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歐洲那邊的並購案要拖到農曆新年後,那知道除夕前一周,傅斯年突然打電話告訴季半夏,他三天後就可以回國。
“真的嗎?那邊的事都辦妥了?”季半夏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傅斯年聽上去心情也很好:“差不多了,就剩一些收尾工作了,交給下屬去做就可以了。”
“太好了!那我去機場接你!”季半夏開心道。
“好。”傅斯年的回答很簡短,但季半夏知道,他也是開心的。兩個人一個月沒見了,傅斯年本來也忙,又因為時差的關係,平時也聊不了幾句,這段時間季半夏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刻骨相思。
放下電話,季半夏第一時間給連翹打電話,跟她分享這個好消息。
剛跟連翹聊了兩句,連翹就慌慌張張道:“姐,我有電話進來了,先掛了,一會兒再打給你。”
還沒等季半夏回答,電話已經掛了。
“這個重色輕姐的家夥!”季半夏瞪著手機,狠狠嘀咕了一句。肯定是傅唯川給她打電話了,不然連翹怎麽這麽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季半夏把手機扔到辦公桌上,正準備工作,手機又響起來了。竟然是傅唯川的電話。
“咦,唯川,你怎麽又給我打電話了?”季半夏好奇道。
傅唯川愣了一下:“什麽意思?我剛才沒打你電話呀。”
“哦,那是我弄錯了。”季半夏趕緊道:“你找我有事?”
“嗯,下周就要過年了,斯年在國外還沒回來,祠堂的祭祀他是趕不上了,老爺子叫我喊上你,21號一起去祭拜祖先。”
“好的。21號幾點?我直接過去就行了?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嗎?”季半夏跟傅維川討論了一下祭祀要注意的事項,又跟傅維川說了傅斯年一周後回來的事,就掛了電話。
打了幾個電話,耽擱了一些時間,季半夏也沒多餘的心思去想別的,趕快抓緊時間工作。
年底了,事情特別多,她現在升了總監,肩上的擔子更重了。雖然心裏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她實在無暇細想。
熬呀熬呀,季半夏終於熬到了傅斯年回來的這一天。
這是個周五,她特意請了半天假,準備去機場接機。
傅斯年的航班是下午的,到了中午,季半夏就開始心神不定了。到化妝間補了三次妝,確認自己妝容服帖精致,沒有任何不妥,她又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的打量自己。
孔雀綠的真絲襯衫塞進黑色的長褲,襯托出她纖細窈窕的腰身,她膚色白淨,孔雀綠這種濃麗的顏色,會顯得她膚色清透,明麗照人。真絲的材質又讓這種明亮不會太過豔俗,增加了幾分知性和優雅。
正好是傅斯年喜歡的風格。
季半夏看著鏡子裏嫵媚的小女人,俏皮的晃了晃耳朵上的珍珠耳環,看她一會兒怎麽迷死傅斯年!
腳步輕快的回到辦公室,穿上外套,拿起拎包,季半夏坐上了開往機場的車。
傅斯年的飛機是5點多的,季半夏足足等了快一個小時,才看到國際到達的通道口處,傅斯年正被一群人簇擁著朝這邊走過來。
傅斯年黑色大衣,鐵灰的襯衣,暗藍的領帶,走在人群中當得起玉樹臨風四個字。
季半夏到的太早,被人擠到了角落裏。傅斯年沒看見她。季半夏正準備揮手提醒傅斯年她在這裏,發現傅斯年扭過頭跟旁邊一個女孩說話去了。
那是個年輕女孩,大學剛畢業不久的模樣,一頭濃密的黑發長及腰間,穿著很薄很軟的寬鬆短T,袖子鬆鬆挽著,露出一截白皙骨感的手臂。
季半夏是知道這種寬鬆短T的,輕薄柔軟的麵料,能輕易勾勒出身體的曲線,又因為夠寬鬆,所以一切曲線都是若隱若現,若有若無的,格外的勾人。
哼!估計是傅斯年的助理吧!什麽時候招了這麽漂亮的助理,竟然都沒跟她知會一聲!季半夏心裏有點酸溜溜的。
傅斯年隻顧著跟她說話,竟然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季半夏盯著傅斯年一行人,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傅斯年根本就沒有在人群中尋找她的影子啊!
正在失落,傅斯年的眼神朝這邊掃射過來,季半夏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竟鬼使神差般往旁邊一個大胖子身後躲了躲。
她屏息站在大胖子身後,直到人群的喧囂聲慢慢變小。
想必傅斯年已經出去了吧。季半夏探出頭去,果然看見傅斯年一行人已經朝大門那邊走了,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本來隻是想跟傅斯年開個玩笑,結果發現人家真的沒找她,沒把她當回事,季半夏又委屈得不行。
握在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季半夏低頭一看,是傅斯年的電話。
她接了起來:”喂?“
”某人不是說要來接我嗎?人呢?”傅斯年的聲音帶著笑意,讓季半夏的胡思亂想瞬間灰飛煙滅。
她故意撅起嘴:”人家就在這邊等你呀!你跟那個長頭發助理就從我身邊走過去,我喊了你好幾聲,你理都不理!“
管它呢,反正栽贓給傅斯年就行了!不是她小心眼吃醋,是他對她視而不見!
傅斯年果然上當了:“剛才助理在問我問題,我可能沒聽見你叫我。你在哪裏?”
”你的六點鍾方向。“季半夏剛說完,傅斯年就轉過身來,隔著川流不息的人群,二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傅斯年的目光含著笑意,直直地看著她。季半夏忽然心跳加速,周圍的人群一下子全部變成了透明,天地萬物,都變成了虛無,在她的視線中,隻剩下傅斯年那雙含笑的眼睛……
她魔怔了,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了。
傅斯年朝她走過來,在嘈雜的人聲中,她聽見了他的腳步聲,踩在她的心上,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傅斯年終於站在了她的麵前,季半夏想笑,眼淚卻差點掉了下來。
”那個助理是誰?”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語氣很衝的先發製人。
“哪個助理?”傅斯年看著她。她的樣子真美,這種綠色真適合她。她的眼睛那麽明亮,讓他的完全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就是那個長頭發的,白白的,很漂亮的那個。”季半夏不好用手去指人家,隻好拚命的瞪傅斯年。
傅斯年輕聲笑了:“幹嘛?吃醋啦?”
“切!”季半夏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了,瞪他一眼,昂頭就向前走。
“傻丫頭!”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裏,傅斯年從後麵拖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一個月不見,吃醋的功力越發深厚了。”
他笑得心曠神怡,似乎這才是季半夏給他的最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