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半夏的大腦在艱難地運轉。傅斯年殘缺,他不能給任何女人健康的孩子——所以他當初不要阿梨,也不要豆豆?
阿梨生下來就是個病孩子,豆豆呢?如果豆豆能順利生下來,也會和阿梨一樣?
傅斯年知道這個結果,所以他選擇不要豆豆,不要阿梨?
季半夏的身體一下子柔軟了,她任由傅斯年蠻橫的手弄疼她,任由他發泄他的憤怒和委屈。
她伸手撫摸他的臉,溫柔地,一遍又一遍的,她用掌心托住他暴怒的下頜:“斯年,這是怎麽回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傅斯年突然停住手上的動作,他拉過她的裙擺,像扔破爛一樣胡亂蓋住她**的身體,他走到窗邊,背對著她站著:“現在你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季半夏眼中含著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她顧不得身上不著絲縷,從**站起來,她走到傅斯年身邊:“我不走。你不說清楚,我哪兒也不去。”
傅斯年的聲音很冷很硬:“沒什麽好說的。正如你剛才聽見的,我的身體出了問題,你和我在一起,不會有健康的孩子。”他頓了一下,又道:“很抱歉,我也是豆豆出事時才知道。如果早一點知道,我會離你遠遠的。”
季半夏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傻瓜!傅斯年,你這個大傻瓜!”
她用力掐他腰上的肌肉,掐得她的手指都痛了:“你以為我會因為這個看不起你?你以為我會因為這個離開你?傅斯年,你真是個大笨蛋,天底下最蠢最笨的大笨蛋!”
傅斯年仍然背對著她,不肯扭過頭來:“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欺負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男人。好了,現在我已經體會到你的善良了。你可以走了。”
傅斯年從未如此別扭,從未如此難哄,可現在,麵對他的別扭和難哄,季半夏沒有半點不悅,那塊壓在她心上的大石頭,壓了三年多的大石頭,終於碎成了粉末,她隻覺得渾身輕鬆,全身心的喜悅和興奮。
傅斯年愛著她。傅斯年愛著她。
他的愛從來沒有改變,人生若隻如初見,她的傅斯年,永遠都是她第一次見到的樣子,英俊,高貴,優雅,成熟。
此刻的孩子氣,此刻的不自信,絲毫沒有削弱他的魅力。她隻想好好疼他,像疼阿梨那樣,將他摟在懷裏,含在嘴上,刻在心窩裏。
“斯年!”她拉過他,麵對麵地站在他麵前。
月光照在她赤果的身軀上,為她勾勒出銀色的光輝。她長發及腰,光滑柔軟如綢緞。
傅斯年的臉上有難堪和尷尬,她用手指輕輕幫他閉上眼睛。傅斯年嘴唇動了動,又想說什麽。
“噓!別說話。”季半夏伸出食指,堵住他的嘴。
她的聲音那麽溫柔,手指那麽溫暖。傅斯年的身體僵硬著,不知道該順應本能,親吻她的手指,還是該理性一點,繼續趕她走。
“斯年,吻我。”季半夏伸出手臂纏住他的脖子,她拉過他的手臂,纏住自己纖細光滑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