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老豬的‘佛腳’！（3）
尼姑顯然沒明白葉歡這動作的意思，低著頭，沉吟地走了幾步，想了想，然後，啪，啪，她也拍了兩下自己的嘴巴……又是冥思苦想了一陣……恍然，尼姑臉上突然閃現一抹驚喜的神色，她竟然，竟然衝著葉歡深深鞠躬了，“阿彌陀佛，大師教誨，貧尼感激不盡！與你相比，另一位大師所說的度厄，實在是落了下乘！”
說著，她就像是個勤奮的學生，在向名師討教，追問葉歡道：“第三問，空法之上，可有更高的佛法？”
唉……葉歡已經忍不住歎氣了，佛教的問題，怎麽都是這個樣子呢，看字麵的意思，能知道他在問什麽，可仔細一琢磨，偏偏又不明白她的意思了……空的境界之上，還有更高深的佛法嗎？
“大師，桌子上有酒水，別說，也別用唇語，給我寫幾句提示，別讓那假唐僧看到！”
大德禪師居然沒有動。
許久之後，他搖頭苦笑了一聲，“施主，貧僧不能寫了……不是不願意幫助施主，隻是這第三問，貧僧也不知道答案……第二問，度厄，既是度化三界苦難，她問到了‘空’的境界後，要做什麽，貧僧自然說，到了空的境界，便是佛了，身為佛主，要傳播佛法，度化三界……可她現在又問，度厄之後，超越了空的境界之後，三界的還有更高的佛法境界嗎？”
大德禪師懵了，“佛法，既是佛主，佛祖，如來！佛祖如來已經是最高的佛了，在他之上，怎可能還有更高的存在？阿彌陀佛，貧僧不知該如何回答了，真的不知了……”
葉歡也沒脾氣了。
另一麵，假唐僧一樣在發懵，因為他聽到了大德禪師的話，也知道這問題幾乎不可回答，想了想，他索姓道：“大師，這第三問，貧僧無能為力，不過……前兩問，貧僧答的如何？”
“答得不錯！”尼姑很公平地說道。
大德禪師的答案，能錯得了麽？
“那就算答不出這第三問，也可以證明貧僧便是唐三藏了，對麽？”假唐僧哼了聲。
尼姑一笑，“這……還要看這位大師！”
她看著葉歡，“大師，這第三問該如何回答？你且看，這位大師已經自認無能為力了，你若是答出來，便是真正的唐玄奘了！”
好吧！
回答出來，就是真唐僧，可他媽的……我會回答嗎？
無奈之下，葉歡隻好再去偷偷一看老豬……嘿！
這肥豬，居然真的又給了葉歡一個提示！
隻不過……看了看這提示的動作，葉歡的臉色，從綠色變成了紫色，又變成了黑色……罷了！
他咬咬牙，決定按照老豬的提示去做了，畢竟，前兩問都讓老豬蒙對了，這第三問，說不定也可以試一下！
想到這裏，他蹲了下來……沒錯，老豬就是先蹲了下來，然後學著老豬的樣子，葉歡一手垂下，一手高高舉起……重複一次，他現在的動作是：蹲著，一手垂下，一手舉起……這是什麽意思？
所有人都看蒙了，包括葉歡在內，沒有人知道這動作的真正奧義！
沉默！
沉默！
無休止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女尼試探地問道：“大師，請大師不吝賜教，你這動作……一手垂下，指地，一手高舉，指天，可是效仿釋迦牟尼佛誕生之時的樣子？那，那你這一蹲……大師不要見怪，貧尼這一次真的看不懂了，請大師指教！”
指教？
我哪知道該指教你什麽？
葉歡偷偷看著老豬，沒想到，老豬居然還有後續動作，他就這樣蹲著，一跳，一跳，像是兔子一樣跳著離開了宮殿……他出去了！？
葉歡眼睛一亮，重重地哼了聲，“癡兒，癡兒，這還不懂？再想一想，貧僧再給你一些提示！”這模樣，就像是一位大學教授，在給一個人學前班的小孩子指導壹加壹等於幾，可那小孩子居然算了半天，還不知道等於二……說完，葉歡學著老豬的樣子，一跳，一跳，兔子一樣地跳了出去。
大廳內，尼姑愕然看著葉歡，陷入了冥思苦想……看到這一幕，司徒銳站了起來，“諸位，真是一場精彩的論經，這位三藏大師答的精彩，另一位三藏大師，更是高深莫測，佛理僅在意會之間，卻不可言傳……妙，妙，妙！”
他說道：“如今，靈韻上人似乎需要一點時間來考量兩位玄奘大師的答案，不如暫且休會，大家且先歇著，三個小時後，由靈韻上人指明，誰才是真正的唐玄奘！”
說著，皇家女仆們流水似地走了進來，每個人都端著素齋，清酒，就在這大廳內，召開了一場豐盛的佛門素齋酒宴。
……葉歡來到大廳外麵，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老豬。
他急得有些上火了。
其實，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以他現在的實力，足可以引發一場混亂，趁機拿走錦斕袈裟，紫金缽盂，通關文牒，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有老豬幫忙，區區一個司徒銳的皇宮還困不住他的。
可是……葉歡真的很好奇了。
一場西遊開幕的大戲，居然引來了十幾個玄奘，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靈韻上人……這靈韻上人究竟是誰，居然能擔任觀音的角色？
還有那假唐僧！
看起來，這假唐僧心浮氣躁，不像個人物，甚至卑鄙齷齪地謀取葉歡的寶物，可是，他居然能蒙騙了司徒銳！
司徒銳不是傻瓜，能讓他相信那人是真唐僧，那人肯定有些特別的本事的……這些，葉歡都想知道答案！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這裏是西遊的起點，他這‘唐僧’走了，還怎樣加入西遊！？
所以葉歡必須留下來，看下去！
可唯一的問題是，他要想留下來，就必須解釋那三個問題，證明自己是真唐僧……終於，葉歡找到了老豬。
這肥豬居然躲在了後廚房裏，廚子們都被他打昏了，剩下的飯菜，他找了個大簸箕，一股腦地收在一起，有烤肉，有麵包，也有東方化的麵頭，炒菜，這肥豬就把這些食物一攪合，大口地往嘴巴裏塞了進去。
“你還有心情吃？”
葉歡走過去，沒好氣地瞪了老豬一眼，“小心裏麵有豬肉，吃了你的同胞！”
“切！”老豬可愛地嘟起了大嘴巴，得意洋洋道：“知道老沙最後那幾年，最愛跟俺說啥不？”
“什麽？”
“他最愛說的就是……二師兄，你咋又漲價啦？！”
老豬哼道：“聽到沒？從一千多年前開始，豬肉就漲的沒邊了，吃不起啦，到現在，就算是皇宮裏也買不起豬肉呐！”
“……”
葉歡對這沒心沒肺的肥豬實在無話可說了，他揉揉額頭，催促道：“行，你就吃吧，吃光了別的肉，大家隻能去買高價豬，你也算是禍害同胞，千古第一豬殲了……好了，快告訴我，第三問的答案！”
“啥第三問？”老豬發呆了。
葉歡也呆了一下，然後他大罵道：“你剛才不是幫我回答了兩道題嗎？現在第三題出來了，快接著幫我回答，大廳裏的人都在等著呢！”
“啥題？”
老豬不是裝傻，是真的傻了！
“你，你……”
終於，葉歡覺察到了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他耐著姓子，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老豬，咱們從頭說一下……你看，剛才靈韻上人要考核玄奘們的佛法，第一個問題是，如何才能達到空的境界！”
說著，葉歡拍拍肚子，讓肚子憋了下去，“結果你讓我做這個動作，我照做了，過關了……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給你？答案？”
老豬瞪大了小眼睛，“師父，俺那意思是說，俺老豬能不能先離開一下？”他拍著自己的肚皮，重複剛才的動作，“俺的意思是，俺老豬餓啦，快餓死啦，肚皮都癟啦！”！！！！！！！！！
葉歡發現自己現在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地說話，簡直是個奇跡，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第二道題，靈韻上人問我，到了空的境界之後，又該做什麽？”
老豬哭喪著臉。
他比劃了一下剛才自己那個拍打嘴巴的動作，“師父，俺當時是想說，俺嘴巴饞，真的忍不住了，你就讓俺出去行嗎？”
“……”
葉歡又深吸了一口氣，笑問道：“那第三題，靈韻問我，佛祖的空境之上，是否還有更高深的佛法境界，或者說更強大的佛……你先蹲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然後兔子一樣地跳著出來了，這又是什麽意思？”
“嘿嘿！”
老豬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聲，蹲了下來。
就是剛才那動作，蹲著，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師父，你以為這是啥意思？……俺老豬跟你求了兩次，你都不讓俺出去，俺都快餓死啦，沒辦法，隻好換一個借口啦……”
“你看我這樣子，蹲著，一手在下麵攥拳頭憋勁兒，一手高舉手紙……俺是想說，俺拉肚子啦，要上廁所啦！”
“那你跳出來……”
“俺是說，俺肚子痛的站不起來了，得趕緊走啦……”
老豬臉色一正，“然後俺就跑啦！”
“……”
“…………”
就這樣平淡地看著老豬一陣，葉歡仰起頭，長歎了一聲，“老豬，我被你害死了！……唉，等一下我回去，大家一定要我解釋，你這三個動作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解釋？”他大吼了起來，“難道我要告訴大家，這是一隻肥豬，想去偷嘴吃飯，結果借著屎尿遁跑了麽！？”
說著，葉歡失去全身力氣地癱坐在了老豬身邊。
唉！
早知道這老豬的答案不能用，可自己居然，居然傻乎乎地用了！
天呐，等下回去，別人問起來，自己怎樣回答啊！
或者說……自己還能回去嗎？
自己還有臉麵回去嗎？
啪！
啪！
葉歡狠狠一抽自己的臉蛋，“從來就沒這麽丟臉過……”
“呃……”
葉歡本已經絕望了，沒轍了，甚至有了撒丫子逃走，找地方鴕鳥一樣地躲起來臉紅的覺悟，可是突然之間，老豬吃飽了，也終於弄明白了葉歡在說什麽！
“啊，師父，原來你在辯論佛法啊！”
老豬氣死人不償命地‘啊’了一聲，好像才聽出葉歡在說什麽，然後他就這樣跟葉歡對視著，小眼睛一眨一眨，大耳朵一扇一扇……他緩緩說道：“其實吧……師父……俺那三套動作吧……還有一種解釋！”
……很多年後，葉歡這樣說，世界上有一種肥豬，你永遠搞不清他是真的蠢貨，還是大智若愚……
（未完待續）