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不說話,一路保持沉默。

進屋換鞋的時候,傅斯年假裝在地毯上絆了一下,終於換來季半夏的一瞥:“沒事吧?”

“沒事。”傅斯年臉上一本正經的,心裏卻暗暗得意自己智商高,演技好。

得到了季半夏的關懷,他心情好了很多,笑眯眯問道:“想吃什麽?今天我親自下廚。”

季半夏又瞥他一眼:”隨便吧。”

她倒是想吃山珍海味滿漢全席,他會嗎?再說冰箱裏隻有助理買的那幾樣食材,還能做出什麽花樣來不成。

季半夏冷淡的態度讓傅斯年氣得牙癢癢,臭丫頭,等著瞧吧,一會兒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現在先慣著你,等會兒叫你看看本少爺的手段!

季半夏說完,轉身準備去客廳,不料腰被傅斯年從後麵一把抱住。

”做什麽?“她的態度有些不耐煩。

傅斯年咬咬牙,厚著臉皮保持微笑:“親熱一下……”

幸好季半夏背對著他,不然他還真的會難為情的,臉皮厚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季半夏的身子僵了一下。

她很想打開這個男人的腦子看看裏麵到底裝著什麽,她和他還在吵架好嗎?怎麽毫無預警的就開始摟摟抱抱了?

“沒興趣。”她冷淡冷漠。

“可是我有興趣……”他不屈不撓,臉已經湊到她脖頸上了,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耳根,叫她耳根發燙。

“噯!”季半夏扭著身子想掙紮,臉一側,就被他扳過去,他的唇落下來,熾熱地吻住她的唇。

季半夏咬緊牙關,不讓他的舌頭鑽進來。

傅斯年也不急,慢慢跟她磨。季半夏哪裏經得住他的攻勢,沒幾分鍾就繳械投降了。

一個吻綿長熱烈,就像初吻一樣甜蜜。哪裏有半點吵架冷戰的影子!

就在季半夏覺得自己快要暈厥的時候,傅斯年終於放開她,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喜歡嗎?”

季半夏臉紅,別開眼睛,嘴硬道:”一般般。”

話剛說完她就後悔了,她這麽說,傅斯年肯定會不服氣地再來一次的!

但是沒有,傅斯年隻是笑:“不生氣了吧?”

“無聊。”季半夏推他,作勢要走。切!這樣就算道歉了?她可不是那麽好哄的!

傅斯年很委屈:“季半夏你到底講不講道理?你跟劉郴當著我的麵又親臉又親嘴,還不讓我吃醋?”

季半夏:“……”

她無話可說,她這種歉疚的心情傅斯年怎麽會懂!

“不說話,就是理虧。”傅斯年趁勝追擊。

季半夏怒了:”夠了!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麽?”

她和劉郴清清白白,不需要對他做任何解釋!

傅斯年轉轉眼睛,裝出隨意的樣子:”你不愛劉郴吧?“

季半夏氣道:”廢話!“

她要是會愛上劉郴,幾年前就愛上了,哪裏還用等到現在!

”真的?“傅斯年喜上眉梢:”那你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你不愛劉郴,一點都不愛!“

他還是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一個肯定的保證。

”對不起!我沒病!“季半夏煩了。

她和劉郴之間光明磊落,任何事都可以放到陽光下晾曬,傅斯年這樣糾纏不休到底是什麽意思?不相信她的話,還是不相信她的人品?

”脾氣真大。說兩句就翻臉……”傅斯年無奈地捏捏她的臉:“算了,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

季半夏氣結。明明是他不講理,最後成了她脾氣大?

”我去做飯了。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傅斯年心情愉快地挽起袖子去洗手了。

季半夏在房子裏遊**了一圈,站在廚房門口看了傅斯年一會兒。

傅斯年換了件居家的短袖T,穿著寬鬆長褲,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精英範沒了,多了幾分暖男的味道。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弧度優美……這家夥還是挺帥的。

季半夏氣消了幾分,揚聲道:“需要我幫忙嗎?”

傅斯年回眸一笑:“好,你過來。“

季半夏走過去,看到料理台上放著南瓜和蝦仁,豌豆之類的,好奇道:”你是準備做南瓜餅?“

傅斯年神秘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你不是要幫忙嗎?來,把這根胡蘿卜切成薄片。圓片就行了,越薄越好。”

季半夏更迷惑了:“你這到底是要做什麽菜?奇奇怪怪的。”

傅斯年側過身親了親她的臉:“十全大補湯。喝了我的湯,能長生不老,位列仙班。“

季半夏故作驚訝狀:“這麽好?比唐僧肉還見效?那本宮倒要好好嚐嚐了。”

切完胡蘿卜,傅斯年開始趕她走了:“娘娘可以走了,寡人的廚藝,傳男不傳女。”

季半夏不屑一顧:“切,又不是武林秘籍。”

“那你別過來偷看,除非寡人喊你吃飯,否則不要踏入廚房半步。”傅斯年一本正經道。

季半夏反擊:“誰喜歡偷看你啊。自作多情!”

離開廚房,季半夏去房間收拾了一下東西,無意中走進裏麵的浴室,她驚訝地發現了一個巨型浴缸,並且,浴缸四麵八方甚至連天花板上都鑲著明晃晃的大鏡子!

這……是要幹嘛……

季半夏臉紅心跳,很想去質問傅斯年這是裝修公司的主意,還是他傅斯年的主意,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搞不好傅斯年會嘲笑她太下流,想的太多,腦洞太大。

反咬一口這種事,是他最擅長的。

反正他不要指望她會跟他一起洗澡!季半夏暗暗下定決心!

季半夏把房間收拾整齊,剛休息了一會兒,就聽見傅斯年在餐廳喊她:“娘娘請用膳啦!”

正好肚子有點餓了,季半夏朝餐廳走去,十全大補湯到底是什麽鬼?搞不好就是一鍋雜燴湯,除了麵條煮得好,傅斯年的廚藝,也就那麽回事。

反正她沒有抱太大期望。

天剛黑,餐廳沒有開燈,影影綽綽地點著幾根蠟燭。

一鍋雜燴湯而已,還要點蠟燭,季半夏心裏暗暗好笑,傅斯年這是準備用吃法餐的架勢來吃疙瘩湯嗎?

做好了嘲笑傅斯年的準備,季半夏走進餐廳。

眼睛適應了燭光的昏暗後,餐桌上的食物,讓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