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季半夏反應過來,傅斯年已經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

他的身體還帶著室內的熱度,透過大衣傳到了她身上。

“誰讓你出來的?不是讓你呆在客廳等我嗎?”傅斯年不滿地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摟著她快步往客廳裏走。

季半夏失笑:“那你呢?我好歹還穿了大衣,你穿件襯衫翻窗戶出來是什麽意思?”

傅斯年不回答她的問題,眼睛盯著她露在外麵的腳踝,眉頭又皺了起來:“季半夏,你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以後不準在冬天穿裙子!”

“要你管!”季半夏心裏甜甜的,嘴上卻不甘示弱,傲嬌的瞪他。

話剛落音,傅斯年已經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好,不要我管,等會別求著我給你捂手!”

“還用求嗎?”季半夏笑嘻嘻的抱住他的脖子,將一雙冰涼的爪子伸進他的襯衣後領:“直接捂就是了。暖暖的,好舒服!”

冰涼的小爪子輕輕的在他敏.感的後頸撓過,傅斯年的身體冷了三分又熱了三分,想做嚴厲狀,臉卻怎麽也板不起來。

他到底憋不住還是笑了,低頭在季半夏唇上狠狠咬一口:“壞蛋,一會兒回去收拾你!”

快到客廳門口了,季半夏鬆開手:“放我下來,一會兒別人看見了。”

“厚臉皮的家夥還懂得害羞?”傅斯年對她的請求置若罔聞,自顧自的抱著她往前走。

季半夏慌了,開始掙紮:“喂喂!你給我留點麵子行不行?快放我下來啊!”

傅斯年不理她,繼續前行。眼看就要進入客廳的視線範圍了。

季半夏真的惱了,伸手狠狠掐了一下傅斯年的手臂。

沒想到季半夏突然動手,傅斯年吃痛之餘,不小心踩到了小路邊凸起的石塊,濕滑的路麵讓兩人一下子失去平衡,猛的朝旁邊的雪地上摔去。

“啊!”季半夏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帶來這麽嚴重的後果,嚇得叫了一聲。

電光火石間,傅斯年側過身子,用手臂將她托舉起來,自己當成肉墊子,將季半夏牢牢的護在胸前。

“砰'的一聲,二人一起摔倒在雪地上。

傅斯年在下麵,季半夏趴在他胸口,四目相對,各自愣了兩秒之後,季半夏撲哧笑了出來:“哈哈,傅斯年,你臉上有泥巴!”

她盯著傅斯年臉頰上那粒濺上去的泥巴,越看越好笑:“天然的美人痣啊!哈哈,讓你平添了幾分姿色!”

積雪很快打濕了傅斯年的襯衫,可他卻絲毫不覺得冷,看季半夏笑得燦爛,他好氣又好笑,索性抓起一把積雪朝她臉上抹去:“不用羨慕我,你抹點雪花膏也會變美的!”

“啊……不要!小心眼的家夥!”季半夏扭著身體不讓他碰自己的臉,傅斯年卻不放過她,二人在雪地上滾來滾去,笑鬧聲傳進了客廳。

黃雅倩聞聲走到窗戶旁邊,眸光觸及到雪地上嬉笑打鬧的情侶,心裏頓時酸溜溜的。

她死死盯著那對甜蜜得讓所有人妒忌的戀人。心裏悲涼又酸楚。

她這一生,又何曾被人這樣愛過呢?

第一任丈夫,心裏住著別的女人。第二任丈夫,哦,不,連丈夫都算不上,隻能算同居的姘.頭,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可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從來都沒斷過;現在有個情人,可那有算得了什麽?大家隻是各取所需,發泄一下身體的需要罷了。

她何曾像季半夏這樣,被傅斯年這麽優秀的男人深愛著,嗬護著,寶貝一樣寵溺著呢?

這樣的嬉笑打鬧,這樣情濃似酒的戀愛時光,她從來沒經曆過。

同樣都是女人,她這輩子,真的白活了……

傭人們看見黃雅倩盯著窗外看,也大膽的湊到窗邊朝外看。

“還是年輕好啊,瞧瞧這小倆口,太招人疼了!”

“是啊,我們那時候都是稀裏糊塗就結婚了,然後稀裏糊塗生一堆孩子,整天不是孩子哭就是婆婆鬧,一輩子都沒嚐過做女人的快樂。”

旁邊保姆們的說笑聽在黃雅倩耳中,格外的刺心。

“行了行了!都很閑是吧?那都到花園去,把土全部鬆一遍!”黃雅倩沉下臉斥責道。

保姆們低頭吐吐舌頭,各自躡手躡腳的走開了。

打鬧了一會兒,季半夏忽然想起這是在傅家,趕緊推開傅斯年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裙站起來。

還好,客廳的窗戶前一個人都沒有,剛才這失態的一幕想必還沒被人看到,季半夏這才放下心來,回頭瞪一眼還躺在雪地上的傅斯年:“快起來啦,山路不好走,我們早點出發吧。”

傅斯年賴皮的伸出手:“拉我起來。”他唇角含笑,一雙眼睛明亮如星辰。

季半夏臉上微微發熱,不理睬他的要求,扭頭就往前走。

傅斯年安的什麽心,以為她不知道?如果真的去拉他起來,肯定會被他拉倒在地,重新蹂.躪一番的。他這些厚臉皮的招數,她上過無數次當,早就學乖了。

季半夏不上當,傅斯年隻好無奈起身,跟在她後麵,伸手去牽她的手:“季半夏,女人還是傻一點好。太聰明了就不可愛了。”

“不可愛就不可愛,又沒讓你愛!”季半夏用指甲掐他的手心。

“真的?那我去愛別人了?”傅斯年低頭跟她調笑。

“去吧。多愛幾個,讓我看到你的魅力。”季半夏哆嗦了一下,剛才跟他打鬧,裙擺都有點濕了,被風吹起來貼在小腿上,冷得她想哭。

傅斯年知道她凍到了,心疼的將她摟緊:“算了,我還是幫助最困難的同學吧。你凶成這樣,想來也沒男人看得上。我就當助人為樂了。”

“切!”季半夏被他氣得笑了:“傅斯年,要不要我們打個賭,一會兒回去找個酒吧,三十分鍾,看我能得到幾個男人的電話?”

“哦?”傅斯年聳聳肩:“行啊,那我們試試看。要是三十分鍾沒一個男人搭訕你,你就……”

他壓低了聲音,笑得邪氣。

“就怎麽樣?”季半夏警惕的睜大眼睛看著他。

“就搬到我的公寓裏住。如何?”傅斯年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眼神裏的渴望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