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他和前女友的房子
江心瑤聞言放下碗筷,仔細回想了一下,斟酌道:“我記得大概是年前二十八號那晚,九點多吧。”
“當時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沒想到姑媽什麽時候和凝思的父親走得這麽近了。”江心瑤的目光分別掃過喬慶華和江芷玥。觀察著兩人的表情。
她淡淡笑著從容地說:“所以我就跟過去看了一下,直到姑媽和凝思的父親進了某間總統套房,我才確認是他們,當時真把我嚇了一跳。”
池淵聽後雖然沒有說什麽,但看著江芷玥的眸子裏則帶著陰冷和質問,而江芷玥精致的麵容肅然、僵硬,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喬凝冽和池驍熠並沒有參與其中,各自優雅地吃著,沒有製造出突兀的響動。木引名才。
池北轍眉眼低垂著,在桌下握緊了喬凝思的一隻手,看上去跟往常一樣波瀾不驚、事不關已的。可喬凝思卻在他的掌心裏觸摸到大片的冷汗。
池北轍都這樣了,喬凝思越發緊張不安,如果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婆婆兩人的關係真的不正常,那麽讓他們這些晚輩如何自處?
氛圍凝滯了半分鍾。喬慶華先開了口,“那天晚上我確實有約池夫人,因為我是盛世酒店的廚師,下班也很晚,而那個總統套房是我平日裏和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時用的。”
“剛好池夫人那天和幾個富家太太一起吃飯,我想問問她關於我女兒什麽時候跟阿轍生孩子這件事。”
除了母親外,這些年喬凝思並不知道父親還有其他的女人,父親為了她和大哥而一個人孤身到現在,她並不反對父親再找一個,就算瞞著她也無可厚非,但此刻說出來。信服力就沒有那麽強了。
“叔叔你喜歡的那個女人是誰?”果真江芷玥質疑地問喬慶華,目光裏透著淡淡的譏誚。
一方麵她看不起喬慶華這種腳都踏進棺材裏半步的老男人還找第二春,再者她失去孩子跟喬凝思脫不了幹係。所以連同喬凝思的父親江心瑤也心存怨恨。
犀利的目光盯著喬慶華,江心瑤勾著唇,“叔叔當著我們的麵說出來,不要讓我們這些晚輩對叔叔有什麽誤解才好。”
喬慶華頓時語塞,“我……”
“那天晚上我和凝思也在。”池北轍在這時開口接道,“隻不過我和凝思去的比較早,表妹才隻看到了我嶽父和我母親。我下班也比較晚,平日裏大家都很忙,約在一起見個麵不容易,當然是要找最方便的地方。”
“我覺得在我嶽父工作的酒店裏。並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吧?若不然你們可以調一下酒店的監控,看後就知道我說得是不是事實了。”
這次輪到江心瑤無言以對。
她那晚確實是無意中看到喬慶華和江芷玥的,雖然跟了過去,但沒有進去房間,自然不能確定池北轍和喬凝思是不是一早就在房間裏,而盛世酒店的老板是池北轍最好的兄弟,所以就算調出來監控,也不能查出什麽。
江心瑤心下懊惱,看了一眼主位池淵的臉色,還想說些什麽,結果江心瑤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身,緊接著幾步衝上來,“啪”一個耳光甩在了江心瑤的臉上。
“江心瑤你是來吃飯的,還是搬弄是非的?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你不就是在說我和凝思的父親**嗎?你倒是拿出證據。”
江心瑤頓時害怕了,本以為當著眾人的麵指控江芷玥,江芷玥就百口莫辯了,但事實上江芷玥還是像平日裏一樣強勢,江心瑤捂著被打腫得半邊臉,痛得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我沒有……”
“沒有證據你敢胡說八道?!”江芷玥冷笑著打斷江心瑤,神色厲然,“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江心瑤,你知道誣陷我你的罪名有多大嗎?你讓我一個人受不白之冤沒有關係,若是整個池家因為你今晚的話而造成什麽影響,我不會輕饒你。”
江心瑤哽咽著接不上話,轉頭看著對麵的池驍熠,希望他在這個時候能幫幫自己。
畢竟平日裏池驍熠和江芷玥是死對頭,隻要她不觸及池驍熠的底線,池驍熠對她也並非沒有情意,至少她自己知道自己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然而池驍熠卻根本不理江心瑤,完全是一個局外人,低著頭繼續吃他的飯菜,這個樣子像極了平日裏的池北轍。
江心瑤的整顆心都寒了,不僅是因為池驍熠的無情,而且今晚若是沒有人救她,估計江心瑤一句話就能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去。
“夠了!”一直沉默不言的池淵在這時丟下筷子,鐵青著臉色對江芷玥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心瑤隻是說說而已,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你還打人,反倒顯得你有些心虛,是在欲蓋彌彰了。”
江心瑤的身子一顫,不可置信地盯著池淵,“你這話裏的意思是我和凝思她父親有什麽了?池淵,我是怎樣的女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倒是你自己這些年在外麵左擁右抱的,我有沒有多說過一句話?現在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雖然對於池淵在外包養情人、金屋藏嬌一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但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池淵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冷著聲音訓斥江芷玥,“再怎麽說你也是池家豪門的長夫人,知不知道現在看起來像是罵街的潑婦?坐下來吃飯!”
這話對柳淳芳說還可以,可江芷玥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哪裏受得住這樣的委屈,伸手一把掀了餐桌上的布,碗碟湯水嘩嘩啦啦頓時灑了一地,其他幾個人連忙起身讓開。
而喬凝思根本來不及勸阻,江芷玥站在那裏,冷笑著對池淵說:“你若是懷疑我,就盡管去查,最好是查出點什麽來,把我趕出池家。反正我跟你池淵早就過不下去了,我惡心你很多年了,你既然也看不順眼我,幹脆把你外麵的女人都接回來好了。”
“江芷玥!”池淵心裏確實懷疑江芷玥,因為當時池北轍和喬凝思的婚事是江芷玥一手促成的,江芷玥不僅重利益,並且她絕對比任何人都要看重出身和背景,她能讓池北轍娶喬凝思這樣普通人家的女兒,實在是匪夷所思。
剛剛江心瑤告訴他江芷玥和喬慶華私下關係匪淺,池淵突然一下子想到是不是江芷玥背著他做了喬慶華的情婦,這才讓喬慶華的女兒嫁入池家豪門?
池淵打算讓人調查一下,可沒有想到江芷玥那麽大的反應,他不過是斥責了幾句,江芷玥就要造反了嗎?!
“可笑了,你以為我會怕你嗎?”江芷玥一點也不忌憚池淵的威嚴,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池淵見狀身體一晃,頓時眼前發黑差點暈過去,又對幾個要上前的人擺擺手,池淵的一條胳膊按在桌麵上,一手扶住額頭,半天都沒有動一下。
發生了這種事,家宴算是毀了,池北轍讓池驍熠和喬凝思先送喬慶華他們幾個人回去,他自己則走去樓上,推開臥室的門進去。
江芷玥正坐在床頭,一邊貼著麵膜,一邊看電視。
這倒是不奇怪,江芷玥向來不是自傷自憐,隻會躲在房間裏哭泣的女人,就算和池淵鬧到這種地步,江芷玥還是那麽高傲,活得精彩。
池北轍在沙發那裏頓住腳步,“你和凝思的父親到底是怎麽回事?”
二十八號那天他和喬凝思還在希臘,當然不會大晚上跟喬慶華和江芷玥約在盛世酒店裏,在餐桌上那樣說隻是為了息事寧人,反正他是否說謊不重要,因為池淵已經起疑了,無論怎麽樣都會查清楚。
江芷玥聞言拿著鏡子的手一頓,猛地回頭看向池北轍,惱羞成怒地問:“池北轍,連你也懷疑我?”
“我派去監視你的人也跟我匯報,當天晚上九點多鍾你確實和喬慶華約在了總統套房裏。”池北轍高大的身形站在燈光下,麵色平靜地看著江芷玥,“這些年雖然你一直反對我和白傾念在一起,但t市那麽多的名媛閨秀,你選來選去一個都沒有看上,直到喬凝思。”
“我不知道母親你在衡量、謀劃著什麽,但身為你的兒子,我希望有些事你不要瞞著我,從小到大我都很尊敬母親你,甚至覺得你是我的驕傲,但願這份驕傲,在未來的某一天不會變成我人生中最大的恥辱。”
江芷玥一下子揭開了臉上的麵膜,滿眼震驚而又失望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池北轍,原來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母親?而且你覺得我和池淵在一起就是正確的,而不是我的屈辱嗎?”
“我隻是希望在你還是池家的長夫人時,不要做一些與你的身份不符的事。你好好休息吧,最近不要讓我回池家,你知道我不喜歡看見這些。”池北轍淡淡地說,沒有理會江芷玥的反應,他轉身走出去。
喬凝思正站在走廊裏等池北轍,眼眶已經紅了一圈,輕聲說:“剛剛我問我爸了,可他什麽都不說,讓我不要管他們大人之間的事情。阿轍,如果我爸和你媽真的是那種關係,那麽我們兩人該怎麽辦?”
“還不能確定,你不要想太多了。”池北轍安撫地說著,伸出手臂摟住喬凝思的腰,半抱著她往樓下走,“而且就算他們真的有什麽,跟我們晚輩也沒有關係。你隻需要記得,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就可以了。”
喬凝思心裏沉甸甸的,就算父親和江芷玥不是那種地下情人關係,但至少已經證實了兩人私下來往密切,而她不知道是在自己嫁入池家前,還是池家後,父親和江芷玥的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
剛剛喬凝思對父親說就算和江芷玥是清白的,以後也要保持和江芷玥的距離,免得落下把柄,被江心瑤看到一次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那麽以後真的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另一方麵,這件事也觸及了喬凝思的道德底線,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婆婆在一起,絕對是她的三觀所不能接受的,她隻怕真相來臨的那一刻,自己會崩潰。
一路胡思亂想著,再回過神來時,車子剛好停在別墅門前,喬凝思看到在月光和雪色的映襯下顯得極為神秘的房子,心裏忽然就覺得很溫暖。
這是她和池北轍的家,每次隻要一回到家裏,她就覺得特別安心。
喬凝思和池北轍一起走進院子裏,誰知剛到門口,就看見有個女人站在那裏,喬凝思驚了一下。
池北轍上前把外麵的燈打開,而與此同時,那個女人開了口,“池先生、池太太你們回來了。”
喬凝思這才看清楚,身材高挑、麵容精致,零下幾度的氣溫隻穿著毛衣和薄外套,而腿上依舊是黑色的絲襪,這個女人成熟性感中又透著嬌俏,在暈黃燈光的映襯下,看上去生動而又纖細。
這不就是恒遠辦公樓那邊財務部的女總監韓雅書嗎?大晚上的,她怎麽到這裏來了?喬凝思的目光往下看到韓雅書手中的包裝袋子,應該是什麽禮品之類的,所以這個時間點下屬給老板送禮嗎?
池北轍的鑰匙拿在手裏,並沒有立即請韓雅書進去,他和喬凝思站在一起,擰著長眉問:“韓總監怎麽到我家裏來了?”
韓雅書對喬凝思和池北轍恭敬地頜首,隨後揚了揚手中的包裝袋子,“這不是過年了嗎?我就想著給池先生和太太送什麽新年禮物,但池先生和太太應該什麽好東西都不缺,所以我就把我母親親手做的年糕和其他一些點心送過來,給池先生和太太嚐嚐。”
“結果我來了,按很久的門鈴沒有人應,我還以為池先生和池太太不在這裏了,畢竟這是以前池先生和顧太太住過的地方,不過我看到院子裏修剪的草坪很整齊,房間裏的擺設跟以前顧太太在時也都沒有變,我就猜池先生你們應該沒有搬家,隻是你們的住所沒有管家和傭人,而我又沒有池先生和太太的聯係方式,於是隻好在這裏一直等你們。”
喬凝思的唇角一點點沉下去,韓雅書把所有該說或是不該說的,一口氣全都說完了,或許她是無心的,但喬凝思聽後胸口卻堵得很,隻是麵上仍舊維持著客套的笑意,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韓雅書,“韓小姐在這裏等多久了?怎麽不先回去,明天再過來?”
“兩三個小時了吧,也不久。”在冰天雪地裏站得太久了,韓雅書的一張臉看上去都有些蒼白僵硬,她卻不在意地對喬凝思笑了笑,“我想著既然已經過來了,那麽等一會也沒有關係,索性太太和池先生回來得早。”
已經將近十點了,在冬夜這個時間不算早,韓雅書對她和池北轍倒是挺執著的,不過既然人家已經來了,總不能把人拒之門外,喬凝思開口正要讓韓雅書進去。
韓雅書已經先說道:“這麽晚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改天再來拜訪。”,隨後韓雅書把包裝袋遞給喬凝思,“太太應該不會嫌棄吧?”
喬凝思伸手接過來,“謝謝。”
“那麽池先生和太太晚安了。”韓雅書打過一聲招呼就要走,誰知因為兩條腿發麻,剛邁出腳步就是一個踉蹌。
池北轍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沒事吧?”
喬凝思背對著池北轍和韓雅書,站在那裏沒有動,而韓雅書的大半個身子依附在池北轍強壯的臂彎裏,直起身子後對池北轍搖搖頭,“沒事,謝謝池先生。”
“那就好。”池北轍臉色淡淡的,放開韓雅書問:“你沒有開車過來?”
“司機送我過來的,隻不過我等了很久你們都沒有回來,我就讓他先回去了。沒關係,我現在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韓雅書說著從肩上的包裏拿出手機。
但卻因為沒電而關機了,韓雅書用無奈而又歉疚的語氣道:“司機和家裏人的號碼都存在手機裏,我自己一個也沒有記住,所以……”
“阿轍你開車把韓總監送回去吧。”喬凝思在這時轉頭對池北轍說,她看上去滿不在乎的樣子,“都已經這麽晚了,這附近又不好打車,而且畢竟韓總監是個女孩子,路上別遇到什麽危險了。”
對於喬凝思的寬容大度,池北轍和韓雅書兩個人都皺起了眉頭,雖然晚上負責把一個女孩子送回家是一種紳士的表現,可池北轍還是有點生氣。
喬凝思是太信任他,不擔心孤單寡女他和韓雅書發生點什麽,還是根本不在乎?
“那好,我送送下屬,你進去早點休息吧。”池北轍麵上沒有什麽波瀾地叮囑了一句,隨後拿著車鑰匙往外走。
韓雅書對喬凝思頜首,這才轉身跟上池北轍。
喬凝思看到韓雅書穿著高跟靴子小跑著追池北轍,她有種想把韓雅書送的年糕丟在雪地裏的衝動,剛剛不是還腿麻差點摔倒嗎?一聽說池北轍開車送她回家,她韓雅書就能在結著冰的路麵上又跑又跳了?
果然這個財務總監對池北轍有非分之想。
喬凝思攥緊手指,站在寒冷的冬夜裏很久,覺得自己渾身都快要僵硬了,她才開門慢慢地走進屋子。
而車子裏,韓雅書坐在後座,從後視鏡裏看著池北轍的那張臉,一路上兩人都是沉默的。
直到車子駛入繁華地帶,韓雅書從包裏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伸手遞給開車的池北轍,“這是我年前去瑞士為池先生買的手表,剛剛太太在,我擔心她會介意,所以現在才拿出來。”
然而池北轍卻連看也沒有看一眼,如平常一樣沒有表情的一張麵癱臉,“收回去吧。既然你也知道她會介意,那麽當著她的麵或是背著她送,有什麽區別嗎?”
“還是韓總監你以為我是那種會輕易背叛自己的太太,而和其他女人曖昧的男人嗎?”
這樣的回答在韓雅書的預料之中,她不慌不忙地解釋,“池先生你誤會了,我隻是要送給池先生一份平常的新年禮物而已,就是因為擔心池太太會多想,才在私下裏送給池先生。”
“而至於池先生怎麽處理這個手表,那就是池先生的自由了,總之我的心意送到就可以了。”
池北轍這才看過去一眼,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說起新年禮物,身為下屬的林敏南每年也會送給池北轍,像林敏南那麽一毛不拔從來隻想著怎麽黑老板錢的女人,很難得會在新年送給池北轍比較貴重的禮物。
因為清楚地知道林敏南對他沒有男女方麵的感情,池北轍也會回禮給林敏南,所以每年池北轍收禮物都很心安理得,畢竟能想到送他禮物的,也就隻有林敏南和陳默了,但這個韓雅書對他的心思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
短暫的沉默中,池北轍狹長的眼眸裏閃過什麽,隨後對韓雅書道謝,騰出一隻手接過長方形的盒子。
車子在這時停下,池北轍讓韓雅書下車。
“怎麽了池先生?”韓雅書蹙著眉頭問,下車跟在池北轍身後。
兩人一起走到馬路邊,在韓雅書疑惑的表情中,池北轍攔了一輛出租車,隨後他拿出自己的一張名片遞給司機,“把這位小姐安全地送到家,若是出了什麽意外,你應該知道後果。”
司機低頭一看名片,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對池北轍點點頭,並且下車親自為韓雅書打開車門,讓韓雅書坐進去,司機給池北轍道別,這才把車子開走。
而韓雅書從後視鏡裏看到池北轍轉過去的高大背影,她的唇邊揚起一抹笑容,她心裏不僅一點也不氣惱,而且她欣賞池北轍這種仁慈卻有原則和底線的男人。
隻有池北轍這樣的才是好男人,才是她韓雅書喜歡的。
喬凝思最終還是把韓雅書送的那些年糕和點心放在了冰箱裏,反正她是不會吃的,若是池北轍喜歡,就讓池北轍去吃好了。
而池北轍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冰箱,果真看到韓雅書送的點心,喬凝思這是怕浪費食物嗎?還是真的把韓雅書當成了一般的下屬,一點也不介意韓雅書送的東西?
池北轍墨色的眸子裏暗影浮動,兩隻拳頭緊緊攥著,在那裏站了一會,這才關了燈走去樓上。
臥室裏喬凝思正整理著兩個人的衣服,池北轍走過去,隨手把那個長方形的盒子放在床頭櫃上,壓著心裏的情緒說:“我去洗澡了。”
“好。”喬凝思應著,聽到動靜往床頭櫃上看去,緊接著蹙起眉頭,放下手中的衣服,就要把那個長方形的盒子打開,“這是什麽?”
池北轍正站在衣櫃前拿浴袍,聞言頭也不回地說:“韓總監送的,我還沒有拆開,她說是手表。”
喬凝思的動作頓在那裏,幾秒鍾後直接就把長方形盒子放在原處,也不拆了,“你已經有很多手表了,我沒有多大的興趣看。”
說完喬凝思把池北轍的襯衣放在桌子上,用熨鬥幫他把褶皺熨平,池北轍正往浴室走去,喬凝思不經意間瞥過去一眼,見他手上戴得還是那個手表。
喬凝思知道那是白傾念送給池北轍的唯一禮物,而池北轍一直視作珍寶地戴著,到如今也有十幾年了吧?
手表都快成古董了,可池北轍還是懷念著前女友。
因為之前喬凝思沒有讓自己為此而糾結,所以從來沒有對池北轍說過,然而剛剛聽了韓雅書的那一番話,直到現在喬凝思心裏還特別不舒服。
這個房子是池北轍和白傾念以前住過的,每個角落都有白傾念的氣息,那麽臥室的這張床呢?池北轍和白傾念也一起睡過,並且在這張**歡愛過無數次吧?
喬凝思不覺得自己有多嚴重的潔癖,但此刻再看到這張床,她的腦海裏就會不自覺地浮現出池北轍和白傾念做.愛時的**畫麵來,她就痛得有點難以呼吸。
可如果把自己的這一點小介意告訴了池北轍,池北轍會覺得她矯情又做作吧?畢竟都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她連池北轍這個男人都要了,還要在乎一棟房子和一張床嗎?
最終喬凝思什麽都沒有說,等池北轍上床後,她如往常一樣依偎在池北轍的胸膛裏,因為池家家宴上的事而感到身心疲倦,閉著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然而這天晚上池北轍卻有些失眠了,他轉頭看了一眼櫃子上的長方形盒子,再垂眸凝思著懷裏的女人。
她的睡容依舊那麽恬靜安然,似乎一點煩惱也沒有。
可喬凝思越是這樣什麽都不放在心上,池北轍胸腔裏就越堵。
這邊,池驍熠在去醫院之前,順路把江心瑤送回家。
江心瑤坐在副駕駛上,臉上被江芷玥打的五指痕跡在池家處理過,此刻看著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不至於毀容。
江心瑤收起鏡子,心裏對江芷玥這個姑媽的恨意越來越多,咬著牙轉頭看向池驍熠,江心瑤的唇邊帶著一抹報複的殘忍,“池驍熠,你難道不想把江芷玥趕出池家,讓她淨身出戶嗎?”
“誰都可以看出來池北轍並沒有跟你爭池家家產的那份心思,所以隻要除去了江芷玥,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攔你了。怎麽樣,我們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