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回到家,季半夏還在等他。

“唷,風流浪子回來啦!怎麽一臉嚴肅,跟男朋友約會不愉快嗎?”季半夏笑眯眯地接過他的包,順手在他胸肌上掐了一把:“你身材這麽好,男朋友還不滿意麽?”

傅斯年被她逗笑了,一把抱起她,扛起來就往臥室走。

季半夏急了,她這是引火燒身了嗎:“哎哎,幹嘛!幹嘛呀!”

傅斯年這個欲求不滿的XX狂,不會又想做什麽吧!

傅斯年嚇唬她:“跟男朋友沒盡興,想再來一次!”

嘴上雖然調笑,他的動作卻並不過分。季半夏盯著他的眼睛,放心了:“斯年,你有心事。”

傅斯年把她放下來,捏捏她的臉:“是啊,城東拆遷的項目搞不定,發愁呀。”

季半夏也替他愁:“那是戶什麽樣的人家?你多給錢還不行嗎?”

傅斯年搖搖頭,沒有說話。錢能解決的事就不叫事了。

現在的情況看來,並不是張素芳不同意,事情是卡在那個叫阿棠的少女身上了。

那麽一筆巨款,怎麽就打動不了阿棠呢?這個年齡的小姑娘,怎麽這麽會有主見,意誌這麽堅定?

除非,有更大的**在吸引著她。是什麽**?傅斯年想不出。

“半夏,對17歲的小姑娘來說,什麽東西最有**?”傅斯年問季半夏,想從她那裏得到靈感。

“那個釘子戶家裏有17歲的女孩?”

“嗯。”

季半夏想也不想:“那還不簡單?當然是愛情啦!17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嘛!”

愛情?傅斯年豁然開朗。沒錯,季半夏說的很對。

今天應該旁敲側擊問一下的,阿棠那麽早熟,也許有個秘密戀人。這個戀人,也許就是問題的關鍵。

傅斯年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然聽到季半夏酸溜溜道:“這麽上心,不會是看上那個姑娘了吧?”

傅斯年一笑:“你醋海翻波了?”

季半夏很傲嬌:“哼,明天我要拋出一個重磅好消息,一舉奪回你的心!”

明天,就是傅斯年生日了。她要把阿梨的身世,當做生日禮物。

傅斯年壓根忘記生日的事了,走過來攬住她的腰:“什麽重磅好消息?你要向我求婚嗎?”

季半夏哈哈大笑:“我向你求婚,是不是正遂了你的心願?”

傅斯年也笑:“是啊,等很久了。”

有了阿梨,沒有其他孩子也沒關係吧?他可以想辦法製造點意外,偽裝他從此不能生育。

季半夏雖然遺憾,但好歹有阿梨,她也不至於太失望。

季半夏也很開心。果然感情還是要天長日久的積累呀。這段時間和傅斯年在一起,每天都是濃情蜜意,她很快樂,也看得出他很快樂。相愛的人,就是要在一起才對。

她和傅斯年,不會再分開了。複婚隻是早晚的事了。她有信心。

晚上,季半夏睡著後,傅斯年又來到書房,打開電腦,查看著C市的曆史資料,目標鎖定在四合院那一帶。

資料很繁雜並不好找,不過,最後還是被傅斯年找到了。棚戶區那一帶,以前都是一家富商的宅院,那個用黃花梨做大門的四合院,以前是富商姨太太住過的。

富商……傅斯年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腦海裏忽然閃現出那半隻粉彩花鳥的花瓶。

新鮮的泥土,油氈,破碎的花瓶,死也不肯拆遷……

難道,四合院下麵,一定埋著什麽!要麽是文物,要麽是金銀之類的財物!

傅斯年倏地站起身來。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好解釋了!

阿棠一個人做不了這種事,她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人!

第二天早上,來到辦公室,傅斯年讓林森找人,查阿棠的社會關係。

等了一上午,結果林森過來匯報:“傅總,查不出任何有關阿棠的消息,她壓根就是個黑戶。”

黑戶!傅斯年懊惱地皺了皺眉。

他怎麽就忘了,阿棠是亂X生下來的孩子!張素芳又在潛逃,怎麽可能替阿棠上戶口。

那怪她一身不良少女的氣質,沒辦法上學,隻能在社會上混著,她也的確沒有更好的出路……

這女孩子,也很可憐。

傅斯年想了想,做了決定,無論如何,今晚他要親自過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公寓裏,季半夏正和連翹一起做蛋糕。

看連翹嫻熟的手藝,季半夏感歎道:“幸好把你叫過來了,不然這花邊我肯定做不出來的!”

連翹抹了把奶油在她臉上:“你還用做什麽花邊呀?朝傅哥哥笑一笑,再撒撒嬌,他心裏就像吃了蜜糖一樣。蛋糕不蛋糕的,都無所謂了!”

季半夏厚顏道:“你說的也對。早知道不用這麽麻煩了。”

連翹羞羞她的臉,季半夏美滋滋地掏出手機,準備給傅斯年打電話:“今天要讓他早點回來,不許加班了。”

連翹笑道:“好,我做完蛋糕就去找媛媛姐玩,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別啊!一起過生日嘛,我跟他每天都是二人世界,也不差這一天。對了,幹脆把趙媛和江翼飛也叫來吧?人多更熱鬧一點。”季半夏盤算著。

“好啊。給傅哥哥過個熱鬧的生日!”連翹也很高興。

說做就做,季半夏馬上撥通了傅斯年的電話:“斯年,今天什麽時候可以下班?”

傅斯年正在開會,壓低聲音道:“晚上還有點事,回去的比較晚,你自己吃晚飯,不用等我。”

季半夏不高興了:“不行,今天是大日子,你必須早點回來。”

“什麽大日子?”傅斯年一時真的想不起來。

“你回來就知道了。”季半夏撒嬌:“必須回來,一下班就回來!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小嬌妻發怒了,傅斯年哪裏敢不從,趕緊哄她:“好好,下班就回來。”

哄完嬌妻,傅斯年一抬頭,見所有人都低著頭,做眼觀鼻,鼻觀心狀,他們好像什麽都沒聽見,但個個臉上都有心照不宣的微笑。

傅斯年暗暗汗顏:真應該出去接電話的。這麽低聲下氣的,太有損他的威嚴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