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前麵堵死了。要不,我們繞下路?從旁邊那個工地穿過去上輔路?”
高檔轎車裏,司機正恭敬的請示顧淺秋。
顧淺秋摸摸後座上放的幾個保溫桶,有點不耐煩了:“這條路怎麽老修來修去!真是討厭!湯都有些涼了,青紹肯定又不愛喝了。”
說著,朝司機揮揮手:“就抄近路吧,青紹肯定等急了。”
司機點點頭,等到機會就拐彎上了旁邊的小路。
車剛走到工地旁邊,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悶悶的呼救:“救命!”隨即,就沒聲音了。
司機和顧淺秋對視一眼,二人都朝車外看去。
不遠處的未完工的水泥柱下,兩個民工模樣的人正在撕扯一個年輕女孩。那年輕女孩奮力的掙紮著,拚命的甩頭想拜托他們的鉗製。
天!顧淺秋不敢相信的睜大眼!那女孩,竟然是季半夏!顧淺秋趕緊放下車窗,仔細的辨認。
白皙的瓜子臉,藏藍的外套,還有那雙驚恐中也顯得漂亮水靈的大眼睛。沒錯,她沒看錯,真的是季半夏!
就在顧淺秋認出季半夏的時候,季半夏正好也朝這邊看過來,她也看見了顧淺秋。
那兩個民工看見有人過來,揮著手裏的鋼條威脅道:“不相幹的滾遠點!別惹得爺爺不高興,砸爛你們的車!”
司機有點怕了:“大小姐,走嗎?”
走嗎?離開這裏,把季半夏的命運交給這兩個民工?還是,伸出援手?救她一把?
顧淺秋眯緊眼睛定著季半夏的臉。那張漂亮清秀的小臉,如果被破相,會是什麽樣?甚至,如果她就此從這個世界消失,又會怎麽樣?
傅斯年的心裏,就不會再有她的影子了吧?時光,會磨平一切的。
顧淺秋的手放在車窗的控製按鈕上,不停的顫抖著。
她不明白傅斯年為什麽突然從自己的公寓搬到她家。她不明白那一夜,傅斯年為什麽發狂般的要她,但她能確定一件事,那天晚上,傅斯年在睡夢中模模糊糊喊出的名字,是季半夏。
是季半夏,而不是她顧淺秋。
“大小姐,我們走吧!”司機看那兩個民工一臉凶相,不想惹事。大不了一會兒幫那女孩打個110。工地上的這種亡命之徒,躲遠一點才是王道。
季半夏的眼睛,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哀求的看向顧淺秋。那雙眼睛,清澈透明,確實容易叫人一見傾心。
顧淺秋猛的閉上眼。
“李叔,下車拿後備箱的電棍,我們下車!”
說出這句話,顧淺秋的心一下子輕鬆了。她從自己包裏掏出防狼噴霧,跟司機一起下了車。
……
那兩個民工沒想到真有不怕死的路人,心裏先怯了幾分。一通廝打,如果說李叔的電棍起了關鍵性的作用,那顧淺秋的防狼噴霧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三人齊心協力,把兩個癟三打得狼狽逃竄,連滾帶爬的,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李叔,別追了。我們還有正事。”顧淺秋叫住意猶未盡的司機。保溫桶裏的湯,大概都涼透了吧。
她看都不看季半夏一眼,轉身就往車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