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那麽多人盯著她看!難怪傅斯年那麽篤定今天沒人搭訕她!原來如此!

季半夏瞪著手中的那張紙,傅斯年的筆跡,紙的右下角還有商場的logo!難怪他要親自過去刷卡!敢情是找店員要紙筆來暗算她呢!

好你個傅斯年!

季半夏怒氣衝衝的推開門,蹬蹬蹬一路徑直走到傅斯年的座位前。

“季主管怎麽又過來了?”傅斯年正要取笑她,看見她臉上的怒氣,心裏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

“啪!”季半夏彎腰把那張紙拍到桌子上:“傅斯年,麻煩你解釋一下,這東西為什麽會貼在我後背上!”

東窗事發,傅斯年反而鎮定下來:“你猜猜看?”

他嬉皮笑臉,一副“開個玩笑而已嘛,你認真就輸了”的表情,完全沒有任何的歉疚和不安。

季半夏氣得牙癢癢,顧不得周圍有人,走過去拎起他的襯衫領口,咬牙切齒道:“我不用猜也知道是某個無恥小人,為了贏我不惜使出卑鄙齷齪的招數!”

“無恥小人?”傅斯年似乎很困惑:“還好吧!那有你說的那麽卑鄙齷齪?夫欲成大事者,皆不拘小節……”

“你這是不拘小節嗎?你這是偷雞摸狗!”季半夏見他一副死不要臉的樣子,更氣了:“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那麽多人盯著看啊!虧你想得出來!”

傅斯年笑眯眯的把衣領從她手中扯回來,笑眯眯的湊近她:“好啦別生氣了,我晚上會補償你的……保證讓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呸!”季半夏怒目而視:“反正這次的結果不算數,你勝之不武,之前的約定統統作廢!”

“怎麽能這樣呢?你太沒契約精神了。”傅斯年開始反咬一口:“我們隻是約定如果半小時內沒男人來搭訕你,你就要搬到我家去住,又沒說我不能在你背後貼紙,也沒說……”

傅斯年突然停住話頭,目光閃爍的看著季半夏。笑容高深莫測。

季半夏警惕起來:”也沒說什麽?你還幹什麽了?”

她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鞋子,見沒什麽異樣,又抬頭戒備的看著傅斯年。

傅斯年被她鬥獸一般的神態逗得笑了起來,他拉季半夏在自己身邊坐下。指指酒吧裏那群妖.嬈嫵.媚的大美女:“喏,看我多體貼,我還請了她們過來為你助陣。”

啊啊啊!季半夏猛的扭頭,惡狠狠盯著傅斯年,冷笑道:“那還真要多謝你了!”

“好說好說……”傅斯年很矜持的微笑,笑容還沒完全綻開,腳尖一陣巨痛。季半夏一隻腳狠狠踩在他腳上,還用力碾了碾:“傅總深情厚誼,我也沒什麽好回報的,幫你通經活絡一下吧!”

“嗯……力氣可以再大點。”傅斯年忍住痛,臉上顫抖著露出享受的表情:“小姑娘,你的足療技術還要再提高提高,現在競爭這麽殘酷,你這種服務質量可不行,遲早要被……”

“住!嘴!~~~給!我!住!嘴!”季半夏覺得自己現在一定麵目猙獰。

衝出酒吧,季半夏走得飛快。她咽不下這口氣啊!

被貼紙出醜也罷了,被美女們搶了風頭也罷了,竟然連鬥氣她都鬥不過傅斯年,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打嘴炮都輸給傅斯年,處處被他壓得翻不過身,這讓人情何以堪!

分手!她要分手!

見季半夏冷著臉一言不發,在寒風中悶著頭暴走,傅斯年終於知道玩笑開大了。大街上行人雖然不多,但畢竟還是有的,現在天還沒黑透,讓他去跪地求饒還真是不太好意思。

所以他也沒辦法,隻好若即若離的跟在季半夏身後,像一條甩不掉的小尾巴,她去哪兒,他跟到哪兒。

傅斯年知道季半夏不記仇,等她走累了,發泄完了,氣也就消了。

傅斯年這點小伎倆季半夏當然看得一清二楚。走了一陣,看到路邊有個地鐵站,她抬腳就往裏走。

進站,刷卡,順利的跟著人流往站台上走,季半夏扭頭一看,傅斯年還在排隊等著買地鐵票呢。

“哼~少年,想跟蹤我?等你學會了隨身攜帶公交卡再說吧!”季半夏無視傅斯年焦急的目光,心曠神怡地跟著人群上了地鐵。

看著手機上傅斯年的電話,季半夏想也不想也掛掉。一會兒回了家,如果他來敲門,不管怎麽敲,她都要狠下心,堅決不開!

季半夏暗暗下定決心。絕對不能慣著他!傅斯年這次敢往她後背貼紙條,下次就敢在她臉上畫烏龜!

想著傅斯年抓狂的樣子,季半夏的鬱悶煙消雲散,心裏美滋滋的。

季半夏踩著積雪進了小區,電梯門一開,她掃一眼自家門口站著的男人,立馬石化了。

天殺的,那不是傅斯年是誰!

“公主殿下,歡迎回家!”傅斯年微笑鞠躬,還風度翩翩地過來拉她的手,低頭吻她的手背,比真正的紳士還紳士一百倍。

季半夏等他的嘴唇從她手背上挪開才徹底反應過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張嘴剛想問這個問題,又覺得自己太弱智了。

傅斯年肯定是打車過來的,坐地鐵根本不可能這麽快。這個狡猾的老狐狸!

季半夏咽下自己的問題,態度很冷漠的走到門口,一邊掏出鑰匙作勢要開門,一邊冷冷看著傅斯年:“傅先生,我就不請您進去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不合適。”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大家都這麽熟了,別這麽客氣。”傅斯年似乎根本沒聽出季半夏的冷淡厭煩。笑得燦如春光。

“不要臉!”季半夏在心裏惡狠狠的吐出三個字,臉上卻仍是冰冷的禮貌:“言盡於此,如果傅先生繼續糾纏,我不排除報警的可能。”

傅斯年怎麽可能會被她威脅到?聽見季半夏撂狠話,他很配合的點點頭:“那好吧,我就不強人所難了。我目送你進去總可以了吧?”

“隨便。”季半夏態度冰冷高傲,擰動鑰匙打開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