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你沒有資格
海德茵緊繃著臉，兩隻眼睛死死盯住俯衝而來的火焰刃。就算離自己有三四米遠，依舊能感受到那股灼熱的高溫撲來。
他知道眼前這一擊很強大，不過一直苦苦鍛煉各種煉金術法的自己，還不算危險。腳尖往前一點，整個身子驟然間宛如一隻巨鳥衝向天空。陽光的照射下，整個身體像是隱藏在無盡的黑暗裏麵。
霎那間，一道藍色的電弧化作數條電流細絲串進火焰刃裏麵，轟的一聲，灼熱的火焰刃全部膨脹起來，變成火焰慢慢的消散。
海德茵看到自己的攻擊破解對方招術後，臉上沒有露出半分輕鬆，反倒是凝重著慢慢靠近眼前的俊美少年。他很清楚眼前這名在煙幕鎮也算是一名十分出色的天才，自己今天要不是百分百出戰，肯定沒有辦法贏了他。
為了和艾薇在一起，海德茵已經賭上全部的決心，這一刻，他的精中力前所未有的集中，比平時還要強。
全身流露出幾道和蛇一樣的雷電，直擊向俊美少年。
“破雷.斬！”海德茵不敢浪費任何時間，並指往前一掃，電流沿著手指如一道道雷光點打在俊美少年的胸膛還有雙腿。隻要把那裏暫時廢掉，很難形在有效的戰力，那麽這場比試的勝利就是屬於自己的。
細小的雷光點隻有大拇指大小，但裏麵蘊含的電流強度十分的誇張，幾乎能夠電死成年的狼虎還有普通野獸。
看到那一擊，俊美少年表情微微一變。流露出幾分震驚還有少許的驚駭。他沒有想到區區平民出身的海德茵會有這麽厲害，竟然克製本能反應。而且戰鬥能力和反應非常快。
望著這一擊，所有的平民都緊張的屏息觀望。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甚至於他們的臉龐都保持著目瞪口呆的樣子，身子一動也不動，宛如石化的石雕一樣。
“天啊，難不成海德茵能夠取得這次勝利？簡直太瘋狂了，他竟然真得戰勝煙幕鎮如今最強的天才煉金術師啊。”
“我竟然看到一場未來新星燃起的一幕，看來我的運氣不錯啊。”
“上啊，幹倒他，幹倒他……”
海德茵出手快速而又果斷贏得大家的讚美。那些話語如一波一波浪朝令得很多人原本平靜的內心都升起火熱。
很多人本以為格蘭特會輸，但是眼前這場狀況沒有想像當中那麽淒慘，海德茵並沒有和自己想像當樣會輸。
嗤！！
雷光點落到俊美少年的身前，砰的一下，化作無數的電流網蔓延遊走，作用在俊美少年的全身還有其它位置。
他強忍住痛苦，蹭蹭往後直退，眼神帶有濃濃的震驚和羞愧。自己堂堂貴族出身的煉金術師竟然沒有辦法擊敗一名平民，簡直是**裸的打他的臉。
坐在看台下的歐文臉色微微一變。陰沉了下來，不過嘴角勾勒出一道不易察覺的冷笑：“你確實有點本事，不過和有著貴族家族底蘊相比，終究還是年輕了一點。現在倒是讓我看看你能不能壓製住我的兒子。”
喝！
海德茵落到地麵，砰的一聲，鬥戰台以他腳掌為中心。蔓延出數條漆黑的裂縫，不少米粒大的灰塵滾滾往前衝。
他執起劍。往前一個衝刺。劍光驟然間如同無數雷光降落，砰砰砰的打在俊美少年身體。
俊美少年也有一點懵了。沒有想到海德茵連半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給他。
心口冒出一名無名之火燃燒在整個胸膛，不一會兒，他就感覺自己快要給氣炸了。
“不行，這樣下去打不過，隻能用父親在我身上種下的魔法紋印。”俊美少年的臉龐浮現出陰狠的目光，兩道寒光稍縱即逝，臉蛋上依舊帶有幾份張揚和興奮：“火流甲！”
嗡嗡……
平靜的半空，周圍的火元素動了起來，宛如河流嘩嘩流向俊美少年的周圍。可以清晰看到俊美少年的胸口有著亮堂堂的紫光魔陣法。
灼熱的火焰在周圍形成一套流動的紅色戰甲，雙肩，雙肘有一顆往前的犄角，額頭位置也覆蓋像是巨狼的頭盔。
看似火焰組成的戰甲非常可怕，實際對操縱戰甲的俊美少年沒有半點溫度，反而覺得周圍凝聚著讓自己非常舒服的一種感覺。
他舒爽的低吼了一聲，眼神得意和暢快的看向前方的海德茵，不屑大笑：“哈哈，你真得以為我會輸給你麽？無能的廢物，現在這才是我真正的實力。看招，火焰斬！”
俊美少年得到火焰戰甲的輔助，全身的防禦驟然間往前提升一個層次，而且有了豐富的火元素可以操縱下，俊美少年的攻擊力呈幾何方式往上直升，在初級煉金術師裏麵沒有可以打得過他甚至擊敗他的存在。
轟！轟！
兩道碗口粗的火焰斬應聲而來，在半空組成巨大陣勢！
海德茵表情一變，目光裏麵流露出幾分憤然，咬著牙往後不停的直退。
他清楚可以刻畫元素戰甲的煉金術師，整個煙幕鎮隻有俊美少年的父親歐文。沒有想到一直是偏偏君子的歐文為了不讓自己贏，竟然在兒子身上加持一道魔法陣。
他知道就算再怎麽對歐文討厭，自己愛得是艾薇，這場比試自己必須要贏，而且還要贏得漂亮才能讓艾薇嫁給自己。
斬！
海德茵手持金劍，往前一個格檔。
火焰刃攻擊到劍三米位置，像是遇到一麵看不見的牆壁。但是沒有堅持多久，兩道火焰刃穿過阻攔，徑直轟擊和燃燒著海德茵的胸膛。看似有點威力的皮甲沒有起到效果，胸口正中的位置被火焰燒成缺口。裏麵滿是黑暗。
劇痛的痛楚，仿佛是螞蟻正在啃食著自己的靈魂。那滋味不壓於有人拿著砍刀慢慢割下自己的皮膚。
海德茵眼前變得模糊，意識也漸漸消散起來了。
我要輸了麽？
真輸了麽？
海德茵腦海冒出這個想法。兩隻眼睛在霎那間也呆滯了，沒有任何明媚的光彩。
他的嘴角保持著輕抿的樣子，一道猩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海德茵！
站在戰鬥台外的艾薇看到海德茵倒在地麵，漂亮的臉蛋上流露出深深的擔憂，全身因為過度緊張而不停顫抖著。
五指和臉龐一下子就白得嚇人，白得如冬雪一般。
她憤怒的轉過頭，兩隻眼睛深處充斥著火焰，五官隱隱帶有一絲猙獰。
雙手往前一指，帶著那無法讓人忽視的質問道：“父親。你為什麽這樣做？你為什麽要在哥哥的胸膛加持魔法陣。你不是說過讓他們進行單挑麽？你這是背地裏下手段，你真是我那優雅時刻保持貴族禮儀的父親？你說你是不是啊……混蛋，你個大混蛋。”
說到後麵，兩行清淚從艾薇的眼睛奪眶而出，沿著那慘白的臉龐，緩緩沒落，落到塗抹著口紅的櫻唇。
那淚，有點鹹，更多的則是苦！
艾薇哭得花容失色。滿麵都是淒楚的痛苦，聲音帶有一絲哽咽。
歐文坐在位子始終往前直視，雙手放在扶手柄沒有理會任何人。直到數秒後，轉頭看到艾薇那瘋狂的表情。歎息道：“你是我歐文的孩子，注定不可能有屬於自己的愛情，你出生就是為家族不斷的發展而奠定的基礎。如果不是你的麵子。我連這場戰鬥都不會允許，說白了。我隻是給你麵子而已，不然你以為海德茵就算成為初級煉金術師。我會給他麵子？你如果還記得我這個父親，就乖乖坐下。明年我會幫你找到一個不錯的對象，王都裏有一位家族少爺正好看上你。”
“父親。”艾薇艱澀痛苦的喊出這兩個字，渾身因為憤怒而劇烈的顫抖著，這時說出簡簡單單的兩個話後，雙腿一軟，整個人像是一灘稀泥軟倒在地麵。
她帶著幾分自嘲，諷刺笑著說：“嗬嗬，我在你的眼裏隻不過是為家族前進的工具，或許你根本沒有將我當作你的女兒。真是有一點可笑啊，家族強大有那麽重要麽？不能夠憑借家族本身的力量獲得？隻要努力，力量不是可以用雙手獲得麽？”
“你真得以為這樣就能成功？你太天真了，不管怎麽說，你要實現你應有的價值，這點我始終不會變的。”
“你太狠了，歐文。”艾薇咬住牙齒，憤恨盯住前方的歐文。
“我隻容許你今天一天，以後要是直叫我名字，我會慢慢的打到你認同為止。現在還是跟我回到莊園裏麵吧。”歐文冰冷著臉，直接站起身。
刷！刷！刷！
後麵穿著一排銀白戰甲的戰士整齊站起來，手握住尖槍慢慢朝馬車方向走過去。他們不喜歡歐文這種方式，不過那是高高在上的子爵家事，跟他們不牽扯。
砰！
就在眾人為海德茵惋惜，同時為歐文憤怒時，一道湛藍的電光劃過一道弧形，落到歐文不遠的位置，炸開一個碗口大的深坑。
歐文眼瞳猛地一縮，身體驟然間釋放出深沉的殺意，靠近的幾名戰士被這股殺意籠罩時，雙腿一軟，驚懼的跪倒在地麵。
他們的臉上殘留著深深的恐懼，雙手緊咬住嘴唇，不敢大叫。
歐文轉過頭，直視戰鬥台那倔強的身影時，目光陰森，宛如一頭猛獸直盯住自己的獵物，泛著冰冷的寒光。
他咬著牙冷笑道：“你想幹什麽？”
海德茵雙腿無力的顫抖著，身體像是風雨飄渺裏的那一株小草，看似很快就會因為沒有力量而倒下來，但是他就是沒有如大家所想那樣倒下來。
他露出苦笑，眼神堅定地說道：“歐文大人，我隻問一句，你究竟想要什麽樣的煉金術師才能滿足你的胃口，中級頂尖的煉金術師還是高級煉金術師？”
“哦？你知道我的想法，嗬嗬。你要是早知道這一切，我想你還用不著吃這些苦頭。你要知道的話就乖乖當你的平民煉金術師。以你的條件的找個女人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偏偏找上我的女兒。我隻能說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以為這樣就能打進貴族家裏。”
歐文再次深意的看了一眼海德茵。手指一動，頓時讓身後驚喜的艾薇暈厥。將她抗在肩膀慢悠悠的走上了馬車。臨走時仿佛根本不在意海德茵的問話。
但是他的心裏卻明白一個道理，如果可能的話一定要出手幹掉海德茵，否則以後會自己會是大大的威脅。
走！
歐文坐在馬車位子，對著前方戰戰兢兢的車夫喊了一聲。
車夫一個哆嗦，揮動著馬鞭往前一抽，隨著馬車噴出一股白色氣流就衝向前方。
戰鬥台上。
俊美少年散去身上熾熱的火焰戰甲，臉上掛著鄙視和譏諷，摸著手中的尖刀笑著說：“你以為問到那種身份。你就能達到麽？你簡直是太天真了，你的狗屎運隻能讓到從平民成為到初期煉金術師，但是一輩子隻能到那裏。你要是能再次晉升，我都能跪下叫你三聲爺爺，可惜這是件不可能的事。”
“是麽？那我以後可以洗好澡，幹淨的站在你麵前叫我幾聲爺爺，嗬嗬。”海德茵臉上帶著傷勢，慘笑道。雖然胸膛那大塊大塊焦黑的皮膚冒出糊味，嘴角留著鮮血。漆黑的中長發更是淩亂不堪，活脫脫像是從乞丐營裏爬出來的一樣。但是他依舊站在前方，不屈著。
俊美少年得意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兩隻眼睛寒光乍泄。陰笑著說：“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還真不把我放在眼睛裏啊。”
他大步上前，往前狠狠的一踹。
麵對普通的一擊，要是放到平時的海德茵可以輕鬆閃躲。但是現在站著都勉強。隻聽到撲通的聲音響起，海德茵半跪到地麵。額頭濺射出一股鮮血。
俊美少年得意的哈哈大笑：“我讓你嘴賤啊，你媽倒是給我再說話啊。看到沒有，隻有我能讓你跪在我麵前，你像我？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從今天起，我會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的。”
哼！
他踹了兩腳後，冷冷哼一道鼻音，幹脆揚長而去！
其實他很想幹掉海德茵，隻可惜眼前很多平民看著，而且王國有專門法律是保護煉金術師這種相對缺少的職業者。
待到他最後，寂靜壓抑的台周圍爆發出一陣陣如潮水一般的評論。
“真是淒慘啊，那些貴族真是可惡啊。”
“這就是力量強弱的社會，你覺得能有什麽樣的辦法呢？我看海德茵也真是，沒有本事還想娶艾薇這樣的貴族小姐，真是太過於妄想。”
“你覺得是啊？我也有一點，貴族這種階級是我們高攀不起的，雖然海德茵成為了煉金術師這種稀缺職業，畢竟隻是最低級的而已。”
“他要是去參加軍隊，隻要過了十年，估計就能成為男爵了。隻可惜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往上再次晉升。就算是那樣照樣無法娶艾薇。”
……
周圍的聲音亂七八糟，可是海德茵沒有心情聽，眼前越來越黑。
砰！
海德茵閉上了眼睛，周圍一片漆黑。
周圍的平民看到海德茵這樣子，有些想去扶的婦人卻被自家男人打住，眼神凶悍的製止。
他們很清楚，剛才歐文那寒光的眼睛還有漢斯少爺的目光，自己等人去幫助海德茵的事情要是被他們知道，恐怕下場淒慘啊。
他們雖然同情海德茵，可是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走吧！”
“我們回去吧。”
“海德茵是煉金術師，這樣的病是死不了的。”
平民們漠然的離開，沒有誰為自己沒有救海德茵而感到愧疚。在他們看來，自己沒有欠格海德茵任何事情。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冰涼的雨水打在海德茵苦澀的嘴唇，沾濕著大半位置。
他皺了皺眉頭，手指也微微彎曲了一下。
啊！
海德茵低沉叫了一聲，帶有一股痛楚。
他睜開眼睛時，看到天空早已變得陰沉沉了，無數的雨點打在臉上還有衣服上。耳邊能聽到雨水的嘩嘩聲。
遠處幾陣風吹來，夾雜著雨水的寒冷讓海德茵有一點寒意。他身為煉金術師，胸膛口的傷就算不用治理，照樣能夠自動恢複。
海德茵痛苦的撐起身，伸出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胸膛，隻覺得心口哇涼哇涼的疼，自己仿佛去失魂魄了一樣。
“艾薇，艾薇，艾薇……”海德茵輕聲念叨著，臉上浮現出一道悲痛之色。
轟！
一道銀光雷電閃過，照亮了整片陰沉的天空，連帶著海德茵那慘白的臉龐。
他原本迷茫的眼睛漸漸變得清明起來，喃喃說道：“就算現在沒有機會，隻要我能夠不斷的變強，不斷的晉升，總有一天我可以和艾薇見麵。哪怕是搶也要將艾薇搶過來。她愛我，我也愛她，縱然周圍都想要拆散我們兩個，那麽就用手中的力量震攝他們，讓所有的人都不敢說話。”
想通了一切的海德茵，身上散發出比誰都要刺亮的氣勢，那股劍勢宛如利劍，給人一種鋒利奪目的感覺。
海德茵明白自己的目標後，簡單治療一下傷勢就打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