

傅斯年竟然圍著她那條小碎花的圍裙!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男人,圍著嗲兮兮的小圍裙,怎麽看怎麽搞笑!

“哈哈,傅斯年,這條圍裙好襯你哦!”季半夏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柔美的碎花,彰顯了你浪漫的氣質,淺藍的顏色和你藏藍的襯衫,形成了絕妙的呼應,為你的浪漫注入了一點深沉。一切都堪稱完美!”

傅斯年回頭朝她飛個眼風:“真的?那把它送給我好不好?”

季半夏還在笑,根本停不下來:“沒問題!你還想要什麽?盤子還是筷子,還是杯子,還是碗?隨便說!”

“我想要……”傅斯年唇邊一抹壞笑,朝季半夏勾勾手指,示意她過來。

季半夏笑嘻嘻地走過去,她知道傅斯年想幹什麽,無非就是想偷一個吻嘛!沒關係,她從了!

她走到傅斯年身邊,已經做好了被他吻一下的準備,結果傅斯年彎腰湊到她耳邊輕聲笑道:“我想要你浴室裏那條淺藍色小**……”

他的聲音曖昧至極,濃濃的挑逗意味。

!!季半夏目瞪口呆。這個大色魔!剛才在浴室竟然偷看她扔在髒衣籃裏的內衣!

“你!”季半夏滿臉通紅,使勁地瞪著傅斯年。那可是她穿過的髒**啊!她簡直不想活了!

傅斯年笑得不懷好意:“怎麽,舍不得了?我知道那是你的。上次在千源島,你穿的就是那條。”

“住嘴!”季半夏羞得趕緊伸手,狠狠捂他的嘴:“不許再說了!再說我跟你翻臉!”

這個男人怎麽就這麽沒臉沒皮呢!

傅斯年的嘴巴被季半夏捂著,眼睛得意地朝她眨了眨。季半夏幾乎聽見了他心裏滿足的聲音:哼哼,看吧,還是我贏了!

看著他洋洋得意的樣子,季半夏壞心地用另一隻手捏住他的鼻子。

哼,現在看他怎麽呼吸!

她也學了傅斯年剛才那副洋洋得意的樣子,斜著眼朝他眨了眨。傅斯年手上都是洗潔精的泡泡,潔癖如他,是不會用手拉開她的手的,泡泡會沾到他臉上的。

傅斯年淡定的很,完全沒有任何掙紮,被季半夏捂著嘴捏著鼻子,人家照樣洗碗。

1秒,2秒,3秒……傅斯年洗碗的速度越來越慢,雖然臉色如常,但他開始翻白眼了,身體也一點點往下軟。

季半夏嚇得趕快鬆手,一把抱住傅斯年:“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她不該來這種惡作劇的,高傲的傅斯年自然不會求饒,她這玩笑開太大了,缺氧好像容易腦癱吧?

傅斯年毫無反應,眼睛已經閉上了!

季半夏嚇得伸手去摸他的鼻息,手剛探到傅斯年鼻子旁邊,傅斯年突然張嘴叼住了她的手!

“啊!”季半夏驚得一跳,猛地抽回手,這才反應過來,傅斯年剛才故意在嚇她!

“哈哈,傻丫頭!”傅斯年的眼睛亮晶晶的,低頭在她鼻子上一吻:“我有那麽容易死嗎?”

“不跟你玩了。”季半夏白他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剛才的表現確實太弱智太沒常識了,她自己都覺得丟臉。

廚房裏,傅斯年三下兩下就把碗盤洗幹淨了,擦幹了手追了出來。

季半夏正在浴室整理髒衣籃,把女孩子的貼身物件都收拾起來,見傅斯年進來了,趕緊把他往外轟:“我洗衣服呢,你別站這裏擋著光。”

傅斯年笑嘻嘻看著她:“那我回去啦?”

“好。再見!”季半夏無所謂的朝他揮揮手。

傅斯年很沮喪:“你不送送我?”

雖然連翹把自己關在臥室,但這家裏畢竟不是隻有他和半夏兩個人,房子又不隔音,他想做點什麽都不方便。

“不送。”季半夏撅嘴:“誰讓你剛才欺負我的?”

“啊,咬疼了吧?”傅斯年憐惜地捧起季半夏的手:“是我不好,我太狠心了,你看看,多漂亮的豬蹄啊!”

季半夏被他逗得撲哧一笑,想再板著臉,也板不起來了,隻好推他:“人家整理髒衣服你也要看?你先去客廳坐著,我收拾完了就過來。”

“別收拾了,我該走了。你不送我出去?”傅斯年說得一本正經的,臉上的表情也一本正經。

“啊……”季半夏心裏隱隱地遺憾,雖然天已經黑透了,但現在才8點多啊,她真的沒想到傅斯年會這麽早走。

但是,傅斯年說要走,她是萬萬說不出挽留的話的。

傅斯年看著她依依不舍的神情,心裏那點小火苗燒得更旺了:“走吧,你不是正好要下樓去扔垃圾嗎?我們一起?”

“嗯,好吧。我送你到小區門口吧。”季半夏怏怏點點頭。

小區太老舊,曲裏拐彎的,路燈又特別陰暗,她怕傅斯年找不到出口。

連翹在臥室帶著耳機聽廣播劇,季半夏跟她交待了一聲,就拎著垃圾袋跟傅斯年出門了。

房門剛在二人背後關上,季半夏的身子猛的一輕,傅斯年竟然攔腰把她抱起來了!

“幹嘛?”季半夏窩在他懷裏,心裏甜甜的,嘴上卻明知故問。

“想抱抱你。”傅斯年在昏暗的燈光下親上她的唇:“寶貝……”

他的唇溫熱柔軟,一親上來,季半夏的頭就開始發昏。她伸長胳膊盡量不讓垃圾袋碰到他的身體,軟軟地回應著他。

親完一輪,傅斯年才發現她的手臂僵硬地往前伸著,他放下季半夏,接過垃圾袋,又緊緊牽住她的手:“走,我們先扔垃圾。”

扔完垃圾,季半夏又跟著傅斯年往回走,小區沒有停車場,他的車就停在一堵殘牆邊的樹下。

傅斯年開了鎖,季半夏正準備從前麵的車門上去,被傅斯年一把拖住,拉進了後座。

季半夏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問,傅斯年也上了後座。砰的一聲關了車門。

“喂……”季半夏剛說出一個字,傅斯年的嘴唇已經堵上了她的嘴。

這次的吻不同於剛才門口的纏綿溫存,傅斯年直接把她壓在身下,熾烈地索取她。

……

他的頭在她的腰下,她用力地扯他,想把他拉上來,撕扯間,她的指尖劃破了他的脖子,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可傅斯年似乎完全沒感覺到痛,他溫柔而堅定地親吻她。

季半夏的腳尖倏然繃直。大腦裏似乎有幾百支煙火同時點燃,她嗚咽地扭動著,在傅斯年卷起的情潮中載沉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