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想了想,換了個策略:“半夏,你看,我今天已經很累了,不想折騰了。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到底是去醫院還是不去醫院,不如我們抓鬮來決定吧?”

“抓鬮?”季半夏呆了:“還能這樣玩?這也太幼稚了吧!”

傅斯年看見季半夏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就知道這丫頭上鉤了,不禁微微一笑。

這個丫頭看起來精明,其實骨子裏就是個小女孩,對什麽都充滿好奇。他要利用的,就是她的好奇和不服輸的性子。

“怎麽能叫幼稚呢,在兩個人意見相左的情況下,抓鬮是最公平的。一切全靠人品。”傅斯年挑挑眉:“怎麽,不敢嗎?對自己的人品沒信心?”

“切!我人品無敵!怎麽會沒信心!”季半夏咬鉤咬得更緊了:“抓鬮就抓鬮!誰怕誰!”

傅斯年滿意地點點頭:“好,那我在兩個紙團上分別寫上‘去’和‘不去’,如果抓到了‘去’的紙團,那我們就去醫院,否則就不去。怎麽樣?”

“好!”季半夏滿口答應:“我來抓!我人品高潔手氣好!”

傅斯年隻是笑:“好。就這麽定了。”

不一會兒,傅大總裁拿著兩張紙條,一隻筆過來了,當著季半夏的麵,在兩張紙條上分別寫了‘去’和‘不去’兩個字。

紙條寫好,傅斯年瞟瞟季半夏的眼睛:“半夏,你眼角有眼粑粑。”

季半夏大窘,趕緊抬手去擦眼睛,傅斯年笑得不懷好意:“兩隻眼角都有哦。”

季半夏更窘了,瞪傅斯年一眼:“多嘴!”

衝到鏡子前,季半夏盯著鏡子左看右看,眼睛周圍幹幹淨淨的,根本就沒有眼屎嘛!

肯定又是傅斯年這個壞蛋故意調戲她!都怪她太實在,每次相信了他!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傅斯年手臂上的傷好了,她要好好折磨他!

季半夏回到沙發旁邊,傅斯年已經把兩個紙條團好了:“喏,抓鬮吧。”他把手掌伸到季半夏麵前。

季半夏盯著兩個紙團研究了一下,一模一樣的紙團,完全看不出任何區別。

不過季半夏很有信心,每次跟傅斯年玩石頭剪刀布,她都能贏的,在運氣方麵,她一向比傅斯年好!

兩個紙團,一個離她近一點,一個離傅斯年近一點。

傅斯年這個老狐狸,肯定會用一點心理學什麽的,一般人本著警惕心,都會拿那個離對方近一點的紙團吧?

所以傅斯年肯定故意把那個‘去’放到離他自己稍近一點的地方!

季半夏看著傅斯年的眼睛,假裝伸手去拿那個離傅斯年近的紙團,她的動作很緩慢,一邊伸手,她一邊觀察著傅斯年的麵部表情。

果然!傅斯年的表情顯得更加放鬆了,嘴角甚至還有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哈哈,季半夏大笑一聲,手指往後一縮,拿起了離自己更近的紙團!她百分之百可以確定了,這個紙團上一定是‘去’!

傅斯年的臉色很糾結,表情很扭曲!似乎是在極力忍受著失敗的痛苦!

季半夏得意洋洋地拆開紙團,看都沒看上麵的內容便朝傅斯年揮揮手:“傅總,您輸了!”

傅斯年糾結的表情一掃而光,他身子往後一靠,笑眯眯道:“是嗎?你還是先看看上麵的字?”

“不用看!你以為你裝出勝利者的姿態我就會相信你嗎?”季半夏一邊和傅斯年鬥嘴,一邊朝紙條看過去。

什麽?什麽!紙條上,赫然寫著兩個字:不去!

不去?季半夏呆住了。所以剛才傅斯年是故意玩她的?他故意裝出那副樣子,就是想給她錯誤的信息?

這個奸詐的男人!

“不行不行!這次不算!”季半夏馬上反悔:“一般是三局定勝負!我剛才手滑了!我本來想選另一個的!”

“這怎麽行,君子一諾千金,一言九鼎!你這是耍賴。”傅斯年嚴正警告她。

“什麽耍賴,剛才抓鬮前我們又沒說一次就定勝負!應該按照國際慣例,三次才算!”季半夏比他還要義正辭嚴。

傅斯年搖搖頭,一副女子與小人難養的表情:“好吧好吧,本著人道主義精神,讓你再抓兩次。”

季半夏喜笑顏開:“你人還不算太壞。”

第二局,她聚精會神,死死盯著紙團研究了好久,剛才那個‘不去’被她拆開過,重新揉成團之後,體積應該會比另一個紙團稍微大那麽一點點,她隻要能找到這個細微的差別就行了。

季半夏認真研究了好久,終於抓起那個看上去稍微大那麽一點點的紙團:“就是這個!快收拾東西,我們去醫院!”

“不要急,先看看上麵寫的字。”傅斯年不慌不忙道。

季半夏拆開紙團一看,鬱悶得直跺腳:“怎麽又是‘不去’,今天真是見鬼了!”

“人品不行而已,不要怨鬼。”傅斯年在旁邊慢悠悠的說風涼話。

“還有一次!這次一定行!”季半夏準備最後一博,她就不信自己運氣那麽差!

“ok,來吧!”傅斯年把紙條揉成團,兩個紙團在手裏晃**晃**,攤開手掌伸到季半夏麵前:“選吧。”

蒼天無眼啊,第三局季半夏抓到的還是‘不去’!

季半夏垂頭喪氣,連續三次抓到‘不去’,她這手氣也是無敵了!

傅斯年很貼心地安慰她:“其實也不是你人品不行,隻是有我這種人品楷模站在旁邊,你就顯得黯然失色了而已。別沮喪,以後多向我學習,提升提升自己的人品值就行了。”

“滾!”季半夏氣呼呼地找來藥膏和繃帶,幫傅斯年包紮好。

傅斯年看著手臂上一個雪白的“X”,苦笑道:“半夏,你手藝越來越好了,繃帶都能打出造型來了。”

季半夏冷冷道:“別看錯了,這不是X,這是個叉子,是對你人品理論的否定。”

二人暫時陷入冷戰狀態,傅斯年也不著急,心情頗不錯地上了床。

季半夏背對著他側躺著,沒一會兒,男人的手臂就伸過來了:“別生氣了,來,親熱一下,化解一下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